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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发表时间: 2024-12-14



为了给妈妈治病,我在沈欲燃身边当了三年的菟丝花。

他给我钱,我给他陪伴和体面。

三年后,我从沈欲燃的别墅搬出,他正搂着别的女人,冷言冷语叫我滚。

可后来他却在我婚礼上砸场,跪下恳求我不要离开他。

我冷声笑了,让他滚。

一向骄傲的沈欲燃神情落寞失望,如我所言,真的滚了。

而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偌大的别墅里,难得有了人气。

沈欲燃带了宋枝和一群朋友来家里聚会,席间让我倒酒。

我来了大姨妈,忍着胃绞痛带着酒推门进去,被铺天盖地的酒气熏的头疼。

“呦,这不是嫂子吗?”

有人打断他,“什么嫂子,别乱叫。燃哥可没结婚啊,真嫂子怀里搂着呢!”

众人把目光从我身上挪到沈欲燃身上,他怀里,宋枝露出羞涩的笑。

“别这么说,夏夏还在呢。”

我胃疼的厉害,忍着剧痛走过去把酒放在桌子上就转身离开。

“哎,别走啊!”

沈欲燃的好哥们喊住我。

“你以前不是弹那个……那个叫什么玩意儿……”

沈欲燃忽然插话,语气嘲讽,“琵琶。”

“哦对!就是琵琶!给咱们哥几个弹弹呗。”

三年里,这样的场面我遇见过无数次。

我尴尬过,无措过,拒绝过。

可三年下来,次数多的我早已开始麻木起来。

我数十年如一日的练琴,拼命考上音乐学院,最后却沦为他人取笑的话柄。

胃痛的灼烧感再次传来,我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

抬起头,对上沈欲燃的视线。

他像看玩物一般轻扫过我,晃了晃手里的红酒,随机一饮而尽。

几秒后,我闭了闭眼。

“好,我弹。”

被囚困在沈家当金丝雀这些年,我只有在这种场合,才会拿起琵琶。

多年热爱的东西变成了用来侮辱我的工具,渐渐的我也不爱弹了,所以每次弹时,都十分生疏难捱。

胃痛仍旧在持续。

KTV里他们说笑玩乐的声音将我扼杀在了自己的自尊心里,只是麻木的弹着。

可忽然——

“嘣!”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弦断了,手指尖鲜血渗了出来。

我回过神,站了起来,“抱歉。”

“道歉有什么用啊,过来给欲燃敬酒!”

有人喊到。

宋枝也出声了。

“妹妹,我们听曲儿就是听个乐,让大家高兴高兴,你这弦都断了,也太扫兴了吧。”

她温柔笑着转头,看向沈欲燃,“就让她给欲燃敬两杯酒,不过分吧?”

沈欲燃笑着摸了下她的头,语气宠溺,“自然不过分。”

他没有看我一眼,就仿佛对一堆无用的垃圾一般,厌弃至极。

而我强忍着剧烈的胃痛,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此刻竟不知是心痛更甚,还是胃痛更甚。

明明三年前,他不是这样的。

三年前,我母亲得了癌症,病危入院。

她的病掏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我中途辍学打工,可怎样都填不满这巨大的血窟。

贷款欠的,向亲戚借的,加起来五十多万一时间全部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也是在那时,我遇到了沈欲燃。

他坐在价值千万的豪车上,却不嫌弃我浑身脏污,细心的为我擦掉脸上的雨水。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把这把伞拿着,去买点吃的。”

他想了想,“泡芙吧,怎么样?”

二十一岁的沈欲燃眸光清亮,笑起来时带着稚嫩的少年意气。

二十七岁的沈欲燃冷淡疏离,看人时,总有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以及轻蔑嘲讽的神情。

回忆中的脸庞与此刻的现实渐渐重合,我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才看见众人撑着下巴,都在看我的笑话。

多讽刺啊。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沈欲燃瞥了我一眼,蹙眉,像是不耐烦。

“怎么,不愿意吗?”

我没说话,走上前去拿起啤酒杯,却被他倏然摁住手,示意,“喝白的。”

指尖仍旧在冒血,我脸色难看,腹中已经绞痛难忍,只想早点了结这些事回去休息。

可抬手的前一秒,我还是确认般的,挣扎的看向沈欲燃。

他眸色寒凉,语气不善。

“听不懂人话?”

最后一丝尊严被浇灭。

我咬着牙换了白酒,倒满,仰头一饮而下。

有人起哄,“阮夏可以嘛!再来再来!”

“再来、再来……”

声音越来越大,两杯下肚,我的胃骤然痉挛起来,剧痛感从腹部爬满全身,额头和后背被汗浸湿,双腿也发抖起来。

宋枝明显看出了我的不对,却仍然拱火。

“妹妹,都喝了两杯了,不介意再多喝几杯吧,今天大家高兴,你助助兴嘛!”

“就是啊,正主都发话了,你赶紧喝啊,不喝可就是不给面子!”

我紧攥着拳头,强忍着痛再次倒满酒杯,端起来,准备一饮而尽。

“够了!”

这次,沈欲燃终于有了点反应,他仿佛有些不快,夺过我的杯子摔在地上,“滚!”

宋枝愣了,在座的众人也愣了。

我浑身发颤,站立不稳,根本挪不开步子,沈欲燃便顿时将我甩开,自己先行走了,留下了一桌子面面相觑的人。

而我,早已经疼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房间里安静如常。

除了手机里多了几条医院打来的电话外,仿佛昨日的痛苦都未曾发生。

我翻看了几条医院大夫的留言,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阮小姐,您母亲的二期化疗结果出来了,不太乐观,这半天闹着要自杀,麻烦您过来看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快速起身穿好衣服下楼。

而楼下,沈欲燃正坐在沙发上办公。

我焦急的脚步骤然停住。

沈欲燃显然也察觉到了我,关了电脑,“去哪?”

这些年,我任劳任怨的当着沈欲燃表面上的“女朋友”,背地里的情人。

我陪他出席活动,为他遮挡桃花。

而他负责给我钱。

原本起初,我和他的关系并未这样直白的利益交换。

可我也不知道怎的,后来慢慢的就变成了这样。

只要我乖巧听话,我母亲做手术的钱,就能数倍的打到我的账上。

三年里我们保持着这样的默契,从不说破。

可这次——

“我妈情况不太好,我去看看。”

我说。

沈欲燃靠着沙发,眉间疲惫烦躁,像是打发。

“50万够吗?”

我怔愣了下,随即很快反应了过来。

“够了。”

沈欲燃虽不是个好的陪伴者,却是个十足的好老板。

每次给钱从不拖沓,甚至有时会给的更多。

我沉默的走下楼梯,在玄关边穿好鞋子,正想赶紧离开时,他又忽然开口。

“最近先别回来了。”

这次,我彻底愣住。

这是不需要我了?

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找不到形容词来描绘我此刻的心情。

可还没等我多想,沈欲燃便又说道:“枝枝明天搬来家里住,你的东西今天之前清出去,去酒店住。”

我有些失笑,不可置信的转头问他,“宋枝?”

他紧紧蹙眉,“怎么,你有意见?”

心中千言万语此刻都闷在嘴边,到头来,我只无力的反问了句,“那我算什么?”

三年前,是你亲手将我从黑夜里拉了出来。

你捡起我丢在地上的便利签,主动与我相识,在我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希望。

你说,会给我买一辈子我喜欢吃的泡芙。

你说做让我你的女朋友,永远罩着我。

那这些都算什么?

沈欲燃已经隐隐不耐烦,厌恶的看了我一眼。

“怎么,五十万不够?”

“我给你给的钱还不够多吗,听话也做不到?”

他语气嫌恶,紧紧蹙眉,

我麻木的站在那里,半个身子都发僵,失望的情绪慢慢吞没着自己。

沈欲燃见我不动,站起来,已经开始不耐烦。

“阮夏,你最好不要自讨没趣。”

“我和你什么关系,自己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