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晓，你能不能别舔了？”
苏子赋接过我买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倒在了我头顶。
“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恶心？”
我被从头到脚泼了个干净，狼狈不堪的样子像只落水狗。
苏子赋是校草，公认的天之骄子，而我，只是一个靠捡垃圾为生的吊车尾。
所有人都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殊不知，我追求苏子赋只是因为。
我一旦喜欢某个人，嘴里就会吐钱。
1.“林晓晓，去，给班级做点贡献。”
烈火骄阳下，同学们都躲在遮阳伞下吃冰棍。
而苏子赋却要我跑一两公里去给他们打凉白开。
“为什么？
我也是运动会的比赛选手，我也应该休息。”
我低着头嗫嚅。
他看我这副卑微可怜的样子，更是来气。
“没有为什么，你不去的话，以后就别再见我。”
苏子赋讨厌被我纠缠，却习惯了我对他伏低做小。
每当他需要我的帮助，总是还不客气地下达指令。
而当我完成他的任务，期待能被他多看两眼时，他就会淡漠至极，好像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
我沉默着，提起两只笨重的水桶，向水房走去。
迎面，班花徐若安正被同学们簇拥着，从赛场上走来。
“安安，你可真棒，这次短跑比赛破纪录了吧？”
“是啊，不过听说你冲刺时不小心摔倒了，伤势严重吗？”
徐若安和我打了个照面，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同学们看着我，全都禁了声，眼神不由自主地飘移开。
他们瞧不起我，我知道。
不仅因为我人穷志短，还因为我自甘下贱，毫无自尊地讨好苏子赋。
我想像往常一样越过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却被徐若安拦住。
“晓晓，这次的五千米，你替我跑吧。”
2.“不可能。”
我报名了八百米和一千米的竞速项目。
这两门比赛都极其消耗体力，要求人在瞬间爆发出全身的力量。
而五千米几乎属于马拉松，需要极强的耐力。
我不能在赛前进行如此大的消耗。
徐若安立刻沉了沉眼眸，露出一副失望透顶的神情。
“既然晓晓不同意，那我就亲自上阵好了，总不能损害咱们集体的荣誉啊。”
说罢，徐若安的玉足行走起来便更蹒跚了几分。
眼看班里的小仙女受了这种委屈，同学们望向我的眼神立刻变得不友善起来。
“林晓晓，你也就跑步快这点长处了，怎么让你为班级出点力都不愿意？”
“是啊，若安是在给你展现自己长处的机会。”
“若安平时对你多好啊，她现在受伤了，你可别落井下石。”
我不答应当她的替补，就是落井下石吗？
而且，徐若安平时对我，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友善。
她会故意在考试时给我传答案，然后故意被监考老师发现，她再一脸无辜地说是我用生命威胁她的。
毕竟哪个学霸会主动去帮吊车尾作弊，所有人都相信了这套说辞。
我因此被取消了成绩，险些退学。
所有人都骂我不要脸，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方法威胁同学。
而徐若安却成了众人眼中温柔无辜，心地善良的仙女。
诸如此类的事情，实在数不胜数了。
她会假意帮我追求苏子赋，然后把我的情书张贴在公告栏上。
会好心给我分享减肥茶，害得我在模考前上吐下泻。
她还会陪我去医院检查身体，回学校后却四处散布谣言......说我得了不可言说的疾病。
她对我，可谓是掏心掏肺了。
全心全意想毁了我。
“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去的。”
徐若安看着我，白皙的脸庞泛着柔和的光，眼中却写满了冷意。
“那，如果苏子赋要求你去呢？”
我提起水桶，狠狠砸在了她伤残的脚上。
“那就让他来求我好了。”
3.我顶着烈日，提着两桶凉白开回来。
原以为会收获到同学们的感激与追捧。
没想到，等待我的却是无尽的指责与谩骂。
班主任已经等候我多时，他面带嫌恶地瞥了一眼全身被汗水浸湿的我。
“林晓晓，同学之间应该互助友爱，你怎么能因为嫉妒而砸伤徐若安同学的脚呢？”
徐若安在一旁，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像要开口阻止班主任，但是又怯生生的不敢。
苏子赋实在看不下去，上来就指着我鼻子骂。
“林晓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你为什么还要迁怒无辜的同学。”
这样一来，事情的真相就变成了，我因爱而不得，忌恨徐若安与苏子赋关系紧密。
所以故意砸伤了她的脚，不让她去比赛。
关于她威逼利诱，以及怂恿同学辱骂我的事，她是闭口不提。
我深吸了一口气，捂住了口鼻，掩饰住呕吐的冲动。
这副样子，在苏子赋眼里简直就是故作柔弱。
他强忍着恶心，上来拽拽我的胳膊。
“好了，晓晓同学。
现在班级荣誉最重要，若安说了，只要你替她上场，这次的事就一笔勾销。”
我冷眼望向徐若安，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带向了她，使她不能置身事外。
她显然一愣，然后故意抬起了腿给大家展露红肿的伤势。
“我，我也不想为难晓晓。
但我爸爸妈妈都是金牌律师，如果我拿了奖牌还能把受伤的事遮掩过去，如果没有......”她是在暗示所有人，如果我必须要替她上场，还要夺得名次。
否则就会被她权势滔天的家庭起诉。
所有人都上来劝我，好像我不答应就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
“林晓晓，别给脸不要脸了，难道你想坐牢吗？”
“若安处处为你考虑，你就不能帮她一回？”
“不要让同学们彻底讨厌你。”
我哽咽了一声，不断催眠自己，因为我喜欢苏子赋，所以这是我应该承受的。
这一激动，差点呕出一把钱来。
苏子赋见我捂嘴痛哭，以为我服了软，便开始唱红脸。
他一副居高临下，大发慈悲的样子：“晓晓，只要你这回帮了若安，我答应可以再跟你做一段时间的朋友，直到高考结束。”
4.他说这话，好像能跟他搭上朋友的关系，就已经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
这种态度，真是令人恶心。
我不断地用皮筋弹自己胳膊，疯狂暗示自己。
他是有优点的，我是爱他的，我要包容他的一切。
徐若安得意地挑眉，故意笨手笨脚地支起身体。
“你们别怪晓晓了，我相信她也只是一时之气。
我还是自己上场吧，为了班集体，这点伤不算什么。”
顿时，所有人的眼神都像火一样灼烧着我的脸颊。
他们恨我，不识好歹，竟敢违背所有人的意志。
我飞快地转身，想要离去，冲进无人处大肆呕吐一把。
为了苏子赋忍耐到这个地步，一定至少能得一万元吧。
没想到苏子赋见我想跑，竟然一把擒住了我的衣领，像提动物一样把我提了回来。
“你又想逃避责任。
现在，向徐若安道歉，并答应上场，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我捂着嘴，疯狂摇头。
救命，我要忍不住了，我会吐钱的秘密，一定不能泄露。
徐若安正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她知道我身体有恙，时不时就会发作。
但她以为那是什么不干净的病，所以一直在私下传谣。
她走上前来，强行要掰开我的手。
“子赋，晓晓明显不舒服，你就别难为她了。”
苏子赋冷哼一声：“哼，不舒服，提两桶水过来不都没事吗？
现在一让她道歉就不舒服。
我看就是装的。”
两人一左一右，就要把我的手臂强行掰开。
不行，要是让人知道我会吐钱，一定会成为我毕生的麻烦。
我一时气急，猛地把水桶砸向两个人的脚面，这里面已经盛满了水，足有十几斤重。
“哎哟！
你疯啦！”
徐若安发出了野猪般的嚎叫，本就红肿不堪的腿抽出个不停，像在蹬三轮。
苏子赋也单脚蹦跳着，像只破防的仙鹤。
我趁机转身就逃，冲进一片隐蔽的绿化带就开始狂轰乱炸。
“呕——”一大摞钞票从我嘴里呕出，源源不绝，富贵滔天。
我大致扫了一眼，大概有七八千。
要是我全程狂舔苏子赋，完全逆来顺受的话，估计至少上万。
可我已经用尽全力，心理暗示自己苏子赋是个完美爱人了。
但拳头还是忍不住发痒，想要把他暴揍到生活不能自理。
我擦擦嘴，整理了一下衣襟，正打算把钱都藏起来，一抬头却看见一个精神小伙正满脸错愕地瞪着我。
他满脸灰尘，破衣烂衫，瞠目结舌地指着我。
“你你你，你是蛤蟆精吗？”
5.我粗略地打量了他一眼。
身上穿的虽然都是名牌，但是年代老旧，磨损严重。
整个人身上弥漫着一种臭不可闻的味道，脚底的鞋也已经开胶。
种种迹象表明，他是个要饭的。
我看了一眼紧靠着学校围墙的食堂后厨，心下了然。
捡起一摞钱塞进他怀里。
“以后别捡学生吃剩下的了，吃点好的。”
精神小伙一脸震撼，好像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同情地点点头，我的家境也很贫困，父母离异，妈妈靠捡垃圾为生。
要不是如此，我也不至于在学校被人欺负。
好在我现在觉醒了吐钱技能，只要我一直跪舔苏子赋，我就能走向人生巅峰。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
精神小伙不由得晃了神，他一抹脸上的污渍，整了整残缺的衣领。
“谢谢你，小蛤蟆。
我一定不会把你能吐钱的事告诉别人的。”
我欣慰地点点头，这小要饭的还挺识趣。
我想了想，他这副样子实在容易被保安的狗咬死，于是把校服外套暂借给他。
精神小伙接过一看，内衬里绣了我的名字。
“你就是林晓晓啊？”
他的瞳孔一瞬间放大，这时我才注意到，忽略掉那些脏不拉几的东西，精神小伙整个人长得还挺精神。
被乱发遮住的脸庞隐约可见优美线条，尽管灰尘满布，也掩不住那双眼的风采，古旧的衣衫衬得他有一股忧郁与残缺的美感。
我大方承认：“对，我就是苏子赋的绯闻舔狗。”
看来我的威名已经响彻整条街，下次又能多吐一大笔钱。
那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是，你长那么好看，又是年级第一，还，这么有钱。
还缺人喜欢吗？
干嘛缠着苏子赋不放？”
几乎每个见我执迷不悟的人，都曾劝过我，可我依旧对苏子赋死缠烂打。
因为我发现，喜欢的人越优秀，离我距离越近，我每次吐出的钱越多。
所以我只能矬子里拔高个，选了家境好，长相凑合，常年排名第二的苏子赋做目标了。
还没来得及解释两句，我就听到广场上传来通知声。
“请八百米、一千米运动员到候场区等候。”
“先不跟你聊了，我要去比赛了。”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我已经收拾背起一地的钞票奔向了赛场。
小乞丐捧着我的校服，啧啧赞叹。
“金蟾......脱壳？”
6.“来了来了！”
我在裁判打响发令枪的最后一刻，赶到了自己的位置。
却见小乞丐披着我的外套，大摇大摆地坐在了观众席。
我深吸一口气，虽然他已经整理了外表，看起来勉强像个学生，但身上的痞气还是压抑不住，很快引得学生纷纷侧目。
“这人好帅，新转来的吗？”
“估计是，你看他校服都不合身，应该是借的。”
“诶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乞丐外表优越，气质打眼，又一身上下不伦不类，很快吸引了一群人注意。
我有点担心，他会被学校保安打出去。
“砰——”一声枪响，我以近乎贴地飞行的速度向前冲刺。
所有人都被我抛之于后，远远跟不上我的步伐。
在我狂奔的途中，小乞丐的声音飘忽进了我的耳朵，他在回答同学们的问题。
“我叫傅云澄。”
我脚下一颠簸，差点被自己绊倒。
新任校长的儿子——傅云澄，怎么可能这么，独树一帜？
这估计是他随口编出的瞎话，用来忽悠人的。
我只希望他低调点，别被认识傅云澄的人给识破。
就这一分心的功夫，观众席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
我余光一斜，原来第二名已经迎头赶上。
所有人都在呼唤第二名的名字，给她加油助威。
她一鼓作气，直接与我甩开了两三步的距离。
而我的同学们，正坐在观众席上冷眼旁观。
想比起我这个运动员，受伤的徐若安才是他们要重点照顾的对象。
苏子赋正在给她受伤的腿部涂抹伤药，本来我的内心毫无波澜，但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吃醋。
于是我拼命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形成肌肉记忆。
不喜欢苏子赋，就会被拧。
很快，大脑接收到信息，我又有了一阵强烈的呕吐冲动。
这一耽搁，第二名很快就要冲过终点线。
不行，只有在运动会中表现得十分亮眼，我才能进入市区比赛。
才有机会获得保送与学费减免的资格。
假傅云澄见我状态忽然不佳，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猛地起立，吸引了一大片目光。
他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喊。
“林晓晓，冲啊！”
旁边的观众不明就里，但见我在赛场上飞驰，便也跟着加油助威。
“林晓晓加油！”
“林晓晓最棒！”
“林晓晓勇夺第一！”
我很少有被所有人支持拥护的时刻，一时间忍不住热泪盈眶。
本来冰冷的四肢瞬间活力焕发，一刹那间我已迎头赶上。
第二名见状也加快了速度，我与她的距离只有一线之隔！
“林晓晓，我们爱你！”
强有力的穿透声震撼了整个赛场。
对他们，可能只是一场无心的助威，一场跟风，一场骚动。
对我，这却是前所未有的感动。
我脚下猛一用力，冲破了终点线，博得头筹！
一时间，山呼海啸的掌声席卷了我，他们都在为我喝彩。
傅云澄走下观众席，给了我个热烈的拥抱。
“可以啊林晓晓，蟾宫折桂了。”
这本来只是个庆祝性的举动，没想到却引来一片哗然。
最显著的议论声，来自我的班级。
他们没有为我的胜利感到高兴，反而带有强烈的指责。
“林晓晓，要不要脸啊？
勾引完苏子赋，又勾引傅云澄。”
7.铺天盖地地恐惧向我席卷。
又一次，我在徐若安的控制下成为众矢之的。
她看似在劝解群情激奋的同学，实则在火上浇油。
她抿着善解人意的笑，眼中的不甘与隐忍恰到好处。
“傅云澄和苏子赋那么优秀，被人纠缠也是常态，我相信他们不会介意的。
而且，晓晓自身条件也不差，想搏一搏也没错啊。”
这一句话，就把我定性成了攀高枝的土凤凰。
怎么，我长得好看我就有错？
和别人交朋友必须要先毁容，否则就是居心不良？
同学们听后果然火气更盛。
“真不要脸，有手有脚的干嘛老想着靠男人啊？”
傅云澄冷漠地扫视过众人，松开我的手腕，独自行至苏子赋面前。
苏子赋有些发怔，不明白这是哪一号人物。
“你就是苏子赋？
林晓晓纠缠不休的就是你？”
苏子赋面色难堪，他最不喜欢别人提我的事。
高中时期被我这样的人追求，是他毕生的耻辱。
“是。”
“哦。”
傅云澄听后，转头对故作柔弱的徐若安露出一个核善的笑。
徐若安还以为他是和同学们一样，来心疼自己的，转而也对他露出甜甜的微笑。
“晓晓同学就是比较......善变。
她只是享受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而已，其实本性不坏的。
傅云澄同学，希望你不要对她有别的看法。”
......这不是拐弯抹角的说我下贱吗？
还顺带讥讽了傅云澄，说我只把他当玩具。
徐若安故意做出一副很懂我的样子，实则是让我更描不清了。
傅云澄冰冷的眼神扫过他们两人，好像识破了一切。
其他同学也停止了哄笑，整个场域的气压因他变低。
最后，他那刀一般的眼神终于落到徐若安身上。
他声音低沉，极具蛊惑与煽动力。
“丑人，多作怪。”
徐若安一直被人当公主一样追捧，哪里受过这种羞辱，脸上一阵青白交加。
“你，说什么？”
苏子赋立刻将她护在了身后，紧张的样子好像她是什么易碎的琉璃。
经两句风言风语就会支离破碎。
而我经受的一切，他们全都视若无睹。
“我说，丑人，才多作怪！”
8.傅云澄走向我，脸上带有令人心宽的微笑。
我长舒了一口气，感激道。
“谢谢你为我出头，不过以后这种冒充校长儿子的事就不要做了。”
傅云澄眼角含笑，也不辩解。
甚至还夸我好眼力，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把戏。
“那是因为别人笨。
校长儿子据说智商140，早早就成了一级运动员，哪是你这种流里流气的人能比的。”
“原来是这样啊。”
傅云澄语气里带有玩味。
“那要是傅云澄和苏子赋同时站你面前，你选谁？”
我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当然是傅云澄。”
笑话，苏子赋顶多让我吐几千块钱，傅云澄至少好几万吧。
我和小乞丐同时意味深长的点头，只是想法不尽相同。
“请一千米运动员到候场区等候，比赛即将开始。”
傅云澄冲我笑笑，拍拍我的肩膀祝我好运。
我很有信心，这次定能一举夺魁。
前一组队员还在广场上驰骋，我在候场区活动筋骨，等候出发。
“晓晓。”
听到有人叫我，我猛一抬头。
发现竟是平日里对我嫌恶至极的苏子赋。
他面色凝重，压抑着怒火与不满向我走来。
如果是平常，我一定会声泪俱下，因莫须有的错误向他道歉。
可这次，我没有。
一方面，是因为最近存的钱够我和妈妈生活了，另一方面，因为我即将获得保送资格，学杂费全面。
我和这群人渣的生活，将再也没有交集。
苏子赋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尽力给我压迫感。
“你这样做，真的让我很为难。”
为难？
他不是已经选择坚定了站在徐若安那边吗？
“不要再闹了。
替若安上场，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一把推开他，冷笑道。
“什么余地？
难道你会答应做我男朋友？”
他像是听不懂话里的讥讽，了然地后退两步，用同情而怜悯的目光望向了傅云澄。
“我就知道，你和他在一起，是为了气我。”
我的内心十分震撼，是不是我长期以来无底线的追捧，让他飘了？
眼见比赛就要开始，我一甩胳膊上了跑道，差点打到他的鼻梁。
发令枪即将打响，赛场开始清理无关人员。
“啪！”
在我如离弦之箭发射出去的那一刻，我听到苏子赋遥遥喊道。
“无论是输是赢，我都与你同在。”
9.场内场外一片哗然。
一天之内，我竟被两大校草同时看中。
哦不，准确来说，傅云澄来了以后就只有他一位校草了。
这貌似温情的废话，却是在对我威逼利诱。
言下之意，如果我敢尽全力比赛，导致无法参加五千米马拉松，他会毫不犹豫抛弃我。
苏子赋不喜欢我，此事人尽皆知。
但他享受被崇拜，被吹捧的感觉。
他的脑残粉现在被一个更耀眼的明星拐走，令他十分不爽。
不爽，那就对了。
接下来我会让他彻底发狂。
已经有比赛选手抢占了先机，我立刻奋起直追。
由于先天的腿长优势，加上此刻心无旁骛。
不过分秒之间，我已经占据魁首。
整个观众席都陷入沉默，他们屏息凝神，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正在这时，某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我看到徐若安正靠在苏子赋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苏子赋先是表情错愕，紧接着又陷入沉思。
几番拉扯过后，他终于接过了徐若安手中的卡纸。
由于距离太远，我有些看不清楚，但隐约可以看见，那纸上有粉色桃心。
她这是......偷拿了我的情书？
第二名与我相差不过分毫，我正欲再加一把劲，忽然听到话筒里传来了苏子赋的声音。
“浪漫绵长深似海。
求而不得日伤哀，愿诉情真不得衰，莫论言丑心中埋，能得一人此生债时也命也未敢改，桃李花下今渡外，如雪白头共百载。”
苏子赋为了帮她，竟然当众朗读了我写给他的情诗。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我很可能被学校开除吗？
转念之间，我脚下一跌，差点摔倒在塑胶跑道上。
现在天气正热，跑道灼人，而且质感粗糙。
我速度如此快，这一摔下去，必然会严重受伤。
他这样做，是要在所有人面前断送了我的前程！
眼见我就要一头栽倒，可与我近在咫尺的第二名竟一把扶起了我。
我感激地看向她，她却一口口水吐向了观众席。
“呸，下头男，绿茶精，真是绝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