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是多年盛宠。
贵妃这一闹,凌曜竟三日没召幸我,不知在心虚什么。
在宫中,宠爱决定了妃子的地位。
凌曜的消失,连带着我的日常用度也紧缩了起来。
宫人们开始暗自讨论,我约莫是失宠了。
可他们不懂。
一时的冷落,更说明了凌曜的挣扎。
他必定要在我和贵妃间做个抉择。
我不急,因为急的是凌曜。
闲下来的时候,我就跳舞。
后宫佳丽虽多,大多却被宫闱磨平了棱角,不比春莺楼姐妹,能歌善舞,余音绕梁。
我喜欢跳胡旋,西域服饰多轻薄沙丽,裁剪身段曼妙。
关雎宫三日奏乐,甚至传到了贵妃宫里。
听闻贵妃冷冷讥笑,称我狐媚下流。
我浑不在意,既然贵妃都知道了,那凌曜,不过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尔。
十五宫宴那夜,我告了假,留在关雎宫里喝酒。
喝的是从春莺楼带出来的烈性米酒,甘甜辛辣,两杯下肚便已有了醉意。
我喝得双颊酡红,燥热的掀开了衣襟,露出小片瓷白肌肤。
借着酒劲儿,我穿上舞衣,哼着曲子跳了首胡旋。
传来一道推门声,我迷迷糊糊地抬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果然来了。
我软着嗓子唤他,脚踝一歪,倒在凌曜怀中。
“陛下……乔娘,孤来晚了。”
凌曜轻轻抚上我的脸侧,语气中似有些歉意。
“他们说你染了时疾,如今可好了?”
我眼眸半睁半合,水光潋滟,艳色极姝。
抬手,扯了扯凌曜的衣袖,似嗔似怪,“乔娘染没染疾,陛下竟还不知?”
“不过是深宫孤寂,乔娘多日难见陛下,便耍了些女儿心性而已……”说完,我软软勾住凌曜脖颈。
男人垂眸盯着我,目光灼灼深远,像夹杂着千言万语。
他揽住我的肩,良久,轻叹一声,“你真像她。”
我心尖儿抽了抽。
像她,像谁?
反正绝不是贵妃。
恍神间,凌曜的吻落了下来,热情又猛烈,带着极浓的思念。
我闭眼回应他。
天生媚骨的舞姬,自也对男子动情处了如指掌。
凌曜以为他掌控着我,却不知,他的欢乐,也被我捏在指尖。
我记住了凌曜身上的每一处肌理。
来日,亲手剔其骨、削其肉时,才能更顺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