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比我还高兴,建议我先和教授实话实说自己经验不足的问题。
“我看Smith教授的文章都是简洁犀利的文风,你的文章也要往这方面靠拢。
还有,你的英文水平也要加强,不然以后怎么和Peter Smith交流?”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拼命地写作、修改、学习英语。
社长对我的要求非常严格,几乎每一篇文章都要修改好几遍,甚至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放过。
虽然很辛苦,但我却充满了动力。
我知道,这是我改变命运的机会,我一定要抓住它。
一个月后,我将修改后的作品寄给了Smith教授。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这段时间里,我一边继续翻译作品,一边努力学习英语,同时还要应对林国栋和郑诗情时不时的骚扰。
他们虽然失去了出国交换的机会,但并没有放弃对我的报复。
他们依然四处散播谣言,说我为了出名不择手段,甚至还编造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想要把我赶出学校。
我并没有理会他们的挑衅,我知道,当下的流言对我已构不成伤害。
Smith教授的回信终于到了。
信中,他对我修改后的作品给予了高度评价,并表示希望我可以去申请交换生资格,他愿意等我入学。
那一刻,我感觉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我终于可以摆脱林国栋和郑诗情的阴影,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拿着Smith的回信去找社长,她看到信后,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佩芳同志,以后成为了大师,可别忘了我们出版社!”
因为Smith教授的手写邀请函,我顺利拿到了交换生名额,并在大二学期开始远赴重洋。
E国的求学生活比我想象中还要艰难。
语言不通,文化差异,再加上繁重的课业,让我一度感到力不从心。
Smith教授对我的要求非常严格,他总是能敏锐地指出我翻译语句中的不足,并毫不留情地批评我还没有理解“跨文化背景下”的语言转换。
“陈,你的文字很有感染力,这很好,但还不够。
翻译虽然需要一些主观思考,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传达作者本身的意愿。
信达雅,首先是‘信’。”
Peter Smith教授一边用红笔在我的稿子上圈圈点点,一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要做到却并不容易。
除了跨文化背景的理解不足,很多文学作品总让我想到前一世那些痛苦又委屈的经历,两相对比之下,我我内心的怨愤就会喷薄而出。
我恨他们,恨他们对我的欺骗和伤害,但同时我又无法完全放下他们。
这种矛盾的心理状态让我备受煎熬。
Smith教授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他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认真地跟我谈了一次。
“陈,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苦衷,但你不能让它们成为你前进的绊脚石。
你是一个很有共情力的翻译家,如果实在有太多的情感,不如先把自己的想法写下来,换个角度重新看一看。”
Peter Smith教授的话给了我很大的鼓励,我开始尝试着用不同的方式去表达我的情感,去剖析我的内心世界。
我写我的童年,写我的家庭,写我的爱情,写我所有的快乐和悲伤。
渐渐地,我的写作有了很大的进步,我的文字也变得更加成熟和深刻。
我甚至能够用调侃语气分享,在繁重的家务之下,我如何自学外语。
我的第一篇短文发表于E国杂志,稿费少得可怜,但意义非凡。
我用这笔钱给自己买了一条羊绒围巾,柔软的触感就像Smith教授慈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