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后,护士问我最近有受什么刺激吗?
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
我没有多说什么,拿了检查报告单就回了家。
接下来几天里,付悦荷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没有回家,也没有任何消息。
不用猜,我就知道她在哪里。
但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我想,抑郁症又何尝不是对我的一种提醒?
仔细想来,我每一次犯病好像都和付悦荷有关。
她是我的良药,亦是我的毒药。
这天,我和往常一样吃完药就躺在了床上。
卧室房门突然被推开。
付悦荷兴致不高的钻进我怀里,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
“你去复查了吗?医生怎么说?严重吗?”
“公司最近挺忙的,所以我加班的时间可能会很多。”
若是放在以前,听着付悦荷这些关心和解释的话,我定会高兴不已。
只是现在,我却提不起任何兴致,甚至觉得她只是走个流程,随口一说罢了。
付悦荷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很浓。
可我从来不喷香水。
我有些反感的往后退了退,跟她拉开距离:
“没多大的事。”
她也不再执着,甚至不再多说什么。
就好像消失两天两夜不回家,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
放在过去,我一定会拿着自己拍的照片,歇斯底里的质问她那晚发生的事。
像个疯子一样大吵大闹。
可是现在我觉得这一切都变得那么没必要。
我没有拆穿她,也没有质问她。
可,付悦荷的情绪表露的太明显了,一看就像是和人吵过架一样。
而我也早在饭前就看到了柯宇恒发的朋友圈。
他们因为观点问题吵架了,最终还是付悦荷选择了妥协。
是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偏爱。
我和付悦荷吵架,无论对错,低头的永远都是我。
可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只当她强势,是性格所致。
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当例外出现时,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又一次去医院复查时,我和付悦荷撞了个正着。
她有些慌乱的撒开了和柯宇恒十指紧扣的手。
却在看到我旁边的护士小姐姐后立马变了一张脸。
她不关心我来医院做什么,有的只是怀疑和指责。
“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们都十指紧扣了,还反过来质问我。
真好笑。
我的沉默让付悦荷更是气上心头:
“我就说你最近怎么三天两头就往医院跑,原来是找到了新欢。”
“该不会连病都是装出来的吧?就为了和你的新欢鬼混。”
“顾宴泽,你现在真的让我觉得恶心。”
付悦荷曾和我说她语文学的不好。
现在看来,倒打一耙这个词倒是被她用的活灵活现。
也是,有些人早就在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烂掉了。
我又何必一直抱有期待。
护士小姐姐被误会了,也只是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
我的病情她太清楚。
那同情的目光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曾几何时,付悦荷明明也是这样的。
最终还是柯宇恒在身后轻咳了几声,付悦荷的注意力才被吸引过去。
她径直的抛弃了我,陪着柯宇恒一同去做检查。
“这样不好吧?姐夫会不会误会?”
付悦荷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我,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柯宇恒身上。
“不用管他。”
我没有拦她,像看笑话一样看着自己。
或许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