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以前孟行舟做这些的时候,她都能感动到哭出来,可现在她哭不出来,内心荒芜一片,只觉得很是悲凉。
为什么他不能早点醒悟,为什么在她已经决定离开的时候,他才回头看见她。
温以棠将面前那碗红糖水轻轻推开,正要开口,傅良书又出现了。
“诺,这是哥专门让人给你开的小灶,饭菜堪比外面的饭馆。”
“还有这个是眼下是时兴的暖宝宝,能发热,哥看着挺新鲜,你试试暖暖肚子。”
这么一对比,傅良书的所有秒杀孟行舟。
甚至孟行舟因为做饭被油炸伤了手都不能再用来博同情。
孟行舟眼里对傅良书全是敌意。
就好像空气里多了些剑拔弩张的味道,硝烟弥漫。
两个男人都等着温以棠做出选择。
温以棠没打算选,可是还是拿起了傅良书的暖宝宝说了句:“谢谢。”
如果这样能够让孟行舟彻底死心,她不介意跟傅良书捆绑在一块。
孟行舟很是受伤。
“为什么。”
温以棠轻笑:“因为傅良书送的东西比你用心。”
哐啷一下。
孟行舟打翻了手边的碗。
曾经,他站在温以棠的位置,对着眼眶微红的她,说出凉薄绝情的话。
“安安比你用心。”
午饭过后,孟行舟像是重拾信心。
这次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给温以棠睡的那间屋子铺上了厚厚的棉花,还给这一批一起下乡的同志都送了麦乳精。
就是为了让他们多照顾照顾温以棠。
温以棠午休时看到那层厚厚的棉花,掀开,扔掉。
孟行舟又在下午大家干活的时候,送来了一些水果罐头,也不知道他从哪里联系到的人,总之这次他给所有人都发了。
温以棠是双份。
并且温以棠的水果罐头是荔枝,难得一见的荔枝罐头。
要跑到沪上才能买到。
温以棠盯着这荔枝罐头觉得有些好笑。
她原以为孟行舟是男人,所有粗心,不记事,尽管她多次念叨为啥孟家不做荔枝罐头,销售会更多,况且,她最爱吃了。
可孟行舟只嫌弃她麻烦,却为了许安安单开了一条生产线,葡萄罐头。
这荔枝罐头,白白嫩嫩泡在糖水里,可温以棠却觉得自己好像生吞了苍蝇那样恶心。
扭头准备就走。
听到周围的同志说着孟行舟好话。
“温同志,你真幸运,能够有孟同志这样的未婚夫,我们眼睛都快红了。”
“谁说不是啊,谁家乡下,家属还会跟着一起跑过来,甚至送礼动物,还一个人照顾大家。”
“温同志,能不能把孟同志这样的好男人让给我们呀。”
温以棠回身:“想要啊,你直接拿去就行,他不是我的未婚夫。”
孟行舟站在田地里,任由杂草割伤了他的小腿,渗出丝丝的鲜血,却不及刚才温以棠一句撇清的话。
他好像真的意识到,温以棠要不要他了。
晚上。
孟行舟站在温以棠屋子外面。
临近年关,冬日的第一场初雪落下。
孟行舟挺直后背站在门口,誓有一种,温以棠不开门,他就不走的架势。
透过灯光的影子落在窗户旁,温以棠坐在窗前低头写着什么。
孟行舟的话声音如珠玉落盘,字字清晰。
“棠棠,我从未对许安安有过任何超过男女的情分,只是我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有你的存在。”
“我的心里压着恩情的那座大山,我想要将恩情早日还完,这样我们中间就再也没有了许安安,这不是你最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