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柔公主府最近已经成了京城的八卦榜首。
她与驸马成婚三年,膝下还没有孩子。
之前人人都夸福柔公主是个有福气的,驸马对她爱护有加。
没想到驸马宋玉安却突然闹着要娶妾室。
福柔公主自是不愿意。
听说两人闹的极大。
向来好说话的驸马竟是不顾身份,径直跑去皇宫。
质问皇帝,是否要让他宋家绝后。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纵然是皇家,也不能真的让驸马膝下无子。
闹到最后,妥协的只能是福柔公主。
我坐着小轿,吃着酸酸的梅子干,惬意地进了公主府。
没想到,宋玉安还有守诺的时候。
第一次见宋玉安,是我跟着阿姐去寺庙上香。
他莽莽撞撞出现,面容清俊,书生气十足。
阿姐只看了一眼,就丢了芳心。
后来两人时不时在寺庙后山相聚,谈诗论词,鉴赏书画。
互相引为知己。
阿姐擅瑶琴,最常奏的就是那曲《高山流水》。
宋玉安每每都要夸赞不已,说阿姐的琴声乃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宝。
纵使阿姐懂事知礼,也抵不住他的山盟海誓。
两人竟偷偷私定终身。
后来阿姐偷偷拿出自己的嫁妆,支持宋玉安上京赶考。
盼着他回来八抬大轿迎娶自己过门。
宋玉安才学是真,无情亦是真。
他借着阿姐这股东风,一举得了状元郎。
还记得阿姐那日原是去寺庙还愿的,不知何故一夜未归。
第二日却衣不蔽体地出现在青楼门口,身上的暧昧痕迹隐约可见。
阿姐家人嫌她丢人,匆匆一卷草席就将她扔去了乱葬岗,连缘由都不曾追问。
而阿姐远在千里之外的情郎,早已成了福柔公主的驸马。
荣华富贵,佳人在怀!
仿佛他从不曾认识过阿姐。
可我记得清清楚楚,福柔公主手上的玉镯,正是阿姐给宋玉安的定情信物。
入公主府的第一天,宋玉安晚上去了公主的院子过夜。
我琢磨着他们快睡觉的时候,开始喊肚子疼。
下人们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硬着头皮向上禀告。
宋玉安是在意孩子的,半夜丢下公主跑过来安慰我。
“玉郎,我也不想这样,可孩子闹得我睡不着。”
“听说怀孕妇人都是这般,公主阿姐不会怪我吧?”
“不会,你安心便是。”
宋玉安已经无暇去想公主的心情,眼里心里只有我的肚子。
他迎娶公主三年,没有子嗣。
还要成日的伏低做小,早就有些不耐。
府里人看宋玉安的态度,对我的自然多了几分尊重。
我不管见了谁,都拉着手阿姐妹妹叫一通,说说心里话。
春兰同样是个会来事的,她有事没事就拿着瓜子糖出去找人聊天。
我俩很快就把公主府摸透了。
福柔公主心里只记挂着宋玉安,见不得府里女子穿着花枝招展,给她们发的都是灰扑扑的面料。
我偏要拿着银子,给府里正当年华的姑娘们裁些亮色的衣服。
有几个容颜出众的还多了一些首饰。
不管宋玉安在不在我这,公主心里都消停不了一点。
驸马已经有我这个妾室,再多一个想必也很正常。
渐渐地,下人们心大了,公主身份也管束不住。
府里整日都在闹。
京城里的人为了看热闹,都攀上了公主府的围墙。
我只需要稍稍表现出身体不适,宋玉安就急得跟什么似的。
不管他身处何地,都要第一时间飞奔回来。
好几次就将公主丢在花园中。
两人争执不断。
原来所谓的郎情妾意也经不起任何考验。
公主还想让我伺候她吃饭。
我刚站定,就被宋玉安扯着袖子拉到身侧坐下。
“公主仁善,百合有孕在身,不能久站,伺候的事情还是交给下人把。”
我坐下后,闹着胃口不好,吃不下去。
宋玉安挡着公主的面,哄着我,给我喂饭。
果然将公主气得不轻,直接掀了桌子。
宋玉安干脆待在我的院子里,冷落起公主。
没过几天,她就主动找了台阶来请宋玉安。
两人没和好几日,我又开始闹腾。
如此反复多次,公主已经接近暴怒边缘。
而我等的机会,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