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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有春风,怎敌她风情万种无删减全文

白玉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代姒吃早饭时叹了一口气。“夫人要是不想去熹园可以不去的,况且外面还下着雪。”守在一旁的雾秾温声道。代姒倏然回神,才意识到刚才被误会了,“没有,我不是在叹气要去熹园。”熹园的主人是她夫家那边的小婶婶,也就比她大一两岁,今天请了越剧团到家里唱堂会戏。这种形式就和请明星到家里开演唱会差不多,只不过明星换成了名角儿。雾秾便问:“那夫人是因为什么发愁?”代姒看着这些色香味俱全的早餐有些索然无味,把筷子放到筷架上后,朦胧古典的细眉轻拧,闷闷不乐嘟囔:“就是在想子晤为什么没来找我。”子晤,傅希和的另一个名字。雾秾闻言朝膳厅里的其他人挥了下手,示意其他人先出去。她上前又舀了一碗西湖牛肉羹给代姒,缓缓分析:“按照夫人说的,先生看到热搜后必然会来找您,...

主角:代姒傅希和   更新:2024-12-13 15: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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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代姒傅希和的其他类型小说《纵有春风,怎敌她风情万种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白玉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代姒吃早饭时叹了一口气。“夫人要是不想去熹园可以不去的,况且外面还下着雪。”守在一旁的雾秾温声道。代姒倏然回神,才意识到刚才被误会了,“没有,我不是在叹气要去熹园。”熹园的主人是她夫家那边的小婶婶,也就比她大一两岁,今天请了越剧团到家里唱堂会戏。这种形式就和请明星到家里开演唱会差不多,只不过明星换成了名角儿。雾秾便问:“那夫人是因为什么发愁?”代姒看着这些色香味俱全的早餐有些索然无味,把筷子放到筷架上后,朦胧古典的细眉轻拧,闷闷不乐嘟囔:“就是在想子晤为什么没来找我。”子晤,傅希和的另一个名字。雾秾闻言朝膳厅里的其他人挥了下手,示意其他人先出去。她上前又舀了一碗西湖牛肉羹给代姒,缓缓分析:“按照夫人说的,先生看到热搜后必然会来找您,...

《纵有春风,怎敌她风情万种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代姒吃早饭时叹了一口气。

“夫人要是不想去熹园可以不去的,况且外面还下着雪。”守在一旁的雾秾温声道。

代姒倏然回神,才意识到刚才被误会了,“没有,我不是在叹气要去熹园。”

熹园的主人是她夫家那边的小婶婶,也就比她大一两岁,今天请了越剧团到家里唱堂会戏。

这种形式就和请明星到家里开演唱会差不多,只不过明星换成了名角儿。

雾秾便问:“那夫人是因为什么发愁?”

代姒看着这些色香味俱全的早餐有些索然无味,把筷子放到筷架上后,朦胧古典的细眉轻拧,闷闷不乐嘟囔:“就是在想子晤为什么没来找我。”

子晤,傅希和的另一个名字。

雾秾闻言朝膳厅里的其他人挥了下手,示意其他人先出去。

她上前又舀了一碗西湖牛肉羹给代姒,缓缓分析:“按照夫人说的,先生看到热搜后必然会来找您,但热搜是前天晚上上的,昨天一天到今早他那边都没反应……”

她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但还是劝道:“估计先生还没看到热搜呢,您别想那么多了。再说了,您想做的事哪次没做成过?不用担心的,咱先把羹汤喝了。”

代姒听了这话乖乖地拿起羹勺,舀了一勺汤清芡亮的牛肉羹尝进嘴里后,她微微眯起长睫下明亮有神的眼眸,然后若有所思地咬住了微糯的红唇。

她又不由自主地走神了。

这回是想到了当初自己非要嫁给傅希和的原因。

当初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得知了自己不是宋瑨珅的亲生女儿。

虽然宋氏上下知道这件事后,对外依旧给她一个宋家千金的身份,但从那天起,许多事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众星捧月的宋六千金忽然变成了来路不明的野种,就算其他人明面上不敢说,但背地里也会戳她和她亡母代清漪的脊梁骨。

不过好在代姒的母亲与傅希和的母亲是多年密友,所以傅希和就这么护了她四年。

期间也有不少想要攀附傅希和的高门显贵家的千金,因为忌妒吃醋,所以表面对傅希和是一套,背地里对代姒又是另外一套,甚至见缝插针逮着机会就欺负她。

不过她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知道她们一个个的都想嫁给傅希和,那她就非得嫁给傅希和气死她们不可!

傅希和起初以为她是一时兴起,所以也没有过多阻拦她的追求,但她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爱情三十六计都使出来了……

最后傅希和被她缠得烦了,这才答应了要娶她。

虽然娶她并非因为喜欢她,但傅希和答应她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让她满意。即便嘴上说不喜欢,可给她的东西从来都是最好的。

所以那场世纪婚礼出来后,曾经那些打压欺负她的人一个个都吓得不轻。

昔日里瞧不上的野种,如今得低声下气的称她一声“傅太太”不说,倘若她心情不好找个茬儿,他们还得腆着脸谄谀取容。

毕竟就算是再处尊居显的权贵,见着了傅大公子的夫人也得礼让三分。

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

代姒与傅希和今年八月结婚后,短短三个月不到,她就因为事业上的一些规划,决定从京洛去杭州。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回不去了,这样的分居必然会让那群人抓着点子做文章。

她可了解那群人的作派了,这些人就像癞蛤蟆,不咬人专膈应人!

所以她特意在来杭州一个月之际,把当初让傅希和抄写的《长门赋》发到了微博,编撰了这么一个“大佬哄夫人回家”的故事。

其实打那些人的脸,让大众误以为傅希和很早就钟情她,这个目的是次要的。

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让傅希和看到热搜后来找她。

但和平常不太一样,她这次是有意想要激怒他。

因为,傅希和的老虎尾巴被踩后,就会愤怒到失控,然后……

然后控制不住想要日了她!

没办法,她实在是太喜欢傅希和了!

可傅希和太难追了,她只好想了一招先做后爱的法子。

记得之前有一次她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故意当着傅希和的面说他喜欢自己,结果当时很多人都听到了。

那天她是第一次看到一向冷静自持的傅希和情绪失控……他当时气得可差点就上了她!

那次之后,她就发现傅希和似乎很忌讳别人在外谣传他喜欢谁。

所以这一次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傅希和看到热搜后一定会怒不可遏地来找她。

到那时,她再使出激将法和美色诱惑~

傅希和就会气得抑制不住怒火,然后直接把她摁在床上“就地正法”、一通蹂躏、狠狠让她长个记性!

哼,她就不信让他多破几次戒,他还能不动情?

想到这,代姒郁闷地撑着下颌,嘴角下抑不太开心:“他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热搜嘛。”

雾秾见代姒这磨人的娇嗔,也是百感交集。那会儿经历了那种事,她就担心天性纯真的小姐会因为受打击被磨平了性子,好在这几年有傅大少爷宠着疼着,所以还保持着原来的天真娇矜。

她朝代姒那张明艳漂亮的脸温柔一笑,善解人意地劝道:“您之前不是也说了,先生平常京港两地跑,常常忙得席不暇暖,旰食宵衣,连朋友圈都没时间发一条,您再耐心等等。”

“也是……”代姒鼓了鼓腮,茫然地看向窗外的瑞雪纷飞,“子晤没来,反倒是傅家长辈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

与此同时,人流如潮的京洛市中心往西十几里的城墙下,有一座占地6.2公顷的三路五进式合院,其前身历史能往上数到明清时期,现为傅氏私人宅邸。

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琉璃瓦上,压着挺直的青松,树下交错路过两排佣人,在世家望族的好听叫法里他们也被称为小官儿。

傅氏有着五侯蜡烛的辉煌,再加上枝叶硕茂,所以上下拥有的小官儿多达几百号,各个分工不同、各司其职。

交错路过的两队小官儿,一队手里提着陈设布置的工具,准备进「深林人不知」苑,另一队手里提着装古董的匣子,刚刚从「深林人不知」苑出来。

雪花如鹅毛般簌簌地不断往下落,织成天幕雪帘,苑内,一个西服上别着一只掐丝珐琅杏花胸针的小官儿,为边上气场凛冽的男人撑着油纸伞,两人走出前厅。

“先生。”

“先生……”

男人经过,边上的小官儿们连忙恭敬问候。

一进路的春酲桥上有几位少爷千金打雪仗,原本欢声笑语一片,却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间噤若寒蝉。

“大哥。”

“大哥......”

这几位子弟平日里出门在外,能在四九城呼风唤雨,但这会儿却颤颤巍巍的怯声问候,无疑都是因为忌惮这个男人。

都知道他最不喜欢喧闹,不管是任何时候都一样,所以尽量别在他面前叽叽喳喳的好。

傅家的停车场里有人开了辆墨色库里南出来,停在朱红漆大门前,两旁的石狮子威严而庄重。

男人出来后,司机朝他恭敬行礼。

一旁撑伞的小官儿看男人上车后,将手里七百多万的文徵明所绘油纸伞收起放到了后备箱,随后也上了车。

京洛市中心耸立着一座傅氏太平海纳大厦,男人下车后上了大厦。

他的办公室是典型的中式老钱风,门一开就能闻到一缕清冽沉稳的木质香,扑面而来的还有来自权贵的压迫感。

男人进去后,并没有直接坐在那把沉着古典的黑漆嵌螺钿太师椅上,而是慢条斯理地脱下紧贴修身的西装外套,那件外套上用金丝绣了京绣,是繁美又古典的月纹。

他的手臂上戴着袖箍,抬手时,袖箍下紧实的肌肉借着衬衫被映衬有型,给人一种低调绅士的克制感。

一旁的高级小官儿津渡伸手接过男人的西装外套,并没有把外套挂在某处,而是整齐地搭在他的手肘间。

程特助敲门而进,有条不紊地汇报工作。

男人静静站立在落地窗前,双手往后反撑着腰,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指骨分明,美如玉质。

从衬衫在背部的线条与褶迹能看出他肩宽腰窄,一米九五的优异身高,双腿修长笔直,身姿落拓而挺拔,和寻常膏粱子弟的气场有很大出入。

他身上有种身为乌衣子弟的天然高贵,大概是自小就玉堂金马,故而端方持重,还有种长年累月居于高位,八风不动的矜冷从容,不经意间透出的凛冽强势,压得人喘不过气,即便是背对着人不说话,也有一种不可言宣的气场。

程特助的汇报还未结束,放置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显示有人来电。

津渡原本要替他挂掉,但看到来电显示,眸光倏地一亮,朝男人道:“先生,是您的外祖父。”

男人抬手,接过递来的手机。

电话接通,传来老先生浑厚的声腔,“你做咩呀?你结婚唔到三个月就将老婆激走!”

男人气场纹丝不动,只是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点,其余再无动作。

对面这位耆老的背后是港城顶豪势族之一的易氏,但即便是权重望崇的易老,在儿孙面前也会有头疼的时候。

男人不以为然,掏出一支烟,打火机砂轮发出轻擦声时,他微微偏过头,双眸惯性地眯起。

火焰在玻璃上跳跃一瞬,火灭时,他把烟从唇口拿下来,薄唇轻启,缓缓地吐出,白烟徐徐的朦胧在他深邃静默的脸廓前。

烟雾在他的指尖缭绕,与他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勾勒出疏离。

他垂下眉眼,目光投向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映入眼帘,他少见的走神了。

从这通电话来看,外祖父也信了热搜的事。

前天晚上那件事上热搜时,他还在珅城的分公司开会,那场会议听得他眉心越拧越深,正巧主动跑去杭州分公司的贺臣屿打来了电话,打断了那些老调重弹。

他拿着手机去茶室,打算给那群人一点时间思考自己的价值,电话一接通,指间的雪茄已经被津渡加热好。

他抽了一口雪茄,吐出浓郁烟雾,贺臣屿贸然开口:“傅希和,原来你早就钟情于宋六千金多年。”

眉心刚舒展开没多久的傅希和,再次倏然蹙眉,深黑的眼睛里,原本透着湿漉漉的阴郁和压抑,此刻浮现了紧张。

他的心脏狂跳了起来。

喉结的咽动,手背青筋的骤起,雪茄上凹陷的指印,都代表他在心虚。

直到贺臣屿半开玩笑调侃他:“我也是看了讨论组里兄弟转发的热搜才知道的,现在大家都在说你傅希和,是舔、王!”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他看了热搜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要不是想起这篇《长门赋》是当初代姒软磨着要他誊抄的,恍惚间,他差点就以为自己抑制许久的心思被公之于众了……

贺臣屿的调侃和群里的讨论还在继续,他们这个名为“讨论组”的群聊里都是来自鼎食之家的膏腴子弟。

互相之间的关系交错复杂,由于盘根错节的联姻,所以他们不是血亲就是姻亲。且因年龄相仿,又都在情关上走得步履维艰,所以平日里谈钱一拍即合,谈感情那就定要争个我高你低。

傅希和静静地坐着,细长的手指衔着雪茄一下一下地,在一只路易十六时期水晶烟灰缸上轻轻磕了磕。

他又吸了一口雪茄,随着烟雾的升腾与消散,他的眼神越发深邃。

贺臣屿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的赋送到了,人却还在帝都,你该不会是惹她生了很重的气,怕还没哄好就又惹她心烦,所以不敢贸然过来吧?”

傅希和轻微地转动了下雪茄。

短瞬后,他的薄唇阖动了下,却并未做辩解。

贺臣屿的嘲笑越发猖狂……

电话挂断后,指间雪茄被他揿灭,傅希和起身回了会议室。

当晚,傅希和的手机里收到了两类消息,一类是嘲笑他舔,一类是想学学他的追妻宝典。

追妻宝典……

傅希和鼻息里淡哂一声,第一次感受到笑话的乐趣。

翌日,也就是昨天,一早他在公司开会,祖父祖母打来电话,亦是问这件事。

“我听你祖父说这次是你惹她生气在先?”电话那头再次传来外祖父的声音,傅希和回了神。

他没说话,走到桌边把指尖的烟揿灭了。

光是听这声音,就能想到老先生气咻咻站在他面前,眉头紧锁,嘴角下垂,脸色严肃阴沉,举着拐杖想训斥又一副忍不下心的样子。

果然,老先生开头呵斥了一句这会儿又心软了,声音温和了下来:“你父母生前伉俪情深鸾凤和鸣,你应当咁,既然今次系你做错,噉就畀心机冧,畀佢睇你真心诚意,以后唔好再惹佢嬲,要同佢琴瑟之好。”

(你父母生前伉俪情深鸾凤和鸣,你应当如此,既然这次是你做错,那就用心哄,让她看到你的真心诚意,以后不要再惹她生气,要同她琴瑟之好。)

“嗯。”傅希和坐到紫檀太师椅上,看了眼腕表,温沉哑音极淡地道,“唔会再有下次,先噉讲。”

他指尖推了下腕表的拨柄,1.25亿的百达翡丽三问腕表发出的清亮“当”声透过手机传入对面。

这是腕表的一种精密机械设计,用于报时,一些沉默寡言的人常常利用这种设计来温雅绅士地提醒对方时间,然后不失礼貌的结束这场聊天。

老先生闻声了然,这是在说“已经八点十五了,时间不早了他还要忙”,旋即叮嘱了句:“记得常打电话返嚟。”然后挂断了电话。

一会儿后,程特助的汇报完离开了办公室,傅希和正准备处理公务,边上的手机却再次响了。

这次是祖母打来的。

傅希和指尖滑动屏幕。

电话接通,祖母温柔地道:“希和呀,昨天你不是说怕姒姒没消气,所以不敢贸然过去么。”

昨天祖父祖母为了热搜的事打电话来,让他去杭州把代姒哄好,他不准备过去,正好贺臣屿的话是个好理由,他便拿去做了由头。

原本他以为这事会消停下来,却听祖母喜滋滋地道:“昨天下午我给你小婶婶打了个电话,她刚好这阵子就在杭州,我让她这两天找机会在姒姒面前替你说说好话,顺便探探姒姒的口风,你快猜猜你小婶婶怎么做的?”

傅希和虚了虚眸,眼底透着疑惑。

***

彼端,代姒站在前厅里,心绪不宁地看着门外的飘雪,纠结了好一会儿后,她不开心地甩了下手:“雾秾,我心里好烦呀!”

雾秾拿着一瓶旺仔牛奶走来,把奶递给代姒,笑着问:“您在烦什么呢?”

代姒给奶插上吸管,吸了满满一大口奶咽下去,锁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了。

她把雾秾拉到沙发上坐,一脸认真:“你说今天这场堂会戏,会不会别有用意?”

雾秾没明白为什么代姒突然这么想,蹙了蹙眉:“怎么说?”

代姒道:“我莫名其妙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子晤已经知道了热搜的事,但是他这次并没有生气,而且也不准备过来,然而长辈们就以为我和他闹别扭了,所以就让和我聊得来的小婶婶劝和来了,但我小婶婶可能会觉得贸然前来太刻意,所以就想了这么个法子,让我去她那儿听戏。”

雾秾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夫人您做这件事不就……”

“就白费力气呗!”代姒郁闷地抱着手臂。

雾秾想都不敢想,要真是这样,她的小姐到时候一定好几天都郁郁寡欢的。

想到这,她就有些担忧,干脆说:“夫人,要不还是不去了?”

代姒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还是要去的,毕竟已经答应了。”

她缓缓起身走到门前,凝视着雪花,心思飘荡,好一会儿,才喃喃安慰自己:“万一……不是我想的这样也说不定。”

子晤他……

他不会真的没生气吧……

要是他真的不来,那她的先做后爱怎么办?

她还等着他的失控,等着他把她压在床上狠狠教训呢……

她都想好了怎么勾得他难以自抑。

这要是不来了,她劲儿往哪儿使?

哎……

可千万、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


这位周秘书长是省委厅局级干部,但傅氏是有不少正部级干部的势族,具有红色背景的民族资本家族,他哪里敢惹黑白两道都敬而远之的傅大公子。

况且,她从哥哥那儿得知,这位周秘书长要不是因为已过世的父母曾救过一位傅氏子弟,不然早就被拉下马了,他在傅氏面前现如今就是一条不能犯任何错的狗。

倘若大公子知道了他在这儿……简直不敢想,估计她哥也会被迁怒。

“我给我哥发个消息。”奚若依拿出手机道。

代姒见她在编辑消息,转头看向贺蕴慈:“你现在还想吐吗?”

奚若依发完消息,抬眸便问:“贺小姐身体不舒服?不如我给你把个脉?”

贺蕴慈原本觉得没什么大事,但奚若依背后是最赫赫扬扬的中医世家,既然说了这话,她自然是乐意。

一会儿后。

奚若依朱唇微微上翘,“你怀孕了。”

“真的?”贺蕴慈捂着嘴,少见的震惊。

奚若依从容一笑:“太太要是不相信我,也可以去医院做个血检。”

“不是,我、我就是太惊讶了。”贺蕴慈脸上露着难以自抑的喜悦,连话都说得结巴了,“我太想要个宝宝了,终于……”

代姒被这份喜悦感染,不禁伸手轻握贺蕴慈的手,眼中满是羡慕之情,“蕴慈姐,恭喜你,我也好想能有个宝宝。”

贺蕴慈眸中笑意满满,“你们想要不是很容易么。”

代姒心说哪里容易了。

早上她问傅希和想不想要个宝宝,男人到现在都没给回复。

和他做一场,难。

简直难于上青天。

代姒轻叹,纤细娇美的手轻盈搭在桌上,她撑着下颌,长睫下水盈盈地美眸透着郁闷。

两人见她这样,不解地对视一眼。

奚若依伸手轻抚她的头发,“看你忧愁的,心情好一点,不然容易生病的。”

代姒郁郁寡欢,“我怕是早就病了,正好,你帮我脉一脉。”

奚若依见她伸手,便真的给她把了一下脉。

忽然,奚若依紧蹙了一下眉。

代姒心里猛地一紧,“怎么了?我不会真得了什么病吧?”

奚若依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代姒簌然坐直,微微张唇,秾丽的脸上满是着急。

奚若依伸手稳了稳,“不急不急,你听我说,这病也好调理。”

代姒满眼认真地点头:“嗯嗯,你说。”

奚若依一本正经,“此病名为相思病,需要麝香0.05g、榔头香10g、速香3g、云头香0.3g、海狸香1g、伽香5g、龙涎香0.3g、红木香6g、灵猫香0.5g、地蜡香6g、飞沉香3g、通血香1g、香根鸢尾5g、以及傅希和一位!”

代姒目瞪口呆。

一旁贺蕴慈听了不禁捂嘴淡笑。

“原来你在耍我啊!”

代姒抱着手臂,扭过头去,娇嗔地蹙着细眉。

奚若依被她那酥甜的娇嗔磨得耳软,笑着哄,“别生气嘛,还不是因为你太可爱了,想逗逗你。”

代姒斜睨着她,轻轻哼了一声,“好吧,下次开玩笑可别提傅希和,讨厌他。”

贺蕴慈温柔一笑,“他怎么你了?”

奚若依也问,“他又惹你不开心了么?”

还不是因为男人一直不回复要不要宝宝的事。

代姒心里气呼呼的,但又不想说这事,耍小性子地撅着嘴:“就是莫名其妙这一秒讨厌他。”

奚若依:“好好好,那以后都不提他。”

猫么,脾气就是这样,说不高兴就不高兴。

远处,高阔落拓的男人正好出来。

正准备接他那娇贵的傅太太回包厢的傅希和,听到那句话,矜贵清冷的脸上,隽眉蹙了下,疏离黑眸浮现一丝疑惑。


傅希和对代姒说的这句话已经熟悉到免疫,眼帘都懒得掀一下,极淡地应了句:“我谁都不喜欢。”

代姒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便问:“那为什么热搜的事,你不否认?”

傅希和掷地有声:“我否认了,对你有好处?”

代姒语噎。

缓了缓,她不死心地又道:“是没好处。但你以前不是很忌讳别人说你喜欢谁么?”

傅希和听了,果不其然,沉默了一瞬。

代姒见状,以为自己说对了什么,刚要继续发问,就听傅希和道:“从决定娶你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忌讳了。”

“啊???”代姒登时睁大双眼,“什么意思啊?”

傅希和道:“字面意思。”

代姒为之语塞。这可难办了,傅希和不想说的事,任何人都没办法。

她一筹莫展地想:实在不行她就直接来硬的吧!

正当她要开口的时候,傅希和神色一凛,问:“倒是你,又折腾出这件事是做什么?”

代姒心中一喜,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她动了动身子,准备演戏,故意欲言又止地道:“我……其实……”

“嗯?”

傅希和见她嗫嚅半天说不出来,压低了眉宇。

凛锐的气场立刻让四周的气压下降,代姒继续装作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忸怩道:“那个……你跟我过来就知道了……”

傅希和看她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端详了几秒,即便察觉出她似乎在打什么算盘,但还是起了身。

厅外,雾秾站在窗台外看到两人一起上楼后,为之一喜。

这时,程雾台和津渡也凑了过来。

三人凑在窗户前轻声嘀咕。

程雾台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疑惑挑眉:“好好的,怎么说着说着上楼了?”

雾秾就道:“哎呀,人家夫妻俩,有什么不能上楼的?”

津渡觉得此话有理,点点头道:“别理他,他轴得很。”

程雾台睨他一眼,觉得这小子胳膊肘往外拐,于是懒得再讲一句了。

楼上。

代姒把门打开,傅希和看了眼她的闺房,立刻收回了目光,止步于门口。

“就在这儿说。”

不容置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代姒转过身,咬了咬殷红下唇。

“我……就是……”

傅希和看这她这副样子,心觉古怪:“就是什么?”

代姒低着头,犹犹豫豫:“哎呀,我……”

傅希和见状,以为她是不敢说出口,所以伏了伏身子,凑近问了句:“到底怎么了?”

谁知话音刚落,代姒伸手抱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就吻了上去。

霎时间,代姒只觉得那股气息更加浓郁了,心里还痒痒的。

原来,亲吻是这样的感觉啊……

她原本想亲一口就好,却没想到刚要松开,男人的大掌突然就捏住了她的腰。

紧接着,她被抵到了门边。

措不及防的一下,她懵了一瞬。

忽然她就听到男人发出一声极其克制的喘息声。

然后,他松开了她。

两人收回手时,她的手背恰巧与他的手心摩擦而过。

四下陷入了寂静。

代姒懵懵地盯着男人唇瓣上的口红印。

她觉得完了……

节奏完全被打乱了。

本来被亲懵的应该是他。

结果现在被亲懵的是她。

搞得她脑子里完全想不到下一步该做点什么!

想了想,代姒小嘴一撅,先发制人:“你亲我!”

傅希和看她一眼:“不想我亲你,就别主动亲我。”

代姒:“我、我想你亲我啊!”

傅希和:“……还有呢?”

代姒听了,瞄了瞄他:“还有想你、想你上了……唔……”

一只大手突然就捏住了她的脸。

她的嘴被挤成了小鱼吐泡泡的形状。

傅希和道:“这个不可以。”

代姒听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瞟了瞟窗外。

傅希和见她有话要说,松开了手。

代姒双手轻轻揉了揉脸,循循善诱:“子晤,你快看外面的风景。”

傅希和闻言目光投过去。

窗外只是一片雪景,没什么特殊。

傅希和不以为然地回眸。

却听身旁女孩道:“难道你没觉得,外面银装素裹,分外……妖娆么?”

话音刚落,倚在门边的代姒就妖娆地撩了一下她的大波浪卷。

傅希和:“……”

他看着这妖娆精致的小妖精,压了下嘴角。

眼前的小姑娘,眼睛清澈得像一汪潭水,她的脸本就小,五官立体精致,楚楚动人,脸蛋充满了胶原蛋白,平添几分可爱,而她也从不掩饰,知道自己有多美。

这份率真性情根本让人没法讨厌。

代姒眼看着男人的目光由她的眼睛移到鼻尖、嘴唇、脖颈,再由脖颈转到锁骨,然后……

然后硬生生把眼挪开了。

代姒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这是怎么回事嘛!傅希和这样的大公子,平日里见的撩拨多如牛毛,她又不会大喊“非礼啊”,怎么就不能再多看她一眼!

代姒欲哭无泪,道:“子晤,我整了这么两出戏,还冤枉你朝秦暮楚,你就不生气吗?”

傅希和睇她一眼,道:“你还知道我会生气。”

代姒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不教训我!不惩罚我呢?!”

傅希和眼中浮现一丝疑惑,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忽地变得复杂,然后严肃认真地问了一句:“你有受虐倾向?”

代姒:“……”

傅希和甚至还贴心地补充道:“心理出了问题许是压力太大导致的,我现在就让津渡联系医生。你不要不好意思,我保证,没我的允许没人敢把这件事说出去。”

代姒差点真的要一口气背过去!她心说这霸道冰山一口气说了四十二个字,竟然还是因为觉得她有病,想劝她好好治病!

她焦急地揉了揉头发,疑惑道:“我没病,我只想问,以你之前的反应,你现在不应该把我摁在床上,然后那个那个,弄哭我吗?!”

傅希和听了,端详地看她两秒,她的脑袋边上有几缕发丝凌乱了,显得人娇憨可爱,但随之,他也明白了什么。

“你别告诉我,你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才故意这么做的。”

代姒看着傅希和渐渐冷下去的脸,倏然一怔,赶紧捂住了嘴!然后幽幽地转过身,试图狡辩:“我……我没有,我不是。”

身后目光洞悉一切的傅希和,虚应一笑,漫不经心伸手把控着那小脑瓜子转过来面对他,“宝宝,别再闹了。”


上午九点,代姒到了熹园。

受邀来听戏的人里,代姒大老远看见一个导演,眸光一亮提声叫了句:“盎然!”

周盎然回眸,看到是代姒,旋即和正在交谈的朋友颔了下首,结束了聊天。

一边走过来一边道:“你可算来了,我跟你说点事。”

代姒看着周盎然一脸认真的样子,犹疑地点了下头。

两人走到附近水榭的亭子内坐下。

国内称得上钟鼎的世家,只有帝都宋氏、傅氏、江氏、沈氏,周盎然是江老先生的外孙女,本家则是港城顶豪之一的周氏。

两人自小就是最好的朋友,当初代姒能够嫁给傅希和,周盎然也从中出了不少力。

代姒见到她喜不自胜,还没说话眼角就笑盈盈地往上扬:“盎然,你要和我说什么呀?”

周盎然歪了歪脑袋,满眼好奇:“我先问问你,你折腾出这件事,想过傅希和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么?”

代姒点头道:“想过啊,我就是想让他来找我,最好还是生气的来找我。”

周盎然清丽的脸庞充满了愕然,“这难道对你有什么好处么?”

代姒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不懂,我在赌。”

周盎然堕云雾中,不太理解:“赌什么呢?”

代姒一双灵动地杏眼弯成月牙,双颊泛着嫩呼呼的浅红,唇角上扬,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娇憨中透着一丝不自知的娇媚,令人觉得可爱。

周盎然道:“宝贝,你傻笑什么?”

代姒坦白道:“哎呀,就是赌他,是真没对我动过情,还是假装没动过情。”

周盎然倏然一顿,不解追问:“动过情什么反应?没动过情又是什么反应?”

“动过情……”

代姒脑海里浮现了什么,忽然脸就红了,抿着唇看了眼周盎然和她身旁的小官儿,然后羞涩地降低了些声音。

“大概率会来找我,然后和我滚床单。”

周盎然讶然无比,生生顿了几秒:“好刺激啊~”

又问:“那要是没动过情呢?”

“没动过情……”

代姒卷翘地长睫翕动了几下,心虚地转了转眼睛,声音比刚才还要小:“大概率也会来找我,然后跟我提离婚。”

周盎然听了倏地一下拍桌而起:“更刺激了!”

代姒被拍桌声吓了一跳,眨巴眨巴无辜地大眼,就连忙去拉周盎然:“你快坐下……”

周盎然道:“我坐不下!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代姒一脸老实:“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周盎然百思不得其解:“不是,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代姒提醒道:“我没有受刺激。”

周盎然左看一下右看一下,都想一头扎进边上的池子里:“不是,那这是为什么呀?到底为什么呀?!”

她问道:“你之前的目的不就是让傅希和娶你么?他喜不喜欢你对你来说重要吗?你非要赌一下是为什么啊?”

代姒不知所以地道:“谁说不重要了,我喜欢他,当然也想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啊。”

柔绵细腻的声音随着一阵冬风旋入周盎然的耳蜗,她怔了好一会儿:“你说什么?你喜欢他?”

代姒一头雾水:“18岁那年我跟你说的时候,你不就已经知道我喜欢他了么?”

周盎然张大嘴巴,惊愕道:“我一直以为你是说着玩的!”

代姒不敢置信:“我很认真的好不好,不然为什么想要嫁给他?”

周盎然道:“你自己说的啊,为了气那些欺负你的人。”

代姒一时语塞,差点说不出话了:“我、我当时有说我喜欢他的!”

周盎然无奈一笑,抬头看向她边上的惊蛰,道:“你让惊蛰来说说,你看起来像是知道什么是喜欢的人么?”

周盎然从小就知道代姒的脑回路和别人不太一样。

自小代姒就长得漂亮,性格也天真烂漫,喜欢她的人能从这里排到法国,但她根本不能正确的辨别出哪些人是自己的追求者,敏感度十分低。

每次等到别人告白的时候,她才目瞪口呆地来一句:“啊?你竟然也喜欢我啊……”

不仅如此,她还沉迷一些小说和电视剧,总觉得自己在追人方面有的是手段和力气。可要问她什么是喜欢?她又吱唔其词,答不上来。

代姒不满地嘟了嘟嘴:“人家就是喜欢他嘛。”

周盎然被她这娇俏的样子磨得没了性子,失笑摇了摇头,说:“我要跟你说的是,傅希和知道这件事了。”

“啊?”代姒茫然张着嘴,“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听我哥说,他当天就知道了。”

“啊??!”

寒风卷着雪花吹进了亭子内,代姒盯着桌子上转瞬即逝的雪花走神了两秒。

“姒姒,盎然。”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代姒和周盎然寻着声源看过去,见小婶婶景稚招呼她们过去。

***

戏台上越剧团这会儿唱的是《西厢记》,是代姒最常听的戏。

平日里她听戏心里都会跟着一起唱,还喜欢细细观察台上花旦的扮相唱腔,看看有什么值得学习的地方。

但今日不知怎么了,她心里的唱词乱七八糟的。

她的心思全都跟着周盎然的那句话飞到了帝都。

既然傅希和当天就知道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找她?

她心里枚举了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傅希和这段时间太忙了,没空管她。

第二种是傅希和根本没生气,所以才没来找她。

可是以她对傅希和的了解,这个男人虽然情绪稳定得不像凡人,但要是有人在外造谣他喜欢谁,那就和触碰到他的逆鳞差不多。

况且她很早以前就用过这个方法,是尝到过惹傅希和生气的下场的……

她很笃定傅希和一定会对这件事有失控的反应。

可这次怎么会这样?简直不合常理。

但如果是第一种情况,也不太成立。

就算傅希和现在太忙,打算秋后再算账,但以他的做事风格,一定会一声令下把热搜撤了,还会让人清空所有谣言。

可是现在什么反应都没有,这真是奇了怪了……

代姒苦恼不已:“子晤,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周盎然突然开口说话。

代姒猝不及防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思绪。

“你小婶婶跟你说话呢。”周盎然用下颌指了指代姒左侧。

代姒立刻转眸看过去,就见景稚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景稚莞尔一笑,温声询问:“你有心事?”

代姒摇了摇头:“没有。”

景稚点了点头,又道:“听家里人说,傅希和惹你生气了?”

代姒心里咯噔一下子。

紧接着,台下雅座其他女眷也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代姒倏地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来傅家真的派人来劝和了!!!

完了完了完了……

这下真的完了!!!

这么多人出动,傅家可真是够疼她的。

要是有天她们知道这是假的,她真的可以不用活了!!!

古有周幽王为博褒姒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

今有代姒为让傅希和情绪失控,编故事戏众人。

她要是死,那确实罪有应得……

代姒汗如雨下:“其实……”

“夫人……”

耳畔传来雾秾的声音。

代姒那句“没什么大事,家里人不用为这事操心”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雾秾细声和她说了句要命的话。

景稚身边的檀岫也传达了同样的话给她。

几秒后——

“傅希和着人传来了话,今日姒姒送给角儿们的花篮赏钱,全都记他账上!”

代姒闻言生生顿住了……

听戏的规矩就是给角儿们的赏钱一律是按照花篮来算数,花篮的价值则是由戏班子自己定,这能被叫到家里唱堂会的戏班子,最低的花篮也是价值千金的。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自己有钱,能送得起。

但傅希和这句话什么意思?

她的消费,他都包了么?

她看小说里,常常有霸总让女主尽情刷他卡的情节……傅希和不会就是这个意思吧?

最最重要的是,他不是只和她一人说的,还和景稚说了。

这就相当于在告诉所有人,她代姒今日必定会大花特花他的钱,而且他傅希和照单全收!

这真的是平常那个古板严肃的男人会做出来的事?

“看来傅希和知道错了,这是来哄你了。”

“希和平常虽然看着不懂风月,但哄起人来还是很用心的。”

“姒姒,你就看在他包了你的花篮,又抄了那么委屈满满的一篇赋的份上,原谅他吧。”

“对啊姒姒,我听说他觉得自己惹你生了很大的气,不敢轻易来见你,所以才让我们来替他说说好话。”

“他这是越在乎,就越小心翼翼,生怕又惹你生气。”

七嘴八舌的声音如一阵冬风,刮得代姒脑袋疼。

她是在做梦么?今天的一切都太反常了。

在众人从善如流地劝和中,代姒捕捉到一个难以置信的信息,她惊愕地问:“子晤觉得自己惹我生了很大的气,不敢来见我?!”

代姒直直地盯着景稚,景稚点了点头。

“……”

代姒心说:完了。

这男人八成是被她传上了。

这是发疯要把他是情种的谣言给坐实了?!

那下午回去她就找一百个营销号,全网大肆宣传“傅少一往情深爱妻如命”的消息!

不过这是为什么呢?

傅希和明明以前不是这种反应的,这次为什么是这样?

但现在这些情况只能证明一件事——

她失策了。

她得重新想策略。

代姒眸光浅循,眼风扫过戏台上的「崔莺莺」与「张生」,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个法子!

只能试试这个方法!

代姒轻轻拧眉,众人看她一脸忧愁,就有人问:“这是怎么了?”

代姒轻叹一声:“其实不是我不想原谅他,是原谅了也没用了……”

众人一头雾水。

“原谅了也没用了?”

代姒一副委屈难言的样子,点了点头,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们。

一会儿后。

“你说傅希和有别的喜欢的人?!!”一位夫人惊讶出声。

“姒姒说的是可能,她说她也不太确定。”又一位夫人连忙说道。

其他夫人中也有人道:“不会的,我们都是跟他一起长大的,知道他是最端方克己的,不可能做出这种朝秦暮楚的事。”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坐在边上的景稚就问:“那他和你解释了吗?或许是误会呢。”

代姒挤了两滴泪出来,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就叫人心疼。

周盎然立刻顿悟代姒想做什么,便跟着搭腔:“当时两人吵了架,姒姒气头上也听不进去,其实这件事犯不着我们在边上劝和,就应该他们俩面对面的谈谈。”

“这要是误会,两人见一面好好聊聊,把误会解除。这要不是误会……”

这话周盎然没再说下去,而是欲言又止地看了下在座的诸位。

懂得都懂,大家自然希望这不是真的,有人反应快,当即就说:“要不这样吧,我们回去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再让傅希和亲自来杭州找姒姒说清楚,我觉得这事肯定是误会。”

“是啊,姒姒你也别伤心,要是希和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们傅家肯定不会饶了他。”

大家一众向着代姒,都是世家出来的千金大小姐,自然对这种事是零容忍,将心比心也会站在代姒这边。

外面雪停了,傍晚时分代姒和众人道别坐车回去了,路上积雪未化,雾秾递给代姒一张薄藏毯。

代姒坐在车里,披着毯子冷静了会儿,身上的寒气渐渐消散,她回神静静看着雾秾。

“你说子晤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毕竟傅希和除了对那件事忌讳,还有便是不允许别人说他朝秦暮楚不专一。

代姒估摸着等那些人今晚回了帝都,把这件事一提出来,傅希和肯定会气得睡不着觉,当晚就坐飞机来杭州。

想到想着,她都有点按捺不住了。

雾秾咧嘴笑道:“那还用说?肯定会来找夫人您啊!再说了,放着这么漂亮的老婆在异地,久了也不放心啊。”

代姒被这话逗得粲然一笑,杏眼清澈晶莹,充斥着灵气,像是漾着温柔的春水,整个人都透着明媚灿烂。

她心情不错,侧首看向窗外,此时车已经上了公路,路边的树并非光秃秃的,暗绿色的树叶上挂着白绒绒的雪,干净而皎洁。

忽然,一缕清冽的木质气息飘绕至她的鼻尖。

又来了……

那个气息它又来了。

代姒冗长地深吸了一口气,视线缓缓落在了身上的藏毯上。

这张定制的藏毯是傅希和在西藏买了送给她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能在上面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这种气息时不时的会出现,所以有段时间她怀疑自己因为过度单相思,导致自己得了某种会出现幻觉的精神疾病。

不知道还有没有救,反正她不好意思寻医问诊。

想到这,她的思绪被拉回了五年前。

她若有所思地道:“子晤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想,当初就应该把我丢在雪山不管不顾,让我死了算了。”

雾秾听了失笑:“有句古话叫吃了秤砣铁了心,先生当初会去救您,就是奔着说什么也要把您安全带回家的目的去的。”

“您再怎么寻死,他也会想尽办法保您平安到家。”

代姒看着藏毯点了点头,想起了当年的事。


“那放这儿暖暖。”

男人说着,拉着她的手放到了腹肌上。

代姒有些不知所措。

她虽然嘴上说得嗨,但实际上怂得不行,手根本不敢乱动,只敢紧紧攥着。

但怕什么来什么。

紧接着男人就把她的手心打开,就这么让她的手掌心紧紧地贴着腹肌取暖。

“……”代姒觉得自己此刻的脸应该红得不像话。

她措手不及地问:“子晤,我我、我这样你不冷吗?”

傅希和:“不冷。”

代姒不死心追问:“真的不冷吗?”

傅希和:“嗯,不冷。”

代姒:“……好吧。”

空气不仅变得宁静,还变得暧昧。

沉静了约莫十几秒钟后,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晚上看什么了?害怕成这样。”

代姒下意识地想:“不是要等我睡着他才回去睡么?怎么还聊起天了?不怕越聊我越睡不着么……”

但想归想,既然对方都问了,她也好不回答,便道:“看了本湘西赶尸的小说,作者写得很恐怖,所以有点害怕……”

傅希和有意无意似的,拇指摩挲过代姒的掌心,她觉得这样又痒又勾人,下意识缩了下手,却没想到,男人反而握得更紧了些。

她有一种占了别人便宜,但却是被别人强迫地占的感觉……

“好端端的,怎么会看这种小说?”傅希和问道。

代姒细声应道:“想起江星冉这段时间去湘西了解这个,所以有点好奇……”

傅希和在饭局上听江泊寒提过一嘴这事,也许是因为想到次旦雪山上一直无法回家的双亲,他每次听到这件事,都会沉默片刻。

“不用害怕,那都是生前想要回家却没办法回去的人。”他静静地道,“比起他们,那些无法被赶尸匠找到的要更加悲凉可怜,他们的亲人也许一辈子都在盼望着有一天能找到他们。”

代姒忽然道:“一共说了1、2、3……66个字,哇,子晤,你好棒呀~你不仅一次性说了这么多字,竟然还是六十六这么吉祥的数字耶!你也太有福气了吧!早知道你说这么多话,我就提前用手机录下来了嘿嘿~”

傅希和原本情绪有些压抑,听到怀里的笨蛋小猫这么说,不禁低声笑了一下。

“另一只手给我。”他道。

代姒笑声一顿,有些懵懵然。

她不管是趴着还是躺着,另一只手伸到他的腹肌上都不太方便。

“好像……这个姿势不太方便。”

“那就换个方便的姿势。”

“???”

代姒一头雾水之际,男人微微侧身,双手揽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抱坐在了他的腿上。

代姒慌张失措:“这这、这个姿势……”

不太好吧。

“暖手而已。”

男人说着,直接将她另一只手扯过去放到他的腹肌上。

代姒慌乱地想要抽出手,但男人力气很大,十分霸道强势!完全不容置否!

“子、子晤,我觉得我的手差不多暖好了。”代姒地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而傅希和依旧四平八稳,他忽然声音低醇蛊惑地说了句令人想入非非的话:

“太快了,还不够。”

“……”代姒觉得这话听着有点刺激。

她尽量克制着马上要急促起来的呼吸,硬着头皮道:“够了的,真的。”

“不够。”

“够了,我受不了了。”

“这就受不了了?”

代姒:“……”

“我困了……”代姒忍着内心汹涌澎湃,若无其事地道。

傅希和闻言,静待了几秒,随后才松开了代姒的手。

代姒立刻落荒而逃似的翻身而下,裹着被子躺在床上装睡,实际上心跳快得像是经历了剧烈运动似的。

傅希和忽然低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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