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敛冷冷嗤笑:“有种你再说一遍?”
贺绍铭似乎习惯了儿子和自己这么说话,答非所问:“我已经派人去壁堡接姜郁了,你抓紧把人交出来。”
贺敛回望了一下楼梯,眼神决然又跋扈。
“贺绍铭,你派了几个人?”
“怎么了?”
“没怎么,数数枪里的子弹够不够用。”
这话让一旁的庄雨眠都是一惊,她盯着男人阴戾的眉眼,有些难耐的别过头。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贺敛,如果你觉得好玩儿,金州有的是女人给你玩,不喜欢旱地的姑娘,京港的世家也随便你挑,但姜郁不行。”
这话明显踩到了贺敛的红线,他把手机拿远,开了免提,不想让这污糟的声音紧贴着自己的耳朵。
“贺绍铭,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贺敛!”
“咱俩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姓贺,仅此而已。”
“贺……儿子,宋家是景樾太爷爷的旧交,老爷子尸骨未寒,你跑到人家头上动刀动枪,你知道这件事要是上报,对我会有多大影响!宋家已经够给面子了,只要求你把姜郁还回去,你都这么大了,别再给我惹事了。”
贺敛不为所动,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不孝子孙:“惹事?贺绍铭,我是老贺头儿带大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管过我?”
“我现在就在管你!”
“呵呵,贺副市长好大的官威啊。”贺敛冷漠勾唇,“既然这样,那你就试试,是得罪宋家可怕,还是得罪我更可怕。”
“你!”
壁堡的大门外,传来鸣笛声。
哨塔的警卫伏身看了一眼,匆促往下赶。
贺敛知道是贺绍铭的人到了,将电话重新贴回耳朵:“贺绍铭,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把姜郁抢走,看在父子一场,我会给你的人留个全尸。”
贺绍铭正要破口大骂,电话已经被贺敛挂掉了。
他双手揣兜,气定神闲的走到院中。
大门拉开,一辆红色国雅驶了进来,警卫上前打开车门,贺绍铭的助理徐岩理着西服袖管走了下来。
他环视一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徐岩很不喜欢壁堡大营的荒蛮,真是比金州商圈的繁华差远了,要不是正事要紧,他这辈子也不能让皮鞋踩进黄沙。
瞧见贺敛,徐岩大步迈来,正扬着脸想传达命令,却见一支直径五毫米左右的手枪正对着自己,看上去阴森森的。
“二少爷?”徐岩皮笑肉不笑,“是我,徐叔叔。”
贺敛挑眉:“打的就是你。”
徐岩心下一惊,这人怎么比小时候还混蛋,讪笑着往前一步,只听砰的一声枪响,距离左脚尖半米处,砸出一个子弹坑。
听到枪响,四周分散的组员潮水般袭来,将徐岩团团围住。
他一个动嘴皮子的花架子,哪见过这么多拧眉瞪眼的糙汉,微咽口水,硬顶着这份压力又往前一步。
砰!
这回子弹坑离他的鞋尖只有三十厘米。
贺敛掐的很精准。
徐岩彻底不敢再动了,皱眉道:“二少爷,这是贺副市长的意思,我会把姜郁小姐安全送回洋城,您就别为难我了。”
贺敛一个字都不想多说:“滚。”
徐岩:“您就理解我一下吧,我也要向您父亲交差的啊。”
贺敛:“行,那我给你的脚穿个洞,你回去就说我要杀了你,保不齐贺绍铭看你忠心耿耿,还会给你加薪呢。”
徐岩血凉半截,赶紧把脚收回来:“贺敛你……你也太不讲理了。”
贺敛笑的不冷不热:“我已经很斯文了。”
“可是姜郁小姐待在壁堡,只会添麻烦不是吗?”徐岩不肯罢休,“她连生活都不能自理,这全都是兵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