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晚尉迟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冷漠世子定亲后,才知道他的真心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西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群土匪虎视眈眈,其中两个拿刀抵着雪枝的脖子,捆住她的双手。玉晚同样束着双手,看向身前的刀刃,眉心紧拧,按理说此地不是土匪聚集处,怎会有土匪出没?“没脑子的东西,捉拿咱们的人在后面。老子的土匪窝又没抢他的女人,让老子交,老子拿什么交?”络腮胡愤愤不平。他们之所以逃到这里,还不是因为大晚上,山里突然杀上来一支凶神恶煞的护卫,逼着他们交出一个貌美女人。他们近日安分不少,哪里来的功夫下山抓人作恶,这口黑锅背得真冤,让他苦心经营的巢穴啪地烧个精光。络腮胡怒不可遏:“要是让老子知道那祸水是谁,老子非宰了她不可。”玉晚:“......”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祸水就是她。她三言两语判断出走向,尉迟砚发现她逃走,看到她留下的痕迹,以为她进了土匪窝,...
《和冷漠世子定亲后,才知道他的真心完结文》精彩片段
一群土匪虎视眈眈,其中两个拿刀抵着雪枝的脖子,捆住她的双手。
玉晚同样束着双手,看向身前的刀刃,眉心紧拧,按理说此地不是土匪聚集处,怎会有土匪出没?
“没脑子的东西,捉拿咱们的人在后面。老子的土匪窝又没抢他的女人,让老子交,老子拿什么交?”络腮胡愤愤不平。
他们之所以逃到这里,还不是因为大晚上,山里突然杀上来一支凶神恶煞的护卫,逼着他们交出一个貌美女人。
他们近日安分不少,哪里来的功夫下山抓人作恶,这口黑锅背得真冤,让他苦心经营的巢穴啪地烧个精光。
络腮胡怒不可遏:“要是让老子知道那祸水是谁,老子非宰了她不可。”
玉晚:“......”
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祸水就是她。
她三言两语判断出走向,尉迟砚发现她逃走,看到她留下的痕迹,以为她进了土匪窝,所以派人大力剿匪,逼他们交人。
结果土匪不敌他的人,逃窜到了这片地方,和她撞个正着。
“那这两个小娘子咋办,会不会是他们要找的人?”刀疤挠挠头。
络腮胡狐疑看向玉晚:“都是累赘,杀了杀了,把女人都给老子杀光。”
他烦躁摆手,现在看见女人就瘆得慌。
雪枝惊恐瞪大眼,小卷毛风中竖立:“要杀就杀我,别动我家小姐。”
身后的妇人抱着孩子,哭哭啼啼乞求:“不,你别杀我,是你抢来我给你生孩子的啊。”
“没了就再抢,你算老几,你不生有的是女人生。”络腮胡扬手一刀,妇人和她怀里的孩子割喉倒地,哭声瞬止。
他为了逃命,连自己的妻儿都下得去手,果真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
玉晚眉心微沉,急中生智,对年轻的刀疤男抛去媚眼。
刀疤心神荡漾搓搓手:“大哥,杀了蛮可惜的,反正那群人没追上来,不如把她俩交给小弟?小弟没尝过这样的......”
他见色起意,从未见过像玉晚这样好看的女人,浑身血液逆流。
络腮胡拿刀背拍拍他的脸:“老子警告你,你想快活别搭上老子性命,必须把她们都杀喽。”
他提刀走向玉晚,满身粗糙匪气,眼带杀意。
不过是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哪有性命重要,只有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子才会把持不住。
玉晚捏紧手心,看着那把沾血的大刀挥向自己脑袋,心脏顿时揪紧。
“大哥你等等,不需要您亲自动手,小弟替您解决。”刀疤男拦住他,嘿嘿一笑,“大哥你先走,小弟断后顺便尿个尿,尿完就杀了这俩贱货。”
络腮胡岂会看不出他在打什么主意:“要不老子先杀了你,黄泉路上去尿个尽兴?”
刀疤男瞬间闭嘴,不悦砸吧嘴。
玉晚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那把滴血的刀再度挥向她。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噔噔马蹄声,络腮胡挥下的刀立马收回,刀刃瞬间划破玉晚的脸,血珠唰唰冒出。
“妈的,追上来了。”络腮胡顾不上杀人,连忙把玉晚推给刀疤,“这俩贱人交给你,老子先走,你去断后。”
随即带着人快速撤离,溜得比泥鳅还快。
刀疤男暗骂一句,抓过玉晚两人隐匿在草丛:“你俩都别说话,否则就看你们嘴快还是我刀快。”
玉晚蹲坐在地,眼睁睁看着一伙儿熟悉装束的人从眼前离去,但为首的人不是尉迟砚。
刀疤男警惕心极重,蹲到腿麻也不起身,过了许久,没听到马蹄声,才敢冒出头来。
玉晚怕痛,更怕十指连心之痛:“不、不要,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救过你唔……”
她眼神瑟缩,想说的话尽数淹没。
对他只剩无尽的陌生和恐惧。
可尉迟砚无视她的惧意,也没听清她嘴里的话,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惬意地惩罚一个玩物。
普天之下,谁敢让他吃亏呢?
谁让他不痛快,他便十倍百倍还回去!
葱白细嫩的十指穿过拶子缝隙,两旁武力高强的侍卫,用力一拉,钻心的疼猛地袭来。
好似有人拿着铁锤,一点点碾碎她的骨指,从心脏到神经末梢,连每根头发丝都在发出尖锐的痛鸣。
玉晚死死咬住唇,干涸起皮的唇角溢出血来,死命压制的喉咙还是受不住地发出闷哼。
尉迟砚……
我真是恨你。
三年了,两不相干不好吗?
为何要如此对她?她何错之有?
浑身汗涔涔,湿发紧紧贴在额角,她此刻就像孱弱濒死的幼鹿,挣扎着最后一口气同野狼撕咬对抗。
“有点儿骨气,比之前那个蠢货耐受得多。”尉迟砚让人端来一盘蜀地特产腌青梅,有很淡的梅子清香,掩盖住血腥味。
尉迟砚指间捏着青梅核,观赏十字架上的一场好戏,眉头渐渐蹙起,似嫌梅核硌手,骨头太硬。
玉晚痛到几次昏厥,心里骂了疯狗一百遍,可还是只能忍着不吭声。
“-尉迟砚就是条疯狗,下三滥的贱种,谁惹谁没命,他只对沈二小姐有好脸色。”
“-尉迟砚没有心,不喜欢他那个未婚妻,狠毒的白眼狼一个,早该去死了。”
玉晚记得那些人总是骂他。
可当时他是年长自己六岁的未婚夫,少女难以诉之于口的缱绻,化为私心维护他,不许任何人说他不是。
可他是怎么对她的?
他退了她的婚,恩将仇报,害她颜面尽失,眼里心里只有她姐姐。
若是回到过去,她真想扇死自己。
该死的尉迟砚,她真是看走了眼。
可两头的人拉着拶子,仿佛紧拧着她的心脏,硬生生将心脏里的血挤干才肯罢休,她痛得无法呼吸。
晕晕乎乎间,玉晚似乎又回到三年前,离开国公府后遭受追杀的灰暗日子。
她一路逃到故蜀,又饿又累,遍体鳞伤,浑身脏得没眼看。
是祁景澜救下濒死的她,将她从阴霾中捞起,清冷性情的夫君教她人情世故,让她学会自保。
“——晚晚,识时务者为俊杰,偶尔示弱倒也无妨。”
但我希望,你永远不会有真正用到它的一天。
夫君教过,识时务者为俊杰,偶尔示弱......也没什么。
玉晚迷迷糊糊想,齿间缓缓溢出微弱的喘息。
第四次刑法渐渐停下,她已经感受不到双手知觉,只能望向腕上的白玉珠,扯着干哑的嗓子:“我......我认错。”
许是距离太远,饶是耳力过人的尉迟砚也没听清。
用刑的手下看向他们的主子,也不知该不该再继续动刑。
凡受此刑者,手多半会废,哪怕日后治好,也免不了遇冷遇寒便锥心发痛,痛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毛病。
高贵的摄政王放下茶盏,示意他们退到一旁,慢慢起身走向十字架,如同地狱而来的恶鬼,让人后背生寒。
玉晚抬不起沉重眼皮,慢慢松开紧咬嘴唇的牙齿,只能迷糊地盯着他的长腿,一深一浅,缓慢而明显。
她努力勾起苍白唇角,像是终于找到了什么落脚点,压住眼底无尽的讽刺与憎恶。
不可一世的堂堂摄政王殿下,果然如三年前一般,是个可怜的跛子啊。
哈哈哈哈哈......
玉晚若是有力气,定会忍不住狂笑,戳着他的脊梁骨,在他的陈年旧疾上狠狠往心窝子扎。
可她精疲力尽,发不出太大的声音,本能止不住咳嗽。
尉迟砚居高临下,抬指捏住她下巴,逼迫她对视,毫无怜香惜玉之色。
从这个角度看,玉晚眉眼给他的印象更为熟悉,他眼神诡异犀利,一向不耐烦的人竟多出几丝耐心:“你说什么?”
玉晚动了动唇,盯着他距她最近的脖子,暗暗磨了磨牙,发出微弱声音:“我认......”
她示意他再低点头,才能听清她说的话。
尉迟砚没错过她眼底的狼狈与憎恶,还有一丝讽刺和算计。
他仍是轻嗤傲慢,没将她的把戏放在眼里,瞥了眼她手腕玉珠,缓缓垂首,侧颈贴近她的唇。
“我......我认错。”
这下倒是将那三字听清。
细软热气随着微弱的颤音,像小蜜蜂翅膀似的,一点点,扑哧扑哧飞到耳蜗,冷硬的耳骨微不可察动了动。
尉迟砚右眼皮颤了颤,缓慢掀起,松手放开她,许是皮肤过于娇嫩,她的下巴泛起明显红印。
他转眼恢复高高在上的姿态,眼底淌过不屑与嘲讽:“你认错,本王便要饶恕你吗?”
他对她如同过往无数罪犯一样,抱有想打碎她的傲骨,逼她认罪的狠毒。
却又怀有她服软的失望,像是兴起捕猎的恶狼,顷刻间便没了猎捕的心思。
玉晚咽了咽口水,牙齿发酸,眼底裹挟着沉暗与他对视。
这就是她曾经爱过的人,狠起来没有心,毫不费力碾碎所有人的自尊。
她已经示弱,可他仍没放过她。
祁景阑骗人,若是遇上心狠手辣的魔鬼,示弱也无用。
“本王没要你的命,算你走运,你该庆幸本王抽中的只是区区拶刑,没......唔!”
尉迟砚脖子上猛地一疼,玉晚疯了似的扑过来,张嘴,撕咬!
夹杂着积攒三年的怨气,想要吸干他的血,与他同归于尽。
凭什么他说退婚就退婚?说罚就罚?没等来一句道歉,还要再次伤害她。
她好疼,也好恨……
“呃……”
他知道玉晚不怀好意,没表面上那般娇柔,却没想到她一下子发狠,凶得要咬断他脖子。
“主子!”
手下脸色巨变,想上前阻止。
尉迟砚咬牙皱眉,抬手制止,见过大风浪的人眼底竟奇异地闪过一丝诡异兴奋。
脖子剧痛,齿印愈深,热流没入后颈、锁骨,仿佛她咬的不是脖子,而是连接着每一根末梢的神经。
尾椎骨敏感地泛起压不住的战栗,杀伐果断的摄政王头一次体会到爽痛滋味。
“很好。”
“很好。”
尉迟砚咬牙切齿,接连重复两字,眼中的凶光被嗜血危险取代。
脊背到天灵盖爽痛刺激,如同闷声沸腾的水,滚烫叫嚣,像要冲破什么束缚,在即将到达顶峰时——
他抬手一劈,玉晚牙齿一松,彻底晕死过去。
尉迟砚顺手将她接住,垂下眼皮,漠然盯着她惨白的脸上挂着泪痕,眸底恶毒杀意转瞬即逝。
她唇角血迹像地狱里绽放的曼陀罗,娇艳夺目却危险十足。
疯女人、恶寡妇、小侄媳?
他鼻腔冷哼,鬼使神差地用拇指蘸取她唇上,不知是他,还是她的血,如同品尝猎物般,疑惑、期待地放入舌尖轻尝。
热烈的、沸腾的、混杂着腥甜味的感觉,却足以刺激癫狂的神经。
“不知死活。”
尉迟砚盯了玉晚片刻,实在觉得她熟悉,压住眉骨诡异,不耐烦道:“去查查,她到底什么身份。”
冷羽眉毛轻抽,嗖地灵光乍现,主子突然好奇一个寡妇身份,难道……
尉迟砚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瞥见臂弯里晕死的女人,脖颈齿印隐隐作痛,勾唇冷嗤:“她?给本王做通房都不配。”
冷羽立马低头闭嘴,也是,主子是什么人呀,其他女人在他眼里不过一块肥肉,嫌恶心还来不及。
只有沈小姐才是特别的。
头顶视线愈发冰冷,他不敢再揣测主子心思,沉声应是。
玉晚的身世不是什么大秘密,手下很快将查来的消息放在尉迟砚眼前。
“属下已经查出追杀您的刺客,和京都那边脱不了干系,有二皇子的手笔。”
“蜀都刺史,是他的人。”
刺客的调查结果与尉迟砚猜测的相差无几,他目光移向另一卷信纸,那是关于小毒妇信息。
尉迟砚伸出修长的骨指,挑开打结的红绳,将卷成长筒的信纸徐徐展开。
他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玉晚揉揉眉心,自从祁景阑去世,老夫人久居寒山寺礼佛,记性越来越差,认错人的事常常发生。
她定是把尉迟砚认成了祁景阑。
“外祖母,他不是景阑......”玉晚顶着灼人视线解释,怕尉迟砚不悦怪罪老夫人。
老夫人不仅不听,还上手扯尉迟砚的两只耳朵左看右看:“他就是我大外孙,不可能认错,我又没老眼昏花。”
尉迟砚显然没想到有人敢如此对他,眼底闪过危险杀意。
她便是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伯母。
他自小养在宁远侯府,侯府夫人乃二嫁之身,和原先的夫君育有一子,正是尉迟砚异兄,其入赘祁家,生下祁景阑等四子。
归根结底,祁景阑虽是他侄子,但无血缘关系。
“外祖母犯病,并非有意认错,请摄政王见谅。”玉晚清楚尉迟砚脾性,记仇又恶毒,警惕挡在老夫人面前。
尉迟砚揉揉耳朵虚伪一笑,唇角诡异冰冷:“她叫本王大外孙,那你是本王的谁?”
“媳妇儿,你娶的媳妇儿啊。”老夫人从身后冒出一颗脑袋,极其不耐烦回答他,眼神还带着赤裸裸的嫌弃。
尉迟砚似觉老太婆颇有意思,连自己亲外孙都不认得,不屑与神志不清的人计较。
玉晚心知解释无用,见尉迟砚没有恼怒,赶紧将老夫人送回客房,把两套棉衣送去。
天色渐黑不适合下山,只有等过几日晌午,冰霜消融暖和些才能回祁府。
“来,多吃点儿,都是你爱吃的肉。”老夫人坐在长桌前,热情地给对面的玉晚夹菜。
玉晚看着碗里的肥肉头疼:“寺庙不是禁荤腥吗?外祖母您是不是又偷偷......”
“嘘,吃吧,看你瘦的。”老夫人不许她说出自己秘密,自个儿咯吱咯吱吃笋子,往玉晚碗里夹肉。
“还不都是别人往后山送饭,我悄悄匀过来的,我捐了香火钱,凭什么不能吃肉。”
旁边是老夫人扯来一块儿用膳的‘大孙子’,玉晚同他坐一条长凳,两人一左一右分得老远,仿佛中间隔着天堑。
玉晚明白老夫人记岔了,她其实最讨厌吃肥肉,会腻得反胃:“后山都是荒林,我以前去过,哪儿有人啊。”
说着分外贤淑地将碗里肥肉夹给‘夫君’,说他体虚应当多补补身子。
“你忘啦,大外孙救你回来那次,不就是在后山吗?”
老夫人记得清清楚楚,顺便踢了踢桌下尉迟砚两脚,“别光顾着瞅你媳妇儿,快说是不是啊。”
尉迟砚思索她俩对话,冷羽说后山难进,寺里人嫌地段危险也不肯带路,定藏着秘密。
他收回游移在玉晚身上的探究视线,瞥向碗里油水十足的肥肉,夹回她碗里,古怪一笑。
“本王虚不虚你还不知道?看你瘦的,该长的地方不长肉,是该补补。”
他也不喜欢吃肥肉,嘴挑得很,不吃葱不吃蒜,菜不够鲜不吃,大米长得不圆也不肯吃。
玉晚满脸黑线,顾不得眼前人的身份,将肥肉夹回他碗里,红着脸暗暗较劲:“你身体不行,该你补一补。”
她抬手遮碗。
尉迟砚用筷子夹住她的筷子,眼里波光流转:“你怎知本王不行?难道你变相承认,那晚是你?”
两人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玉晚想起那夜荒唐,热意烧到了耳尖,恼恨瞪回去:“我是大夫,观你面色有不持久的毛病,定要多吃点肉才行。”
“不持久?”尉迟砚瞥见她通红耳尖,腹部隐隐躁动,简直快气笑了,“本王是跛子,但还没废呢。”
玉晚捏着筷子的手指发疼,微微颤抖,用力之下,暗暗皱起眉头,也不肯认输。
筷子突然一松,尉迟砚不再较劲,肥肉掉入他碗里,借势握住她手腕,将人往身前一拉,扯唇嗤骂:“挑食鬼。”
“岂敢?我这是在顾惜你身子。”玉晚使劲挣脱他的禁锢,小屁股挪远,挪到长凳边缘。
两人仿佛闹了矛盾的小夫妻。
尉迟砚没动筷,一本正经端起碗,不打招呼站起身:“吃不下了,本王拿去喂狗。”
咚!
长凳失去平衡,玉晚捧着碗一屁股坐在地上,碗里的汤水洒在身上,嘴角沾着两粒米。
她愣愣看向尉迟砚,似是摔懵了,荔枝眼微微瞪大,还有些许迷茫。
尉迟砚单手端碗,假惺惺将她拽起身,捻掉她嘴角的两粒米:“坐无坐相,隔那么远,看把你摔的。”
“舍不得本王拿肥肉去喂狗,你说一声便是,又不是不给你。”
他装模作样将肥肉夹回她碗里。
玉晚忍住将碗扣在他脸上的冲动,因为她不敢,只得气呼呼将碗倒扣在桌上,溜了。
肥肉咕噜掉在地上,滚了一圈灰。
尉迟砚:“……”
到了晚间,老夫人非要盯着他俩睡一间房:“你俩好好睡觉,给老婆子生个大胖曾孙。”
说完神神叨叨地出门,咔哒上锁。
玉晚:“......”
她和尉迟砚大眼瞪小眼,很是头疼。
怎么解释老夫人也不听,非说尉迟砚是他大外孙,闹着要两人睡一起,还抱走一床被子。
“摄政王你......”玉晚看向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大冷天没地儿睡。
今夜事出突然,无法夜探后山。
尉迟砚在她注视下,点燃桌边熏香,慢慢走向床边,自顾脱去外衣和鞋袜。
“你睡床,我睡哪儿?”玉晚指着自己,暗想他果然习惯了让人伺候,真是半点都不会委屈自个儿。
“此事都因你外祖母而起,你我孤男寡女,在一屋已是不合适。”
尉迟砚掀开被子,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笑容:“本王金贵之躯,睡不了地儿,只好委屈你。”
意思是他睡床,随便她睡哪儿。
要实在不顾忌名声,和他睡一起也无妨,总之吃亏的不是他。
玉晚当然不能和他同睡,只能抱膝缩在椅子上,看他闭眼睡着,这才放松警惕,靠着扶手沉沉睡去。
舟车劳顿,累得很快传来呼噜声。
在她入睡下一刻,原本睡着的尉迟砚突然睁眼,朝冷得蜷缩成一团的女子看去。
……
玉晚做了一个梦,梦里原本冷得牙齿打颤,随后突然抱住一个火炉,火炉太暖她舍不得松手,于是越抱越紧。
直到暖得睡死过去。
深夜耳边传来动静,玉晚被尿意憋醒,她慢慢睁眼,这才发现腰上扣着一只大掌。
她紧紧搂着对方的腰,目光渐渐上移,对上一张清冷俊容。
“你......”玉晚心脏仿佛铜钟狠狠击了一锤,翁鸣不止,吓得缩手,“我怎么会在你床上?”
她记得明明睡在椅子上,现在怎么在尉迟砚怀里。
难怪梦里会有火炉,她还死死抱着不放,敢情她抱的不是火炉。
尉迟砚放开她的腰,捏了捏眉心不耐烦,冷嘲讥讽:“你梦游扑过来,抓着本王不撒手。”
“我......梦游?”玉晚双眸迷惑,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难道她真的有梦游之症?
可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尉迟砚一把抱住她翻了个身,唰,一支冷箭钉入墙上。
危险突袭!
“主子不好,行踪泄露,不知哪里来的刺客!”冷羽一剑劈开锁,“朝着咱们来的,您赶紧离开。”
玉晚心下一紧:“外祖母......”
“刺客目标是我们,本王会派人护送你外祖母离开,你把衣服穿上。”
尉迟砚挡住手下视线,一把捏住玉晚后颈提溜起来,迅速将衣服扔给她。
玉晚来不及思索衣服怎么没的,心知不能在紧要关头犹豫,只觉外面火光冲天,忍住尿意一起逃命。
“人往后山去了,快追!”
刺客们分头行动。
玉晚和尉迟砚身后刺客紧追不舍,将二人逼至悬崖。
“咱们不要他娶你了,不要你做媳妇儿了成不成?”
“你跟摄政王走吧,就当我这个老骨头求求你。”
李青州的爹娘白发苍苍,老泪纵横跪下来哭求玉晚。
他们对玉晚很好,没有不满意,可是比起她,儿子的性命最重要。
玉晚酸涩哽在喉咙,胸腔堵了一块湿棉,呼吸难受,心脏让四面八方的潮水淹没,窒息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放弃抵抗,浑身卸去力气,哽着声对尉迟砚道:“你放过他们,我什么都答应你。”
听到这个答案,尉迟砚目光紧盯着她,平静危险,透着不加掩饰的狠戾,最终挪开脚,走向玉晚,将她拦腰抱起。
“拜堂过后,该入洞房。”尉迟砚抱着她,对身后的人道,“将他押来,好好听听,本王是怎么与夫人喜结连理的。”
玉晚闻言,突然攥紧他的衣襟:“你......”
“急什么,他觊觎本王的人,杀不杀他,看你今夜的表现。”尉迟砚勾起笑容,诡异疯狂,压抑着眼底的汹涌骇浪。
关上门,他将玉晚扔在床上,高大的身影倾身压了过去。
满屋的红绸与喜庆的蜡烛,与他身上的墨色形成鲜明对比,于她而言不亚于深深的讽刺。
玉晚皱眉挣扎无果,在他气息侵袭而来后,倍感无力放下阻挡的手,像突然拔去刺的刺猬,没了保护,无法攻击。
她娇艳的眉眼胜过枝头绽放的红梅,无论浓妆淡抹,放在她的脸上都格外合适。
“晚晚,你今夜真美。”尉迟砚眼尾微红,声音低哑,克制隐忍。
修长的手指慢慢下移,食指穿过她腰间的蝴蝶结,反手一勾,衣襟散落两侧,抓住衣袍扬手一挥,艳丽的嫁衣散落在地。
他喉咙不自觉滚了滚,忍不住俯身吻向她的眉眼、翘鼻,还有那双红嫩的唇。
“尉迟砚……”
玉晚双手抓住他的手臂,双颊的腮红衬得她羞怒难当,目光止不住地瞥向门外,生怕泄出半点声音。
她肉眼可见地小心翼翼,紧张担忧着门外的男人。
殊不知这个动作彻底惹恼他。
尉迟砚眸光炙热癫狂,隐忍那股气得快咬碎牙的冲动,大掌猛地掐住她后腰,克制着发疯逼问:“你就这么想嫁他?”
阴鸷、狠厉,掩饰不住的滚烫情欲。
玉晚腰背泛起丝丝疼意,他捏疼了她,眉眼的妆容颤乱。
“没、没有……”
她瑟缩在他怀里,惹人怜爱。
听到满意的答案,尉迟砚捏紧她的后腰,耳边是女子的呜咽,满意地啄了啄她的下巴,粗粝的手掌与她十指用力相扣。
“晚晚,叫本王的名字。”
……
天光大亮,玉晚是被叽里咕噜的声音震醒的,醒来时眼里有些疲惫,泪痕已经干涸,浑身酸痛不止。
“醒了?”尉迟砚坐在马车内,只着半敞开的中衣,外面披着貂裘,此段路程较为颠簸,“喝点米粥填填肚子。”
二月春寒,马车内燃着倒流香,下方铺着厚厚的绒毯,玉晚身上还多披了一件貂裘,是以也不觉得冷。
她对上尉迟砚似笑非笑的脸,慢慢想起昨夜两人经历了什么,她已经累得睡着,可他丝毫不顾忌她的感受。
玉晚脸上一片羞怒,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只小声闷闷道:“他呢?”
毕竟昨日他发了疯,恨不得杀人。
尉迟砚神情顿时沉下去,放下手里的粥碗,解开身上的貂裘,掀开玉晚的被子,缩进去将她抱住:“看来昨夜还不够,都已经出了蜀都几十里,你还有精力记着别的男人。”
尉迟砚按住玉晚的脑袋。
黑暗中,感官更为明显,任何一丝细节都无形放大。
刺客的剑落了空,隐约嗅到烧焦气味,他慢慢蹲下身,拿剑摸索不知是否存在的火堆。
怎料刚拧回脖子,一把刀贯穿他的喉咙,来不及发声便倒地不起。
“他......他死了吧?”玉晚失神喃喃,握着刀的手轻微颤抖,血顺着刀尖没入石子缝隙。
她逃过命,吃过亏,宰过牲畜,却从来没有真正杀过人。
可她知道,不是刺客死便是他们死,所以对方必须死。
尉迟砚大掌包裹住她颤抖的手,勾唇在她耳边低语:“是,你做得很好。”
两人姿势亲昵,薄唇贴着她冰凉的耳垂,张嘴便能含进嘴里。
在他眼里,杀人如吃饭一样简单,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还会有人来吧?”玉晚握紧刀柄,不敢松懈,丝毫没注意到他俩的姿势不对劲。
“有本王在怕什么?来几个杀几个,用本王教你的法子。”尉迟砚松开她的手,不轻不重拍了拍她的脑袋。
似安抚,似夸奖。
但,女子体香有些熟悉。
昏暗里看不清双方表情,只知尉迟砚收紧了手,将她死死按在自己怀中。
幸好外面的脚步声近而又远,那些刺客转而去搜其他地方。
玉晚稍稍松口气,耳边男人灼热气息传来:“我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若不想死,便别像上回那般,扔掉本王。”
说完这话,玉晚感觉手上力道一松,尉迟砚晕了过去。
她伸手一摸,这才摸到他腿上的湿漉,是伤口崩裂的血。
玉晚借着昏暗光线,拿起刀对着他的脖子比划,眼里闪过憎恶、纠结,却迟迟没敢下手。
一个声音告诉她,只要他死了,便没有人会威胁她。
另一个声音说,她不想杀人。
但尉迟砚这种恶毒危险的人,留在世上也是祸害,不如斩草除根。
若是不救,待他侥幸不死,又是一场疯狂可怕的报复。
若是杀了他,万一他手下赶到逮个正着,她也会死。
有前车之鉴,又有他的威胁警告,玉晚浑身如泄气的河豚,疲惫不堪地将刀扔在地上。
兴许等处理完刺史美人纸一事,尉迟砚便会离开,届时他俩再无干系。
......
尉迟砚转醒,人已不在山洞。
他动了动腿,伤口已经用草药敷好,薄唇轻扯,他赌对了。
“玉姑娘,既然你男人已死,不如留在小山村,嫁给我家阿牛啊,阿牛人憨了些,可心眼儿不坏。”
“还有你那便宜叔叔,我女儿小珠对他有意,不如入赘我家,我观他屁股形状应该能力不错,女人会很享福。”
“你俩叔侄无依无靠,别急着拒绝我,我也是为你俩好。”
“......”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
“玉姐姐,你叔叔醒啦。”
端着木盆的少女脸上露出一抹娇羞,瞥见他的狠厉眼神,莫名打了个哆嗦,兴冲冲跑去叫人。
玉晚已经换了一身粗布衣裳,端着药进屋:“谢谢小珠姑娘。”
她关上房门,隔绝外面人的眼光。
自然没看见她婉言谢绝的身后,那群妇人翻了个白眼,磕着瓜子眼神沉沉,似在暗暗盘算坏事。
这里是小山村,紧挨着寒山寺的一座村落,平日人迹罕至,很少有人踏足。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高热迟迟不退,我在山里遇到砍柴的木户,这才将你背回来。”
玉晚将药放在床边,“我说我俩是叔侄,上山打猎遇袭,你身上的值钱东西都拿给木户了。”
尉迟砚不在意身外之物,慢慢坐起身,想来腿上的毒已解,亟待恢复:“没人怀疑?”
“怀疑也没证据,那些刺客已经将村里排查过几次,应当不会再出现。”
玉晚从柜子上拿出药酒,顺手往自己淤青的手臂上抹。
她下山途中摔了几跤,腰臂上青一块紫一块,好在没有伤筋动骨。
尉迟砚喝了口药,味道极其难闻,余光瞥见玉晚身影,慢慢移眼打量。
她这身打扮,清丽脱俗,柳腰款款,别有一番风情,看得人喉咙一紧,眼神发热。
玉晚抹完药酒,做出抬手的动作,想到什么,又皱眉放下,还未等她将瓶子搁回,一只修长玉手将它夺去。
尉迟砚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拿走药酒,大掌捏着她的肩,不容拒绝的口吻按住她:“你后脑勺可没长眼睛,坐下,本王为你涂。”
受山里毒虫叮咬,她后颈红肿一片,可惜手痛够不着。
玉晚不想和他起冲突,省得让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只能乖乖坐在床上:“不要抹太多。”
也不知尉迟砚有没有听进去,伸手慢慢拂过她的头发,不自觉捏了捏,任凭青丝从指间滑落,居高临下盯着她后颈,是极美的弧度。
他盯了好一会儿,才并拢二指蘸取药酒,慢慢覆上她后颈红肿处,动作缓慢轻柔。
“好了吗?”许是他的手过于冰凉,玉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未免太磨蹭了些。
尉迟砚漫不经心抹着药,眼神愈渐灼热,低哑着嗓音:“没有呢,你衣服往下退点儿,后背也有点红。”
是吗?
可惜玉晚看不见后背,半信半疑颇为别扭,警惕道:“那就不必了,反正不痒,应当也不碍事......”
“尿都撒过,还有什么可害臊的。”尉迟砚凉凉声音贯入耳中。
玉晚立马红了脸,想要拉起衣服:“一码归一码,不用涂了......”
谁知尉迟砚先一步捏住她肩颈处的衣衫,手指灵活伸入里襟,指尖状似无意,轻轻刮过皮肤。
他嗓音诡异喑哑:“由不得你。”
“我不涂......”玉晚痒得不行,抬手去摸,手腕被人握住。
“涂药而已,又不会对你怎样。”
尉迟砚伸入衣衫的食指摁住她的肩,摸索到凹陷处,缓缓打了个圈:“再欲拒还迎,本王可以满足你。”
玉晚心眼儿提到嗓子口,不敢吭声。
闭上眼睛,压住肩头的痒意,好在已经对他心死,不然定叫他那张惑人的脸勾了去。
尉迟砚眸光灼热,手指勾住衣衫,稍稍使力往下拉,白皙的脊背,圆嫩的肩头,白瓷一样的颜色,看得人呼吸一滞,像有什么疯狂的欲念放肆生长,下腹骤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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