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折腾过后,原晚凝的一颗心终于平静下来。
她蜷缩在床上,起皮干裂的嘴巴如同她的心一般形容枯槁。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的精神立刻变得高度警觉。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推开了房门,周营樾走了进来。她闭着眼睛假寐,感觉到床的另一侧塌陷下去。
他身上呛人的香水味熏得她忍不住皱眉,嘴唇上传来冰冷又柔-软的触感让她猛地睁眼,下意识一把推开了他,“你身上好难闻。”
周营樾闻言一愣,低头闻了闻自己刚换的居家服,“昨天没洗澡,可我已经换了衣服,还有味道吗?”
他不知道的是,在原晚凝的心里,他早就肮脏得跟垃圾场一样,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
原晚凝哭了一夜的眼睛此刻红得像只兔子,就那样冰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周营樾像是没看见一样的无奈摊手,“那好吧,我去洗澡,然后带你回家吃饭。”
进浴室之前,他脚步顿住,“爷爷的寿礼你准备好了吧?”
早在一个月前,原晚凝就央求着爸爸拿出五千万的投资,作为给周家老爷子的七十大寿寿礼。
他的身影消失,她抽出了放在床头柜里的拨款合同,随手放进了书房的碎纸机里。
听着碎纸机嗡嗡工作的声音,一股疲乏感席卷全身。
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闹着跟周营樾一起洗澡,顺便做一些增进感情的事情。
而今天,她只是默默地到了客卧的浴室里冲了一个热水澡。
从浴室里出来时,她的脸被浴室里的水汽蒸的通红,坐在床上擦着带着清幽的栀子花香的身体液。
身后突然笼罩下一层阴影,周营樾的胳膊将她一整个圈在了怀中,带着水汽的头十分自然的埋进她的颈窝里。
她感受到身后人的那处坚硬正抵着他,“老婆,你好香啊”
原晚凝从不远处的化妆镜上看到他胸口处浅淡的吻痕,还有牙齿啃咬过的痕迹,她不着痕迹的推开了男人,“我累了。”
她径直走进衣帽间里选衣服,独留周营樾一个人惊诧在原地。
这是他们同居以后,原晚凝第一次拒绝他的主动示好。
以往都是不等他有想法,她就穿着露骨风情的轻薄衣物贴上来。
她越是主动,周营樾就越是例行公事,反而提不起一丝想法;而今天拒绝她的原晚凝,竟然让他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两个人抵达周家老宅时,原晚凝没等周营樾给她开车门,就一个人走了进去。
推门的一瞬间正遇上周母审视的目光,对方在看清来人是她时,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嫌恶,又在看见她身后的亲儿子后强行压下。
周家贪恋着原父在商圈的财势地位,周营樾才被周父逼着跟她订婚,还要负责哄好她这位小财神爷。
而周母却不以为意,对于她的看不上从来都是藏也不藏的。
她还经常因此跟周父争吵,觉得自家儿子堪比龙凤,不应该为了钱委身于一无是处的原晚凝。
原晚凝直接略过了脸色不好的周母,径直走到坐在轮椅上的老爷子跟前。
她弯下身子,视线跟老人齐平,眉眼弯弯的打招呼,“周爷爷,生日快乐。”
老爷子慈眉善目地抬手抚摸她的头发,“好好好,爷爷的乖孙媳妇儿,爷爷看见你就高兴。”
周老爷子是这个家里,唯一真心实意待她的人。
一旁传来周母地冷哼,“来得这么晚,要是有人不想尽这份孝心,也不用装模作样地摆架子,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小姐了。”
原晚凝冷着脸扫视周母尖酸刻薄的脸,目光最后又跟周营樾对视。
对方抱着胸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像是听不出来周母在阴阳的人是谁。
“周总”
一到矫揉造作的女声激的原晚凝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周营樾转身,在看清是李盈莹时脸色大变。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