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喉咙似塞了团棉花,吐不出,咽不下,原本就疲劳的四肢更是难以动弹。
我有些呼吸不上来了,顾不得裙摆湿透地上脏凉,倒在了地上。
脑袋里嗡嗡嗡的,心里也像绑了一块巨石往下坠落。
齐君和徐恩静听到动静从房间出来。
我用遍全身力气才勉强抬头看他们,徐恩静衣衫不整,身上穿着齐君曾经买给我的那条抹胸小短裙。
我只穿过一次,还是在暧昧羞人的夜晚,这条裙子见证了我们一次次达到情爱的巅峰。
后来再没穿过,因为他说太露了,不希望别人多窥一眼我的春光。
可如今竟穿在徐恩静的身上!!
想到这一点,我的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一阵。
徐恩静很惊恐的抓着齐君,齐君!
她怎么这么吓人!
我差点以为什么小偷进来了!
这不是她家吗!
怎么她还偷偷摸摸的啊!
真的好不体面啊!
齐君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什么垃圾,孟知世,你怎么这么上不得台面?
这分明是我的家,但现在却好像我才是外来者一样被他们嘲讽侮辱指责。
忽然有些好笑。
我略过身体的不适,一字一顿道:这是我家,谁登堂入室谁才下贱!
徐恩静愣了下,表情有些委屈地望着齐君。
齐君也感觉自己被我拂了面子,当时就脸色铁青。
这家里的一事一物是到底是谁的钱你心里别没数!
话落,他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口无遮拦。
动了动嘴唇,我不是.....徐恩静抢在前头拉着他胳膊劝他,哎呀!
齐君你怎么能这样说!
你们是夫妻,本是一体,哪里有分这么清楚的啊!
有人替他解释了,齐君也就吞了后话,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徐恩静蹲下来假意扶我,知世,你别和齐君闹脾气啦,我们也是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你不喜欢我在这里的话,我马上走就是了,地上凉,你快起来吧。
话说的好听,实际上她一双手还将我往下摁着。
这装模作样实在让我恶心,我只好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分明一点儿没碰着她,可她却往后一个趔趄直接跌倒在了齐君的身上。
啊.....齐君稍有些缓和的脸色立马又难看了许多。
索性把人拉到自己伸手去,居高临下的怒斥我,孟知世,你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就是了,恩静好心扶你,你还这样恶劣的态度!
我恍惚回到了几年前我们还在为翻身做电商彻夜奋斗的时候。
那时候困境重重,有一次同行恶意竞争不成,知道我们两个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所以想通过杀我们这只鸡来敬猴。
那时齐君不在家,我一个年轻女孩在家,外面十几个大汉把我们那个出租屋的小破门敲得震天响。
他得知后也顾不上和人谈生意了,火急火燎就回来扛着菜刀挡在我的面前。
一如如今这凶狠坚定的模样。
只不过,我从是他身后护着的人变成了他敌对面的人了。
原来一切都已经变了啊,齐君。
我忽然彻底心死了,回家前还残留的最后一点希冀化为了虚无。
他眼瞎心盲,我实在懒得解释。
也没必要了。
我死死的盯住齐君,忽然意识到,这张熟悉的面容下面,早已不是我熟悉的那个人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稳住心神跟齐君说,你说的没错,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事一物确实都是你的,齐君,我会搬走的。
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