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大少夫人做个生意。”老板早有准备,拿出算盘,道:“今儿的情况看来,你的香水才刚制出来。”
“因为市面上根本没有,所以很多客人都不敢买,但是我的铺子可不同。”
“我的铺子是白麓城最大的胭脂水粉铺子,县尹夫人也好,官衙小姐也罢,就连您身边这位皇城来的表小姐,都经常光顾我这。”
“换而言之,我的铺子是最好的宣传地点,若不是如此,想必你今儿也不会在这做买卖。”
“有道理。”温黎书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您将香水放在我这铺子里卖。”老板接过话,道:“卖的银子我们分层。”
“疯了吧。”温黎书神色古怪:“我的香水五百两银子一瓶,和你分层?”
“别着急啊。”老板接着道:“我这人不贪,您的香水,我保管给您卖八百两银子一瓶。”
“这中间,您拿六百量,我抽两百两,成吗?”
老板很聪明,他什么都不用出,一瓶香水就空手套两百两银子。
卖五瓶他就能得一千两!
温黎书想了想。
今后她要做的,可不止香水,还有很多很多。
老板有句话算是说到她心里了——她刚来,没有门路销出去,胭脂水粉铺子还真是最好的代销点。
虽说今儿请钱小姐帮着宣传,但人家没一定答应,也不知道这个法子能不能行。
利用老板的胭脂水粉铺子,先将香水的名号打出去,将来的东西,就不愁没人要。
这样一想,温黎书坐下,慢条斯理道:“可是可以,前提是你能答应我的条件。”
“大少夫人尽管说。”老板很是客气,还命人泡了上好的茶来。
“第一,合约咱们只签三个月。”温黎书喝了一口茶,接着道:“第二,除了香水之外,保不齐我还有东西要放在你这里代卖。”
“但其他的东西,我不会给你银子,毕竟你只出了个地方,人工和材料都是我自己的。”
“可以,可以。”老板忙不地的应声:“这都好说,我这就去叫账房拟合约。”
“慢着。”温黎书叫住老板:“合约咱们不急,要先测试一下,看你能不能有这个本事,给卖出八百两一瓶。”
“今儿剩下的还有八瓶,不如你自掏腰包,按照六百两银子买三瓶去。”
“要是能在三日内卖出去,咱们再签合约!”
老板犹豫了一下,心一横,道:“好!”
说着就去屋内取了一千八百两的银票递给温黎书:“我也有个条件,今后大少夫人的东西,都只能放在我这儿卖。”
“若是我自立门户呢?”温黎书没有接银票,不动声色问道。
“那不一样。”老板一笑:“自立门户和我不相干,我的意思,是您要是寄卖的话。”
“成交。”温黎书这才接过银票,随手拿了三瓶香水放在老板桌上。
一出门,桃花就凑上来,满是不可思议惊呼道:“老板疯了吗?一瓶香水他能卖八百两!”
“老板真的有这个本事。”佟音琬接过话,道:“这胭脂铺子在这多年,卖的东西极好,人脉也广。”
“城里千金小姐,贵妇夫人都是在这买胭脂水粉什么的,大嫂这次是找了个好伙伴。”
温黎书拿着今儿的银票,笑嘻嘻的搂过佟音琬:“今儿咱不回去吃,我请你们去白麓城最大的酒楼下馆子!”
今日收获真是大,温红莲白白送上一千两银子,顺便还做了一波宣传。
加上老板给的,足足两千八百两,然而一天前,她手里只有区区一百两!
做梦似的。
白麓城最大的酒楼叫迎客来,足足四层,正立在城内河边上。
温黎书想到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家里那一头猪是指望不上的。
她到底还是心疼银子,没有要包间,再说大厅中吃饭也没什么不好,除了有些吵。
菜很快就上齐了,温黎书与佟音琬坐一桌,桃花夏荷,还有佟音琬的婢子香儿坐一桌。
一开始几个婢子碍于规矩礼数是怎么也不肯,还是温黎书佯装生气,她们三人才安心的坐下,但怎么也不肯和主子同桌。
佟音琬看了眼身后桌的婢子,凑到温黎书边上,道:“大嫂,你怕是第一个让婢子和主子一起吃饭的。”
“这没什么。”温黎书夹起一筷子菜。
她本来想说人人生而平等,不分贵贱。
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觉得讽刺——其实后现代喊着这口号,却多得是不公平的事,多得是不平等的地方,贵贱区分的是明明白白。
更别说如今身处的地方。
于是话锋一转,道:“就当是她们的奖励,今儿都辛苦了。”
“你心肠太好。”佟音琬一笑,露出一对小兔牙:“不过我喜欢心肠好的人。”
要不说出门要看黄历呢,她饭才吃到一半,又遇到了古代版自恋吴彦祖。
这货也看到她了,粲然一笑走近了几步,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小姐,好久不见。”
温黎书心里朝天翻了个白眼,他们见面了还没二十四小时好吗?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道:“是啊,好久。”
“上回一别匆匆,竟是忘了问小姐闺名。”型男大冬天竟然还摇着纸扇:“敢问小姐芳名。”
“闺名不敢当。”温黎书放下筷子,为了避免他接着问东问西,于是道:“我是易大少爷新娶的大少夫人温黎书。”
型男脸色有些古怪,就像是看到五彩斑斓的黑一样,好一会才恢复正常:“我叫宇文初尧。”
“宇文初尧。“温黎书若有其事重复了一遍,忽然想起一事:“你认识安泰茶楼的少主?”
“额……”宇文初尧顿了顿,道:“认识。”
“正好。”温黎书眼睛微眯:“我找他有些事要问,你带我去吧。”
“找他?”宇文初尧停下摇扇子的手:“你认识他?”
“算认识吧。”温黎书抬眼道:“我家夫君和他吃了个饭就一昏不醒,我总要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吧。”
宇文初尧眼中有一丝精光闪过:“但是他最近不在白麓城。”
“是吗?”温黎书起身,一步步走进宇文初尧,眉眼上扬:“他不是好好立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