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盈姜稚的其他类型小说《恰与梨花同梦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一个柠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天后,沈盈一人离开了家庙。陆墨果然没来。但是她也没在意。她额头上的伤口虽然不流血了,可是这三日却时常头疼。想到府里没人会给自己请大夫,她只能自己出去找大夫。刚出府,她就碰到了来接姜稚的陆墨。沈盈没看他们一眼,径直往前走。“沈盈,你要去哪里?”陆墨走过来,蹙眉问道:“要不要我送你过去?”“不用。”沈盈避开他,想朝最近的医馆走去。陆墨却抓住她的手腕,“沈盈,你到底在倔什么?明明只要和我低个头,我就会对你心软,你为何不这么做?”沈盈用力甩开他的手,“你的心软,我不需要!”过去,她经常因为姜稚,和他争吵。每次,都是她先低头服软。以后,她不会再这样做了。“随便你!”陆墨冷嗤一声,压根不信沈盈说的是真的。以前,她总是缠在他后面,等着他回头。陆...
《恰与梨花同梦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三天后,沈盈一人离开了家庙。
陆墨果然没来。
但是她也没在意。
她额头上的伤口虽然不流血了,可是这三日却时常头疼。
想到府里没人会给自己请大夫,她只能自己出去找大夫。
刚出府,她就碰到了来接姜稚的陆墨。
沈盈没看他们一眼,径直往前走。
“沈盈,你要去哪里?”
陆墨走过来,蹙眉问道:“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不用。”
沈盈避开他,想朝最近的医馆走去。
陆墨却抓住她的手腕,“沈盈,你到底在倔什么?明明只要和我低个头,我就会对你心软,你为何不这么做?”
沈盈用力甩开他的手,“你的心软,我不需要!”
过去,她经常因为姜稚,和他争吵。
每次,都是她先低头服软。
以后,她不会再这样做了。
“随便你!”
陆墨冷嗤一声,压根不信沈盈说的是真的。
以前,她总是缠在他后面,等着他回头。
陆墨早就习惯了。
所有人都知道,沈盈无法离开陆墨。
陆墨也深信不疑。
沈盈要走。
姜稚突然出现,拦住她。
“姐姐,你别置气了,就跟我们一道走吧。”
“你是不是还在因为院子和镯子的事情生气?”
“都怪我,要不是我,墨哥哥也不会和你吵架了。”
陆墨冷哼一声,“阿稚,你别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是她自己小心眼,死不悔改!”
沈盈头很疼,不想继续和他们浪费口舌。
她想走,可是,姜稚非拉着她上马车。
他们去了最热闹的街道。
今晚有花灯会,路上都是拥挤的百姓。
陆墨紧紧拉着姜稚的手。
沈盈忍着头疼,被挤在最后头。
姜稚突然开口:“墨哥哥,姐姐也受罚了,你也别生气了,之前的事情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就和姐姐和好吧。”
陆墨看着姜稚,宠溺一笑:“就你最懂事!”
他回头来找沈盈。
沈盈恰好被人撞得摔倒在地上,疼得站不起来。
陆墨见她神色惨白如纸,才发觉不对。
“阿盈,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医馆?我背你过去。”
这时,前面传来姜稚的哭声。
“墨哥哥,我好怕!”
原来,有四五个纨绔子弟缠上了落单的姜稚。
陆墨心下一紧,急忙推开沈盈往姜稚方向,发疯一般跑去。
...
沈盈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沈府。
丫鬟金盏哭着对她道:“小姐,你总算醒了,昨夜太太陪了你一夜,突然晕倒,才刚被人送回去。”
父亲去世后,母亲身体一直不好,一直卧病在床。
沈盈心里担忧,虚弱问道:“母亲没事吧?”
金盏赶紧安抚道:“小姐别担心,太太只是太累了,歇一歇就好,倒是小姐你,大夫说你幸好救治及时,否则...否则...“
说完,金盏忍不住啜泣起来。
沈盈不放心母亲,让金盏扶着自己去看母亲。
从母亲院子出来,她路过了姜稚的院子,她忍不住朝里走去——
陆墨正坐在姜稚的床前,细心喂她喝汤。
姜稚撒娇道:“墨哥哥,我没什么事,就是吓到而已。倒是姐姐,昨夜好像病得很重,墨哥哥,你去看看她吧,姐姐一个人好可怜啊。对了,你拿这么珍贵的百年人参给我煲汤,姐姐那里有吗?”
陆墨淡淡道:“你就不要操心她了,你如今病着,我哪有工夫去看她。”
沈盈笑出泪来。
回到院子,她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卧床休息,不再管外面的事情。
休息了两天后,姜稚和陆墨又来了。
“姐姐,阿稚很担心你,你还好吧?”
姜稚说几句就喘了起来。
陆墨连忙扶她坐下,喂她喝水。
从头到尾,他都未关心沈盈一句,仿佛当她不存在。
沈盈默不作声移开了目光。
她让人拿出一个匣子。
里面是她这两天零星收拾出来的东西。
金盏过来请示她:“小姐,都要烧了吗?”
沈盈神色平静点头。
不一会儿,外面燃起了火光。
陆墨不解看了过去,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赶紧走了出去。
正好看到金盏往里面丢着什么东西。
他顿时沉了脸。
“沈盈,你做什么?”
沈盈没有回答,只是又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对木偶戏小人,递给银盏。
“拿去一起烧了。”
银盏刚接过,就被陆墨一把抢过。
这对木偶戏小人,是沈盈八岁生辰时,陆墨送她的礼物。
当时,陆墨说,这两个木偶,一个是沈盈,一个是他,寓意以后两人会永远在一起。
沈盈一直很爱惜这两个小人,时不时要拿出来把玩。
“沈盈,你为什么烧它?”
沈盈笑着起身,走过去,将两个木偶戏小人重新夺回。
然后,在陆墨震惊的目光中,毫不犹豫投入火盆。
她又从匣子里拿出一个平安符。
陆墨瞳孔瞬间缩了缩。
沈盈十岁时连续发烧三天,一直不见好。
陆墨跑去华安寺,跪了三天三夜,才让青珩大师松口,为这个平安符诵经祈福。
然后,他将平安符送给了沈盈。
沈盈病好后,一直随身携带着这个平安符。
沈盈只是轻飘飘看了眼平安符,然后毫不犹豫将它丢进火盆里。
下一个,是陆墨送她的九连环...
陆墨送她的纸鸢...
陆墨送她的木簪...
眼看着她将陆墨送她的礼物烧个精光。
陆墨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抓住沈盈的手。
“沈盈,你在为昨夜我抛下你,没有送你回来的事情生气吗?可是,昨夜你只是身体不舒服,姜稚可是差点被调戏没了清白啊!
而且,三年前你就亏欠了她,我对她好,也是为了你赎罪,你就非要和她吃醋吗?你要是这样任性,以后我就不来看你了。”
沈盈却无所谓地笑了笑。
“随你。”
反正以后,她会嫁给太子。
至于他来不来,关不关心她,她都不在乎了。
看着火盆里的灰烬,沈盈转身回了内室。
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
“祖母,我想好了,我答应嫁给太子。”
说出这话后,沈盈发现,祖母、二叔和二婶都同时松了口气。
祖母欣慰一笑:“阿盈,你想明白就好,虽然太子之前名声不太好,可是男子年少时荒唐也是常有的,等他娶了你,一定会改好的。”
沈盈听了祖母的话,笑了笑,没说话。
太子自幼就生性残暴,东宫宫女惨遭毒手的不胜其数。
京中待嫁贵女都惧怕太子,无人敢嫁。
偏偏祖母为了沈家前程,执意促成这门亲事,完全不顾她嫁入东宫后会有什么处境...
祖母又继续道:“你和太子年纪都不小了,宫中贵人的意思是,让你们半个月后就定亲。
至于,你和陆墨的婚约,那本就是口头上的戏言,两家也没正式换庚帖,都是不做数的,就不必再提了。
若是以后,陆墨真的娶了阿稚,你也别有芥蒂,那毕竟也是你堂妹...”
沈盈听着祖母絮叨,忍不住回忆起从前。
那时候,她有全天下最疼爱她的祖母、父母和竹马。
直到十二岁那年,姜稚被二叔收养进府,一切都变了。
所有人都更偏心姜稚。
而她,反而成了那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祖母终于说完正事,沈盈以为总算可以清静了。
谁知道,祖母又突然道:“阿盈,阿稚最近夜里总是咳嗽,大夫说她住的院子太阴冷,没什么阳光。刚好你要出嫁了,不如,你先把院子让给她住?”
姜稚恰好进了院子,听到最后半句话。
她连忙开口:”祖母,我没有关系的,我住在原先的院子就很好。不要因为我,让姐姐不高兴。”
祖母却突然道:“这有什么,阿盈是姐姐,难道还能和你计较一个院子!”
说完,她看向沈盈,“你说是吧?阿盈?”
沈盈愣愣看着祖母。
她本以为自己会因为祖母的偏心而伤心。
但是她却突然意外地平静。
她笑着点点头,“好啊,我和阿稚换。”
反正,还有半个月,她就要和太子定亲了。
住在哪里,都不重要了。
祖母和二叔、二婶都很满意沈盈的懂事,他们离开后不久,姜稚的丫鬟就进来收拾东西。
姜稚看着她笑:“姐姐,你会不会生气,我刚刚抢走了墨哥哥,现在又抢走你的院子。”
沈盈没说什么,只是转身进内室,想亲自收拾自己的贵重物品。
这时,姜稚突然打翻一个茶盏,还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惊呼。
她的丫鬟连忙去扶她,嘴里还哭道:“大小姐,你怎么突然推我们小姐!”
沈盈还不明所以,外面突然传来陆墨低沉的声音。
“沈盈,你在干什么!”
陆墨不知何时进了她的院子。
恰好看到姜稚摔倒。
他沉着脸,快步走过来,小心翼翼将姜稚扶起来。
姜稚连忙忍着泪水道:“墨哥哥,我没事的。”
陆墨看她手掌心被茶盏碎片割破,还流了血,心疼道:“都流血了,还说不疼。”
当他目光看向沈盈时,仿佛一把利刃一般。
“沈盈,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就对着我发泄,别总是欺负阿稚。”
“她小时候已经吃了很多苦头,三年前,又挨了你那样的欺负,能捡回这条命,已经是老天保佑了,你还想如何?”
沈盈以为我的情绪不会再被他左右。
可是听到他一字一句的质问,沈盈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
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说好要一辈子对她好,只娶她一人的陆墨。
现在眼里心里,却只有姜稚。
还将她视为阴狠狡诈的女子。
沈盈不想哭,可是声音还是忍不住带着一丝轻颤——
“陆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你当真相信,我会害姜稚吗?”
陆墨蹙眉。
他的目光落在沈盈脸上,似乎有些犹豫。
姜稚突然开口:“墨哥哥,都是我不好,你别和姐姐争吵了。我不疼的,刚刚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和姐姐没有关系。”‘
姜稚声音委屈至极,仿佛带着很深的隐忍。
陆墨看向沈盈的目光,更冷了几分。
“你看,每次你做错事,都是阿稚在替你道歉。”
“而你,还嫉妒我对阿稚好。”
“你自己怎么不想想,你要是有阿稚这般懂事,我为何会更偏心她一些呢?”
他说完,小心翼翼扶着姜稚离开了。
沈盈看着他们的背影,没有难过,反而笑了笑。
以前,她总会因为陆墨偏心姜稚而难过。
可是现在不会了。
以后也不会了。
陆墨既然更喜欢姜稚,那她就成全他们。
半个月后,她就会和太子定亲,然后,和陆墨断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他丢下一块玉佩,道:“这玉佩价值不菲,买你这把琴,足矣。”
说完,陆墨扶着姜稚起身,低声哄着她。
沈盈抱着九霄,低低啜泣出声。
沈老太太看不下去,吩咐嫲嫲扶沈盈到一边休息。
沈盈没有得到半句道歉,被人晾在旁边,心口像是堵着棉花,连呼吸都艰难起来。
尤氏见气氛僵了,忙扯开话题,这才让众人不再注意这个小插曲。
沈老太太瞪了沈盈一眼,觉得这个孙女实在不懂事。
到了作诗环节,众贵女纷纷站出来,展现自己的才华。
姜稚随口一首《寒梅》惊艳四座。
可工部侍郎家的千金王小姐突然起身质疑她,说一个月前,曾听过沈盈也做了一首一模一样的诗。
众人纷纷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姜稚。
姜稚双眼通红,求助地看向陆墨。
沈盈看着姜稚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好笑。
姜稚抄她的东西,就是为了树立京中第一才女人设。
以前她也质问过姜稚。
可是姜稚总是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
只要她落泪,所有人都相信姜稚,转过来指责沈盈。
沈盈连辩解都懒得辩解了。
沈老太太看向姜稚:“怎么回事?”
姜稚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老太太哭道:“这首诗,我是两个月前所作,从未对其他人提过,我也不知道,为何堂姐会知道...”
言下之意,是沈盈先抄袭她。
沈老太太看向沈盈,语气严肃道:“阿盈可能自证清白?”
沈盈正要开口,陆墨却急急打断了她。
“回老太太,姜稚做这首诗时,我在现场,我可以为她作证。”
顿时,所有不善的目光朝沈盈袭来。
沈盈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只觉得浑身冰凉刺骨。
她瞪着陆墨:“你说什么?”
陆墨却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下跪:“阿盈,既然你做错了事,就和阿稚道歉吧!阿稚大度,肯定会原谅你的。”
沈盈膝盖被迫一折,从未有过的羞辱感席卷全身。
她想辩驳,可是陆墨的话已经判定了她抄袭的罪名。
沈老太太看着沈盈,声音带着失望:“你父亲的清名,被你丢尽了。”
周围鄙视的目光,都不及沈老太太这句话杀人诛心。
沈盈突然觉得委屈至极。
和三年前一样,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被诬陷,还要连累父亲的名声。
她想开口解释。
可是按住她的那双手是那样用力。
她挣扎,陆墨突然将袖子拉开,露出手腕上一道狰狞伤口。
那是陆墨八岁时,为了救沈盈所伤的。
他用救命之恩来逼迫她。
沈盈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再也发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沉默,让众人更加认定了她抄袭在先。
沈老太太挥手让人带她出去。
沈盈低着头,脚步虚软离开了宴席。
陆墨很快追了出来。
“阿盈,你没事吧?”
沈盈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双眼猩红,质问道:“为什么?”
小时候,别人要是敢说她一句坏话,陆墨=就会立即为她出头。
就算对方是小姑娘,他也要将对方骂哭为止。
他曾那样护着她,现在却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冤枉、羞辱她?
陆墨哑着嗓子道:“阿稚和你不同,她若是犯错,沈老太太和你二婶不会放过她。我不知道你们谁抄了谁,可今日,就当我求你,为阿稚受点委屈。
而且,三年前你伤害了阿稚,你也该为此赎罪。你放心,这件事无足轻重,大家很快就会忘记的,不会有人说你什么的。我们还是好友,你不要为了这点小事生气!”
沈盈觉得太可笑了。
就因为两年前那莫须有的罪名,所以她必须帮姜稚承受抄袭的骂名。
她甩开陆墨的手,只觉得自己从未认清过他。
姜稚搬到了沈盈的院子。
而沈盈,却没有去她的院子住。
她随意搬到了一间许久没人住的小院子里。
天气冷,府里管事克扣她,用劣质碳代替上好的银丝碳。
还关了她院子里的地龙。
她的丫鬟很不满,要去理论。
沈盈却拦住她们,劝她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被罚的那三年里,这些苦头也没少吃。
夜里,她裹着两层棉被睡觉。
反正在沈府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
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
翌日起床,沈盈就觉得有些头晕。
她忙让丫鬟去煮姜汤来。
因为姜稚陷害,她被罚家庙三年。
大病小病都害过,没有大夫为她诊治,她就自己扛。
因此,她并不把这点不舒服当一回事。
这时,陆墨带着姜稚过来。
姜稚好心道:“姐姐,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我才想起,姐姐的生辰只和我差一天,可府中却没人为姐姐张罗,姐姐不如和我一起过?”
沈盈本不想搭理她,却见到姜稚手上戴着一个熟悉的镯子。
她沉着脸问:“姜稚,你手上的镯子哪里来的?”
姜稚看了眼手上镯子,小心翼翼道:“这个啊,我忘了和姐姐说了,昨日我见丫鬟替姐姐收拾首饰,看到这个镯子很漂亮,我就拿起来试戴了一下,一时忘了放回去。
姐姐首饰那么多,应该不介意把这个给我吧?”
沈盈突然觉得心头怒火熊熊燃烧。
“你问都不问就偷拿我的东西,你一点廉耻心都没有吗?”
话音刚落,陆墨就沉着脸道:“沈盈,你别那么小心眼!之前阿稚不也和你分享了很多首饰,她不就拿了你一个镯子,你那么大火气做什么?大不了,我给你银子买下就是。”
说完,他就朝她脸上扔下一张银票。
沈盈气得胸膛上下起伏。
她记得八岁时,她戴着这个镯子参加宴席,被几个小公子欺负,镯子还被抢走了。
是陆墨,不由分说上前为她出头,将镯子抢回。
她一直宝贝这个镯子,是因为,这个镯子的意义不一样啊。
可现在,他不仅忘了,还为了维护姜稚,肆意践踏她。
不过,和今天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
她深吸一口,没有再次出声辩驳。
她捡起那张银票,然后面色平静道:“好,我不争了。”
不光是院子、首饰,还是家人、竹马。
姜稚要,她就都给她吧。
....
接下来两天,陆墨和姜稚没再过来。
沈盈也以为他们把自己忘了。
本想着能有个清静也不错,谁知道,陆墨又突然上门来。
她见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正想问什么事。
陆墨却突然冲过来,给了她一巴掌。
沈盈的额头磕在桌子上,有鲜血流出,她疼得脸色苍白。
“你怎么这么心狠!”
“就因为一个镯子,你就想害死她吗?”
“你明知道阿稚对海棠花过敏,还在她枕头下放了那么海棠花花瓣!”
陆墨身后,跟着伺候祖母的王嫲嫲。
王嫲嫲满脸严肃道:“老夫人说了,大小姐屡教不改,去家庙跪着思过三日。”
沈盈没有抬头。
他们自然都没发现她额头上的伤口。
她很疼,但是她没哭。
祖母和陆墨,都曾是这世上最爱她的人。
但是现在,他们都变了。
以前她也想不通,闹过,哭过,争过。
现在,她醒悟了。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情分了。
她连伤口都没来得及处理,就被送去了家庙。
这个地方,她曾待过三年。
如今不过是再待三日,又算得了什么呢?
陆墨站在家庙门口,隔着门对她说:“三日后,我来接你,到时候你和阿稚道个歉,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沈盈跪在蒲团上,没有回答。
三年前,她也无数次幻想过,他来看她,接她出去。
可他一次都没来。
她不会再相信他了。
永远不会。
宴席结束,沈盈知道九霄再难修好,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跑遍全城琴坊。
被所有琴坊婉拒后,她满脸失魂落魄回府。
才坐下不久,陆墨就来了。
陆墨到底还记挂着以前的情谊,加上希望沈盈能改过自新,对姜稚好一些,因此他才来和沈盈和好。
陆墨抱来一把琴,对她道:“上回是我不好,害得你的九霄被摔坏。可你也有错,若不是你和阿稚起争执,九霄怎会摔坏?这是我给你买的新琴,是天音坊的名家所作,价值不比九霄低,就当赔你了。”
沈盈冷着脸没接。
陆墨觉得没趣,将琴放在案上。
突然,陆墨突然发现了榻上的嫁衣,愣了愣,问道:“阿盈,这是什么?”
沈盈却没打算告诉他真相。
太子名声不好。
加上他是先皇后所出。
两岁时,先皇后去世,太子被养在现在的皇后,也就是陆墨的姑姑名下。
太子六岁时,皇后生下了九皇子。
太子和皇后关系就疏远起来。
以前陆墨没少编排太子。
他肯定不会答应自己嫁给太子。
未免他闹起来,她打算等定了亲,一切成了定局,再告诉他。
“我表姐要出嫁,她针线不好,让我帮她改一改。”
“原来如此。”
陆墨没有怀疑。
沈盈针线好,他一直都知道。
曾经,皇后的吉福破了一个洞,宫中无绣女能修好,是沈盈花了三个日夜,把吉服补好的。
陆墨想到沈盈之前对自己和家人的好,对沈盈的态度也软了几分:“我今日过来和你讲和,你就别再小心眼了。今日我要陪阿稚上街玩,一起去吧?”
沈盈态度依旧冷淡:“我今日不想出门,你们自己去吧。”
陆墨蹙眉。
以前沈盈和他寸步不离,最近却总是一个人待着。
他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
“阿盈,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我都主动来哄你了,你怎么还要耍大小姐脾气?”
沈盈病并不理会他。
陆墨继续道:“阿盈,听说归鸿山的梅花很美,我们打算下个月初十启程过去赏花,一起去吧。”
沈盈愣住。
太子下个月初十,会来提亲,定下二人亲事。
因为她的请求,太子同意定亲前,二人未婚夫妻的关系保密。
所以,陆墨还不知道她和太子的事情。
“你之前不是说一直想去吗?正好阿稚想看,我们可以在那附近驿站歇几日,玩够了再回来。”
沈盈听到他的话,忍不住讥讽一笑。
她什么时候说过想去归鸿山?
分明是姜稚想去,可是二婶规矩严,姜稚怕过不了二婶那一关,所以他们就要拉着自己一起出门,好帮他们打掩护。
她想了想,觉得先答应下来也好。
等到出发那日,她没跟去,陆墨定会抛下她,和姜稚自己去。
那太子来提亲,也不会被他打搅。
她淡淡道:“好。”
陆墨见她答应,松了口气。
他们本以为以沈盈最近的冷淡态度,肯定不好说服她一起出门。
可是沈盈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看来,沈盈还是顾念着他们的情谊的。
陆墨让人拿来一个笼子,对沈盈道:“对了,今日我还想送一个惊喜给阿稚,可这礼物太早让她知道不好。这样,礼物先借你玩玩,等我和阿稚回来,再来取。”
沈盈看过去,却发现手中提着的笼子中,居然是一只白色狸奴。
她吓得全身一僵,身子往后退了退。
陆墨将笼子拿过来,放在她身侧,炫耀道:“这狸奴可爱吧?你若是和我和好,我也可以送一只给你。”
沈盈突然觉得喉咙像是被掐住一般,痛苦得无法呼吸,眼泪不由从眼眶中流下来。
她对狸奴的毛过敏。
陆墨也知道,现在,他居然将狸奴带进她院子。
“滚开!”
沈盈觉得自己心跳得飞快,呼吸越来越难,慌乱地将那笼子推开。
笼子被摔在地上,狸奴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陆墨没注意到沈盈的难受,反而低头去捡那笼子。
“沈盈!”
他气得俊脸涨红:“你就这么见不得我们给阿稚送礼物吗?”
丫鬟知道沈盈对狸奴的毛过敏,急忙拿来治疗的药给沈盈吃。
沈盈吃下药,身子的痛苦才慢慢缓解下来。
她瞪着陆墨,呼吸还有些急促:“你想送什么东西给姜稚,我管不着,可是别放到我院子来!以后你别再来了。”
陆墨将狸奴抱出笼子,温柔安抚,听到沈盈的话,一向自诩温润君子的他,也忍不住黑了脸,“沈盈,你未免太无情了,一只狸奴你都舍得伤害?难怪你当年能毫不留情伤害阿稚!”
见他又提起三年前的事情,沈盈心口疼得滴血,掐着掌心才没让自己失态。
她冷笑:“我是无情,那你们是什么?明知道我对狸奴的毛过敏,还将它抱到我院子里来?你们是想谋杀我?”
陆墨这才记起来,沈盈小时候抱过狸奴,差点因为过敏窒息的事情。
他脸上不由流露出几分愧疚。
“阿盈....”
沈盈已经不想和他说话,疲倦道:“出去,别再来了!”
陆墨想关心她,外头却传来侍女的声音——
“陆大公子,姜姑娘等了你快半个时辰了,你什么时候过去?”
想到姜稚等了自己这么久,陆墨便有些着急,见沈盈已经不再难受,就匆匆离开了。
沈盈不由自嘲一声。
什么情深意切的竹马,不过是薄情之人罢了。
...
初十那日,姜稚早早出了府,上了陆墨的马车。
陆墨见沈盈没来,问道:“阿盈呢?”
姜稚道:“姐姐说要出趟门,等她回来,会自己坐马车赶上我们。”
陆墨皱眉,不悦道:“怎么突然出门了?她是忘了我们约好的出门时辰了?算了,让她自己赶路跟上来就是,我们别管她了。”
姜稚坐在马车中没有说话,她心里当然期盼陆墨能丢下沈盈。
这次归鸿山之行,她盼了很久,一点也不希望沈盈来打扰他们。
要不是为了让养母答应自己出门,她才不会邀请沈盈。
既然目的达到,沈盈去和不去也没什么分别。
犹豫片刻,陆墨终于让车夫出发。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从宫中而来的仪仗,缓缓朝沈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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