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桉?”
望着略显空旷的家,陆云湛下意识喊了一声。
随即便一次又一次,重复不停呼喊,在家里上上下下寻找我的踪迹,保姆房他也进来过,万幸没打开柜子。
他没找到我。
别墅里万籁俱寂,几分钟后,陆云湛终于认命。
对着桌上三样东西,他终究没敢碰离婚协议书,又不想看孕检单,只能翻起照片碎片。
每捡起一片,他的手就颤抖一分。
他似乎在试图把照片拼回原样,可碎片太多记忆太杂,拼不回去了。
“若有人不忠于这段爱,婚姻关系立即解除,”忽地,陆云湛凝望照片低声呢喃,“哪怕再不舍,日后也永不相见…”他在重复结婚那晚,我们立下的誓言。
陆云湛啊陆云湛,你终于记起来了吗?
可还有什么用呢?
事成定局,为时已晚。
利落履行誓言吧。
透过衣柜缝隙,我等待陆云湛妥协,签下离婚协议书,却不料他猛地转身,竟发疯般揪起余荞衣领:“不,不可能!
桉桉不会离开我的!”
“都因为你!
桉桉本来已经原谅我了,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孽种她才会想跟我离婚!”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陆云湛。
神色狂躁暴戾,看不出半分在我面前乖巧听话的模样。
而余荞神色并无意外,只瑟缩着摇头:“不是的云湛,是那个老女人配不上你,她…够了!”
陆云湛厉声打断,双眼愈发猩红:“果然,你肚子里的孽种必须消失,她才会回来。”
“敢设计我怀上这孽种,余荞,所有罪都是你活该受的!”
恶狠狠地说完,陆云湛不顾余荞挣扎,又用力拽着她出门了。
在保姆房的窗户边,我看着车子消失,方向似乎是医院。
陆云湛好像真的要拉余荞去打胎。
我本以为,他跟余荞的相处方式,会像我们曾经那般腻歪甜蜜。
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而且他也是被余荞设计,才让余荞怀上孩子。
…这些跟我已经没关系了。
等到外面彻底安静,我钻出柜子,再也没看一眼离开了这个家。
无论其中有多少纠葛,如今的我只有一个不变的目标,那就是顺利离婚,跟陆云湛永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