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珣将她轻轻放在地上,单手环住她的腰,支撑着她。
借着力,姜槐小心迈出左脚,猛一吃痛,身子立刻往下坠。
叶珣略一弯腰,直接将她横抱在怀中。
她脸上发烫,挣扎了两下。
“别逞强。”叶珣挑眉,“或者你想让沈晗抱你?”
姜槐不作声了。
周围的侍卫皆是想看不敢看,先前他们将军跳下深坑时,沈晗率先跟过去,往坑里头看了一眼,便让他们都退开,在一丈外守着就行。
到了山脚,叶珣抱着姜槐跃上马背,将她圈在怀中:“出门急,没备马车,忍耐一下。”
他手持缰绳,长腿夹了一下马腹,黑色的骏马在夜色中奔驰而去,身后也跟着响起密密麻麻的马蹄声。
秋日尽头的夜风扑面而来,叶珣炙热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背脊,她感受不到风的寒冷,只觉得耳尖都滚烫得可怕。
怕他看出端倪,姜槐将身上披着的外袍扯高了,从头顶覆下来,包裹住自己,只露出两只眼睛。只是这么一来,他身上的气息更肆无忌惮地侵蚀着她。
叶珣低头看怀中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儿:“冷么?”他轻拉缰绳,马儿的速度放缓了些。
“有一点。”她违心道。
叶珣身子往前倾,将她环得更紧些。
回到垂玉居时已是深夜,叶珣把她放到床榻上,吩咐沈晗为她检查,便走到与卧房相连的小厅里,离开时还顺带拎走一直黏在她身上的猫儿。
拂下幔帐,将叶珣隔在外头,沈晗与竹音开始脱去她的衣裳。
姜槐任凭两人摆弄,目光一转,瞧见竹音红着眼眶,不由得小声问:“怎么了?”语气里丝毫不见责备之意。
她方才回来,见到竹音安然无恙,终于放下心,料想着定是遭遇了什么意外被绊住了,所以才没来救她。
竹音憋不住委屈,一股脑说了。
说她下山找车夫帮忙时,车夫不知哪弄来的酒,喝得醉意蒙蒙,见着她便要送她回府。竹音看他那样子,也觉得回府找人救更稳妥。
哪知车夫酒气上了头,在路上绕了半天,最后彻底迷了路。还是沈昭找到他们,将他们带回府。
“沈昭大人找到奴婢的时候,说叶将军已经去寻姑娘了,让奴婢不要担心。”
姜槐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那将军怎知我在太和山?”
话是对着竹音说的,却是说给幔帐后的叶珣听的。
叶珣平淡的声音传来:“婢女早上听到了。”
说这句话时,乐瑶正端着吃食走进小厅。叶珣瞥她一眼,她立即会意,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槐觉得合情合理,她虽没主动告知,但也没刻意避人。想必叶珣见她迟迟未归,问了垂玉居的人就去找她了。
这么说来还是多亏了他,不然她和竹音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脱困。
想起她在坑底时,看着光亮远去,又听着猫儿将一个稳健的脚步声越引越近,直到看到叶珣如神祇降临般出现在上方。
逆着月光,他的影子笼罩在她身上,却似圣光倾洒,令人无比心安。
此时沈晗已将她身上检查了个遍,对着幔帐后回禀:“姜娘子并无大碍,左脚踝崴伤了,身上有些淤青破皮,上些药,好好休养即可。”
又叮嘱竹音:“切记,脚踝上的伤处,需每隔一个时辰冷敷一刻钟。十二个时辰之后,方可热敷和上药。”
竹音点头记下。
姜槐裹紧被子,朝沈晗一笑:“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