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一片血迹,大红色仿佛刷墙一样被刷到地上。
“爹!”
苏幼宁吓得脸色苍白,六神无主。
“闭嘴!”段氏急匆匆出来,捂住苏幼宁的嘴,“家里没事,是牛出问题了。”
“牛?”
苏幼宁看向牛棚,庞大的一只黄牛被人开膛破肚,肠肚子混着血腥流了一地。
苏月安和高氏正拿着扫帚用水清洗血迹,一片红便是这样来的。
“杀牛是大罪,你们昏头了?”苏幼宁看着高氏母女。
按当朝律例,牛老不可用准杀,违反要下大牢甚至就放。
“你只看着说风凉话就行,也不来帮着清洗。全家人就你一个聪明脑袋瓜子,我们都不要命了去杀家里的牛?准是你在外面惹事,才招了人过来。”苏月安愤愤不平。
“宁宁,你、你回来啦。”苏鸿德从井里提了一大桶水。
“爹,放下。”苏幼宁拉过父亲,对着家人道:“这样清理了还是屁用没有。每家每户的牛官府都走造册清点,躲得过初一,过不了十五。我现在就去找村长上报,让人调查。”
否则东窗事发,苏家一家子都没有活路!
“苏幼宁,你疯啦!这可是要命的!”苏月安去拦门。
段氏倒是想明白了,“让她去。”
苏家外头,村长正走来准备再和苏幼宁说说话。自家女儿有把柄在别人手上,自然得讨好些。
“怎么牛还在外面?”村长拉着牛准备进入。
“村长!”
苏幼宁推开门就吓了一跳,身后的门打开,里面一览无余。
“你、你们!”
村长一个白眼昏厥过去。
苏幼宁掐了人中把人叫醒,“我家牛不知道被谁杀了,村长可得替我们主持公道!”
村子里向来就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村长醒来后缓了会儿,“那就只能把事上报,让上面来调查了。”
实在是无奈之举。
不到一炷香时间,派去上报的人就回来了。
“怎么回来了?”村长着急无比。
事情拖久了,或是被别人上报过去。上面恐怕是要怪罪整个村的!
村口突然出现大量官兵,个个身着戎甲。
“是在附近巡逻的府兵。”苏幼宁心一下沉下来,完了!
县衙的官兵下来还能调查事件,府兵是剿灭山匪、镇压叛乱的一群兵鲁子,向来不讲人情。
今天恰好就巡逻到了村附近,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官爷。”村长上前恭恭敬敬,“官爷是巡视到咱们村了?”
“别给老子说什么废话,你们村有人杀了牛。老子是过来抓人的!”领头那个敏锐地在人群中发现了不安的高氏。
眼睛对视瞬间,高氏就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不是我,是别人杀的。”
“抓走。”
马头上的人直接掉头,后面的兵上前,吓得村民和苏家划分界限。
苏家人被双手反剪,摁在地上。
就算是牛死了,也没有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
“官爷,抓走我们也分不出来什么。我家是受害,难道还有把我们抓走的道理?”苏幼宁一下站起,手上拿着木钗对准脖子,“横竖是个死,我死这官爷也落不得个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