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痛，呕了口血问她：“你不怕被发现？”
“呵，发现怎么了，我再寻死觅活一次就是了，你猜，祁呈会不会再次原谅我呢？”
“你别听他刚才的狠话，那只是在你面前装样子罢了，他答应我，只要我来跟你道歉，等你死后，他就会跟我结婚。”
“可是，你竟敢不如约死了，这可不行，你不死，我怎么能取代你呢，你不死，祁呈就永远放不下你！”
我说：“那你要杀我吗？”
“说什么呢，我才不会做那么低智的事，我会一点一点，逼死你！”
她把我推搡回病床上。
力道之大，让我四肢百骸都跟着疼。
她满意欣赏我的痛苦：“小时候欺负你，我才不是为引起爸妈的注意，我就是纯坏，我不仅欺负你，我还欺负了很多同学、我爸的下属，我还虐杀了很多猫和狗，我都拍了视频，你要看吗？”
她强逼着我看向她的手机屏幕。
“看到了吗，这些人被欺负时，眼里有和你一样的无能狂怒。”
“这些低贱的猫狗濒死时，舍不得一条贱命痛苦挣扎。”
“你和这些猫狗不是一样？”
“贱命一条，干嘛这么舍不得死。”
我实在不忍看这些血淋淋的画面。
将头偏向一旁。
白薇没再逼我，轻笑一声：“不看啊，那你听也可以。”
“你妈在精神病院是怎么掉下天台的，你想知道吗？”
我错愕看向她炫耀的神情。
“这是什么表情，以为你是受惊的小鹿？
这些年为让祁呈白嫖你，想尽办法了吧。”
“我听说，你总是偷吻祁呈，还小声问他，‘现在可以爱我了吗’，真是恶心！
你以为祁呈睡着了，他只是装睡！”
“他一直知道你有什么肮脏心思，可他只把当你一个免费的小姐罢了，你以为他接近你，对你好，是对你爱而不自知？
他只是没能和我告白我就出国，心里有怨气没地方发泄，偏偏你个贱货每每上赶子求操，真是好笑死了！”
我打断她：“够了！
妈妈真是你害死的？”
“对，没错，我在人群之后，无声播放你被我羞辱的视频，她受不了，发了疯，尖叫着跳了下去。”
“真是没用，你们穷人是不是最多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再痛再恨，只能自杀，因为根本没办法把别人怎么样。”
我恸哭几声，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那你呢，刚割腕的你算什么。”
“你变成了你最看不起的，除了自杀一点资本都没有的穷人。”
白薇瞬间变了脸，冲上来掐我的脖子。
我知道，我就要死了。
窒息让我面目狰狞。
用这样的惨死，换来有罪之人的罪有应得。
值得吗？
要是能重来一次，我绝不选择这样的方式。
要是能重来一次，我会勇敢说服妈妈离开白家。
要是能重来一次，我希望我可以避开和祁呈的每一次交集。
可惜，不会了。
不会有这种可能。
我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暂时没有死。
房东阿姨在最后关头冲了进来。
房东阿姨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儿，因被欺凌后自杀了。
她经常会用看女儿的眼神看我。
在我住院后，她来看过我。
我拜托她，买了摄像头安在病房里。
我知道，一定会有这样一天。
我也知道，祁呈最终还是不忍心让白薇万劫不复。
他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让白薇在我面前道个歉罢了。
不管她是否心诚。
白薇骨子里就是坏种，她一定还会出现在我面前。
以我的痛苦为乐。
只是这次，她太害怕变成她眼里的穷人。
想要杀了我。
病房里的一切都被直播出去。
祁呈再次折返。
当着我的面，把白薇打得半死。
“你怎么敢的啊？
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要再伤害果果，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阿呈，是阮果故意激怒我的，你都看到了对不对？
她就是想离间我们两个，她见不得我好，不想让我找到真爱，阿呈，我是真的爱你，我爱你啊，她这样做，我怎么能不失控。”
白薇脸上血和泪混杂在一起，顾不得擦，一遍遍祈求祁呈。
下一秒，只换来更加暴戾的对待。
祁呈脚狠狠踢在白薇身上。
“你一次次把我当傻子很有趣？
你每次都当着我的面颠倒黑白，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
“我说过，我不会原谅你，该死的是你！”
白薇只剩求饶，被打狠了，又开始咒骂：“祁呈，你个人渣，你嘴上说喜欢我，可你心里一直有阮果。
你身边有一个女人时，想要另一个女人，得到另一个女人后又三心二意。
害死阮果的是你，害死我的也是你！”
“我也要被你打死了！”
祁呈晕眩一瞬，停了脚。
视线定在白薇腿间不断流出的鲜血上。
白薇流产了。
祁呈立即跪在我面前：“果果，孩子不是我的，不是！”
“就是你的，那天你给我熬姜糖水，最后没走，只能是那次，只有那次！”
白薇瘫在地上，又哭又笑，“早知道怀孕了，还这么麻烦干什么。”
我忍不住干呕一声。
可嗓子已经毁了。
气管碎裂。
每呕一下，都带来剧痛。
房东阿姨背过身抹了下眼泪，要我接受治疗。
我小幅度摇了下头。
没用的。
我真的要死了。
我死后，一定要来告诉我祁呈和白薇的下场啊。
我想看。
索性，我闭眼之前，看到祁呈拿起水果刀扎进了白薇肚子里，不断绞弄。
嘴里说着：“都是你，要不是，我本来可以好好陪果果最后一程的，你该死！
你还想拿孩子威胁我，你以为我会稀罕！”
正此时警察推门而入。
我笑了下。
黄泉路上不孤单。
我稍微等一等。
就能看到他们两个下来陪我了吧。
那妈妈呢？
有在等我吗？
还是算了。
不等他们两个来了。
我要赶紧去找妈妈。
免得晚了，就追不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