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他也没法收回,而且这是他目前看来最好的方法,魏时晚再聪明也是个女人,且他要做的事自己都没把握,就这么带她跟着,是对她的不负责任,再有二蛋也小,有个人带他,他在外面奔波也放心很多。
因此在看到耿母怎么激烈反对之前,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不错,他是个男人,就该在外面赚钱养家。
但见他娘反应这么剧烈,他也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对的,而且是很不对。
可是要带着他俩一起,耿寻更不放心,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耿寻沉默。
耿母死死抓着耿父扶她的手,好半响才渐渐平静下来,“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爹娘的意见也不重要了,我是管不了你了,我也不想管!明天我就去魏家赔罪,让他们把女儿带回去,没得有你由这么糟蹋!”
“娘!”耿寻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你把别人好好的闺女当保姆!”
外面的魏时晚早就迷迷糊糊听见里面的动静,还带着二蛋走远了些,结果声响越来越大,还隐约听到了她的名字,想了想她抱着二蛋了进去,真好听到耿母的话,稍微一想也就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她没表露,只笑道,“娘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激动?二蛋说他奶奶和爹爹在说故事,他也想听,我就抱着他过来了。”
说到最后也解释一下她来的原因,不是为了偷听他们说话。
二蛋拍拍手,笑呵呵地,“听故事,听故事。”
耿母勉强笑笑,“对我们在说故事呢,不过今天不能给二蛋说了,明天吧。”
二蛋歪着头,有点沮丧,“为什么今天不能给二蛋说呢?”
“让今天天晚了,二蛋该睡觉觉了。”
耿母说完又给魏时晚说,“这天也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今晚二蛋和我们睡。”
说着就来抱二蛋,二蛋一把抱紧魏时晚,“不嘛不嘛,二蛋想跟时晚阿姨睡觉觉。”
魏时晚有点尴尬,刚进来见一屋子人脸色都不太好,现在又要跑走二蛋,显然是给她和耿寻腾空间。
耿母不理会二蛋的拒绝,强硬的抱走了他,边走边哄,“二蛋你今天早点睡明天一睁眼不就又见到时晚阿姨了吗……”
魏时晚没有听到二蛋的回答,因为她看到落后一步的耿父拍拍耿寻的肩膀叹了口气,说,“你们好好聊聊,别再惹你娘生气了,她身体不好。”
说完朝魏时晚点了点头就跟在耿母后面走了。
留下魏时晚和耿寻面面相觑。
耿寻率先移开视线,“我们也回房吧。”
“可是我们还没洗漱呢?”魏时晚突然说。
听到这话耿寻胸口的淤气散了一些,还以为魏时晚是见气氛太压抑,缓和一下气氛,结果一回头就见她一脸认真。
耿寻不由噎了下,没好气道,“少不了你的洗漱。”
说完也不等她转身就走了。
魏时晚撇撇嘴,跟在他后面,“刚刚你们是在说去镇上的事吗?”
“嗯。”
见她没有想说的打算,魏时晚也不再追问。
耿寻提前回到屋里,坐在书桌前,旁边是不知从哪拉出的凳子,见魏时晚慢吞吞的走进来,朝她招手,“过来坐。”
魏时晚挑眉,顺从地走过去,拉过凳子在书桌边缘坐下来,“准备说了?”
耿寻揉着额头,“本来就没想瞒你,只是外面不好说。”
魏时晚笑笑,接受了这个说法。
“你到底怎么想的?对于……对于我让你在家里面带孩子。”
又是这个,魏时晚暗地翻了个白眼,之前还以为这是人还不算太直男,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幸好她还不算喜欢他,不然得憋屈死。
“我真没什么想法,我觉得这样也可以也挺好的。就像你说的,二蛋的确还小,不适合奔波。”
魏时晚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想到问题出在哪儿了,“你爹娘是不是觉得你在欺骗我,欺骗我父母?并且觉得你辜负了我?”
耿寻点头,“他们觉得我娶你回来就是为了给我带二蛋。”
魏时晚瘪嘴,心想难道不是吗,不过她可没那么傻会说出来,她现在觉得这种合作关系更适合她,所以她说:“你不用在意你娘他们的想法,我明天回去跟他们说,所以……我们可以写合约了吗?”
耿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烦躁,“你到底从哪儿听到的还可以写这种合约?”
魏时晚认真脸,“书上啊,我虽然只读到高中,可是我看的书也不少,欠债还要立字据呢!这有什么能理解的。”
说着魏时晚突然狐疑道,“你不是在拖延时间吧?其实你根本不想写字据?”
说到最后猛得提高声音,显然很是震惊,“你想我免费给你看孩子?”
耿寻一噎,怀疑她就是存心气他!但他没有证据!
“我没有想你免费给我看孩子!”耿寻磨牙。
“我就是觉得这种想法太……太难以理解了。”
“那你刚结婚就把我丢在家里面,就很好理解了?”魏时晚本来不想怼他的,结果他犹犹豫豫,一点都不干脆果断。
“这……这还不……这不是还没有走嘛。”耿寻理亏,语无伦次道。
“我不管,”魏时晚摊手,“写合约对你对我都好,我也不想嫁你这种带个孩子,要不是怕我父母伤心我才不嫁呢。”
魏时晚知道这话很伤人,但她知道她不下猛药,耿寻是不会同意立字据合约。
果然,耿寻闻言变了脸色,“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魏时晚别过脸,“是啊。”
耿寻黑着脸,没想到他有一天也会被人这么嫌弃,既然这样他也不强求。他静了一会儿,才拉开抽屉拿出钢笔和一本书。
魏时晚看到抽屉里好几本旧书,拿出来的那本封面上写着《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很旧,但看得出来主人很爱护,她心想看不出来这人还是个爱书的。
刚想完就见耿寻翻开最后一页,‘唰’地一下撕了一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