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莫名觉得他情绪有些低迷。
我轻声开口,“你不要担心跟不上夫子进度,我不会嫌弃你的。”
说着,我心想,我怎么敢嫌弃他。
周殁点点头,第二天一早就背着东西上学去了。
走前他还给我留了一碗小米粥和两个炊饼,我从锅里端出来时还带着余温。
我喝一口粥,就一口饼,看着外面被打扫的整整齐齐的小院,满意的点点头。
养个儿子真好。
眼看周殁这边的事差不多稳定了,我又马不停蹄地接了个任务。
毕竟劳模路人这个人设不能丢。
随着连续几天在外面踩点杀人,我回小院的时间越来越晚,周殁的脸色也越来越冷。
在三天没和周殁说一句话后,系统提示我,加强与青少年的沟通是保持和谐关系的重要手段。
我想了想,表示赞同。
毕竟周殁的心情不好直接影响了他做菜的水平。
我特地找了一天早早下班,但是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周殁回来。
在‘他跑了’和‘他死了’这两种心态来回切换中,我走到了书院。
远远的,隔着矮墙我就听见里面有个尖酸刻薄的女声大骂着。
什么‘小贱种’、‘臭要饭的’、‘穷酸样’、‘活该一辈子当乞丐’等难听的话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正想着是谁这么倒霉被这种人骂时,一踏进书院就看见周殁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丁一左一右钳住。
那个打扮得如暴发户一样的中年妇女一边牵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一边指着周殁破口大骂。
而周殁脸上和嘴角还带着伤,一双眼睛像孤狼似的狠狠盯着两人,恨不得咬下他们一块肉。
院长和夫子站在中间想劝又不敢劝。
见到周殁被死死压着,我这暴脾气噌的一下就窜了上来。
我抄起地上的棍子就冲了上去,对着两个家丁一人一棍。
他们顿时痛到在地上打滚。
周殁看见是我,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我拉到身后。
“谁给你的胆子敢打我家孩子!”
我冷眼看向那个妇人。
许是被地上嗷嗷叫的两个家丁吓到了,再加上我身上还有未来得及消散的血气,原本还十分嚣张的妇人顿时噤声。
见她终于消停了,院长走上前。
他说那妇人的儿子在书院拉帮结派搞小团体,又因为周殁经常被先生表扬,所以成了被针对排挤的对象。
原本周殁一直没搭理他们,今天不知道谁说看见周殁以前在乱葬岗捡垃圾吃,然后几个人就打起来了。
说到这儿,那个小胖子开始大喊,“我又没说错,他就是乞丐、就是捡死人垃圾吃。”
“我不要和他一起上学!
把他赶出去!”
那个妇人也跟着附和,“是呀,我们家可是在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家耀祖说不定就是未来状元,怎么可以跟乞丐一起上学。”
我看了一眼那个小胖子,哼笑一声,“想考状元,也得有那个命才行。”
闻言,那妇人冲上来想打我,被我挥着棍子吓退。
她讪讪冷哼两声,阴阳怪气小声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就不信你能教出什么好货。”
说完,她拉着孩子灰溜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