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如光影随行一般,与希望结伴而行的是“失望”。
人们翘首以盼,渴望蚣蝮的嘴巴能够持续不断地涌出泉水,这样他们无需背井离乡,可以继续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繁衍生息。
可是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在大家满心欢喜的时候,蚣蝮口中的那股清泉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停止了。
那曾经带来过短暂希望的清泉,竟然没有在这片沙漠中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仿佛它从未出现过一般。或许,这便是残酷的现实和人们开的一个玩笑吧!
“明日一早出发!”
墨云殇面色凝重,声音低沉地又重复了一遍。那些原本呆立在原地,期待着奇迹出现的人们,在听到这句话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散去。
小兽伏在拾夕的脚边,用头轻轻地蹭着拾夕的脚踝,眼神中似是哀求。
“别怕,我会带上你的!”
天空微亮,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们开始装行李了。
今日的风依旧很大,肆意地咆哮着,呼啸着,席卷着寒漠的每一寸土地,当队伍逐渐走远后,地上竟然连一个脚印都不曾留下。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里用不了多久,便会被风沙侵蚀,沦为一片荒芜。
那些曾经给予人们温暖与庇护的屋舍,也将化为一堆断壁残垣,成为这片荒漠中的又一处废墟。
风仍然在呼啸,前行的队伍中连低语的声音都不曾有,连平日里最是淘气的孩子在此刻都噤了声,放弃了打闹。
他们似乎也知道,今日一别,于这个地方而言就是永别了。直到远处的庄子越来越小,小到再好的眼力也不能将它分辨的时候,小到只能在记忆里去找寻它的影子的时候,人群中终于传出了抽泣的声音。
“呜呜呜……”一个……两个……哭泣的声音汇聚成了一条河,一条悲伤的河,这条河在不知名的远方流淌……
“云殇,我们此去寒漠之眼,必定危机重重,可是这些人……”菩提泉主满眼的担心。
队伍中除了有一半的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另一半皆是老弱妇孺。而且这万年来,并未发生过重大的战斗,平日里不过是在寒漠中捕杀凶兽,缺少实战经验。到了寒漠之眼,该如何与他们争?
“别怕,有我!”墨云殇倚在马车栏杆上,轻轻的抚摸着怀里的菩提泉主。
他又何尝不知道,如果不做好万全的准备,该如何去寒漠之眼和那三个人争?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墨云殇已经不是以前的墨云殇了。
墨云殇望着漫天飞舞的沙砾,光有勇气和胆量怕是不行,不如……
突然间,墨云殇的眼睛精光一闪。
“老八!我们改道斗兽谷!”墨云殇对着前面赶车的汉子大声说。
“斗兽谷?你是想……”菩提泉主听到了墨云殇的话,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与其就这样毫无准备的凭着一腔奋勇到寒漠之眼去,不妨先去斗兽谷。如果能斗得几头凶兽回来,说不准在寒漠之眼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后边的人并不知道墨云殇改道了,大家只是漫无目的跟着墨云殇的马车,对于去哪里并不关心。
这样走了两日,终于在夜幕降临前来到了斗兽谷。
“停车!”墨云殇喊道,队伍停了下来。
“这就是寒漠之眼了吗?”
“不是说要走个七八日才能到吗?”人群中有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