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丰白静的女频言情小说《边军悍卒林丰白静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木有金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个鞑子骑在战马上,呼啸着掠过营栅前的壕沟。虽然这个距离在自己的射程之内,可林丰依然觉得他们速度太快,没有把握一箭命中要害。还需等待更好的时机。鞑子们绕着营栅转了三圈后,见营内无人露头,便停下来,聚在一堆叽里呱啦地讨论。片刻后,一个鞑子白身从马上取下一团绳索,一头系在马鞍上,另一头抛给另一个白身。鞑子白身接住绳索后开始往壕沟下爬去。很快,战马拉着那名鞑子下到沟底,然后松开绳索。显然,这些鞑子对如何越过壕沟很有经验。绳索头上系了一把短刀,被从沟底抛上来,在吊桥边凸起的木轴上绕了两圈。沟底的鞑子拉了拉绳索,觉得已经被固定住,然后慢慢拉住绳索爬了上来。眼见一个鞑子越过壕沟来到地面上,崔一脚和李雄顿时六神无主,转头去看林丰。只要那鞑子用刀砍...
《边军悍卒林丰白静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三个鞑子骑在战马上,呼啸着掠过营栅前的壕沟。
虽然这个距离在自己的射程之内,可林丰依然觉得他们速度太快,没有把握一箭命中要害。
还需等待更好的时机。
鞑子们绕着营栅转了三圈后,见营内无人露头,便停下来,聚在一堆叽里呱啦地讨论。
片刻后,一个鞑子白身从马上取下一团绳索,一头系在马鞍上,另一头抛给另一个白身。
鞑子白身接住绳索后开始往壕沟下爬去。
很快,战马拉着那名鞑子下到沟底,然后松开绳索。
显然,这些鞑子对如何越过壕沟很有经验。
绳索头上系了一把短刀,被从沟底抛上来,在吊桥边凸起的木轴上绕了两圈。
沟底的鞑子拉了拉绳索,觉得已经被固定住,然后慢慢拉住绳索爬了上来。
眼见一个鞑子越过壕沟来到地面上,崔一脚和李雄顿时六神无主,转头去看林丰。
只要那鞑子用刀砍断吊桥绳索,吊桥落下,三个鞑子便能冲到营栅前。
这些原木绑住的营栅,很容易就会被他们砍开。
然后便是无情地屠戮,营栅里的人一个也别想活。
崔一脚小心地凑到林丰跟前。
“伍长,咱该撤了,鞑子马快,不然可来不及。”
林丰一瞪眼:“刚才老子怎么说的?再敢提逃跑的话,老子的刀可不认人!”
崔一脚只得讪讪地退回去,蹲在营栅下与李雄交头接耳。
林丰紧紧盯着越过壕沟的鞑子。
见他抽出腰下弯刀,凑到吊桥边,对准吊桥一端的绳索挥刀砍过去。
拉住吊桥的绳索虽然很粗,却禁不住他几刀。
林丰寻了一处缝隙较大的地方,眯着眼睛将弓拉开,对准那持刀的鞑子。
两刀下去,粗壮的绳索几乎被砍断,只剩了三分之一与桥相连。
正当那鞑子举起刀再次砍向绳索时,忽然,一声弓弦绷响声传来。
对于这个声音,鞑子们都熟悉得很,知道不好,他刚想缩下身体。
就觉得自己脖颈处一震,一只利箭钉进他脖子里。
那鞑子白身木呆呆地扭转身体,看着眼前的营栅。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大宗人敢向他射箭。
一路从铁真族草原踏过来,不管遇到城池还是村庄,更别说这种小小烽火台。
见到他们的铁骑,那些大宗军卒,都是一阵风地四散而逃。
像这种窝在营栅内的也有,只是畏缩在里面浑身发抖,等待自己砍开营栅,进去削掉他们的脑袋。
他还听到壕沟对面的战友在惊呼。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鞑子白身仰面跌倒在吊桥边。
林丰兴奋地握拳用力一挥。
草的,老子就说没那么难嘛。
刀枪不入?
以为是修仙啊。
崔一脚眼看鞑子就要砍断吊桥绳索,下一刻就该是策骑冲进来砍自己的脑袋了。
虽然双腿抖得厉害,却也不能坐以待毙。
他冲李雄使个眼色,悄声说。
“走,现在不走,待会儿谁也走不了,就让这个憨货抵挡片刻也好。”
李雄点点头,从营栅缝隙中看了一眼,正要扭身往后跑。
忽然,他呆住了。
崔一脚一拉他的衣襟,起身就往后跑。
可跑了两步后,见李雄仍然呆在那里没动,仿佛被吓傻了一般。
“李雄,你他妈要死啊!”
可李雄仍然没动地方。
就在此时,崔一脚听到烽火台上的吴二高声叫嚷起来。
“伍长威武,鞑子被射死了!”
崔一脚疑惑地扭头看看林丰,见他正伏在营栅上往外观察。
再次听到营外的鞑子叽里呱啦叫得起劲。
迟疑着,崔一脚回到营栅前,往外看去。
一个脖子中箭的鞑子,仰面跌倒在吊桥边。
很显然,这是刚才林丰的一箭,命中了对方的脖颈要害处。
真死了?
崔一脚呆呆的,不是说刀枪不入的吗?
难道这个人不是鞑子?
一脑瓜的浆糊,让他陷入暂时的迷茫中。
两个站在壕沟外的鞑子,急得跳脚。
弯弓搭箭,往营栅处放了两箭。
箭矢都咄咄地钉入圆木中,却无法伤及军卒。
这是他们进入大宗边境后,第一次遇到有效抵抗,还搭上了一条性命。
想用弓箭再次射击,怎奈对方一个露头的都没有。
那铁甲鞑子不顾白身的劝阻,直接跳进了壕沟里,拉着绳索攀上沟沿。
他警惕地看着营栅方向,手执长刀,靠近吊桥绳索,单手一挥。
本来就藕断丝连的绳索顿时断开。
与此同时,弓弦一响,一只箭矢再次飞过来。
铁甲经验丰富,听到弓弦绷响声,只将长刀往脖颈前一横。
当的一声,箭矢正撞在刀面上,冒出一串火花,被弹了开去。
林丰叹了一声:“厉害。”
挥手喝道:“都死了吗?给老子射他!”
对于军伍中的行为,他看多了影视剧,知道跟他们斯文说话不太管用。
可惜那几名军卒,包括老行伍崔一脚,都已经手麻脚麻,哪里能将箭射出去。
林丰顾不得其他,拉弓搭箭,瞄准铁甲鞑子,再次一箭射出。
那鞑子挡住一箭,很是得意,大步跨到吊桥另一边,挥刀砍中绳索。
这个铁甲鞑子力量比白身大,只一刀,那粗壮的绳索嘣的一下被砍成两段。
吊桥哐当一声掉落下去。
铁甲鞑子一脸凶狠地转身,他听到了弓弦再响,依然不屑地扭身将长刀往脖颈前一拦。
身上有铁甲,根本不惧箭矢。
头脸上的骨头硬,即使被射中,也伤及不了性命。
谁知林丰这一箭瞄的是他的眼睛,全身上下,除了脖子就是眼睛。
因为眼睛的目标太小,一般弓手不会去射。
可林丰不是一般弓手,对于一个相对稳定的目标,如此距离下,眼睛不再是难中的目标。
这次铁甲鞑子没有听到箭矢撞击刀面的声音。
等来的是右眼一阵剧痛。
不足四十步的距离,柳木弓还是挺有劲,箭矢深入鞑子目中,直透大脑。
吊桥下落,那白身鞑子已经上马,正要打马冲过吊桥时,忽然发现铁甲鞑子中箭倒地。
三去其二,他想也不想调转马头,往来路策马狂奔。
林丰也觉得奇怪,都说鞑子凶悍,怎也吓跑了?
既然来了就别想回去。
林丰当然不会放这个鞑子逃走,他站起身,将弓拉开。
这个距离需仰角射击。
眯着眼睛找准角度后,用力后拉。
大宗三年,冬。
岭兜子村烽火台下。
一间茅草屋内传出一阵骚乱。
驻守岭兜子村烽火台的伍长崔一脚,皱眉看着倒在屋角的一个年轻男子。
“吴二,你他妈的下手怎么这么重?”
吴二低头疑惑地看看自己的双手,满脸无辜。
可他不敢回嘴,只能暗自琢磨。
自己也没怎么下狠手啊,就抽了几个耳光嘛,这小子咋就挂了?
盘坐在火堆另一边的李雄,冷眼看着两人。
这是个狡猾的兵油子,最会趋利避害。
他看得清楚,林丰是被崔一脚那夺命一脚踢中胸腹处,后脑撞到墙壁上的断木茬,这才不支倒地而亡。
崔一脚的一身功夫全在脚上,这次下脚稍重了些。
只是他不会多说什么。
屋子里还有两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正惊恐地躲在角落里哆嗦。
不知是因为死了人吓的还是天冷冻的。
伍长崔一脚冲吴二招招手,三人凑到火堆旁开始商量该怎么处理此事。
“找个地儿埋了就是,他爹那里我去说。”
吴二毫不在乎。
“报战损吧,还能领些抚恤分一分呢。”
李雄想的周到。
“没有战,哪来的损?”
崔一脚没好气地说。
吴二三角眼一亮:“就说从烽火台上跌落下来,摔死了?”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崔一脚用手摸着下巴沉吟起来。
没人注意到躺在屋角,已经死去的年轻男子,此时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刚才还在紧张地往身上套救生衣呢,怎么转眼变成了如此模样?
还没等他想明白,大脑忽然一阵轰鸣,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进来。
只片刻间,他便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自己因飞机失事意外穿越到了这具身体内,而此人跟自己同名,也叫林丰。
这具身体是大宗王朝镇西边军中,一名普通的戍边步弓手。
今年十九岁,本地农民出身。
此人虽生得孔武有力,性格却十分懦弱,胆小怕事。
所以,岭兜子村烽火台的重活累活脏活几乎都被此人承包了。
干了三年多的镇西边军步弓手,所发钱粮几乎被伍长伙同他人瓜分掉,只得靠了家中的几亩薄地维持生计。
今天特别冷,原来的林丰已经在烽火台顶坐了两个多时辰。
再加上腹中饥饿,知道不会有人主动上来替换自己,便咬牙私自下了烽火台。
本来想进屋暖和暖和,再上台放哨,谁知刚踏进屋门,就被吴二叫骂着抽了几个耳光。
看着屋子里的人都在烤火,还有香甜的红薯。
他捂着被打的脸,轻声辩解了两句,谁知就惹恼了伍长崔一脚。
二话不说,一脚踹中了他的胸腹。
结果,就成了现在的林丰。
这具身体,整天被其父亲逼着习练家传通臂拳,已将筋骨打磨得十分坚韧,怎会被人一脚给踢死了?
此人活得也太窝囊点了吧。
不过眼前这几个王八蛋也够坏。
整天欺负人不说,不就是下来暖和一下嘛,至于把人往死里打?
算了,既然他灵魂已经消亡,后面的帐就让老子来替你收吧。
现在的林丰,前世乃隐世门派古武传人,尤其对冷兵器情有独钟,深研此道近三十载,其技能当世已无人能及。
从小因天赋异禀,受到师父及众师兄的宠爱,不论内外从没吃过亏,哪里忍得下如此欺辱。
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别处没有受伤,就是脑袋还有点疼。
用手支撑着身体从地上坐起来,皱眉看着火堆旁的三个家伙。
伍长崔一脚,游击李雄,步弓手吴二。
趁这三个家伙没注意,琢磨着该先冲哪个下点狠手。
在林丰眼里,眼前这几个货,收拾起来毫无压力,只是现在觉得身子骨有点虚。
忽然,他被一阵红薯的香甜气息所吸引。
这身子骨再强也架不住没饭吃。
记忆里,家中还有个残疾老父亲和一个不满十岁的妹妹,一家三口,家中的几亩薄地因干旱颗粒无收,全依赖林丰的军粮支撑。
军中可也三个月没见一粒米下来。
就算镇西军发了米粮,也会被崔一脚克扣掉。
三个月前发下的一袋糙米,还搀了半袋沙子。
林丰怀疑也是崔一脚这家伙搞得鬼。
一个十九岁的青年,整天喝几碗能照出人影的米汤,哪里能顶事。
所以林丰此时的眼睛里,只有那煨在火堆边,两个被烤得黑乎乎的红薯。
他不顾头晕,起身过去一把抓过一个红薯,一口咬下大块,尽管烫得直呵气,也硬往下吞咽。
围在火堆旁的三个男人还没发觉,蹲在另一面墙角的女人已经发出尖叫。
她是吴二的婆娘。
吴二是个马屁精,不但他跪地狠舔伍长崔一脚,还拽上他的老婆一起过来伺候。
三人扭头发现吴二婆娘正惊恐地瞪着他们身边。
接着豁然看到正捧了红薯猛啃的林丰。
吴二立时吓得蹦了起来,转而跳脚大骂。
“林丰你个王八蛋,竟敢吓唬老子,刚才没打死你,真便宜了你个狗东西。”
林丰顾不得理会吴二,片刻间,一只红薯已经被他连皮带肉吞下肚子。
伍长崔一脚却松了口气,人没死就好,他也不差那点抚恤。
他不是害怕承担责任,这么个憨货,死就死了。
可今年铁真族数万铁骑犯边,据边军里传过来的消息,鞑子凶悍残暴,无人能挡。
守卫烽火台,能多一个人手总比少一个好。
尤其是林丰这么个憨货,鞑子来临,让他挡在前面,岂不是比自己打死他强上许多。
沉思间,林丰意犹未尽地去抓第二个红薯。
吴二叫骂着抬脚踢向林丰的头脸。
吴二仗着跪舔伍长得势,平日对林丰非打即骂,已经成了习惯。
林丰一手抓起红薯,另一只手一翻甩了出去,带着自己的反击意图和这具身体的坚韧。
通臂拳讲究以腰力带动肩臂,整个胳膊和手掌都是武器,如同甩动一条鞭子。
后发先至,“啪”的一下,抽在吴二的脸上。
虽然动作有些滞涩,这具身体对他大脑的反击意图,很有些抗拒。
但是打吴二这种混子,还是游刃有余。
吴二一只脚刚踢到半道,身体便被一掌抽翻,惨叫着跌向崔一脚身前。
崔一脚起身,伸手扶住吴二,惊诧地看向林丰。
吴二的腮帮子瞬间肿起老高,一边的后槽牙也活动了。
嘴角浸出血来。
不顾疼痛,惊瞪着三角眼也看向林丰。
刚才他与崔一脚对林丰连抽带踢,这个家伙可没做出丝毫抵抗,只是缩着身子挨打,连躲避都不敢。
难道是撞了脑袋后,疯了?
见男人们又动了手,两个婆娘吓得缩在墙角继续哆嗦。
李雄以前混迹江湖,为人油滑狡诈,也算见多识广。
林丰这一巴掌打的,速度快,力量也足。
看到吴二的惨样,他手指扣在刀柄上,没敢擅动。
吴二捂住腮帮子,歇斯底里地喊。
“崔哥,这,这小子要造反,弄死他!”
原来的林丰已灵魂无主,但其记忆仍在。
在原主心中,伍长崔一脚是强大的,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现在正面与他发生了冲突,畏惧、惶恐中还带了一丝绝望。
林丰强行压住原主这些乱七八糟的负面情绪。
全身紧绷,将整个精神都集中在崔一脚的反应上。
崔一脚是个狠人。
他的功夫全在那一脚上,也因此震慑了整个岭兜子村烽火台的守卫。
林丰一巴掌轻松抽飞吴二,让他心生警惕。
“林丰,没有我的命令,你敢下烽火台,可知是个重罪么?”
林丰稍稍放松一些。
这具身体果然有实力,不论协调性还是反应速度,都没让自己失望。
虽然还有待对原主的意识进行压制和这具身体的磨合。
但第一次打出这个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心中便有了底气。
“崔伍长,我在烽火台上待了近三个时辰,你们在屋子里烤红薯吃,还有两个婆娘伺候着,铁真游骑就在左近,只要杀过来,咱们都是个死。”
数万铁真骑兵大肆掳掠。
据说在铁真游骑面前,镇西边军中,无人能挡其一刀。
此地是大宗王朝最西边,铁真骑兵几乎可在半日内就能策骑冲过来。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给老子滚回台顶上去看着,此事便不再与你计较。”
崔一脚行事谨慎。
林丰心中冷笑,你他妈踹了老子一脚呢,一句不计较就算了?
还没等他说话,吴二已经缓过劲来。
刚才林丰这一嘴巴子扇得挺重,现在已是口鼻流血,牙齿脱落了两个。
这个垃圾一般的傻大个,从来都是被自己踩在脚下,连他老爹见了自己都毕恭毕敬。
今儿还反了他。
“崔哥,不能放过他,这次敢动手打我,下次还不一定打谁。”
吴二还是对刚才那一巴掌犹有余悸,只能拿语言挑拨。
崔一脚不为所动,只冷冷盯着林丰。
林丰冷静地与之对视。
心里只想着,崔一脚的断命一脚,得加倍还给他。
吴二的老婆看到伍长不给她男人撑腰,而自己男人被打得凄惨,心下一横。
“大家可都看到了啊,他下手打俺男人,伍长不给俺做主,俺不活了...”
她哭喊着,从墙角躬了身子,一头往林丰撞过来。
吴二见老婆的举动吸引了林丰的注意力,趁机往前一凑,抬脚踢向林丰小腹。
林丰面对这种攻击,根本不屑一顾。
他左手拿了红薯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只待两人的攻击就要触到他身体时,才稍稍往后一撤。
那婆娘收不住,一头撞向吴二。
而吴二狠狠的一脚也正踢在他老婆的胸口上。
两人一起哀嚎着翻倒在地。
崔一脚有点懵逼。
平时,他在林丰面前咳嗽一声,也会吓得林丰浑身哆嗦。
今儿个吃错了药吧?
李雄把牙一咬,自己再不出手,事后崔一脚不会放过他。
手指用力,崩环脆响,将腰刀弹出一截。
林丰听到声音,往后退了一步。
苍啷,李雄的佩刀出鞘,草屋内闪过一抹寒光。
崔一脚见李雄要动刀,立刻将身子往前一插,伸手拦在两人中间。
“且慢。”
他不是想为林丰挡刀,只是此时还不宜闹出人命。
铁真骑兵压境,驻守岭兜子村烽火台只有五人,实在不能再内卷减员。
“林丰,立刻给老子滚回烽火台上去,不然按军法论处!”
林丰自然不是原来的林丰,哪管什么狗屁军法。
他嘴角上弯,又咬了一口红薯,脸上似是露出一个缓和的模样。
崔一脚见状,心情稍稍放松。
谁知他刚松半口气,突然,林丰抬脚狠狠踢在他两腿之间。
这个角度和位置太帅了,怎也没忍住。
一阵钻心的刺痛,让崔一脚弯下腰,捂住两腿中间处,跪倒在地上。
嘴里哀嚎起来。
一屋子的人俱是身体一紧,下意识地去捂自己的下体。
这踢裆一脚,让林丰通体舒泰,这是得到了原主的些许认可。
这具身体的状态,看似瘦削,却有着极强的爆发力。
“李雄,给老子砍了他。”
崔一脚忍痛嚎叫。
李雄握刀的手颤抖着。
以林丰的记忆,这个小子平时也没少欺负自己,当然不能放过。
不等李雄反应。
往前滑步,左手一晃,引得他举刀去拦,右手随即甩出。
“啪”一声脆响,李雄瞬间飞跌出去,他的半边脸跟吴二成了一个模样。
崔一脚咬牙,忍痛站起来,抬脚踹向林丰后腰。
林丰一直防备着他,听到异动,身体一旋,正好让过崔一脚的踹踢。
一个鞭腿,抽在崔一脚的腰肋上。
崔一脚闷哼一声,身体飞起,撞在草屋墙壁,被弹回来趴在林丰面前。
林丰这一脚用足了力量,震得整个茅草屋子乱晃。
崔一脚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只剩了微弱的哼哼声。
李雄也趴在地上,面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惊恐地看着林丰。
吴二更是凄惨,吓得两腿一软,瘫坐在地。
林丰可不是善男信女,知道打蛇不死,必有后患。
一伸手,“苍”的一声将佩刀拽了出来。
别看铁质不好,却被他磨得锃亮,一晃一晃耀人双目。
李雄见他拔刀,知道不好,立刻匍匐在地,嘴唇哆嗦着。
“林,林丰,咱弟兄...没,没大仇啊...”
吴二则吓得连话都不敢说,身体躬起,以头拄地,浑身颤抖。
林丰隐隐有些兴奋,觉得以自己超前的见识,再加这一身技能,肯定混得比前世更好。
他们太弱了,弱肉强食啊。
这个世界,死几个人太正常了,谁会在乎他们?
就像他们也不会在乎自己的死亡一样。
这屋子里的人,一个也留不得。
他在前世依仗门派强大,也没少杀过人,即刻便做出了一个果断的决定。
他跨前半步,将刀顶在崔一脚的脖颈处,手下用力。
“慢着,林丰,俺有话说。”
崔一脚挣扎着抬头叫道。
刀尖已经刺入半分,鲜血迸现,流进他衣服里,刺激得他裤裆发潮。
林丰手下一缓。
“林丰,俺会推荐你为守军伍长,从此俺崔一脚唯你马首是瞻,奋勇向前,若有懈怠,再杀俺不迟。”
崔一脚久在军中厮混,知道这些农民当兵是为了什么。
林丰迟疑地抬头去看李雄和吴二。
李雄连忙往地上磕了个响头。
“俺李雄若有二心,必惨死在林伍长刀下。”
吴二也不甘落后:“林伍长,俺吴二...还有俺婆娘都是你的。”
他说话漏风,却还能听得清楚。
吴二婆娘也是个有眼力见的,闻听这话,立刻匍匐在林丰脚下。
“伍长大人,您就收了俺吧。”
林丰看着几人的凄惨模样,确实如蝼蚁一般的小人物,一时犹豫起来。
可是,既然来到这样的一个世界,想立稳脚跟往上爬,不杀人,自己都很难活下去。
小人物也能坏大事。
“老子信不过你们,到了下面记得做个好人。”
说完把牙一咬,举起腰刀,对着崔一脚的脖子砍下去。
林丰屏住呼吸,信心满满地后拉弓弦,谁知柳木弓没扛住他的力量,咔嚓一声被他拉成几段。
林丰由于兴奋,忘了手中的弓已经不是自己之前的碳钢复合弓。
其他人已被他的箭技惊呆了,都屏息静气,期待他这一箭之威。
随着咔嚓声,所有人的心都碎了一地。
“哎呀,这狗军械。”
“草的,什么破弓啊。”
几个人纷纷叫骂着。
惋惜地看着营栅外。
眼见那鞑子白身踏起一阵尘烟,越跑越远。
鞑子骑术精良,就是有马,林丰也知道自己是追不上他。
扔掉手里的残弓,摇头叹了口气。
一转头,发现崔一脚和李雄正仰着脸呆呆地看他。
再一扭身,王前也傻子似地看着自己。
抬头,还有一个呆在烽火台上的吴二,正趴在台沿上,俯瞰着他。
林丰一挥手:“都他妈愣着干啥,收拾战场。”
几个人顿一顿,然后齐声回答。
“得令,伍长大人!”
喊完后,打开寨门,往外冲去。
林丰心里暗自算计。
一个鞑子铁甲,一个鞑子白身。
老子是不是发达了?
按照镇西边军总部发布的通告,一个鞑子铁甲的人头可以换取百两纹银,五百斤粳米...
自己连续射杀这两个鞑子,该连晋四级。
以镇西军的编制,从伍长开始,然后是什长,三级后是甲正。
甲正下辖三十人,什长三人,伍长六人。
甲正还不算是个官,得做到队将,也就是百夫长,才有对应的官阶。
是不是该升个队将,老子也算是个官了吧?
林丰正在YY着,崔一脚等人已经将鞑子的两匹战马和鞑子尸体拖进了营栅。
羊皮衣服是好东西,在寒冬里可以缝制褥子,况且鞑子的马上还驮了羊皮铺盖。
鞑子的长刀也比自己的好,更别说他们的弓箭。
都是柘木弓,箭矢铁镞锋利,呈三棱角状。
这样的箭矢飞行速度快,射击距离远,还有破甲功能。
总之,鞑子的一身行头,与穷成这个模样的几个守卒相比,都是好东西。
以崔一脚为首的四个守卒,现在对林丰是彻底心服口服。
一切都看他脸色行事,在林丰面前谨言慎行。
林丰也不小气,将获得的战利品分配了一下,让几个军卒皆大欢喜。
尤其是站在一旁的两个婆娘,看着堆在地上的东西,眼睛里仿似要伸出小手来。
吴二婆娘本来还想凑上来给林丰捏捏肩膀,谁知被林丰瞪了一眼,才缩着脖子退到一边。
“崔一脚。”
林丰招手让他到跟前来。
崔一脚站在林丰面前,躬身听命。
不知是不是裆下难过,他躬着身子,两手下意识地护在两腿之间。
“这个局面该如何处置?”
“伍长,可派王前,携两颗鞑子人头,去塔里堡报功。”
林丰皱眉问:“其他都好说,可粮食如何运送过来?”
“伍长,可将赏赐的粮食折成银两带回。”
林丰点点头,看着远处。
“跑了一个鞑子,恐怕会有报复性打击,咱得早做准备。”
“咱就别在这里待着了,既然烽火已经点燃,此地无需再守。”
“岭兜子村就在附近,鞑子报复不成,会去屠村,家小怎么办?”
崔一脚挠了挠头。
“伍长,这村子也不能待,先出去避一避最好。”
林丰皱眉不语。
崔一脚连忙又道:“伍长,不用担心,咱这里穷得叮当响,不会有大股鞑子过来。”
“嗯?你估摸着会有多少鞑子过来?”
崔一脚伸出五指:“以他们的尿性,最多五人。”
“哦,那倒是可以跟他们别别苗头。”
崔一脚慌忙道:“伍长不可大意,五个以上的鞑子真的无法抵挡,就算是边军精锐,没有三百二百人,最好还是避之为上。”
他说完,眼睛扫到躺在营栅中间的鞑子尸体,顿时觉得不妥。
“呃...以伍长之神勇,或可一战...”
林丰摆摆手:“让王前去塔里堡报信,吴二烽火台顶瞭望,李雄放出去做游动哨,你去村里招些人手过来,准备工事。”
他一口气分派完任务,让崔一脚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个林丰咋忽然就成了这个模样?
以前跟个傻子似的,任劳任怨,闷头干活。
可现在...
在崔一脚眼里,林丰竟然比他见过的百夫长气势还足。
正当两人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时,两个婆娘已经拿了鞑子带的粮食,做了热粥。
顿时整个营栅内飘出了饭香。
尤其是还有两条干肉,被王前婆娘在火上烤制一番。
这肉香味,让几个军卒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当前任务紧急,几个军卒匆匆吃了几口饭,各自割了块干肉,便动身按照林丰的指令行事。
林丰留在营栅里,重新绑好吊桥。
然后拿了鞑子的弓箭,开始根据前世的经验,改制起来。
这时候的弓箭制作都很粗糙,鞑子的弓箭,材料虽然强不少,但制作仍然很不科学。
林丰想把弓箭做成复合弓,限于材料和工具严重缺乏,只得将弓箭的各项数据,根据记忆重新做了调整。
他正忙得不亦乐乎,吴二的婆娘凑过来。
“林兄弟,歇会吧,俺给您捶捶腿。”
林丰瞥了她一眼,发现这个婆娘洗了脸,身上的衣服也稍作整理。
头发用水抹得整齐。
苍白,缺乏营养的脸色,不知用什么抹了腮红。
但身上仍然有一股酸臭味道。
“唉,你俩赶紧回村里去,这里马上有一场战斗,很危险。”
“可是...没俺的伺候,您...”
林丰摆手制止她继续说话。
“带上粮食,记得给我家送过去。”
吴二婆娘见他神情冷漠且坚决,只得失望地转身去招呼王前婆娘干活。
两个婆娘背了粮食,让林丰送出了营栅。
临出营门,王前婆娘找个机会凑到林丰跟前。
“伍长,火堆里还煨了俩红薯,俺记得你喜欢吃,别忘了。”
说完瞥了林丰一眼,扭头走了。
林丰竟然从这个婆娘满脸灰尘中看到了一丝妩媚。
苦笑摇头。
现在营栅里只剩了林丰自己。
他将弓箭都改装好,箭镞磨得锋利。
鞑子的长刀十分厚重,但缺少了锋利。
被他磨出光泽,磨薄了刀刃。
御敌计划早在腹中做好,只等村里来人,将工事修好。
林丰提了长刀,来到营栅中间,略一思索。
前世自己最为得意的一套劈风刀法施展出来。
他要将自己的技能与这具身体结合起来,以便在战斗中不出错误。
在此乱世之中,一旦出错,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劈风刀讲究速度,没有固定的套路,正适合战场上使用。
但练习时却有增强出刀速度的方法。
林丰的长刀越舞越急,这具身体的素质也确实给力。
正当他渐入佳境时,忽然听到营栅外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
崔一脚绝望地闭上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一直被自己视为奴仆一般,毫无威胁的一个小蝼蚁,竟然有一天能对自己举起屠刀。
这个憨货是真敢杀他啊!
想到即将要死,裤裆下一股热流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突然。
远处响起急骤的马蹄声,伴随着一个嘶哑的喊叫。
“鞑子来了,鞑子杀过来了...”
林丰雪亮的铁刀在距离崔一脚脖颈一寸处凝住。
这些日子耳朵里灌满了铁真人的残忍凶悍,所过之地寸草不留。
鞑子来袭,自己还需要这些人的配合。
沉默稍顷。
“吴二,上烽火台点燃烽火,李雄、崔一脚随我守桥。”
三人听了一愣,然后脸现喜色,连忙哆嗦着爬了起来。
林丰收刀,随手抓住吴二婆娘的头发,将她扔到一边。
只这一身的酸臭味道,差点让自己呕吐,还想让自己收下,美的你。
除了两个女人,其他人迅速冲出屋子,各自寻找位置。
远处,岭兜子村烽火台游击王前,正骑了一匹老马,往烽火台前的壕沟拼命奔过来。
林丰和李雄合力将壕沟上的吊桥放下去。
崔一脚打开寨门。
王前奔进寨子里,翻滚下马,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
“伍长,我在沙渠村外看到三个鞑子,正往这边过来。”
林丰挥手:“去守好你的位置。”
王前疑惑地扭头去看崔一脚。
“林伍长让你干啥就干啥,敢多啰嗦半个字,老子砍了你。”
崔一脚恶狠狠地喝道。
虽然他裤裆濡湿冰凉,却仍不失之前的凶狠。
王前是个游击兵,性格跟之前的林丰差不了多少。
但是他的婆娘会来事,不时在崔一脚面前伺候着,才让王前好过许多。
草屋中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就是王前的婆娘。
王前虽然不明所以,但崔一脚既如此说,只得先奔向自己的位置。
烽火台周边用粗树干围起一个三四亩地的圆圈,削尖了树干,当作防御营寨。
吴二攀上烽火台,去点燃烽火。
其他人伏在院墙上观察外面的动静。
时间不大,就听到一阵马蹄杂沓响起,远处出现了三个骑士。
当前一个矮壮的汉子,身穿羊皮袄裤,外衬黑色铁甲,头戴羊皮帽子。
后面两侧跟了两个一样打扮的铁真人,只是身上没有铁甲。
林丰从记忆中得知,铁真游骑共分五个等级。
从低到高,白身、铁甲、铜甲、银甲、金甲。
镇西军中有通告,凡杀死鞑子白身一名,可奖励肥田两亩,银十两,粳米一百斤,晋一级。
杀死铁甲一名,奖励肥田十亩,银百两,粳米五百斤,晋三级...
林丰刚想到这里,就觉得扶在手下的树木围栅在抖动。
他奇怪地瞪着远处的三骑。
不至于啊,离得这么远就震动如此之大吗?
扭头去看另外两人,才豁然发现,崔一脚、李雄两人与自己同样伏在围栅上,眼睛瞪着三个凶悍的铁真人,身体在不停地筛糠。
林丰略一思索才明白。
铁真游骑速度快,经常三五骑一组,四处游荡劫掠杀人。
他们单兵素质极高,往往遇到大宗王朝镇西军,也能仅凭三五骑,便将一个百人队冲散。
让人恐惧的是,他们根本不把大宗人当人看,杀人如宰鸡一般。
手段极其残暴。
人的名,树的影。
三骑啊,能屠镇西军百人队的实力。
这里可只有五个守卒。
崔一脚等人是被鞑子吓成了这个模样。
林丰不得不小心地游目四顾,仔细搜索远处的异动。
确定只有眼前的三个鞑子后,低喝一声。
“弓箭准备。”
喊完伸手去取背在身后的弓和箭,拿到手里一看,顿时傻了眼。
这是一把竹制的短弓,粗糙地弯了一个弧形,桑皮搓成的弓弦,算是弓箭中最低等的制作材料。
再看看那七八支竹箭,长短不一,其中只有两支箭矢带了三角铁簇。
而其他箭枝则是用刀将一头削成尖状。
如果在三十步内不能射中敌人要害,这玩意儿根本没啥用。
再抬头目测铁真骑兵的距离,至少五十步开外。
“唉,老子的碳钢复合弓在手就好了,再远上几倍的距离,也能让这些嚣张的家伙死无葬身之地。”
多想无益,林丰只能面对现实。
扭头看到崔一脚和李雄,两人哆哆嗦嗦地把弓箭都掉落到地上。
林丰却眼睛一亮,这两个家伙的弓箭比自己的要好上许多。
至少箭簇整齐,箭杆笔直,而且弓身应该是木质的。
他抬手冲崔一脚一招。
“弓箭给老子拿过来。”
崔一脚连忙跳下隔板,捡起他的弓箭恭敬地递给林丰。
然后稍稍凑近林丰,悄声嘱咐。
“伍长,鞑子们个个都刀枪不入,待会咱散开了跑,能跑一个是一个。”
“你他妈听谁说的?”
林丰哭笑不得。
“不瞒伍长,之前都说好了的。”
林丰冷下脸来。
“是不是让老子在前面顶着,你们分开了逃跑?”
崔一脚讪讪地不说话。
“都他妈给老子听好了,谁敢跑,不用鞑子费力,老子先剁了他喂狗!”
林丰大声对几个守卒喝道。
他很无奈,怪不得这些家伙害怕鞑子,刀枪不入都信了,这仗如何打?
看见崔一脚和李雄都缩着脑袋,蹲在粗树栅后面哆嗦。
林丰摇摇头,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怎么可能相信这种鬼话。
可对于这些守卒来说,这个印象只凭说是很难消除掉的。
他将弓拉拽了两下,觉得比竹弓好多了,估计五十步内问题不大。
自己前世也曾痴迷弓箭,在几次大的国际比赛中,屡次斩获金牌。
三个鞑子而已,看老子如何射杀他们。
林丰对此信心满满。
此时,铁真骑兵开始绕着寨子转圈,战马扬起漫天尘土。
并且高声吆喝着,震慑寨子里的人。
王前伏在另一处树栅后面,高声喊道。
“伍长,鞑子箭射得准,别露出头脸。”
林丰不理他,弯弓搭箭,眯着眼睛从粗木缝隙里看出去,寻找机会。
他紧盯着三个策马狂奔的鞑子,就像看到了一堆一堆的金银和雪白的粳米。
只要弄死一个,老子可就发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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