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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好细腰,娇娇王妃要轻哄战澈沈轻最新章节

药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正厅里。吴太妃在刘嬷嬷的搀扶下,才勉强坐稳了身子。这事情对她打击实在太大了。京城里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当她儿媳妇,哪怕是个丑女,她都认了,唯独不能是沈轻。想起沈轻在太后花园里冒失的样子,差点把她淹死,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样的女人,怎么能给她的战神儿子当儿媳妇呢?她儿子要的是贤内助,可不是这种毫无品行的冒失鬼。而且沈轻还长着一张狐媚子脸,她儿子那方面又不咋行,万一彻底不行了咋办?沈夫人姜素带着自己的一儿一女坐在下首的位置。一看到吴太妃坐下,沈夫人立刻询问道,“太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吴太妃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我要的可是沈惜月给我当儿媳妇,不是沈轻。”吴太妃心里憋着气,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她可不能认,也就丝毫不给沈夫人面子,气道,...

主角:战澈沈轻   更新:2025-01-03 18: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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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战澈沈轻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叔好细腰,娇娇王妃要轻哄战澈沈轻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药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厅里。吴太妃在刘嬷嬷的搀扶下,才勉强坐稳了身子。这事情对她打击实在太大了。京城里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当她儿媳妇,哪怕是个丑女,她都认了,唯独不能是沈轻。想起沈轻在太后花园里冒失的样子,差点把她淹死,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样的女人,怎么能给她的战神儿子当儿媳妇呢?她儿子要的是贤内助,可不是这种毫无品行的冒失鬼。而且沈轻还长着一张狐媚子脸,她儿子那方面又不咋行,万一彻底不行了咋办?沈夫人姜素带着自己的一儿一女坐在下首的位置。一看到吴太妃坐下,沈夫人立刻询问道,“太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吴太妃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我要的可是沈惜月给我当儿媳妇,不是沈轻。”吴太妃心里憋着气,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她可不能认,也就丝毫不给沈夫人面子,气道,...

《皇叔好细腰,娇娇王妃要轻哄战澈沈轻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正厅里。

吴太妃在刘嬷嬷的搀扶下,才勉强坐稳了身子。

这事情对她打击实在太大了。

京城里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当她儿媳妇,哪怕是个丑女,她都认了,唯独不能是沈轻。

想起沈轻在太后花园里冒失的样子,差点把她淹死,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给她的战神儿子当儿媳妇呢?她儿子要的是贤内助,可不是这种毫无品行的冒失鬼。

而且沈轻还长着一张狐媚子脸,她儿子那方面又不咋行,万一彻底不行了咋办?

沈夫人姜素带着自己的一儿一女坐在下首的位置。

一看到吴太妃坐下,沈夫人立刻询问道,“太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吴太妃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我要的可是沈惜月给我当儿媳妇,不是沈轻。”

吴太妃心里憋着气,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她可不能认,也就丝毫不给沈夫人面子,气道,“你家沈轻没人要了?要塞给我儿子?”

正好,沈轻跟着战澈到了门口。

听到吴太妃这话,她小手一下子拉住了战澈的衣袍,委屈巴巴看着战澈,“王爷,我知道我性格不讨人喜欢,你如果不想要我的话,那我这就走,不用你负责。”

战澈是练武之人,她很清楚,打仗的人最是重义气。

他睡都睡了,能不负责?

果然,这话稳稳拿捏了战澈,浓黑的眉毛微微拧了拧,顺势就拉住了她的小手,紧紧攥着,声音十分坚定,“本王绝不是不负责任之人,跟我走。”

吴太妃正在辱骂贬低沈轻。

下一秒,就水灵灵的看到战澈牵着沈轻的手走了进来。

吴太妃顿时就石化了,唇瓣僵住,半截子辱骂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沈夫人,以及沈轻的妹妹沈玉,还有最小的弟弟沈景,全都看向了战澈跟沈轻,那表情,比被雷劈了还要震惊。

尤其是沈轻的表情,像个受伤小猫一样,哪里还有出嫁前的飞扬跋扈?

“母亲......”战澈拉着沈轻上前。

“儿子跟沈轻,给您请安了。”战澈微微拱手。

沈轻顿时乖巧的跪下,给吴太妃磕头请安,“儿媳给婆婆请安。”

吴太妃简直如五雷轰顶一般,差点又厥过去。

还是刘嬷嬷及时递了一口茶水,喝下去,才顺过气。

等顺了气,立刻呵斥道,“澈儿,你是疯了吗?你要娶的可是沈惜月,不是她沈轻。”

然后看向沈夫人,不带一丝犹豫,“沈夫人,我儿子错娶了你女儿,你们沈家要什么补偿都行,钱,地,商铺,你们随便开口,可沈轻......我们战家绝对不要,你们还是领回去吧!”

吴太妃满眼的嫌弃根本不带掩饰。

“还有。”她冷声说,“这事情你们沈家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我去皇上面前求娶的可是你们沈家的长女沈惜月,不是你们沈家的二女儿沈轻,新婚夜,你们抬进来的是沈轻,真当我们战家好欺负?”

吴太妃话音刚落,沈夫人起身就朝着沈轻走过来,怒目而视,抬手,巴掌就往沈轻的脸上打。

嘴里呵斥着,“你这个逆女,怎么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说,你是怎么爬上摄政王的床的?”

那一巴掌,倒是没落在沈轻的脸上。

她只是轻轻一躲,沈夫人的巴掌就落在了战澈的身上,战澈个子高,不然就真打脸上了。

沈轻向来利己,苦了男人也不能苦自己啊!

反正战澈这大体格子,抗揍!

沈夫人压根没想过沈轻会躲开,更没想到自己巴掌会落在战澈的身上,嘴巴张了张,那叫一个尴尬。

“王爷,我......”

又气呼呼道,“沈轻,你故意的?”

沈轻委屈巴巴,眨着眼睛抬眼看战澈,“王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怕挨打!”

一句话,顿时将沈夫人架在火上烤。

让众人以为,她天天虐待沈轻呢!

“你......你胡说什么呢?”沈夫人气的脸都涨红了,这要不是她亲自生的,她真的早就丢出去打死了。

原著中说了,沈夫人其实也一直被沈惜月蒙蔽,还以为沈惜月多好呢,是个天生的福星,可最后原著的结果却是,沈惜月夺走了他们沈家所有的家产,还害死了沈韬,逼的沈夫人悬梁自尽。

只可惜这位愚蠢的沈夫人,还以为养女多好呢,为了养女的幸福,不惜帮着养女换了花轿......

昨晚换亲的事情,沈夫人实际上也是参与者。

“王爷,你千万别听她胡说。”沈轻的亲妹妹沈玉也急的站了起来,维护自己的母亲,还不忘踩沈轻一脚,嫌弃道,“我这个二姐,她在家里胡闹惯了,王爷你可千万别被她蒙蔽,谁知道她又发什么疯,才会新婚夜换了亲呢!”

原著中,沈玉被沈惜月利用,最后代替和月公主远嫁南蛮,被南蛮王折磨而死......

嘶,一家子的炮灰,还不自知,护着一个假千金,还如此心甘情愿,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唯有最小的弟弟沈景护着沈轻,起身道,“太妃,这事情确实蹊跷,我二姐虽然喜欢胡闹,可是......咳咳......”

沈景放眼望向战澈,那一声干咳,就表明了千言万语。

他干咳着,“......我姐姐实在没有理由换亲啊!”

沈景的干咳,总算把思路拉回了正轨上,吴太妃脑子灵光了一下。

是啊!

她儿子在外界,可是一直被传那方面不行的......

京城里的姑娘都不愿意嫁给他,若不然,她儿子也不可能十九岁了还单着没成家,最后还是她去求的皇帝赐婚。

这沈轻,的确没理由换亲过来守活寡啊!

不是沈轻换的,那总不能是沈惜月换的吧?

不不不,不可能。

沈惜月那么乖巧懂事,怎么可能想这么阴损的招数呢?

吴太妃一想到沈惜月笑眯眯温婉的样子,就立刻打消了念头,认定沈惜月不可能干这事情,肯定是其中有环节出错了。

可是,现在不管哪个环节出错,这儿媳妇她是真不能要啊!

别人都不要的,他们战王府凭啥要?

吴太妃立刻坐直了身子,义正言辞,“不管哪个环节出错,这亲......我们战家不认,沈轻......你们必须领回去。”

吴太妃话音刚落,沈轻就跪在了地上。

“婆婆既然不想要我,我也不强留,强留的瓜也不甜,我更加不想让王爷为难......”

这话,像是猫爪子一样,牢牢勾住了战澈的心。

睡都睡了,让她上哪里去啊?




婚房中一阵大乱。

刘嬷嬷大叫着,“快去叫府医过来......”

丫鬟们也乱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

唯有沈轻十分淡定,抓起衣裳跳下床,顺势从桌上端过一杯凉茶,含在口中就朝着吴太妃的脸上喷过去。

“啊......”

吴太妃受到刺激,才呼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看到沈轻,又是两眼一抹黑,再次厥了过去。

慌的刘嬷嬷赶紧叫人先把吴太妃送去了房中,又赶紧派人去请战澈回家。

战澈一早起来就去了军营,最近西南战事吃紧,皇上让他抓紧练新兵,月底就要出征西南,哪怕大婚也不敢耽误。

刘嬷嬷又怕沈轻惹事,派了几个护院看着沈轻,同时给沈家送去书信,让沈夫人来一趟。

这么大的事情,沈家必须给个交代。

屋内安静了下来。

沈轻不敢耽误时间,赶紧仔细回忆了一下小说的内容。

她父亲是正一品的镇西大将军沈韬,母亲是定国公的二女儿姜素,二人成婚五年,姜素一直没有孩子,后来有个算命大师告诉姜素一个生子的方法,让她先抱养一个命里头多兄弟姐妹的有福气的孩子,这个孩子定然能给她带来好运,生下自己的孩子。

于是姜素便找人抱养了一个命格好的女儿回来,这个女儿就是沈惜月,抱回来以后,一年后,姜素果然怀孕了,平安生下了沈轻,之后又生了一对龙凤胎,龙凤胎之后,又生了一个儿子,果然多子多福。

因此,姜素便把所有的好福气都归结在沈惜月的身上,认定沈惜月就是她的福星,更是沈家的福星,对于这个假千金,照顾的比沈轻这个真千金要好千倍百倍。

外人看来,沈轻倒像是抱养的一样。

不受宠的沈轻,为了引起父母的关注,便常常做一些外人眼中的荒唐事情,因此便传出了各种恶名,以至于到了适婚的年纪,也无人敢上门提亲......

反观沈惜月,在外人眼中才貌出众,贤良淑德,被京城的少年才俊们趋之若鹜。

可是,实际上沈惜月才是那个大绿茶。

至于昨晚沈轻错嫁的战澈,他是当今皇帝最小的弟弟,十三岁便跟着上阵杀敌,勇猛无比,今年十九岁,早已战功赫赫。

原著里,这位战神摄者王也是个十分悲催的人物,不仅仅被写成性无能,还被写成短命鬼,在他二十岁生辰那一天,在战场上被内奸出卖,被烧了粮草,断了后路,还被内奸砍下两条胳膊,最终活生生冻死在战场上。

死后,还被内奸诬陷为通敌叛国,整个王府也被抄家,男丁全部杀死,女眷则被没为官奴。

吴太妃不堪受辱,服毒自尽。

惨,实惨。

也就是说,嫁给战澈,最后也会成为官奴。

沈轻摇着头,她可不能当官奴,看来,必须想办法改变战澈的命运了,只是原著里战澈上战场被内奸出卖的事情,写的十分含糊,并没有写明内奸究竟是谁,只是最后表明,此人是战澈身边最信任的人......

那就缩小范围,先努力揪出此人。

正想着,肚子一阵咕噜咕噜。

昨晚体力活干多了,肚子开始抗议了。

看着桌上的点心盒子,沈轻是一点胃口都没有,要是有一碗香喷喷的热粥,那该多好。

谁知道,刚有想法,突然,意念就打开了一个空间。

空间里,不仅仅有现代医疗设备和药材,还有一个美食囤货系统,只是系统有要求,必须让她好好做人攒功德,救一个人,五个点的功德,而那些她爱吃的菜式,都需要用功德来解锁。

而此时,她的功德计数器上写着,“负五分。”

沈轻简直要吐血。

就因为她把吴太妃气厥过去了,硬生生给她减了五分。

这鬼东西,看来以后想要饱口腹之欲,就必须想法子好好救人咯!

这时,房门响了。

战澈从营房回来了。

昨晚灯光昏暗,沈轻只是大概看清了战澈的长相,现在一看,还真是个大帅哥,一米八的个头,古铜色的皮肤,五官十分凌厉,尤其一双狭长的凤眼,眼神十分凌厉,这简直就是天选男模。

沈轻的目光没有任何收敛,可战澈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看来,要兴师问罪了。

不等战澈开口,沈轻就起身了,一个健步走过去,贴在了战澈的怀里。

男人,都喜欢狐媚子。

俗话说,老婆跟婆婆斗法,想要赢的话,那就要狠狠拿捏自己男人的心才行。

沈轻酝酿了一下,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撇着嘴,“看来王爷生气了?我知道,我不该气婆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她声音又轻又细软,是个男人都扛不住。

“婆婆进门就要赶我走,还质问我是不是设计了这次换亲,呜呜呜,天地良心,王爷大可以去查一查此事,若真是我干的,王爷立刻把我撵出去。”

她偷偷看了看战澈的脸色,继续演戏,“就算......我跟王爷已经......那我也认了,谁让我天生不被人喜欢呢?”

沈轻长的其实很好看,她是那种明艳的大美女,更像是狐狸精,这种长相的女人,男人心里虽然爱,可也的确不想娶进门,总觉得会守不住。

大眼睛忽闪忽闪眨了两下,战澈本来黑沉的脸,果然慢慢舒展了几分。

看样子,这个冷王爷,也不是不讲道理哦!

战澈盯着沈轻,沈轻眼圈红红的,她还故意露出手腕上被吴太妃捏出来的红痕,战澈果然盯着看了看。

“我母亲她脾气也不好,这事情对她来说冲击确实很大,一时难以接受。”

战澈眉心微沉,“你确定,换亲的事情你不知情?”

沈轻立刻点点头,眼神可真诚了,“我确定,我真的不知情,而且昨晚......”

她脸色微微红了红,“我也被下药了,还请王爷仔细查一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请王爷还我一个清白。”

她说话的声音,听着都快哭了。

战澈心里头纳闷,外头不是传言这位沈家二小姐行为乖张,飞扬跋扈吗?

这是怎么个情况?

明明我见犹怜,看上去还有些可怜兮兮的。

吴太妃千算万全,就是没教儿子,漂亮的女人不可信啊......

正在这时候,有丫鬟来请战澈过去。

说是沈夫人来了!

沈轻摩拳擦掌,看来,又是一场硬仗......




沈惜月一听,脸色顿时就白了。

怎么可能抓到了?

那人不是已经......

她顿觉呼吸困难。

战凌也盯着她,脸色吓得煞白,一个劲地给她使眼色。

不是说好把事情处理的干干净净吗?

下药之人不是已经处理掉了吗?

怎么还能找到?

难道,没处理掉?根本没死?

太后立刻端坐,抬手道,“叫他们进来,哀家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干的?”

原来,昨晚战澈跟沈轻圆房以后,他趁着沈轻睡熟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查此事了,堂堂摄政王,却被人算计娶错了人,他又怎么可能不去查呢?

他也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玩弄此事?

大殿内一阵安静,针落可闻。

很快,战澈的贴身护卫冬春就扛着一个女人进了大殿。

只是看了一眼女人的样貌,沈惜月眼神中就满是惊惧,但她掩饰的很好,脸色很快恢复如常。

沈轻也朝着那女人看过去,书里写了,沈惜月是找了一个叫蕊儿的粗使丫鬟,趁着人多眼杂的时候,给原主下了春药。

只不过,事后很快把蕊儿灭口,看来,冬春扛回来的应该就是蕊儿的尸体。

“冬春参见太后,参见惠太妃,参见王爷,参见......”

“别参见了。”太后一双眼紧盯着他肩膀上扛着的女人,女人头发散乱,闭着眼睛,口角还染着一丝血迹。

“怎么回事?”

冬春道,“昨晚王爷发现被换亲以后,就立刻派属下去查此事,线索倒是查到了,就是这个丫鬟给沈二小姐下的药,可是......属下找到她的时候,她已被人灌下毒药,奄奄一息,现在怕是已经没气了。”

听到“没气了”几个字,沈惜月跟战凌的脸色,一下子全都平静了。

冬春把丫鬟的尸体放在地上,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白色小瓶子,恭恭敬敬递给一旁的嬷嬷,“请太后过目,这是属下从这丫鬟身上搜出来的,已经找太医查验过了,确实是媚药。”

“而且,属下还从沈二小姐的房间中发现了一个她喝过茶的杯子,属下把杯子拿去给太医看过了,里面的确残存了相同的媚药。”

太后一听气的声音都在颤抖,“竟然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龌龊事情,真是该死......”

“只可惜,她死了,这背后主谋,倒是不好查出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沈轻突然说,“不,她还没死。”

众人一阵愕然,愕然之余,全部都看向了沈轻。

沈轻已经走到了丫鬟的尸体旁边。

她的手突然按向尸体的某个位置,突然,那明明死掉的丫鬟,竟然一下子弹坐了起来......

吓得太后脸色都白了一下。

惠太妃也赶紧抱紧了太后的胳膊。

沈惜月跟战凌当时就变了脸色,又是惊愕,又是害怕。

就连见多识广的战澈,眼眸都沉了又沉。

那丫鬟分明是死透了的样子,怎么还能坐起来?

而且,沈轻胆子竟然这么大吗?

刚刚还因为受了委屈而掉眼泪呢,如今,居然敢去触碰尸体。

战澈大受震撼。

一时间搞不懂这女人,是强还是柔弱?

冬春也吓了一跳,他明明摸着丫鬟没有脉搏了,也没有呼吸了,怎么还能坐起来?

沈轻又从头上拔下簪子,在丫鬟的指尖狠狠刺了一下,黑色血液溢出,她随后跟太后说,“她只是中毒闭气了,我有法子能治好。”

“你?”太后面露震惊之色,她可从没听过沈轻会治病。

战澈也皱着眉头。

沈惜月立刻质疑道,“妹妹,你从小连书都不肯多看一眼,又怎么可能会治病呢?快别胡闹了。”

沈轻心中冷笑,就连这个时候,沈惜月都不忘踩她一脚,贬低她。

哼,那就好好玩一玩。

“那是姐姐你不知道而已,我其实自小就对医术十分感兴趣,一直都在悄悄读医书,哎......只是母亲说,女儿家多读书无用,我便一直没敢张扬。”

她的声音又轻又温柔,听不出来一丝丝对沈惜月的敌意。

沈惜月反倒不好反驳了。

可是,她明明已经叫人毒死了蕊儿,蕊儿不可能活着,沈轻怎么可能给她解毒治好呢?

那可是鹤顶红啊!

正想着,沈轻就眨着眼睛跟战澈说,“王爷,这个丫鬟她不能死......她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我不明白,她为何要给我下药,我从未得罪过她。”

沈轻的眼圈又红了,连声音都格外委屈和可怜。

战澈琥珀色的眸子再次沉了沉,拱手望向太后,“既然沈轻说她能治好,那就请太后允许她试一试。”

“可是,她分明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怎么可能救活呢?”沈惜月有些沉不住气,声音也变得有些尖锐,跟她平日里的优雅大方人设,倒是完全不符。

“怎么?你怕她活过来?”太后眼神严厉。

沈惜月唇瓣一颤,赶紧白着脸解释,“不是......臣女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就这样吧!哀家也想知道,这背后主谋究竟是谁。”太后大手一挥,道,“换亲一事已经无可挽回,哀家会找皇帝说明此事,至于你们两对......”

太后语气顿了顿,“沈轻跟战澈,他们是迫不得已,毕竟被人下了药,而沈惜月,你跟战凌......实在可恶,你们可没被人下药,头脑总是清清楚楚的,竟然......竟然也忍不住......”

“沈惜月,罚抄女则一百遍,闭门思过半个月。”

“战凌......你也闭门思过。”

“另外,这事情战澈跟沈轻都是受害者,哀家做主,沈惜月,你把一半的嫁妆赔偿给沈轻,这样也能让沈轻心里好受些,另外,吴太妃那边也不至于太为难沈轻,你没意见吧?”

沈惜月一听脸色当时就黑了。

战凌的脸色也不好看。

可是,太后的懿旨也不可违逆,眼下只能答应。

沈惜月咬着牙,垂眸道,“是,惜月知道了。”

眼风却朝着沈轻狠狠地扫了一眼,那一眼,似是要将沈轻生吞活剥。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若是查到别的,哀家会叫你们入宫。”太后揉着太阳穴,想尽快把这狗血事情压下去。

“是......”沈惜月磕了头,跟战凌先走了。

刚出宫门口,战凌就一把捏紧了沈惜月的手腕,脸色非常难看,质问她。

“沈惜月,你就打算这样离开?你难道不想给我解释点什么吗?”

“你跟我皇叔,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你难道真的喜欢他?”




吴太妃恨得牙痒痒,看着儿子的帅脸,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儿子,你也看到了,沈轻这女人牙尖嘴利,若是真叫她如愿进了咱们王府的话,你娘我以后还有活路吗?岂不是被她气死?”

吴太妃抓起战澈的衣角擦拭眼角的泪水,眼风还偷偷看战澈的脸色。

战澈扶额,一脸无奈。

他还是太年轻了,以前不懂“婆媳是天敌”这句话的含金量,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战澈吐一口气,只能安抚吴太妃,“您想多了,沈轻她绝不是说您心眼小,她也是为您的身体健康担忧,想让您少生点气。”

吴太妃立刻挑眉说,“好呀!她想让我少生气,哼!其实很简单,只要她乖乖回沈家,我保证从此以后天天开怀大笑,活得比谁都开心。”

战澈......

抬手扶额,“母亲,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您让她如何回沈家?”

战澈最是了解吴太妃的脾气性格,这么多年,她也是强势惯了,这次突然被人算计娶了她不喜欢的儿媳妇进门,她定然不可能轻易咽下这口气的,必然的折腾。

他也习惯了吴太妃的强势,习惯了她的各种折腾。

他神色平静,正色道,“回不去了!”

吴太妃顿时脸色铁青,也顾不上哭,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四目相对,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战澈的眼前比划着。

“儿子,你是不是傻啊?那沈轻的名声你去打听打听,早就恶名在外了,若是咱们王府娶了她这样的儿媳妇,我岂不是要颜面扫地?别人不要的小贱蹄子,我们王府凭什么要?再说了......就算你昨晚跟她已经圆房,又能如何?”

吴太妃冷哼一声,开始耍赖道,“她是自己送上门的,又不是咱们强迫她,更何况......”

“怎么不算强迫?”战澈目光落在吴太妃的脸上,“昨晚,是您派人给儿子下的药吧?”

吴太妃一听,嘴唇子颤了又颤,又气又后悔,“我......我也是怕你新婚夜在新娘子面前丢了脸面,失了威风,可谁又能想到,竟然娶错了媳妇,你说这能怪我吗?”

吴太妃死不认错,反正,这个媳妇她就是不肯要,更何况,这个沈轻牙尖嘴利,脾气又不好,往后根本不好相处。

吴太妃有自己的小心思,一个家有她一个脾气不好的就足够了,要是再来一个,岂不是要翻天?她可受不了,她还想痛痛快快多活两年呢!

吴太妃一扬手,胡搅蛮缠道,“就算你中了药又如何?你把持不住,她还把持不住吗?我看她就是故意往你被窝里钻,想当这个王妃想疯了。”

“这次您又错了,还真不是她要钻儿子的被窝,她也是被人下药陷害了。”战澈漆黑的眸子锐光一闪。

他把方才入宫的事情仔仔细细跟吴太妃说了一遍,又把昨晚上沈轻被换亲,被下药的事情也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吴太妃听得十分震惊。

在她心里,本就对沈轻就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是厌恶,所以,潜意识里认定昨晚的事情或许是沈轻为了攀高枝暗中搞的鬼。

现在细细听起来,她倒真是个受害者。

难道,此事真是沈惜月蓄意安排的?

吴太妃按着胸口,还是有些不信,“你的意思是,此事跟沈轻那小贱蹄子没关系?她也是受害者?”

“母亲,您别叫她小贱蹄子了,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不管您认或者不认,她都已经是您的儿媳妇了。”战澈眼神再次一阵严肃。

吴太妃知道自己儿子的为人,他是那种责任心爆棚的人,如今既然睡了沈轻,必然会对沈轻那小贱人负责任。

看来,这事情也不能硬来。

她暗暗咬牙,眸色有些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改口,“行行行,不叫就不叫,哼......我就知道,你娶了媳妇,终归是会忘了我这个娘的。”

说话间,她又红了眼圈,眼泪鼻涕一大把道,“你父皇走得早,这些年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总归是错付了。”

一句“错付了”,让战澈格外头疼。

南朝人最是讲究孝道,为了让吴太妃日子过得舒心,他很早就请旨把吴太妃接出宫,跟他一起住在了王府里,如今又说他不孝顺。

到底怎样做,才能算是孝顺?

难道不分对错,事事都听她的,才算孝顺?

战澈漆黑的眼眸,逐渐多了几分悲凉,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便是无法与父母沟通,自己做出的每一步决定,似乎都会受到他们的各种阻碍。

回想起来这些年诸多的事情,他总是能退让一步就退让一步,可即便如此,吴太妃还是拿不孝顺来压着他。

他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您若真觉得儿子不孝顺,那改日我便亲自送您回宫,您看不见我了,便也不觉得我不孝顺了。”

“你......”吴太妃气的直捶胸口,“你真要把我气死啊?”

“您回宫了,便也眼不见为净,至于沈轻,我昨晚已经跟她圆房了,生米已经成了熟饭,肯定是送不回去了,若我将她送回去,您让我手底下的兵怎么看我?娶了就抛弃,还是大丈夫吗?”

吴太妃一听,顿时没了回击的言语,下巴一阵颤抖,又气不过道,“少拿你手里的兵来吓唬我,让沈轻给我当儿媳妇,我就是不同意,我真是不明白,全京城无人肯要她,你却拿她当个宝贝一样,儿子......你究竟是怎么了?到底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就算她是被人算计了,那也跟咱们没关系,她去找算计她的人啊!又凭什么赖上你不放呢?”

吴太妃就是不肯松口。

她心里打定了注意,这个儿媳妇她坚决不要,若是非要把沈轻留下,那也只能是侧妃,绝对不能成为正妃。

“此事,我去找太后说明,咱们也是受害者,凭什么要吃哑巴亏?”

吴太妃脸色一冷,立刻起身,“我现在就去找太后说明。”

谁知道她刚站起来,却被一只大手硬生生压在肩膀上,将她按在了座位上。

“你......”

吴太妃眼眸瞬间瞪大,眼中布满了不可置信与震惊,嘴唇使劲颤抖着,“竟然敢拦着我?你难道真想让我死吗?”




战澈的冷脸一阵难看。

“都没事干吗?”

一记眼光扫过去,那些禁军急忙低头闭嘴个,赶紧快速走人,根本不敢吃瓜。

沈轻偷偷瞄了一眼,嗯,她很满意,看来这个男人很有威严。

她就喜欢强大的男人。

“王爷......”沈轻慢慢松开了搂在战澈脖子上的双手,眨了眨秋水一般的双眸,眼底充满了委屈,“都怪我不好,害王爷被人耻笑,可是昨晚的事情,我真的是被陷害的,若是今日得不到一个公允,那......我活着只会让王爷蒙羞。”

战澈本来很生气,听她如此说,大手猛然握住了她的小手,她的手保养得很好,非常丝滑,触感很柔软,仿佛捏了一团软软的棉花,却又比棉花更暖和,一瞬间,竟然让他有些贪恋。

这,就是女人的感觉?

而且,还是个娇娇女。

传闻中,沈家二小姐只会舞刀弄枪,不像个女人,看样子,传闻只是传闻,一点都不准确啊!

神情微微恍惚了一下,随后连声音都轻了几分,“你放心,昨晚的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到时候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另外......”

战澈喉咙微微一紧,说了一句,“你......也没让本王蒙羞。”

说完,快速松开手,大步朝前走去。

沈轻心里暗爽了一下。

果然,再厉害的男人,只要你柔一下来,走绿茶白莲花的路,都能将他轻易拿捏。

她也快步追随,只是时不时默默发出一声累坏了的娇喘,那声音很轻,却正好能让战澈听到。

果然,战澈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最后,与她同步而行。

二人一起进了慈宁宫。

慈宁宫气势宏大,周围种了许多合欢树,据说,是因为年轻时候太后喜爱闻合欢的香气,先帝爷就命人在此处种满了合欢。

所以,老战家的人,倒是有几分恋爱脑在身上的。

太后才用完早膳,正在偏殿跟惠太妃闲聊。

太后端坐在贵妃榻上,虽然头发花白,可依旧风姿绰约贵气十足,一张脸看似和蔼,却不怒自威。

惠太妃年轻时候没有生养,过继了一个失宠贵人的公主养在身边,那公主就是和月公主。

书里面写了,这位太妃心思最是阴沉,别看她总是笑呵呵的,可笑容背后藏了怎样大的阴谋,那可不好说。

沈轻跟着战澈踏入殿中。

他们二人同时出现,倒是让太后跟惠太妃,都吃了一惊。

“你们?”

“怎么是你们两个?”

太后甚至有些失态,语无伦次。

她明明给战澈赐婚的是沈惜月啊!怎么变成沈轻了?

惠太妃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本来在喝茶,此刻嘴巴张得都能吞下整个茶杯了。

沈轻低着头,她在酝酿委屈。

一步一步走到太后面前,然后屈膝跪下,红着眼睛声音哽咽,“罪女沈轻,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见过惠太妃,太妃娘娘金安。”

战澈也屈膝行礼,只是一双黑眸微微发沉。

太后眼看着沈轻红了眼圈,心中更是焦急,“你们这到底怎么回事?哀家......哀家怎么看不明白了?”

“老八,昨晚不是你跟沈惜月的新婚之夜吗?沈惜月呢?她怎么没随着你来?”

“还有你,哀家不是把你许给了凌儿吗?你......你怎么跟着老八来了?”

别说是太后看得糊涂,就是伺候在一旁的那些丫鬟嬷嬷们,也都看傻了眼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后,昨晚......”沈轻刚说了几个字,声音立刻哽咽了,眼圈红得像是兔子一样。

太后都看懵了。

沈轻竟然红了眼睛?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沈轻吗?

这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了?

太后都觉得后背一凉,目光立刻转向战澈,声音也跟着重了几分,“老八,你来说。”

战澈太阳穴跳了跳,眼风扫过一旁的沈轻,一眼就看到了她眼底的泪痕。

他抬眸看向太后,把昨晚换亲的事情跟太后说了。

“到底是谁换的,我也不知道,但......沈轻是受害者,还请太后为沈轻做主,查出背后主谋,还她一个公道。”

“什么?换亲?”太后声音发颤,脚下一软,差点倒下去。

惠太妃赶紧扶了一把,太后才勉强站稳。

要知道,沈轻这门婚事,可是她亲自做主赐婚的,毕竟沈轻喊她一声姑母,她又怎么能把沈轻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呢?所以,才赐婚给了战凌,又把抱养来的沈惜月,赐婚给了不能人道的战澈。

现在倒好,居然换亲了。

太后觉得天旋地转,抬手揉着太阳穴,厉声道,“竟有此事?苏嬷嬷,你去,派人去把昨天的迎亲队伍,以及送亲队伍统统查一遍,哀家必须搞清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有人蓄意搞事情?还是阴差阳错?”

若是有人蓄意搞事情,她绝不手软。

可若是阴差阳错的话......

太后一双眼睛落在沈轻的身上,顿时觉得这丫头可怜。

这女人嫁男人,无非就是图男人疼人,可战澈他......

太后越想越觉得沈轻可怜,赶紧走过去亲自把沈轻拉起来,抬手摸着沈轻的脸颊,“你先别哭,这事情哀家一定替你做主,哀家这就派人去把战凌找来,说不定昨晚他已经发现问题了,应该......还没圆房,再给你换回去?”

太后话音刚落,就听到战澈说,“恐怕......换不回去了。”

太后疑惑,“怎么?”

战澈一张帅脸憋得通红,“沈轻......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你说什么?”太后再次震惊,以至于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惠太妃也瞪大眼眸,喉咙里咽着唾沫,连声音都变得激动,“嘶......这不对啊!老八你不是......嘶......”

“不行”两个字,惠太妃没说出口。

战澈帅脸更红,咬着牙,“咳咳......也不是不行,总之,木已成舟,米已成饭。”

太后似乎不信,一把拉住沈轻的手,询问她,“轻丫头,你来说,你们......真圆房了?”

沈轻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

这种私密事情,被当众问出来,她自然要装得矜持可怜,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咬紧牙关不肯说出口。

正在这时候,太监来禀报,说战凌带着沈惜月求见太后。




沈惜月被捏得手腕生疼,顿时慌乱地解释,“殿下,不是这样的,你千万不要听沈轻胡说八道,我婚前怎么可能喜欢八皇叔呢?”

她眼底都是委屈,“若是我真喜欢他,我又何必设下这种冒险的方法,非要换亲跟你在一起?”

一面说,一面水汪汪的大眼睛蓄满了眼泪。

她知道战凌很吃这一套。

伸手,手指勾住了战凌的衣袖,“凌哥哥,我的心如何,我以为你知道呢!我与你认识这么多年了,你难道不懂吗?”

一滴眼泪滚落,正好落在战凌的手背上。

他就算心中有疑惑,却也被这一滴眼泪弄软了心窍,抬手立刻擦了擦沈惜月柔软的脸颊,挑眉懊恼说,“我也是被沈轻的话给弄糊涂了......”

“她就是故意挑拨离间。”沈惜月眨着大眼睛,跟战凌说,“凌哥哥,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不信,你摸摸我的心......”

沈惜月拉着战凌的手。

战凌脸一红,眉头皱了皱,“这个沈轻,竟然敢跟我耍心眼,你不是说她头脑简单吗?还说她做事情跟男人一样,怎么跟你说的不同?”

战凌很疑惑,刚刚在太后殿里见到的沈轻,她甚至会哭,哭起来的样子楚楚可怜,梨花带雨,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不仅如此,她身上有娇媚,竟然也有英气,脑海中不由闪过沈轻触碰蕊儿尸体的样子,一时有些心焦起来,“你不是说,你把蕊儿处理干净了吗?沈轻怎么说她没死呢?”

沈惜月一双眼睛也沉了下来。

她明明已经命人处理掉蕊儿了,给蕊儿灌下了鹤顶红,鹤顶红可是剧毒,见血封喉,根本活不了多久,怎么可能还活着?

况且,方才冬春扛进来的明明是一具尸体,她并未看到蕊儿呼吸,怎么可能活着?

“也许,是沈轻故弄玄虚?”沈惜月很聪明,也很谨慎。

而且她看出来了,现在的沈轻似乎变聪明了,不再跟以前一样愚蠢,说不定沈轻又藏了什么心眼,也未可知。

“嘶,倒也有可能。”战凌也赞同沈惜月的观点。

沈惜月神情瞬间严肃起来,跟战凌说,“殿下,咱们先按兵不动,看看她想干什么再说。”

一双美眸又沉了沉,藏了三分杀意,“蕊儿,绝对不能活着,若她真的活着,肯定会对咱们不利的,殿下,你会想办法,对吗?”

她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战凌的心又跟着颤了颤,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心吧!你现在是本殿的人,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不会坐视不理的,而且,这次你也是为了跟我在一起,才想了这样的办法,本殿不会辜负你的。”

战凌唇瓣动了动,给沈惜月保证,“要是蕊儿真的没死,我会想办法把她彻底处理掉,你放心吧!”

“凌哥哥,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沈惜月眨着眼睛,心中已经满意,毕竟得到了她想要的。

“走吧!先回府再说,我会派人盯着沈轻。”战凌握着沈惜月的手出了宫门......

慈宁宫门口。

冬春扛着尸体正大眼瞪小眼地盯着沈轻。

“王妃,您是不是犯糊涂了?这明明是一具尸体,不信你看看,这根本没有呼吸了,手脚都僵硬了,您确定要我打包扛回王府去?”

冬春拉着蕊儿的尸体就要给沈轻看。

沈轻立刻兔子一样,一把搂住了战澈结实的胳膊,眨着大眼睛,“王爷,这可是尸体,好怕啊!”

战澈,“......”

她害怕尸体?

刚刚在太后的偏殿里,她可不是这个表现,甚至还跟尸体来了个亲密互动。

嘶,这女人......

战澈第一次对漂亮女人的话产生了怀疑。

“你不是说她还活着吗?怎么又说怕尸体?”

战澈挑着浓黑的眉毛,高大的身影正好将沈轻裹在阴影里,他微微压了压身子,凑到沈轻的面前,动作略显暧昧,可语气又带着一种戏谑,“还要继续装?你刚刚不是已经触碰过尸体了吗?本王可是看得清楚,你当时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带怕的。”

四目相对,战澈那双黑眸正试图想将沈轻看透。

可沈轻也是千年的老狐狸,脸皮还厚,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就立刻秀眉微蹙,再次紧紧抱住了战澈结实的胳膊,然后把头靠了过去。

她坚信,撒娇这种事情对任何人都管用,只要你会撒娇,拿捏适度,就没有搞不定的事情。

“王爷是在取笑我吗?还是怀疑我心口不一?”

“方才的情况王爷你也看到了,我若承认那丫鬟已经死了,太后娘娘定然会让人把尸体丢出去,那我的冤屈怎么办?谁来给我申冤?”

沈轻抬眸,她如小兔子一样小心翼翼凝视着战澈的眼睛,泛红的眼尾满是委屈,在光影交织中更显得楚楚可怜。

“我只不过想求个真相而已,王爷可能不知道,真相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明明好好的出嫁,却被人下了药......”

她捏紧了手指,嫩白的手指顿时泛红。

“我幸亏遇到的是王爷,若我遇到的不是王爷呢?王爷可想过后果?”

“我一个弱女子,被人玷辱了清白,我该怎么活?”

她的眼神很悲戚,“所以,我想努力求一个真相,王爷还觉得不重要吗?我也害怕尸体,可是我没有办法,而且,王爷你也看到了,那丫鬟的手指流出的都是黑血,明显是中了毒,这背后定然有人指使。”

“我只想要一个真相。”

她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又委屈又真诚,倒是让一向高冷的战澈心中激起了涟漪,甚至有些后悔刚刚戏谑过她。

就连扛着尸体的冬春都动了怜悯之心,干咳一声看向战澈,“王爷,王妃说的也对,若是承认这是尸体,定然会死无对峙,可若是说她还活着,或许,还能引蛇出洞,抓到幕后主谋,也可以还王妃一个真相,您说呢?”

战澈顿时朝着冬春飞去一记目光。

就他小子聪明?就他小子长嘴了?

冬春赶紧挠了挠头,“那?这尸体?”

战澈望向沈轻,询问她的意见,“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觉得,刚刚孟护卫说得很对,我确实想用这丫鬟的尸体引蛇出洞。”

沈轻眨着眼睛,声音柔了几分,“不过,这事情我还是听王爷的。”

她眼睛亮得很,写满了崇拜,“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王爷您是南朝战神,聪慧过人,我相信,您一定会帮我找到幕后下药之人的,对吧?”

战澈嘴角一僵,顿时有种上了小狐狸当的错觉。

就这样上了她的贼船了?




很快,三人就带着蕊儿的尸体回了王府。

到了王府门口,冬春盯着蕊儿的尸体犯了难。

眼珠子滴溜溜看向战澈,“王爷......真要把这东西带回府邸?要是让太妃知道了,恐怕要天下大乱。”

冬春想想都害怕,吴太妃的战斗力可是十分强悍的。

而且,吴太妃吃斋念佛,最是忌讳尸体这种晦气东西。

要是把尸体搬进去,被她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那怎么办?”沈轻冲着战澈眨了眨眼睛,跟小猫一样。

战澈眉心沉了沉,“先搬去后院,别让我娘看见。”

“好!”冬春扛起尸体就麻溜朝着后院去了。

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会塞牙缝,刚偷偷摸摸走到后院的月牙门,谁知道迎头就撞上了正从后院库房出来的刘嬷嬷。

更巧的是,吴太妃竟然就在库房门口站着,最近宫里头赏赐了好几匹上好的蜀锦,吴太妃今日被换亲的事情气得心情不好,就想来库房挑点蜀锦给自己做几身新衣裳,以此来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

巧了,正好就碰到了冬春。

冬春看到刘嬷嬷,扭头就要跑路。

却被刘嬷嬷一眼看到,“嘶......冬春?你怎么扛个人回来?”

刘嬷嬷的声音吸引了吴太妃,吴太妃目光立刻转向冬春,眼底满是疑惑,“冬春,你扛的是谁?”

冬春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凉飕飕的,硬着头皮扭过脸,干笑了一声,“额......前院的一个粗使丫鬟,方才不小心受了伤,正好被我撞见了,我正打算把她扛出去找大夫看看。”

“嘶......咱们王府不是有府医吗?”吴太妃十分疑惑,朝冬春走了过来。

冬春苦哈哈的笑着,“张府医他......有事情出去了,所以我才......”

“咚......”的一声。

那蕊儿的手,一下子直愣愣地从冬春的肩膀上垂了下来,又僵又硬,手背还惨白惨白的,一看就不是活人的手。

吴太妃的脸顷刻间僵住了,接着,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惊叫出声,“死......死人,是死人啊!”

刘嬷嬷也吓得脸色惨白,赶紧把快要晕过去的吴太妃一把扶住,嘴里高喊着,“冬春,你好大的胆子,怎么敢杀人?”

说着就要嚷嚷,“来人啊......”

冬春也是慌了,扛着尸体就朝着刘嬷嬷冲过来,“您老别叫了,我没杀人,我只是......”

“啊......”

刘嬷嬷眼看着尸体都快怼她脸上了,一声惊叫,白着脸晕了过去。

吴太妃刚觉得喘了一口气,一抬眼,就看到蕊儿暴露在空气里惨白的脸,她顿时瞳孔放大,张着嘴想要喊人。

结果,“咯”了一声,也栽了过去......

冬春一看闯祸了,赶紧丢下尸体去找战澈跟沈轻。

吴太妃的卧房里,沈轻拧着眉头很认真地朝着太妃的虎口穴刺下去最后一针。

就在刚刚,战澈抱着晕倒的吴太妃回了卧房,去找府医的时候,府医正好出门去了不在府上,沈轻便悄悄的召唤出了随身医疗空间,从里面拿了一套银针,给吴太妃扎了针。

战澈的眉心一直拧着,紧盯着沈轻落针的那只手,很显然,他还不信任沈轻的医术。

“你确定能行?”

沈轻很利索地把针刺在了吴太妃的虎口穴上,然后吐出一口气,眨着大眼睛看向战澈,“我知道王爷不信任我,毕竟我学医术的事情,从未对外说过。”

她声音有些委屈,“但是请王爷放心,我绝对没有胡乱给太妃施针,她只是急火攻心,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话音刚落下,吴太妃就长吐出一口气,然后幽幽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看到了满眼关切的战澈,顿时情绪就激动了起来,拉着战澈的手就说,“儿子,你快去叫人把冬春抓起来,他杀了一个人,竟然扛着尸体想要找地方埋起来,被我跟刘嬷嬷看到了。”

“太妃,您听我说,不是这样的。”冬春就守在边上,一脸无奈的挠着头,“那尸体其实是......”

“他怎么在这里?快,快叫人把他抓起来。”吴太妃激动的脸色都涨红了。

这时候耳边响起了沈轻的声音,“娘,您刚醒来,可不能这么激动。”

娘?

吴太妃转过脸一眼看到沈轻,顿时天都塌下来了。

她什么时候承认她这个儿媳妇了?

她竟然直接叫娘。

吴太妃额头的青筋直跳。

指着沈轻的鼻子就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叫我娘的?我没有你这个儿媳妇。”

沈轻的嘴巴一瘪,就委屈巴巴看向了战澈。

战澈......

一瞬间,头都跟着疼了起来,然后跟吴太妃说,“您也别骂沈轻了,方才是沈轻给您扎了针,才让您醒了过来。”

“她?”吴太妃自然不信,眼珠子在沈轻身上扫了一大圈,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不满意。

心口堵得那叫一个难受,抬起脸就质问战澈,“那冬春弄来的尸体又是谁?我算是看出来了,也是你们搞的鬼,对不对?”

吴太妃心中郁闷。

果然,儿大不由娘,这才睡了一晚上,她这个亲娘的地位就跟着下降了不少,这要是多睡几个晚上,这小狐狸精还不翻天啊?

忍不住又瞪了沈轻一眼,嘶,那张脸,真像狐狸精转世。

吴太妃越看越是觉得烦心,气鼓鼓地跟战澈说,“我看着烦,先让她退下。”

战澈眉心一拧。

沈轻知道他会为难,娶媳妇了,哪有不受夹板气的?

不过,她打算善良一把,不让战澈为难,毕竟今日他也维护了她好几次了,总要知恩图报,而且她也想回房休息,今天已经折腾累了。

沈轻微微抬了抬下巴,委屈巴巴看向战澈,“王爷不必为难,既然太妃不想看到我,那我便先退下,只是......我方才为太妃把了脉,她的心窍似乎有些小,容易血脉不畅,还容易淤堵,若是生气淤堵住了,恐怕......”

她眉心沉了沉,一面拔扎在吴太妃身上的银针,一面道,“太妃还是少动怒,身体要紧。”

说完,收拾好银针,对着吴太妃微微屈膝拜了拜,“那儿媳先退下了。”

她转身离开。

前脚刚踏出门,后脚就听到吴太妃气急败坏的声音,“她什么意思啊?她说我心窍比别人小,是在骂我小心眼吗?我哪里小心眼了?”




“嘶......”

沈轻唇瓣上一阵温热。

她迷迷糊糊尚未反应过来,一只强有力的大手陡然之间扣住了她的双手,让她动弹不得。

沈轻浑身发热。

她顿时惊的睁开眼睛,双手拼命想要抓住点什么,可抓住的,似乎是一条壮硕的胳膊。

这是在干什么?

沈轻身子一僵硬,脑海中电光石火如同放映一般,记忆涌现,她才惊恐的发现,自己穿越了,还穿进一本《炮灰真千金》的书里。

原主本是将军府的真千金,却不受待见,被假千金设计顶替,嫁给了京城第一冷面战神摄政王战澈。

传闻战澈三年前去西南打仗的时候,被敌人一箭射中,五个太医都没能治好,成为了废人,所以满京城的贵女,都无人愿意嫁给他。

可他战功赫赫,皇帝为了照顾他的体面还是下令赐婚,让京城第一美女沈家的养女假千金沈惜月嫁给战澈,原主沈轻则嫁给京城第一美男三皇子为妻。

可沈惜月跟三皇子早就暗中互生情愫,而且,沈惜月嫌弃战澈是个废物,她可不想嫁过来守活寡,于是便设计了这次换亲,同一天出嫁的两个人,被换了花轿。

更可恶的是,沈惜月还给原主下了媚药,原主先天心脏不好,媚药药量过大,一兴奋,竟然死了。

而沈轻因为一场医患关系,被病人刺了一刀,因此正好穿越过来。

她一把推开了男人。

谁说他废了?

战澈如何肯罢休,大手再次将她的细腰一把揽住,她想要推开,奈何媚药作祟,只能提醒战澈。

“你看清楚,我可不是沈惜月,你别睡错了人,到时候后悔翻脸不认人。”

听到她说不是沈惜月,战澈的表情明显沉了一下,可今晚的合卺酒有问题,他没法控制自己。

战澈的唇瓣热乎乎地贴过来,“本王控制不住,木已成舟,不如就与本王做真夫妻吧?你可愿意?”

原主这具身体也中了药,若不解药,今晚只怕要痛苦而死。

更何况面前的男人还是个绝世大美男,身材又极好,她不亏。

沈轻没有犹豫,小手顺势攀上战澈的肩膀,声音又软又轻,“王爷,过了今晚你必须记住,你的王妃以后叫沈轻。”

说完,声音便被一个热吻吞没......

次日,沈轻是被一声尖叫吵醒的。

“怎么回事?我儿媳妇不是乖巧懂事又漂亮的沈惜月吗?怎么换了人?”

伴随着尖叫声,沈轻才捂着后腰坐了起来,后腰都快断了。

床上凌乱不堪。

睁眼朝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只见一个衣着华贵,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老妪像撞见鬼一样紧盯着她。

她身边还跟着几个丫鬟嬷嬷。

嬷嬷也是一脸懵,“这......太妃,奴婢也不知道啊!昨天接亲的时候,奴婢明明亲眼看着沈大小姐上了花轿,这......这怎么换了个人啊?”

不仅是换了人。

换的还是京城恶名昭著的沈家二小姐沈轻。

京城人人知道,沈家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虽是沈家抱养来的,但是天生丽质,仪态大方,温柔贤淑,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

二女儿沈轻,虽然是沈夫人亲生的,却从小不学无术,身为女儿家,不做女工非要一天到晚舞刀弄枪,脾气还特别不好,又凶又癫,要不是因为当朝太后是她姑母,也不可能指婚给三皇子。

沈轻记得原书里写过,原主曾得罪过战澈的母亲吴太妃,曾在太后举办的赏花会上,舞刀弄枪把吴太妃一不小心推进了荷花池,当时淹的吴太妃就差一口气了,此后,吴太妃就非常厌恶她。

这下好了,成了吴太妃的儿媳妇了。

果然冤家路窄,只是没想到会窄到这种程度。

吴太妃眼瞅着自己的大儿子被最厌恶的女人给睡了,眼睛里直冒火,冲过来就把沈轻的被子一把扯下来。

“小贱人,敢爬我儿子的床,你不要命了?”

这一扯开被子,吴太妃更是眼前一黑。

喜帕上一片红色......

坏了坏了,这是生米煮成熟饭了。

也是怪她,知道儿子受过伤,怕儿子不行,才在合卺酒里做了手脚,想着新婚夜不能让儿媳妇守活寡。

这下好了,便宜了这个小贱人了。

吴太妃身边的刘嬷嬷,还有宝珠玉珠两个大丫鬟,也都震惊的盯着落了红的喜帕。

咦?

她家摄政王不是不行吗?

再看看沈轻小脸白嫩泛着红,啧啧啧!

吴太妃本来还想着打包退货,这下好了,两眼一黑,差点栽倒。

可是,这个闷亏她可不吃。

这样品行不端的儿媳妇,她才不要。

吴太妃一把就捏住了沈轻的胳膊,一双眼睛要吃人,“好呀!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儿子的?我儿媳妇沈惜月呢?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说,你是不是把她害死了?”

沈轻胳膊被掐的生疼。

她可不吃亏,反正书里本来就不是什么知书达理的人设,既然要恶毒,那就干脆贯穿到底。

在现代,她六岁就开始练跆拳道跟散打了,十八岁已经黑带四段了。

一个反手,就把吴太妃的手腕扣住了。

疼的吴太妃大喊一声,“来人啊!沈轻要杀人了。”

吴太妃的声音太过尖锐,惊的一大群丫鬟婆子都冲了进来,大有将沈轻团团围住打死的趋势。

吴太妃脸色铁青大喊着,“一个个都杵着干什么?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抬出去,我要去沈家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轻也是不惯着,盯着吴太妃嘲讽道,“您老瞧不上我?想要沈惜月?那您去三皇子的府中找她啊!去的晚了,恐怕她连孩子都生了。”

“你......你说什么?”吴太妃浑身颤抖。

突然,就厥了过去......




“三殿下......”

沈夫人赶紧起身,跟战凌说,“没什么,是我家一个远房亲戚,昨晚喝多了,不小心伤了要害。”

战凌的确仪表堂堂,他是公认的京城第一美男,也是因为这出色的皮囊,才让沈惜月动了心。

“岳母,您怎么来了?”战凌一双桃花眼满是疑惑。

不过马上又问道,“可是因为皇叔发现娶错了人,怪罪与您?”

说实话,这次换亲十分凶险,一开始战凌是不同意的,毕竟他是皇子,婚事还是太后亲自赐的。

而且,对方还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八皇叔。

他虽贵为皇子,可是母亲却不得宠爱,他也不敢轻易得罪战澈。

可,他难过美人关啊!

根本招架不住沈惜月一哭二闹三上吊,而且,沈惜月还再三保证,此事一旦被战澈怪罪,就把责任全部推到迎亲队伍混乱上,同一天大婚,又都是十里红妆,走的还是同一条路,不小心换了花轿,就算战澈去查,也不好责罚。

沈惜月说动了战凌,战凌才冒着风险把她娶进了门。

沈夫人也不好隐瞒,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得让战凌有个心理准备。

她拧着眉头点点头,“是,一早吴太妃就把我叫过去了。”

战凌声音急切,“太妃怎么说?”

沈夫人道,“太妃自然是不肯认下这门亲事,不过......”

“不过什么?”战凌紧盯着沈夫人。

沈夫人说,“摄政王......他倒是同意了这门亲事,还一直护着沈轻。”

战凌一听十分震惊。

他八皇叔这是怎么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竟然轻易就咽下去了?更何况,沈轻可是京城第一大被人厌弃的恶女,他竟不嫌弃?甚至还护着?

这倒是奇事。

不过,他八皇叔战场上伤了身体,不能行夫妻之事,想必因为这个原因,皇叔对女人也失去了兴趣,娶谁进门,对他来说或许都一样吧!

所以他才毫不在意?

战凌如此一想,心中倒也轻松了,不然昨晚跟江惜月睡觉的时候,都心惊胆战的,这下好了,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他跟沈夫人说,“吴太妃心高气傲,她看不上沈轻也很正常,不过......既然皇叔同意,她一个当母亲的想必也无可奈何,过些天也就接受了。”

沈惜月心思很细,眼珠子微微转了转,当即跟战凌柔声细语说,“此事既然吴太妃不愿意,必然会去查的,当务之急,咱们一起进宫去见太后娘娘,把昨晚抬错花轿的事情主动坦白。”

沈惜月小手紧紧握住了战凌的手,双眼水波一样,看的战凌心一下子就麻了。

她说,“凌哥哥,有些事情宜早不宜晚,咱们主动说明,总好过被事后追究,这样咱们才能推脱责任啊!”

又泪眼汪汪道,“我为了嫁给你,我可是做了最大牺牲了,凌哥哥,你可不能辜负我,否则,我就唯有一死了。”

一颗眼泪滚落,战凌顿觉心疼得不行,恨不得上天把星星摘下来给沈惜月,赶紧抬手给她擦眼泪,嘴里说着,“好好好,这就进宫去。”

沈夫人一看沈惜月把战凌吃得死死的,才松了一口气,道,“我也跟你们进宫去,到时候好帮你们说说话。”

沈惜月非常聪明,她想先进宫找太后哭诉,人总是喜欢先入为主,等她哭诉完了,就算沈轻醒过神去找太后,到时候太后也不会一味地相信沈轻的话了。

战凌准备马车,带上沈惜月跟沈夫人,急匆匆入宫去了。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口。

马车里,战澈盯着面前头裹纱布的女人,微微陷入了沉思......

这女人,真的很娇弱吗?

当时倒在他怀里的时候,明明头部流血昏死了过去,可是等他一抱回卧房,她就立刻醒过来,要他带着她马上进宫见太后。

就连头上裹着的纱布,也是沈轻自己简单处理的结果。

她可不想先错过良机。

书里写着,沈惜月一早就带着战凌去见了太后,战凌在太后寝殿门口装模作样负荆请罪,说弄错了花轿,沈惜月则给太后哭诉,迎亲队伍太长,在桥头还发生了碰撞,才换了花轿,她也是完全不知情,就被送入了洞房,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可怜巴巴的受害者。

太后也没法责怪她。

换亲这事情,最终也只是惩罚了几个抬花轿的轿夫,便不了了之了。

这次,她可不会让沈惜月这个大绿茶轻易蒙混过关。

还是那句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王爷,好像到宫门口了。”沈轻对着战澈眨了眨眼睛。

战澈“哦”了一声,正准备下车。

就看到沈轻蹭的一下先起身,就要跳下马车。

战澈,“?”

这,虚弱吗?

沈轻伸腿的瞬间,总觉得后脑勺凉凉的,她立马收回了腿,回身一脸娇弱看向战澈,“王爷,我头晕,下不去车,恐怕需要您帮我。”

战澈浓黑的眉毛沉了沉,心里也是纳闷,这女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他平常阅人无数,可是,阅的大多都是男人,对女人实在一窍不通,心中虽然有疑惑,还是先跳下马车。

然后伸手看向沈轻。

沈轻本想扶着他的胳膊下马车,又看到宫门口正好一队禁军走过,当即戏精附体,揉着被纱布裹起来的额头,“王爷,我头疼,不敢跳。”

战澈......

他在军中一直都是跟直来直往的男人们打交道,确实没见过这么“麻烦”的女人。

本想转身离去,可又看到沈轻可怜巴巴冲着他眨眼睛。

最后还是大手一挥,将她一把抱起,然后稳稳放在地上。

只是一个动作,那些路过的禁军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就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一样......

那可是战澈啊!

不是不行吗?不是对女人没感觉吗?

这?

也太刺激了吧!

沈轻戏瘾还没过够,被战澈放在地上的瞬间,两条胳膊故意轻轻勾住了战澈的脖子,一副站不稳的样子。

战澈出于本能,也是一把搂住了她的细腰。

那一刻,沈轻分明听到那一队禁军发出的惊叫声。

他们平日里训练有素,不得大声喧哗,可,实在忍不住啊!

有人一眼认出了沈轻。

几乎惊叫出声,“嘶......不对呀!你们看,那女人不是沈将军家那个没人爱的沈二小姐吗?咱们摄政王娶的不是沈家大小姐沈惜月吗?”

“还真是沈轻,不得了,这是摄政王给三殿下戴绿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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