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柳如烟身着龙袍,高坐龙椅。
她莹白的脸颊上带着一抹化不开的笑意,昨夜看着那柄万民伞,就连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看起来都有点宝贝了呢。
要是林寒看到自己被百姓爱戴的模样,脸色不知道有多难看。
但是当柳如烟向朝堂下看去的时候,不禁有些疑惑。
百官脸色难看,就连一向沉稳的温如是此时也眉头紧锁。
见状,柳如烟问道:
“众爱卿为何一言不发,发生了何事?”
百官目光齐齐看向密谍司司主段依澜。
柳如烟也凝视着自己这位好姐妹:“段司主,可有要事禀报?”
段依澜深吸一口气,走到大殿中央,道:
“启禀陛下,昨夜户部侍郎全家一百四十三口老小,全部被人杀害,头颅筑成京观。”
什么!!
柳如烟面色铁青,这则消息就像是一记重重的耳光一样,啪的一声打在她的脸上。
昨天户部侍郎才赈灾圆满成功,给自己带回来了一把万民伞,还赏赐了他许多金银财宝。
今日他全家就被人灭口,这不是公然打她这位女帝的脸吗?
柳如烟怒喝道:“查,给朕查,一定要查出来凶手是谁,不将他千刀万剐,难解朕心头之恨。”
昨天自己还在考虑是不是应该让户部侍郎担任尚书一职,今天他就被灭门了。
心中掀起滔天杀意。
段依澜看着盛怒的女帝,从腰间取出一张字条,道:
“凶手在案发现场,留下来一张字条,请陛下过目。”
还敢留信挑衅?
柳如烟震怒非常,让侍女取过来字条,看着上面的内容。
只见字条上写道:“江北道洪灾依旧,官员贪赃枉法,陷害忠良,该杀!”
“放肆!”
柳如烟怒拍龙椅,“洪灾早已解除,百姓们还给朕献上了万民伞,李侍郎立下如此大功,竟然还想要污其功绩。”
“着令密谍司,刑部,京兆尹三部,全部给朕调查此次案件的幕后黑手,一定要将他处死,以儆效尤。”
段依澜,刑部尚书,京兆尹首齐声道:“属下遵旨。”
“退朝,温相随朕来养心殿。”柳如烟袍袖一挥,转身就走。
百官零零散散的下朝,其中的世家子弟议论纷纷。
户部侍郎的死让他们胆战心惊。
他们可是都清楚的知道江北道是什么情况,眼下他因此惨遭灭门,那自己家族也参与进去了不少,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自己?
短短一会儿,朝堂上就只剩下了温如是,段依澜,月扶摇三人。
温如是走到段依澜面前,握住她的手,道:
“依澜,这次的事情你要分两步去调查,一是缉拿凶手,
二,你要派遣密谍司的人手,秘密前往江北道,看一看信中所言是否属实。”
段依澜星眸轻眨,虽然很不想管这些闲事,但是看到温如是神色略带焦急,还是点头道:
“放心吧,我回去立马派人着手调查,很快就会有答复。”
随即她回头看向月扶摇,疑惑道:
“扶摇,陛下不是安排你调度京中城卫、羽林等军中事务吗,不忙?”
温如是也一脸问号的看向月扶摇,几个姐妹里面,月扶摇算是和自己并肩的忙人了。
以前林寒一人把持京中军务,月扶摇压根插不上手。
但饶是如此,她还是每日研究兵书,排兵布阵,以林寒打下的所有战役为基本,从中寻找更好的破解办法。
毕竟她的目标就是证明自己的领军才能远在林寒之上,只是为他忌惮,不让自己显露出来罢了。
只见月扶摇双手搭在胸下,将那团白腻高耸挤得更加圆润饱满,笑道:
“我到现场看过了,刀法凌厉,但是头颅的切口不均匀。”
“京观摆放的路数有些熟悉,很像他以前领兵打仗时的样子。”
温如是和段依澜心头巨震,她们都知道月扶摇说的那个他是谁。
可是这绝不可能,他已经死了,就连尸体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焚烧殆尽,绝不可能活过来。
段依澜摇摇头,否定道:“不可能是他,我亲眼看着他死的。”
“我没说是他,我只是怀疑他还残留下来了一些势力手段。”月扶摇走到近前,看着二人的眼睛。
“他之前肯定留有不少手段,没让我们知道,而今他死去,这些人便开始上跳下窜。”
“说不定那天,那些人就会为他复仇,出现在我们的身边,还是做好一些准备吧。”
随后,月扶摇便走出大殿。
温如是和段依澜皆是陷入沉思,是啊,是自己几人联手下毒,害死了他。
若是这次灭门,是为了复仇而来,那自己几人岂不是有危险?
想到这里,温如是连忙让段依澜增派密谍司人手,围护二人的住处。
自己则急匆匆地走向养心殿,向柳如烟汇报月扶摇的猜测。
养心殿内,温如是向柳如烟说了说月扶摇的猜测。
柳如烟惊道:“难道真的是他死后的手段作祟?”
“不排除这个可能,陛下还是多增强皇宫守卫,毕竟他的手段,太过诡谲难测。”
柳如烟点了点头,虽然林寒与她们的关系隐藏得极深,但难保林寒不会对自己的心腹坦言。
还是做些准备吧。
“对了。”柳如烟拉着温如是的手,坐到榻上。
“你觉得江北道的洪灾真的治理好了吗?朕总觉得这封信不是无的放矢。”她盯着一旁的万民伞,眼神不定。
温如是道:“我已经让依澜派人私下去江北道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柳如烟点点头,“幸好有你在,朕感觉安心多了。”
“是是,再帮帮朕处理一下奏折吧,实在是太多了,真的不知道林寒以前到底是怎么处理这么多东西的。”
温如是看向桌子上一堆堆的奏折,也是感觉一阵头疼。
缺少了林寒的指正,说实话,有些折子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女帝柳如烟发话了,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批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