身上的香水味香得腻人。
陈心蕊烦躁地把外套脱下来。
几万块的外套被她毫不犹豫地扔进垃圾桶。
她又忍不住想起霍廷。
霍廷从来不用香水,但身上总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清香。
好像是铃兰花的味道。
这是霍廷最喜欢的花。
所以家里的洗衣液都是铃兰花的香味。
以前她的衣服上也都是同样的香味。
她明明很喜欢。
可是却为了让霍廷心里难受,嘴硬说自己最讨厌这个味道。
她还记得她当时说出这句话时霍廷脸上的落寞。
此后她的衣服上再也没有了铃兰花香。
她心里突然一阵刺痛,觉得自己这些年对霍廷确实有些过分。
想起来自己好像还从来没送过他花,不如今晚顺便送他一束吧。
霍廷一定会很欣喜。
他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可等她拿着专门叫代驾帮忙买的铃兰花和早几天就给儿子准备好的礼物打开门,
迎接她的,却是一室黑暗。
打开灯,入目的是餐桌上霍廷做好的一大桌菜,大部分是她喜欢的,可惜已经凉了。
中间的冰淇凌蛋糕已经融化,奶油流得到处都是。
处处都透露着人走茶凉的气息。
她咽了咽口水,开口叫人。
“霍廷。”
“安安。”
没有人回应。
她走到卧室,也没有人。
衣柜的门开着,她走过去打开一看,属于霍廷的衣服一件都没有了。
儿子的衣柜也是空空如也。
铃兰花掉落,花瓣零星掉了满地。
她却再顾不上其他,一遍一遍疯狂拨打霍廷的电话。
电话那边永远是那道冰凉的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啊!”她一拳锤在柜门上,血顺着关节留下来。
很疼,但却抵不过她内心的恐惧。
结婚五年,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
霍廷绝对不会让自己找不到他。
她坐下来,难得开始反思自己。
难道,这几天自己真的太过分了吗?
霍廷和儿子的反常好像是从幼儿园发生事故开始的。
可她是看到他到了才放开儿子的。
她承认这几天她确实对司马宴亲近了些。
可是,她真的只是想气气他而已。
她从来没想过跟司马宴怎么样。
明明以前更过分的事她也做过。
甚至故意在领口上蹭上口红让他看到。
霍廷都没有生气的。
可现在,他带着儿子不见了。
没有任何征兆。
她像游魂一样飘到餐桌旁,一口一口,把冷掉的饭菜吃进嘴里。
边吃边喃喃开口。
“安安,生日快乐。”
可惜,再也没有人回应他了。
早上7点,门突然打开了。
在餐桌边坐了一夜的陈心蕊眼神一亮,惊喜地弹起。
“霍廷……”
进来的却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陈心蕊的笑僵在脸上,她戒备地问来人是谁。
“是陈小姐吧?我是霍先生安排来的保姆,他说他要出远门,让我来帮小姐料理家事。”
陈心蕊的急切地问。
“他说他去哪了吗?”
保姆笑了笑。
“这我哪能知道啊。对了,小姐,昨天霍先生给了我这个戒指,让我看着处理,看着还挺贵重的,我可不敢要啊。”
陈心蕊看到那枚戒指,心头狠狠一跳。
这是她送给霍廷的结婚戒指。
霍廷把这枚戒指当作珍宝,从来不舍得摘下来。
可现在,他把这枚戒指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