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驸马被休一事,终于在京城传开。
有人说驸马和苏廷尉的小姐有了私情,这才使得公主一怒之下赐了休书。
流言之广,不输给当时处在风口浪尖的我。
沈渊神神秘秘地过来汇报。
“卑职在这里面添了一把火。”
是了,也该扩散扩散。
让这谣言传得更广,直到传进皇宫,成为大臣窃窃私语的谈资。
那日下了朝,苏廷尉铁青着脸。
我自他身侧擦肩而过,面对苏廷尉的行礼,视若无睹。
能替女儿把脏水泼给我。
就该想到会有被反噬的这一天。
见了皇兄,将招贤大会的题目和用意说给他听,换来一个好字。
“扶摇,只管放心去做,大周朝的文政也该有些新模样。”
得了圣旨,我便心安了。
只是有人的好日子过到头了。
沈渊端着一副八卦的模样,来我府上喝茶。
“公主,卑职那好弟弟被卷铺盖赶了出来,这事你可知?”
他说,苏廷尉给丞相修书一封,要求丞相府三媒六聘,让沈家二公子上门求娶苏家长女。
丞相夫人横眉冷对,派人将苏家传话的家仆赶了出去。
丞相更是连连摆手:“什么沈家二公子,无稽之谈。”
看来是否定了和沈旬的父子关系。
有关驸马和苏芸的事,也被说书人编成了回目,每日在茶楼卖票。
满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原本要联姻的周将军次子气地撕了婚约,另觅良缘。
住在丞相府阁楼的沈旬也被撵了出来,再无居所。
明明可以享清福的两个人。
到底是没那个好命,怨不得人。
我吹了吹杯口浮着的茶叶,看那沈渊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这……沈旬也递了参加招贤大会的拜帖,公主可还让他前来?”
正合我意。
“自然可以,我们没有拒绝他的道理。”
从前,沈旬总是哀叹时不我待。
说是身份和皇权压得他抬不起头,更没有地方施展才干。
我便在信里安慰他的文笔和风采。
又偷偷替他安排一些差事,满足他的做官心理。
可事实上,沈旬的诗文本领还不如我那八岁的皇侄。
更不必说出口成章。
在暖香阁里见惯了朱门酒肉臭,便以为世上再无对手。
还没彻底取得丞相信任,便大张旗鼓的许诺苏芸余生姻缘。
也该让他见一见世面。
好知道,这世上能人辈出。
宫里不缺他这一位平庸的文人。
公主府也不缺一位脾性古怪的驸马。
沈旬,你也该摆清自己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