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云舒郑明薇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奴三年后,全府痛哭流涕求我原谅 全集》,由网络作家“发财又暴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因此,他进入苏家之后,一眼就认出郑明薇不是苏家嫡女。宣读旨意时,叶公公看见苏云舒手上的伤痕,明显是被人虐·待所致。“这柔嘉县主,在苏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叶公公站在下人房内,四下打量。苏简心虚低头,根本不敢搭话。苏公公又看了看郑明薇,“这位小姐是谁,怎么穿的用的都比我们县主要好?”“这个......”宁氏站在旁边,不知如何解释。“你又是谁?”叶公公用手指着宁氏,一副把人看遍的神情。“我,我是......”宁氏支支吾吾半天,也解释不了她在苏家尴尬的身份。苏简解释道:“回叶公公的话,这是内人?”“内人?苏大人,杂家听说你的夫人两年前故去了。”苏简也不知如何解释,只能不说话。叶公公的视线在宁氏和苏简两人身上来来回回,“杂家懂了,你俩是姘头。...
《为奴三年后,全府痛哭流涕求我原谅 全集》精彩片段
因此,他进入苏家之后,一眼就认出郑明薇不是苏家嫡女。
宣读旨意时,叶公公看见苏云舒手上的伤痕,明显是被人虐·待所致。
“这柔嘉县主,在苏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叶公公站在下人房内,四下打量。
苏简心虚低头,根本不敢搭话。
苏公公又看了看郑明薇,“这位小姐是谁,怎么穿的用的都比我们县主要好?”
“这个......”宁氏站在旁边,不知如何解释。
“你又是谁?”叶公公用手指着宁氏,一副把人看遍的神情。
“我,我是......”宁氏支支吾吾半天,也解释不了她在苏家尴尬的身份。
苏简解释道:“回叶公公的话,这是内人?”
“内人?苏大人,杂家听说你的夫人两年前故去了。”
苏简也不知如何解释,只能不说话。
叶公公的视线在宁氏和苏简两人身上来来回回,“杂家懂了,你俩是姘头。”
姘头。
这话一出,身边的小太监纷纷笑出声,苏家人却是像找个地洞钻进去。
郑明薇听见母亲被羞辱,也不敢说话。
叶公公身边的小太监,推搡郑明薇:“你是哑巴吗?我们公公问你是谁,你怎么不说话呢?”
郑明薇结巴,“我......我,回公公的话,我是郑明薇,是苏家女儿。”
她这话说的也没错,但听在传旨的叶公公耳中,就有种奇怪的感觉。
叶公公笑道:“你姓郑,却说自己是苏家的女儿?这可真是奇了!”
这话一出,就让郑明薇想起姜晟,他那日也是这么讽刺的!
“不许欺负我妹妹。”苏战深醒来之后,听说皇上来传旨,以为是传给自己的,赶忙出来。
走到门口,就听府里的下人说,苏云舒被封为柔嘉县主,人晕倒了还给请太医。
“以后可不敢惹苏......惹柔嘉县主。”
听见苏云舒被封为县主,苏战深第一时间不是高兴,而是害怕苏云舒会倚仗县主身份欺负郑明薇。
谁都不可以欺负郑明薇!
这是苏战深在郑明薇父亲面前发过誓。
就算这个人是她的妹妹也不行!
郑明薇走到苏战深身边,眼泪一下就掉落下来,“哥哥,你可算来了。”
叶公公站在苏战深面前,“苏小将军,你说谁欺负你妹妹?老奴吗?老奴哪敢欺负陛下亲封的柔嘉县主!”
叶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得力助手,苏战深敢欺负苏云舒,但在外人面前可乖了。
“见过叶公公。”
太医诊治完毕,对叶公公说起苏云舒的病情,“柔嘉县主手部是被人踩踏,加上夜中碰了寒凉的地面,又没休息好,就晕了过去。”
“被何人踩踏?”叶公公看着众人,没有一个人出来认罪。
叶公公却没有放过凶手的意思,“苏小将军,柔嘉县主的手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她的手怎么回事。”苏战深的声音变大,明显是心虚。
叶公公叹息,“老奴警告各位,苏小姐从现在开始是陛下亲封的柔嘉县主,不是能任由你们欺负的奴婢。如果敢让她继续住在下人房里面,陛下治罪,谁也保不住你们苏家。”
苏云舒醒来,叶公公走了,太医也走了。
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下人房。
虽然换了房间,但房间很救,还很冷。
苏战深站在她的床前,“苏云舒,你成为县主,也不能欺负明薇,吃穿用度不能比明薇好,我怕她伤心。”
怕她伤心?就能来警告她?
苏云舒心底冷笑,但却没有多说。
“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苏战深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奴......”叶公公临走前叮嘱苏云舒,不能再自称奴婢,否则是给皇家丢脸。
“少爷要我说什么?”苏云舒语气平静。
苏战深不厌其烦地警告,“我要你保证,就算做了县主,不能欺负明薇,吃穿用度不能越过明薇。”
“还有别的事吗?我想休息。”苏云舒看着自己受伤的手,就不想再理会苏战深。
苏战深冷笑,“还没怎么,就开始摆县主的谱!”
苏云舒淡淡地看着苏战深,“不是我摆谱,我是皇上亲封的县主,一举一动都代表皇家的颜面。”
苏战深还未说话,郑明薇来了。
郑明薇一副乖巧的样子,“姐姐,你害的哥哥被撤职,就别再气她了!”
他被撤职是他能力有问题,和苏云舒有什么关系?
苏云舒不想喝郑明薇纠缠。
纠缠的结果,一定是她吃亏!
苏战深对郑明薇说话,语气明显温和不少,“明薇,你身体不好,怎么来这个院子了,你明知道这个院子没有地笼,回很冷的,快回去吧。”
没有地笼,就给她住,还真是她的好父兄!
郑明薇委屈道:“我就是害怕,害怕姐姐和哥哥因为我吵架!”
天晓得,在郑明薇得知苏云舒被封为柔嘉县主之后,有多么嫉妒。
她得到很多郑明薇想都不敢想的礼物。
凭什么?
凭什么苏云舒总能得到最好的东西。
她回来之后,瑾声哥哥也不理她了,一直强调和傅家有婚约的人是苏云舒。
还有那个男人,传闻之中偏执狠戾的太子殿下姜晟。
他怎么对苏云舒那么温柔!
苏云舒的归来,让郑明薇觉得,当年陷害都是徒劳无功,过了三年,苏云舒还是得到自己没有却又渴望的东西。
凭什么?
苏云舒见二人不肯走,淡淡道:“二位,你们若是没事能不能离开我的房间,我想休息。”
“明薇,我们走,别和这扫把星待在一起。”苏战深拉着郑明薇离开。
苏云舒见二人离开之后,就开始为自己治疗伤势。
她脱下外衣时,傅瑾声站在门外,“县主,我能进来吗?”
这人怎么总是不请自来,当苏府是他家吗?
苏云舒皱眉,“傅公子,您请回吧,我想休息。”
傅瑾声推开门,根本没有听从苏云舒的想法,“县主,我是来恭喜你的。”
恭喜她?
苏云舒不相信,傅瑾声这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来这里只是为了恭喜她。
恐怕是看她成了县主,跑来谈婚约的事吧。
东宫,书房。
苏云舒端坐在书案前,一笔一划帮太子临帖。
虽然,她不知太子为何会让她去临摹稚童开蒙的字帖。
姜晟握住苏云舒的手,写下一个“人”字。
“写‘人’这个字的时候,一撇一捺,都要倾尽全力,否则就会被人欺负。”
温热的手与气息,苏云舒早就习惯。
“奴婢谨记殿下教诲。”
姜晟停停笔,“你真的记住了?那怎么还让苏家人欺负?”
他将苏战深撤职,就是为了警告他,让他收敛一点,对苏云舒不要太过分。
可是,苏战深变本加厉,将撤职之事记在苏云舒的身上。
苏云舒垂眸,“奴婢是韬光养晦,为了查出谁害了母亲。”
“那你,查出来了吗?”姜晟站起身,苏云舒身上的压力变小了。
苏云舒放下笔,“没有,但奴婢有怀疑的人?”
“宁氏?”姜晟拿起苏云舒的字帖,仔细端详。
苏云舒站起身,“奴婢的娘亲尸骨未寒,宁氏很早就住到苏府,说明她早就和爹......苏简暗通款曲。”
姜晟放下苏云舒字帖,“这个字帖,在你娘的遗物里面发现。”
遗物?
苏云舒拿起字帖,看着姜晟,“太子殿下,你是找到什么线索?”
她的眼中明明灭灭,都是希冀的光芒。
姜晟平淡道:“除了这幅字帖,什么都没查到。所以才会找你来临贴,看你能不能发现蛛丝马迹。”
苏云舒默读字帖的内容,放在拉住之上,烧掉。
“奴婢多谢太子。”
姜晟淡然:“是孤该多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药,父皇的病没有那么快好。”
苏云舒屈膝:“奴婢献药,也是为了自己。”
她给姜晟一张药方,“这是第三个药程,吃完了,皇上就该痊愈。”
黄公公进门,“殿下,皇上该吃药了。”
姜晟姜药方递给黄公公,“照方抓药,盯紧点,别假手他人。”
黄公公收好药方,离开寝宫。
苏云舒看着黄公公趔趄的脚步,“太子殿下,多亏您找借口将奴婢带出苏府,否则我是出不来的。”
“等父皇病好了,孤给你求个恩典,让苏家人不敢欺负你。”姜晟觉得,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地护着苏云舒,父皇出面最稳妥。
“不用,奴婢一人可以应付的来。”苏云舒为了回到苏府,长街都跪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傍晚,苏府。
苏云舒回到下人房,却看见苏战深。
“奴婢见过少爷。”苏云舒福礼,苏见深却不让她起来。
苏战深一脚踹在苏云舒的腘窝上面,苏云舒膝盖捧在地面之后,整个人摔倒。
“宫里,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见到我不行大礼,行福礼,你这是想偷懒?”苏战深居高临下地看着一母同胞的妹妹,像是在看仇人。
苏云舒膝盖很痛,准备起身时,左手被苏战深狠狠地踩在脚下,“本少爷没让你起来,你怎么起来了。”
苏云舒疼到落泪,“少爷,奴婢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待奴婢!”
“怎么得罪了,你不知道吗?本少爷的前途,被你毁了。”苏战深想了一夜,辗转反侧,将自己被撤职的事情彻彻底底地赖在苏云舒的身上。
“你这个扫把星,为什么不一辈子在皇宫里面刷恭桶,为什么要回来!你回来,我就倒霉。”他越想越气,脚下也就越用力。
苏云舒能听见手指指骨断裂的声音。
她的手指可能会肿起来,明天还怎么干活!
苏战深收回脚,对苏云舒道:“你给我跪在这里,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睡觉!”
苏云舒费尽全力,终于坐起身,跪在冰冷的地面。
苏战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在看见苏云舒发紫的手指时,心里的气终于顺了大半。
“就是个贱货!”
哪有人这样说一母同胞的妹妹,这不是把自己也骂了?
直到子时,苏战深乏了,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他对早已疲惫不堪的苏云舒道:“不许起来,否则我要加倍责罚你!”
翌日,清晨。
皇上身边的叶公公来到苏府。
全家人迎接,除了苏云舒。
叶公公对着众人问道:“谁是苏家嫡女?”
苏简想都没想,将郑明薇推出来,“叶公公,这是我的女儿。”
叶公公用鼻孔看郑明薇,“她是苏家嫡女吗?”
苏家人大喜过望,根本没想到旨意是传给苏云舒的。
郑明薇跪在叶公公面前,等待接旨。
叶公公看了看圣旨,又问:“你是苏云舒吗?”
“我......”郑明薇愣住,看了看旁边的苏简和宁氏。
叶公公嫌弃,“你不是苏云舒?这旨意不是给你。把苏云舒叫来接旨,否则就是抗旨不尊。”
抗旨不尊!
苏家人不情愿,但也不想担起抗旨不尊的罪名。
苏云舒晕倒在下人房,苏简道:“给我泼醒她。”
一盆水泼在苏云舒脸上,人终于醒了。
苏云舒看着苏简不耐烦的脸庞,悄声问道:“父亲,你找奴婢做什么?”
宁氏哭哭啼啼,“云舒,快去前院接旨,否则就要治全家抗旨不尊!”
苏云舒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前院,跪在叶公公身边。
“苏家嫡女,苏云舒接旨!”
叶公公宣读旨意,“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苏家嫡女,苏云舒兰心蕙性,感念其救驾有功,今特封为柔嘉县主,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云舒拿到圣旨并不意外,想来是太子求得恩典。
叶公公对滴苏云舒就要客气许多,“柔嘉县主,老奴恭喜你!”
苏云舒懂规矩,脱下一只镯子递给叶公公,“劳烦公公。”
叶公公笑道:“县主,皇上还给你一些赏赐,都在门外的马车上面,你看是不是要抬进来。”
“有劳公公。”苏云舒如今也没有别的住处,皇上的赏赐只能搬进苏府。
不过,正是因为是皇上所赏赐,苏家人也不敢乱动。
叶公公将东西搬完了,苏云舒又晕倒了。
“县主,你这是怎么了?”叶公公在宫里见过苏云舒,也知道她是被亲哥送入掖庭刷恭桶。
苏战深从宫里回来,一脸阴沉站在客厅。
郑明薇上前,“哥哥,太子殿下听信谗言,将你撤职了?”
两人都看向苏云舒。
苏云舒低头不语,他们还是不了解太子殿下。
苏战深指着苏云舒,“是不是你,吹得耳旁风,你知道我为了六月之后祭天仪式做了多少准备。”
“公子,慎言。”苏云舒好心提醒,以免苏战深连将军之位都不保。
郑明薇跪在苏云舒面前,“姐姐,求你放过哥哥吧,他只是为了维护我!”
苏云舒躲开郑明薇的纠缠,“不是奴婢让哥哥被撤职。”
这都是他咎由自取!
苏战深扶起郑明薇,“薇薇,不要跪她,以色侍人的东西,不配!”
“可是,去参加祭天仪式是哥哥的愿望,现在这个愿望完不成了,哥哥会难过。”郑明薇小心翼翼的样子,让苏战深一阵心痛。
“比起我的愿望,我更不喜欢微微受委屈。特别是在这个奴婢身边奴颜婢膝。”苏战沈眉目冷傲。
好一对兄妹情深,苏云舒在旁边看着,心里冷笑。
“你笑什么?”苏战深等着苏云舒,眼中都是狠戾。
苏云舒屈膝,“少爷,奴婢没有笑!”
“你还敢嘴硬,我明明看见你在嘲笑我。”苏战深站起身,作势就要打苏云舒。
苏云舒也不躲,就站在原地,瞪大苏战深的巴掌下来。
啪——
苏战深是男人,有是一位舞枪弄棒的少年将军,打人有多疼,可想而知。
可是,苏云舒不觉得疼。
因为这巴掌没有打在她的脸上,而是打在傅瑾声的身上。
郑明薇心疼地问道:“瑾声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傅瑾声不理她,只看着面前的苏云舒,“他没打疼你吧。”
无事献殷勤。
苏云舒后退几步,躲开伸出手的傅瑾声,“我没事,多谢小侯爷。”
郑明薇嫉妒地看着苏云舒,“瑾声哥哥,她和太子......”
“你想说什么?”傅瑾声知道苏云舒和太子关系,不用郑明薇提醒。
郑明薇一脸委屈,“我想说的是,瑾声哥哥,不要和太子殿下,抢女人!”
苏云舒反驳,“奴婢是太子殿下的执笔婢女,和太子殿下清清白白,请小姐自重!”
“你才应该自重!没成亲就和太子在一起,真是丢了我们苏家的脸。”苏战深真的是时时刻刻都在维护郑明薇。
黄公公撩起拂尘,“苏将军,你才被撤职,就在家里编排太子,是不是活腻了!”
这次来的不止有黄公公,还有太子姜晟。
苏战深气焰一下矮了下去,跪在太子面前,“太子殿下,我......我不是有意背后说您,实在是,实在是舍妹太不像话!我出言教训一下。”
“你还记得,苏云舒是你妹妹?孤以为,这位郑小姐才是你妹妹。”姜晟的声音阴森寒冷,如同森罗殿的判官。
“我......”苏战深无法反驳,他确实将郑明薇当做妹妹,因为她爹救了自己,这大恩没齿难忘。
郑明薇被太子点名,抬头看了姜晟一眼。
只这一眼,就像被摄走魂魄。
虽然太子位高权重,又是一位绝世美男子,但郑明薇不敢看他眼睛。
姜晟看郑明薇,像是在看垃圾。
她自诩美貌,能让所有男人都怜惜她,可姜晟让她赶到挫败。
“过来。”
姜晟招手,温柔地对着郑明薇最看不起的苏云舒。
苏云舒走到姜晟面前,“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姜晟扶起准备行礼的苏云舒,“和你说过多少次,在孤面前,不用自称奴婢。”
不用自称奴婢?
跪在地上的傅瑾声,更加坚定和苏云舒完成婚约的打算。
他不管苏云舒和太子是什么关系,只要苏云舒是她的妻子,能帮他平步青云就行。
苏战深握紧拳头,苏云舒太太子面前不用自称奴婢?
苏云舒回到苏家之后,成天在他们面前奴婢来奴婢去,是为了给太子装可怜,说苏家人欺负她?好来惩戒他们吗?
祭奠泰山的肥差,就是让苏云舒搞没得。
真是扫把星!
苏云舒不顾苏战深投射在背后的冷箭,对姜晟道:“太子殿下,自称奴婢是宫里的规矩。如果不遵守规矩,奴婢会受罚。”
“有孤在,谁敢罚你!在宫里,孤就是规矩。”姜晟从来不在乎礼义廉耻,祖宗规矩。
他生来,就是为了打破规矩。
“太子殿下,不知造访寒舍所谓何事?”苏简听宁氏的婢女禀告,苏战深和郑明薇都跪在大厅上面。
宁氏哭哭啼啼,“战深是男孩子还好,明薇跪在那里,我这个做娘的真是受不了。”
“我去看看。”苏简看见宁氏哭泣,也受不了。
姜晟又露出看垃圾眼神,“苏大人,孤来找伺候笔墨的婢女帮我临帖,也不行?”
伺候笔墨的婢女,那就是苏云舒那个小贱人!
苏简狠戾地盯着女儿,像是在看仇人。
如果不是姜晟在,苏简已经执行家法,将苏云舒打的半死不活。
“太子殿下,云舒氏小女明薇的婢女。她如果走了,就没人伺候明薇了。”苏简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冷漠的语调,让人觉得苏云舒不是他亲生的一样。
姜晟再次看向郑明薇,“苏大人,你姓苏,你家女儿姓郑,这还真有趣。”
傅瑾声在旁边听着,差点没笑出声。
“云舒,跟孤走。”姜晟不像和这一家人扯皮,转身救走。
苏云舒不知要去做什么,能让姜晟前来苏府找人,肯定是有要事!
“苏云舒,走了就别回来了。”苏战深警告跨出门口的苏云舒。
苏云舒顿住脚步,回身道:“公子,这个家奴婢是一定会回来的!”
她要查出娘亲死亡真相,肯定还会回来。
谁也不能阻挡她,苏战深也不行!
姜晟走后,郑明薇被躲在门背后的宁氏扶起。
“薇薇,你没受伤吧?”宁氏泫然欲泣,苏简心都化了。
郑明薇委屈,“姐姐恨我,又有太子殿下当靠山。为了哥哥的前途,我受点委屈算什么?”
苏战深握紧拳头。
他的前途!
郑明薇在乎,苏云舒不在乎!
苏战深与郑明薇嫌弃的神情,并没让苏云舒有半点窘迫。
洗恭桶是宫中最为人所不齿的工作。
莫说熏着娘娘贵人,便是个大宫女见她不顺眼,也能随便一脚踹过来。
如今苏战深没动手,算是他留情了。
苏云舒咬牙扶着膝盖,带着一身酸痛强撑着自己站起身。
“奴婢这就回房换洗。”
她不敢多留,弓着身子恭敬后退着离开前厅。
就在转身撤离的同时,后头响起苏战深嫌弃的埋怨。
“早知道就该让她晚回来几日,带着一身晦气,连你的生辰都给扰了。”
苏云舒垂眸不语,被家仆领着去了下人房换洗。
方才他们还说,自己跪着回府还能做苏家的小姐。
怎么郑明薇那位小姐有自己的院子。
她却要住在下人房中?
苏云舒没质疑,老实进了下人房欢喜。
好歹礼部侍郎的下人房,也比掖庭的环境好得多。
苏云舒撩水在身上擦了又擦,却怎么也闻不出有什么异味。
早在一年前,她就不必再洗恭桶了。
哪怕如此,今早出宫前,她也好好清洗了身体,就怕会熏着娘最灵敏的鼻子。
可笑郑明薇居然还说她身上有味。
但她回府闹了这么大动静,娘怎么就没出来看一眼......
匆匆洗完换好新衣裳,苏云舒才赶到前厅。
三年她早养成谨慎的性子,按理说今日郑明薇生辰,她不该出来招人不快。
可她实在太想见娘了。
入宫第一年,宫中每月一日休假,娘都会来见她,风雨无阻。
每次来宫门,娘都会带着她亲手做得衣物鞋袜还有钱财给她傍身。
在所有人都被郑明薇父亲的救命之恩蒙蔽双眼时,只有娘是清醒的。
她拉着苏云舒的手哭得泣不成声,“你爹和哥哥都疯了,他们连你的亲事都算计着让给郑明薇。”
从那时起,苏云舒就知道,她只有娘一个亲人了。
可从第二年开始,苏云舒就没再见过娘了,想必是苏简与苏战深不许她出门。
此刻苏云舒就躲在廊柱后,避着众人视线不敢现身。
只是远远见娘一眼,她也能心满意足了。
“夫人来了。”
底下下人一声传报,苏云舒立马提起精神,踮着脚尖努力想见娘一面。
可当她越过重重人群,看见被丫鬟簇拥的贵妇人时候,苏云舒一愣。
这女人......不是她娘!
“娘!今日是女儿生辰,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郑明薇娇俏着扑到贵妇人怀中,宛若稚嫩孩童。
苏战深满眼宠溺,在郑明薇头上揉了又揉。
“就属你这丫头性急,你今日生辰,娘自然要好好装扮才能出门啊。”
苏云舒眸光飞颤,脑袋也乱成浆糊。
她在宫中三年,将脑子累傻了?
娘分明不是这模样,可与她一母同胞的苏战深,却口口声声叫她“娘”。
苏云舒只错乱一瞬,旋即定了心神。
不会错的,这女人的身形样貌,与娘毫无相似,这不是娘!
苏云舒终于忍不住站出身。
她在街上跪了两个时辰,丢人现眼回府,为的就是与娘团聚!
“我娘呢?”
苏云舒站在厅中,三年来第一次没有自称奴婢。
自打苏云舒回府,苏简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多年未见的女儿。
但此刻苏简看向苏云舒,眼中毫无半分温情。
“你娘两年前病死了。”
轰——
苏云舒心中巨石坍塌,激起一片惊涛骇浪,无论如何也无法从苏简轻飘飘的语气中,承认这个事实。
他的结发妻病故,苏简就这般冷漠?
娘的母家可是隐世药族,一手活死人肉白骨的精绝医术。
娘居然是病死的?
苏云舒怔怔望向郑明薇身旁衣着华贵的妇人。
那她呢?
娘死不过两年,苏简就另娶新妇了?
见苏云舒直勾勾盯着她,宁氏挤出一抹笑上前。
“云舒,我是明薇的母亲宁氏。”
“当初苏大人说家中没有主母不理中馈,又可怜我一个寡妇,才将我接到苏府,今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苏战深在一旁附和道:“明薇住进苏家,娘孀居在家无以为生,我们便将她一同接来了。”
“今后你叫娘也好,叫夫人也罢,总之同明薇一样,不许有半点不恭,听清楚了吗?”
苏云舒望着苏战深那一脸强硬,垂在身侧的双臂禁不住发抖。
那可是十月怀胎将他生下,夜夜啼哭哄着,将他一手抚养成人的娘啊!
娘病故两年尸骨未寒,苏战深为了那一个救命之恩,不要妹妹也就罢了,连娘都不要了吗?!
“苏云舒,你这是什么眼神?”
苏战深不满苏云舒眼底红意,旋即冷声呵斥。
“如今苏家上下都认娘为主母,你若有不满,大可回掖庭洗你的恭桶!”
苏云舒压下心底悲愤,转眸看向高堂正坐的苏简。
“那敢问苏大人,是否有意迎娶宁氏为续弦?”
苏云舒在宫中并未听闻苏家办过喜宴,因此宁氏这主母只是个虚衔。
“正有此意。”
苏简的回应,让苏云舒的心彻底冷了。
当初朝廷分明发了不少抚恤金,就算寡妇孤女也不至于没有活路。
怎么就轮到他们将两个不相干的人接回家中,如珠如宝地宠着?
苏家满门,都成了疯子。
唯一与她清醒的娘,也不在了......
苏云舒下跪,朝苏简叩头恭敬道。
“奴婢知晓了。”
她只说知晓,却并未承认宁氏的身份。
好不容易才回苏家,她绝不能再被送回掖庭。
她必须留在苏家,看着郑明薇如何兴风作浪。
查一查身负隐世药族绝技的母亲,是如何在这大宅院中病故的!
“算你识趣。”
苏简没察觉苏云舒心底小盘算,只当她默认了。
“看在你赎罪心诚的份上,今后不必再做苦工了,就去明薇院里伺候吧。”
“若你真心悔改,今后迟早能恢复你小姐身份。”
苏简冷声下令,苏云舒垂眸谢恩,毫无波澜。
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做奴婢罢了。
三年前郑明薇生辰宴这天,她没了小姐身份。
三年后,就连她娘的位置也被霸占了。
府中欢声笑语中,苏云舒没掺和他们的喜事,独自回了郑明薇的院子,打扫自己的下人房。
她在房中枯坐整日,脑海中走马灯似的回想与娘的点点滴滴。
苏云舒第一日做郑明薇的奴婢,被分配到了守夜的工作。
直到夜深寂静无人,苏云舒才敢偷偷溜到娘的院子。
如今她只是一介奴婢,就连去娘的院子祭拜,也只能偷偷摸摸。
元宝冥纸在火中燃成灰烬,将她的双目彻底染红。
“娘,是女儿回来晚了......”
苏云舒冷笑,“你如果心里有我这个妹妹,三年前就不会冤枉我,不会把我扔到掖庭,让那些人欺负,不会在娘尸骨未寒,就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为娘亲!”
啪——
苏战深打了苏云舒一巴掌,“苏云舒,我再次警告你,不要没大没小。”
郑明薇看见苏明舒被打,高兴不已。
啪——
苏云舒举起没被捉住的手,朝着苏战深的脸,换了一巴掌!
“苏战深,我是陛下亲封的柔嘉县主,到底是谁没大没小,尊卑不分!”
趁着苏战深失神,苏云舒使出最大的力道,推开苏战深。
苏战深被推开了,不敢置信,“苏云舒,你在苏家,摆起柔嘉县主的谱!”
郑明薇添油着醋,“哥哥,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姐姐不会被关到掖庭三年,心里有气也是应该的。”
边说边哭,郑明薇的眼泪,对苏战深有效。
苏战深吃软不吃硬,看着郑明薇的眼泪,心疼不已,“薇薇,你别哭了!哥哥替你出气!”
出气?
怎么出气?
苏云舒不知道,苏战深又要怎么对付自己。
苏战深叫来家丁,“把苏云舒抓起来,执行家法,关进祠堂。”
“是,将军。”
苏云舒被家丁抓起来,郑明薇得意。
她假惺惺地抱着苏战深的胳膊,哭哭啼啼,“哥哥,姐姐今非昔比,已经是柔嘉县主。执行苏家家法,如果被太子知道了,会不会报复苏家?”
苏战深最烦苏云舒柔嘉县主的名头。
他看着被家丁押解的苏云舒,冷哼道,“别说是柔嘉县主,就算她被封为公主,她也必须遵守苏家家法,谁让她姓苏,不姓姜。”
郑明薇委屈地看着苏云舒,“姐姐,都是我不好,害的你要被执行家法!”
苏云舒盯着苏战深和郑明薇!闭上了眼睛。
她不想看见这两个人!
令人作呕!
苏家祠堂。
苏云舒被家丁用绳子绑住,挣脱不开。
“跪下。”苏战深如昨日一般,踹倒苏云舒。
苏云舒跪在苏家祖宗牌位前,赌咒发誓,如果今日能保佑她活下来,她一定不会原谅苏战深!
家丁取来粗重的棍子,递给苏战深。
苏云舒愣怔,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战深。
苏家家法可是很严厉的。
一棍一棍打下去,苏云舒会不但皮开肉绽,五脏六腑也会受到重创!
他,这是要打死苏云舒!
苏战深卷起袖子,“苏云舒,我给你机会。如果你去和陛下说不做县主,继续做薇薇的婢女,我就饶了你。”
天底下,居然有如此可笑至极的要求。
谁敢让皇上收回成命?
苏战深是让她去送死?
进退都是一个死,苏云舒悲凉,望着烛火后面的牌位,“苏将军,你怎么不去和皇上说,让他收回成命?”
“死到临头,还敢在苏家列祖列宗面前顶嘴!我今天就要替祖宗惩罚你这个不肖子孙!”苏战深握紧棍子,想都没想,打在亲妹妹的背脊上面。
“呃——”苏云舒发出闷哼。
她本想忍住,不发出声音,让苏战深看遍,但沉重的棍子打下来,任何人都受不了,何况她一个瘦弱女子。
苏战深收起棍子,质问地上柔弱少女,“苏云舒,我再问你一遍,到底去不去找皇上?”
“不去!”苏云舒不屈。
苏战深抡起棍子,再次打向柔弱的肩膀。
“苏云舒,我再问你一遍,到底去不去!”
“不去!”苏云舒咽下口中腥甜,握紧拳头。
苏战深气急,“苏云舒,你要是不去,苏家全家和你断绝关系,你再也不是苏家子孙。”
“断绝关系!”也好。
棍棒再次从苏战深的手中落下,这次没有停下的意思。
一下,两下,三下......
苏云舒不屈的脊背终于承受不住,弯了下去,趴在地上。
恍惚之中,她好像听见苏战深的辱骂和郑明薇假惺惺的哭泣。
“苏云舒,当年就应该把你掐死!为了做县主,连父亲和我都不认了。我打死你这样嫌贫爱富的不肖子孙。”
“哥哥,别打了,再打姐姐会死的,怎么和太子交代啊!”
“我执行苏家家法,要和谁交代?”
她被打的麻木,早就对苏简和苏战深心灰意冷,早就对苏家没了念想。
如果不是为了母亲的死因,她早就离开苏家,离开京城。
苏云舒吐了好大一口血,终于晕了过去。
“柔嘉县主在吗?杂家送来陛下的赏赐!”
苏云舒好像听见了叶公公的声音。
“苏将军,你好大的单子,居然敢动手打陛下亲封的柔嘉县主。”
“杂家昨日就应该教训你,让你收敛。”
“哎哟,打成这样,可怜见的。”
她好像听见黄公公的声音。
姜晟也有旨意要传到苏家吗?
她不知道。
苏云舒晕了过去,叶公公让身后的羽林卫抓住苏战深和郑明薇。
郑明薇害怕地看着苏战深,“哥哥,哥哥救我。”
“你们放开我,放开薇薇!”苏战深自身难保,还要维护郑明薇。
“老实点。”羽林卫可没那么好说话,狠狠地踢了二人,让二人跪在地上。
黄公公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二人。
如果不是太子殿下让他派人盯着,苏云舒恐怕已经被打死。
他派人回东宫禀报太子,叶公公也来了。
叶公公一甩拂尘,对羽林卫说出苏战深和郑明薇处罚。
“苏将军殴打柔嘉县主,以下犯上,等同藐视皇权,责令打二百大板,即刻执行。郑明薇协同苏战深,藐视皇权,责令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
郑明薇坐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公公饶命,我会被打死的!这一切都是苏战深自作主张,与我无关!”
苏云舒被苏战深打了十棍,就已经晕了过去。
五十大板,她肯定受不了的。
苏战深不敢置信地看着郑明薇,这个妹妹怎么在关键时刻出卖她。
“薇薇,我都是为了你,才会找苏云舒麻烦的,你怎么能说我,自作主张!”
郑明薇哭诉,“哥哥,我刚才劝阻过你,你不听。我说姐姐身份今非昔比,不能随意用家法。你说她是县主又如何,必须遵守苏家规矩,因为她姓苏,不姓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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