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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小青梅,山匪大佬们藏不住了薛澈苏知知最新章节

木香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良民村的村民们吃得津津有味。青蛇寨就着碗刷锅水,口水咽了又咽。怨毒的心思在胸腔内翻滚:吃吧吃吧,你们吃饱了夜里好走黄泉路。日头落得很快,眨眼间就消失在山头。郝仁将仇冥一行人安排在一间茅草棚,面带歉意:“鄙村简陋,只能委屈大家在此过夜。”茅草棚是以前的牛棚改造的,里面堆积着不少干草和饲料。一面是茅草墙,其余三面透风。的确是简陋,再少几捆草就和露天没区别了……青蛇寨的人没说话,虽然不满意,但反正他们也不是真的要过夜。子时一到,他们就杀出去。仇冥堆起笑容:“劳烦郝兄了,过一夜不打紧的,我们自己休息,不用管我们了。”郝仁面露诧异:“你们这就要歇下了?”仇冥:“还有事?”郝仁叹了口气,面露难色。旁边的白洵飞过来一个眼刀子:“我们村也不富庶,你...

主角:薛澈苏知知   更新:2024-12-27 19: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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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澈苏知知的其他类型小说《团宠小青梅,山匪大佬们藏不住了薛澈苏知知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木香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良民村的村民们吃得津津有味。青蛇寨就着碗刷锅水,口水咽了又咽。怨毒的心思在胸腔内翻滚:吃吧吃吧,你们吃饱了夜里好走黄泉路。日头落得很快,眨眼间就消失在山头。郝仁将仇冥一行人安排在一间茅草棚,面带歉意:“鄙村简陋,只能委屈大家在此过夜。”茅草棚是以前的牛棚改造的,里面堆积着不少干草和饲料。一面是茅草墙,其余三面透风。的确是简陋,再少几捆草就和露天没区别了……青蛇寨的人没说话,虽然不满意,但反正他们也不是真的要过夜。子时一到,他们就杀出去。仇冥堆起笑容:“劳烦郝兄了,过一夜不打紧的,我们自己休息,不用管我们了。”郝仁面露诧异:“你们这就要歇下了?”仇冥:“还有事?”郝仁叹了口气,面露难色。旁边的白洵飞过来一个眼刀子:“我们村也不富庶,你...

《团宠小青梅,山匪大佬们藏不住了薛澈苏知知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良民村的村民们吃得津津有味。

青蛇寨就着碗刷锅水,口水咽了又咽。

怨毒的心思在胸腔内翻滚:

吃吧吃吧,你们吃饱了夜里好走黄泉路。

日头落得很快,眨眼间就消失在山头。

郝仁将仇冥一行人安排在一间茅草棚,面带歉意:

“鄙村简陋,只能委屈大家在此过夜。”

茅草棚是以前的牛棚改造的,里面堆积着不少干草和饲料。

一面是茅草墙,其余三面透风。

的确是简陋,再少几捆草就和露天没区别了……

青蛇寨的人没说话,虽然不满意,但反正他们也不是真的要过夜。

子时一到,他们就杀出去。

仇冥堆起笑容:“劳烦郝兄了,过一夜不打紧的,我们自己休息,不用管我们了。”

郝仁面露诧异:

“你们这就要歇下了?”

仇冥:“还有事?”

郝仁叹了口气,面露难色。

旁边的白洵飞过来一个眼刀子:

“我们村也不富庶,你们难道白吃白喝白住不干活么?”

青蛇寨有人实在听不下去了,就算是伪装,也忍不住嚷嚷:

“我们吃啥了?就喝了几口米汤!还得干活?”

他们肚子里只有西北风和二两水晃悠。

白洵左手握上刀鞘,剑眉斜飞:

“那各位今晚就需另觅住处了。”

白洵握上刀鞘的那一瞬,周身威压四散,气势凛然。

方才嚷嚷的人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不敢多言。

仇冥多看了白洵两眼。

更准确地说,是在看他腰间的刀。

刀柄雕刻繁复,刀身没有抽出来,但刀在鞘中嗡鸣。

仇冥没认出是什么刀,但觉得必然是把好刀。

今晚等这些人死了,他要在山上搜罗搜罗,说不定能搜出些好东西。

仇冥:“这位兄弟有话好说,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不妨直言。”

郝仁友善地点头:

“一点小事而已,对各位不过举手之劳。”

一刻后。

仇冥等人面色发黑地站在粪池前。

郝仁所谓的一点小事,就是让他们挑粪去田间。

旁边有人捂着鼻子低声问:

“大当家,真的要挑啊?”

仇冥扭头看着不远处面带笑容的郝仁,眼神阴沉。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个白面书生似的村长,不会功夫,也没什么力气,可是偏偏全村的人都对他恭敬有加。

他说的话,他安排的事,就算仇冥他们拒绝,也会有人押着他们做。

仇冥抬头看看将夜的天色,咬牙屏气:

“挑!”

一行人摇摇晃晃地挑着肥水往田里走去。

路上还有村民时不时提醒:

“别撒了啊,小心点走,这肥水可别浪费在田外边。”

另一边,在田里做牛做马的柳银环等人终于可以休息。

想到仇冥带着救兵来了,自己马上就可以解脱,柳银环心口砰砰地跳。

他素日其实对仇冥有些不服,但他不得不承认,仇冥比他有计谋。

柳银环心口跳了几下,然后差点从嘴里跳出来!

因为他看见仇冥一帮人迎面走来,一个个苦哈哈地挑着肥水。

也不知那肥水多重,将人腰都压弯了一大截。

尤其仇冥,那一脸任劳任怨的模样,比他还像牛马。

柳银环脑子嗡的一声,气血直窜天灵盖,而后脚下一软,身子软绵绵地往后倒下。

旁边的村民赶紧过来看,对村里现在的牛替补很关心:

“诶,这怎么晕倒了呢?”

“是不是虞大夫那药的药效还没过?”

“送去看看。”

孔武走过来,单手提起了柳银环,大步流星地往虞大夫院子里走。

柳银环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只是头晕四肢无力,他迷迷糊糊地想到,这些定然都是仇冥的计策。

像仇冥那般睚眦必报的人,只是在伪装,用这副样子骗过村中所有人的眼睛,然后趁这些人不备……

柳银环被孔武拎进虞大夫的小院时,头脑已经清醒了几分,嘴角甚至压着一分含着报复的笑意。

山里这帮蠢人,还不知自己死期已到。

柳银环嘴角的笑意还没压严实,就听见苏知知清脆童稚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他们肯定不是流民,一看就知道在说谎。”

“阿澈你是没看见,他们有几个人那么胖,怎么可能饿了很久?上回野猪掉山里的陷阱饿了几天都瘦一大圈呢。”

“我说山上有野果,他们也不问我有什么野果,哪里能抓鱼捕猎,就光盯着孔武。”

“我说我们村蛇肉炖得香,他们一点都不馋,居然还问我什么高人。”

苏知知面前的碗已经吃光了,掰着指头跟薛澈一个个地数这些人的漏洞。

“他们可真不会骗人。这么大的人了,撒谎还不如我呢。”

薛澈:……倒也不必以此为荣吧。

薛澈的饭碗里还剩下小半碗饭,吃得很斯文,安静地听着苏知知滔滔不绝地讲。

苏知知托着下巴:“我能看出来,大家肯定也能看出来,不知道爹和刀叔为什么还要让他们进村。”

薛澈慢条斯理地把口里的饭菜咽下去,脸上不见半点担忧神色。

自从上次旁观村中集议后,他已经知道这个山头固若金汤。

“郝村长可是想引他们暴露真实目的,然后瓮中捉鳖。”

苏知知:“什么叫瓮中捉鳖?”

“就是在一个大坛子里捉王八……”薛澈于是又给转而给苏知知讲起了成语。

门外,被孔武拎在手里晃荡的柳银环早已面色惨白,牙关都在打颤。

完了。

全完了。

晚霞流散,漆黑的夜色如潮水一般涌上来。

茅草屋内,春夜的湿寒像小蛇一般往人骨子里钻。

挑完三趟肥水的仇冥一行人手脚发酸地倒在干草堆上,个个身上都臭不可闻。

若不是为了给上头贵人一个交代,仇冥死也不会来这里自讨苦吃。

他今日不是为了柳银环那个废物来的。

兄弟没了还有,二当家死了可以换人,根本不值得他亲自出面。

但上面贵人交代的事情得办好。

仇冥这批人这次真正的目标是薛澈。

朝廷中罩着他们的贵人吩咐过,一定把薛将军之子抓到手,要活的,且此事要做得隐蔽,否则引火烧身。

仇冥庆幸自己先伪装身份进来摸了情况。

这村子不简单,若是直接杀进来打草惊蛇,恐怕会折损不少人手,还抓不到薛澈。

半轮弯月越爬越高,头顶的茅草屋顶漏下几缕月光。

仇冥眯起眸子,盘在膝盖里的蛇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待到月上中天之时,就是血染山头之际。


花二娘单手叉在腰间,挑眉笑:

“虞大夫这般关心我?连我日日做了什么都知道。”

虞大夫无言。

她那么张扬地从他院子门口走过,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而且,就是因为看见她去了后山,他前两才没去采药的。没想到今日花二娘又去。

“刚好,一起走吧。”

苏知知很高兴,人多的时候,挖野菜也很好玩。

后山很大,有森林,有溪流。

苏知知一个人出门的话,,即使有阿宝保护也不会进林子。爹娘就这事叮嘱过她好多次。

但今天有花二娘和虞大夫在,她可以放心进山林。

外边明明日头很大,但一进山林,日光就被遮蔽了一半,剩余的一半仅从参天古木的枝叶缝隙中流泻。

薛澈感到一阵凉意,庆幸自己按照虞大夫的嘱咐多加了两件衣裳。

他扭头看着跑跑跳跳的苏知知,穿着单件春衫,却热得头上出了层薄汗。

薛澈:……

算了,人和人不能比。

山林间有鸟叫,脚下四处都是草木爬虫。

薛澈每一步走得很小心。

虞大夫走了两步就眼睛一亮,蹲下来挖一株草药。

这座山真的是宝,看着平平无奇,但虞大夫在这座山上已经挖到过数次珍稀草药。

哪怕是常见的草药,这山上长得也比别处旺盛健壮。

尤其是每次碰到苏知知也在后山时,运气就特别好。

“这株叫两面针,可活血化瘀,解毒消肿,行气止痛……”

虞大夫一边挖,一边跟身后的薛澈解释。

薛澈住在他家,经常会帮忙在院子里晒草药,看了些草药书籍后,也会问一些相关的问题。

薛澈悟性好,一点就通,虞大夫因而也愿意教他。

可虞大夫说了两句,等他挖好了草药回头放进筐内时,发现薛澈并不在自己背后。

“哇,好漂亮~”苏知知的赞叹声从前方传来。

虞大夫闻声看去,见薛澈不知何时被苏知知拉过去,站在了花二娘的身后。

两个孩子好奇地睁大眼,看花二娘戴手套采摘蘑菇。

花二娘采蘑菇,只挑那些颜色夺目鲜艳的,比花朵还明艳。

红伞伞白杆杆,是花二娘的采摘目标。

而那些灰扑扑的无毒蘑菇,都被花二娘淘汰进了苏知知的竹筐里,回头煮汤加进去提鲜。

花二娘拨弄了一下篮子给两个孩子看:

“这些都是鬼伞,记清楚样子,以后谁惹你了,你就拿这几种给他煮汤喝……”

苏知知振奋点头,牢牢把蘑菇记在心里。

薛澈觉得自己应该用不到,但是多学点倒是没坏处。

花二娘说完,虞大夫手里拎着新挖的一株草药来了:

“这株散百鬼可解鬼伞之毒,你们也认清楚。”

苏知知和薛澈的脑袋齐齐转向虞大夫,看着他手里拎着的一株草。

花二娘瞪了虞大夫一眼,转身去挖了旁边一株硕大的鸡血藤。

虞大夫忙走过去:

“鸡血藤给我,我要入药用。”

虞大夫在村中是很受人敬重的,但是唯独花二娘不卖他面子:

“凭什么给你?上回抓到的人都给你试药用了,一个也没分给我试毒。你还好意思来和我抢?”

那棵鸡血藤极粗,不可多得,虞大夫哪里肯放过?

他手握着鸡血藤的另一端不松:

“你制毒用不上鸡血藤,你给我,我当真有用。”

花二娘忽然低头一笑,伸出涂了豆蔻的指尖,妩媚地戳在虞大夫的胸口,拉长了声音:


郝仁看两个孩子身上没有伤,捻走苏知知头发上的草根,道:

“知知、阿澈,先去洗手,爹回头再听你们细讲。”

薛澈:“好。”

苏知知:“好。”

苏知知的话没有说完,先去洗手了,装满野菜的竹筐被她放在门口,正好靠在宋县令的脚边。

宋县令这一刻内心惭愧无比。

他没想到,自己刚才吃的野菜竟然是这么小的孩子上山一点点挖出来的。

村里的孩子连件完好的衣服都没有,全身脏破,为了挖一点野菜,还滚下了山坡。

可见这些野菜来之不易。

而他,身为父母官,他竟然可耻地还想过要带一把菜回去!

宋县令觉得脑袋有千斤重,羞愧得都不敢再看这孩子。

“孩子你们过来。”顾刺史弯下了腰。

苏知知这时候洗完了手和脸走出来,脸上白净了许多,但身上还是脏兮兮的:

“爷爷有什么事?”

薛澈对村外人下意识有防备心,没有太靠近,也不怎么开口说话。

顾刺史以为是村里的孩子胆小怕生。

郝仁在旁边提醒:

“这是刺史大人,要称刺史。”

薛澈:“刺史大人。”

苏知知:“刺史爷爷叫我什么事?”

郝仁还欲再提醒,但顾刺史抬手:“无妨。”

苏知知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一眼看进人的心坎里。

薛澈也五官周正漂亮,行止有礼。

两个孩子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小仙童似的。

顾刺史家中有个孙子,差不多的年纪,已经启蒙识字了。

而眼前的孩子们却只能衣不蔽体地在山里挖野菜。

顾刺史纵然当年家境贫寒,但也没苦到过这个地步。

他看着就心痛。

联想到写得一手好字却没念多少书的郝村长,顾刺史在心中做了个决定。

他问苏知知和薛澈:“孩子,你们懂什么叫念书么?”

薛澈:“懂。”

苏知知:“知道呀,我平日都要去学堂的。”

顾刺史讶异:“你们村有夫子教书?”

苏知知指着不远处的秦老头:“那就是我们夫子。”

顾刺史望过去。

看见一个老头,只有一只耳朵,正坐在摇椅上编竹篾,背躬得像河里的虾米一样。

编得很慢,好像眼神也不大好,编了又拆,拆了又编……

“那是你们夫子?”

顾刺史不看还好,这一看,简直痛心疾首:

“不,孩子你不懂!”

“爷爷送你们去县里念书。”

顾刺史说得眼眶里浮起泪意:

“这日子太苦了。”

“念书改变命运呐!”

顾刺史和宋县令满脸心痛,神色惋惜地离开了良民村。

没过两天,就有人送了四头牛外加两个孩子的启蒙书籍和笔墨来。

郝仁那天婉拒了顾刺史的美意,说孩子在村中上学就很好。

顾刺史幽幽地看他:

“不要毁了下一代。”

郝仁:……

苏知知开始有点犹豫,但是很快就决定了,她想去县里上学。

“我去!爹,我想去!”

苏知知满眼小星星地看着郝仁夫妇。

因为平日很少有机会出山,她偶尔有机会去县城里,觉得县城里人多热闹。

街上有糖人、炸糕等好多吃食,还有很多街头艺人杂耍。

苏知知觉得要是去了县里念书,她就可以天天在县里玩了。

更重要的是,她翻了一下刚送来的启蒙书,发现她都学过了,再学一遍的话肯定很轻松。

苏知知缠着伍瑛娘,眼里明晃晃写着“想去”。

伍瑛娘推着苏知知往外边走:

“好了,先别吵了,我和你爹商量一下这事。今天要去学堂的。”

苏知知不闹了,背着书箱走了。


京城。

大理寺的办案效率从不令人失望。

薛家的案子水落石出了。

兵部侍郎鲁峰因为早年龃龉嫉恨薛将军,于是勾结江湖歹人青蛇寨,对薛家之子下手。

不仅如此,薛家人还找到证据,指明鲁峰曾指使青蛇寨残害朝廷命官,拐卖人口。

消息传出,长安哗然。

涉案之人都被下了狱, 鲁峰还没等判决,就自尽在狱中。

大理寺奉圣上之命四处搜寻薛玉成的独子,奈何觅不到半点踪迹。

圣上洪恩浩荡,为安抚薛玉成,封其为镇北侯。

大家都唏嘘,亲儿子都没了,薛家要爵位还有何意义?

那些早就和薛府八竿子打不着的薛家旁支最近倒是上门上得很勤,都巴望着走个大运,让自己的儿孙过继到薛玉成名下。

一辆花梨木马车路过薛府门口。

马车前后跟着护卫,拉车的马匹毛色油亮,车顶盖着五彩织锦,上面金丝绣的缠枝莲花流光闪烁,马车四角挂着小巧的银铃,随着车轮滚动发出细碎悦耳的铃声。

慕容婉坐在马车内,从车窗探出目光,看见薛府门口的景象。

“娘,薛公子真的死了么?”

慕容婉对薛澈有些印象。

以往在宫中宴席上见过他几次,长相很白净,不太说话。一点都不像个武将家的孩子。

贺妍单手撑着额头,靠在雕花小几上闭目养神:

“他有没有死不重要,重要的是,薛府有没有人继承。”

慕容婉:“可薛澈不就是薛府的继承人么?”

贺妍没有回答女儿,转而问:

“婉儿这几日在外祖家过得可好?”

慕容婉在贺府住了几日,贺妍今日有空,亲自回贺家接女儿回王府。

慕容婉点头:“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喜欢婉儿,表哥表姐也会带婉儿玩。”

接着她问:“娘,哥哥在府中吗?”

贺妍生了一对龙凤胎,慕容婉有个同岁的哥哥,慕容铭。

贺妍:“铭儿被召进宫陪太子了。”

慕容婉低头看着脚下的软毯,过了一会儿忽然道:

“娘,我看见外祖父和三舅父吵架了,外祖父生好大的气,说三舅父在学别人。”

贺妍缓缓抬起眼皮:

“你三舅父迷了心智,谁也叫不醒他。”

马车悠悠驶过街巷,在王府门口停下。

贺妍带着女儿下马车。

慕容婉下马车时,一时没留意,踩住了裙角,身子往前倒。

来扶她的婢子春月吓得花容失色,赶紧用身子接住慕容婉。

春月不过十二三岁,身板瘦弱,被慕容婉压得摔倒,手臂被地上的碎石划破,一串鲜红晶亮的血珠子从伤口冒出。

慕容婉踩着春月的手,堪堪站稳。

服侍王妃的林嬷嬷站出来呵斥春月:

“怎么做事的?郡主身子娇贵,若伤了半分,你有几个脑袋能赔得起?”

春月忙从地上爬起来,一头冷汗:

“求王妃郡主恕罪!”

贺妍关切地拉着女儿,见女儿没事,才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春月:

“去领二十鞭子。”

“多谢王妃。”春月伏地,长舒一口气。

慕容婉抿着唇没说什么。

她低头瞧自己桃粉的裙摆,沾了春月手上的血渍,怕是洗不净了。

这套裙子是今年新做的,今日第一次穿就这么毁了,心中难免不高兴。

但母亲教过她,在外边不能显得跋扈。

“娘,我去和父王请安。”慕容婉不愿再多看一眼春月。

慕容婉和贺妍走进府,见管家迎上来。

“王妃、郡主。”管家将身子压得很低,躬身对慕容婉行礼。

慕容婉:“父王呢?”

管家看了一眼贺妍的脸色,支吾道:

“王爷在听雨轩,命令府内上下不得打扰。”

贺妍脸色一下难看了许多,温和之色散尽,转身回自己的琼华院去了。

慕容婉也往自己的汀兰院走。

七王爷慕容循是皇上的胞弟,王府是亲王的规格,院落众多。

慕容婉虽然在王府长大,但有些院子她都没去过。

她记得听雨轩是个封起来的院子,是先王妃曾住过的地方。

慕容婉听下人们私下议论过一次,父王有位原配妻子,七年前亡故了,连个子嗣都没留下。

后来那些下人都被送到乡下庄子去了,府中再无人提起,父王也不曾提过。

慕容婉觉得那位先王妃大概样貌才品都远不如自己的母亲,根本不得父王喜欢。

可父王现在去听雨轩做什么?

慕容婉没想明白,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

慕容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群芳院传出的。

父王有个奇怪的癖好。

喜欢收集美人,却不与美人过夜。

他时不时带新挑中的美人回府,带回来的人都收在群芳院里,连个侍妾的名分都没有。

林嬷嬷说,这些女子不过是些伺候人的玩物,身子也不能生养,根本不值得入眼。

可母亲看见那些美人的时候还是很生气。

慕容婉想得出神,等到她回过神时,自己竟然已经站在了听雨轩的门口。

……

琼华院。

贺妍喝了三盏凉茶,胸口的火气还消不下去。

“七年了,他还是忘不掉那个女人!”

“她活着的时候他不管不问,待人死了反倒做出这副深情模样来,我若早知如此怎会要嫁他?!”

林嬷嬷赶紧使眼色让屋内下人都退下去,把门关上:

“王妃消消气,王爷也就是一时念旧才去的听雨轩。过去的都过去了,如今您才是王府后宅之主。”

林嬷嬷给贺妍揉着太阳穴,小心劝慰着。

贺妍攥紧了帕子,不甘地讥笑出声:

“一时念旧?呵。”

“嬷嬷,你看见群芳院那些莺莺燕燕了么?

你看看她们的脸!看她们每一个人的脸!你看她们像谁!”


她说完,周围一时无人回话。

大瑜当下棉花并不常见,富贵人家多用丝绵做冬衣,贫苦人家则用麻葛兽皮御寒。

很多人甚至只听过棉花,却没见过。

村里之前抓江洋大盗的时候,偶得一件棉花做里料的衣裳,苏知知见了很喜欢。

郝仁没有直接说好。

浔州没有人种过棉花,连种子都难买到,大家未必愿意种。

但知知既然想,他和瑛娘可今年在自家私田先种些试试。

苏知知拨弄着手指头,环视一圈,失望地问:“不能种吗?”

她失落的语气似细密的绣花针,扎得人心疼。

孔武第一个急着站起来,拼命点头,还做出播种的动作:“啊啊、啊。”

花二娘吐了嘴里的瓜子壳:

“能种!知知喜欢,怎么不能种?不会就学,大不了老娘去外地买种子!”

大家七嘴八舌道:

“先种着,能有多难?”

“我们有人有地,今年种不成,明年重新种!”

“收成了棉花,全村一人一件,知知十件!”

“……”

春种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集议结束,郝仁留下了几个人交待具体事项,其他人各自散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伍瑛娘和苏知知去屋里看薛澈。

“郝夫人。”薛澈从窗边走过来。

伍瑛娘看见孩子就觉得欢喜,更别说像薛澈这样好看知礼的孩子:

“叫我瑛姨就行,早上的蛇汤可喜欢?”

苏知知抢着夸:“喜欢!我和阿澈都喜欢,阿澈连碗都舔干净了。”

薛澈小脸一下子憋红了。

干嘛叫他阿澈?还有,他才没有舔碗!

虽然尴尬,薛澈还是道谢:“多谢瑛姨。”

“不用客气,之后想吃什么,就告诉瑛姨,好了你们去玩。”

伍瑛娘走前特地嘱咐苏知知:

“不许欺负阿澈,否则罚你不准出门。”

苏知知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放心!”

伍瑛娘走后,薛澈忍不住问苏知知:

“你们村连孩童的意见也会听么?”

刚才苏知知说要种棉花时,薛澈看见了大家的反应。

他惊讶于这个村子的团结,更惊讶他们会如此重视一个孩子的话。

在京中无论世家还是平民家中,长辈议事,稚子是不能插话的。

苏知知瞪大眼:“村里人人能发言,小孩子不也是人么?”

薛澈:……

薛澈忽感自己见识甚少,从前在长安所见所闻在这里都被颠覆了。

他本不是爱说话的性子,以往府内管家和他说上很多句,他也只答一两个字。

但今日他已经主动问了苏知知好几个问题,而且还想问:

“郝村长这样气度的人,以前也做过山匪么?”

“当然啊,我爹是大当家。”

薛澈:“郝村长似乎不会功夫,为何大家都这般听他话?”

总不能是因为山匪觉得他好看吧?

苏知知都要翘尾巴了,这个问题她也问过村里的伯伯们。

他们告诉知知:

“我们只是山匪,你爹可是读过书的山匪!山匪不可怕,会读书的山匪才可怕。”

苏知知把这话复述给薛澈听,又补充道:

“嗐,现在不能当山匪了,他们还逼我念书。”

薛澈愣了一下:“你念书识字?”

“对啊,我们村有学堂的。”苏知知指着秦老头,“秦爷爷就是夫子。”

薛澈顺着苏知知的手看过去,看见秦老头躺在竹椅上晒太阳,脸上盖着一把蒲扇。

一阵风吹落蒲扇,刚好露出秦老头耳朵被削了的那边侧脸,还沾着睡着时嘴角留下的哈喇子。

薛澈神色复杂,他相信苏知知说的是真话。

但他现在怀疑苏知知不明白什么叫做念书,什么叫做夫子。

苏知知没给薛澈思考的时间,她从衣兜里掏出两个果子往薛澈手里塞:

“你在山上放心做我小弟,我罩你,有什么吃的都分你一份。”

难得山上来了个同龄人,她不能放过。

薛澈不肯接果子,抿唇:

“我不做小弟。”

别人向来都唤他大公子,他没给人做过小弟,也不想。

苏知知非要塞,豪气道:

“拿着,从今天起你就是姐的人了。”

“不拿。”

苏知知力气大,薛澈推不动,转身就往外边走。

苏知知追上去。

薛澈加快脚步。

苏知知小跑。

薛澈狂奔!

“阿澈,你拿着!”

“不拿。”

“我会罩你的!”

“不必了!”

两人在村里的空地一前一后跑,把鸡鸭都惊得四处飞。

薛澈病弱的小身板哪里能跑过苏知知?

跑了两圈就被苏知知给抓住了。

薛澈觉得真是丢人死了,居然被个女孩子抓着挣扎。

“知知,不得无礼。”郝村长沉稳的声音在头顶落下。

两个小豆丁抬头,正对上郝村长制止的眼神。

“爹。”苏知知悻悻地松开手。

“郝村长。”薛澈如大难得救。

郝村长弯腰将两人分开,一手牵一个,走回自家小院:

“我有话和你们说。”

到了屋内,苏知知和薛澈都端端正正坐好。

郝村长先问苏知知:

“这两日不是让你在山中好好温习功课么?怎么会下山遇到人贩子?”

苏知知心虚地挪开视线:

“我帮六婶看小羊,小羊跑了,我就去追,然后就在山下碰见了。”

郝村长盯着苏知知:

“羊为什么会跑?”

苏知知声音小了:“因为……我玩火,烧了羊屁股。”

郝村长闭眼,深吸一口气:

“那我让你练的大字你练好了没?”

苏知知:“……”

郝村长:“后日好好跟着秦夫子上课,没练的大字都要补上。”

苏知知一脸沉痛:“……好。”

薛澈看见苏知知这副样子,莫名有些想笑,马上又听见她说:

“阿澈也是小孩子,他是不是也要上课?”

郝村长把目光转向薛澈:

“你叫阿澈是么?在家中可念过书?”

薛澈点头:“念过。”

他平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读书。

郝仁:“好,那过两日就和苏知知一起跟着秦夫子念书吧。每上一旬,可休息一日。”

薛澈的表情也有点沉痛了。

他不是怕念书,是不敢想象和苏知知还有秦夫子一起念书的画面。

郝仁:“知知,你先出去,我有话单独和阿澈说。”

苏知知跳下凳子:“阿澈,我在外面等你。”

苏知知走后,郝仁温和地问薛澈:

“听说你家在长安?可记得具体方位?”

薛澈从脖子上取下一块铜板大小的玉,递给郝仁:

“我叫薛澈,长安怀远坊的薛家。”

这块玉之前被吴老三搜走,后来村民们又从吴老三那搜出东西,让孩子们认领,薛澈得以拿回这块贴身玉佩。

青玉通透细腻,样式简单,只做成一个环状。

郝仁接过这块玉时,眼中划过一丝愕然。

他将玉佩放在两指之间,指尖一动,玉佩分成两半。再动指尖,玉佩又合二为一。

郝仁收起了笑容,重新审视薛澈的面庞:

“薛玉成是你何人?”

“是家父。”

薛澈也意外。

这是贴身玉佩是薛家祖传的,其中设了机巧,用以验证真假。知晓之人寥寥无几,可郝村长居然直接就识破了。

“郝村长可是识得我爹?”

郝仁将玉佩还给薛澈,只道:

“镇守西北的薛将军,大瑜有谁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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