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风月昨日得了好休息,所以早早就起床了。她和顾氏一起做好了早饭,几人用过饭后,老李头扯了些草喂给两只小羊羔后就拿了柴刀去砍柴了。冬日将近,他要做好大雪封山后没有柴火的准备。风月和顾氏今日要一起缝新被子,也是忙忙碌碌的一天。
就这样过了三四日,已经是冬月二十一了,虽然之前下过一场雪后晴了好些日子,但老李头还是觉得:马上就要下大雪了!因此他决定今日再进山一次,算是年前最后一次进山了。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些什么回来。
风月一听老李头要进山,便哼唧唧地说“阿翁,你之前答应过的,要带我一起的,可不能说话不算话!”老李头做不了主,他扭头去看顾氏,顾氏嗔怪说“你就随便答应她吧!好了好了,你们也都别看我了,过年前最后一次进山,就让丫头也跟去吧。只是千万要小心!”
“婆婆你就放心吧,我机灵着呢!”风月拉着顾氏的手臂笑着说。“你机灵,你肚子里那个可受罪哦!”顾氏摸了摸她的肚子。“婆婆这就说错了,我机灵,您的重孙子自然也是机灵的!赶明这个说不定也要闹着跟阿翁进山呢!”这下顾氏和李老头两个给逗笑了。
风月还是跟着老李头一起上了山,两人依旧小心翼翼地沿着上次的路走着。山上的野草渐渐都枯萎了,路也变得清晰起来,这次倒比上次进山少花了些时间。只是他们打开第一个陷阱的时候,大失所望,里面除了杂草和枯叶什么都没有。
李老头摇头说“不行了,这一入冬,野物都躲进山里冬眠了,这一趟恐怕没什么好东西了。阿翁别急,我们再看看!”因为这个陷阱没东西,两人也不耽搁,很快来到第二个陷阱,这次倒还好,有两只野鸡,甚至野鸡屁股底下还有几颗蛋。
“还有意外收获呢阿翁!”风月笑着说。“一会儿,咱爷俩烤鸡蛋吃,烤烤火也暖和!”李老头小心地将鸡蛋放进篓子里,拿麻绳捆了两只鸡的脚,放进了篓子。“走,咱俩到前面再歇,你不是还想采药吗?一会阿翁带你去!”
爷孙俩一鼓作气,走到第三个陷阱处。二人被眼前一幕惊呆了:陷阱处四处都是腥臭的血迹,似乎是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血都凝固变成黑褐色。李老头下意识举起柴刀,将风月护在了身后。“丫头,先站在别动,把你的小铲子也拿出来!”风月也吓了一跳,但是她感觉到周围并无大型动物。
老李头四处巡查了一下,确认没有什么危险,两人这才走到陷阱口。一打开陷阱,发现里面竟然是两头已经僵硬的大野猪!大野猪死得十分惨烈,浑身都是被咬被撕裂的伤口,其中一头的耳朵已经被撕得七零八碎看不出样子了。
“这.......”李老头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这两头野猪肯定是有猛兽搏斗过的,难不成这里还有大的猛兽?风月因着怀孕的缘故,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干呕起来。李老头忙让她靠后,拿出水壶给她喝水。风月接过水壶喝了一口说“阿翁我没事,看样子这两头野猪是被什么猛兽杀死的,咱们这算是捡了便宜了!”
李老头笑说“虽是如此,可此处不宜久留。这野猪死去又很大的血腥,只是不知为何都没有什么动物来吃呢?”风月知道李老头说什么,此处恐怕还有猛兽,猛兽威压,让其他动物不敢上前也是可能的。
“阿翁,我们也不要生火了,赶紧随便吃些东西,今天也不必采药,我们收拾收拾赶紧下山!”李老头见风月难得如此正色,也同意了。两人拿起顾氏准备的干粮就着水就开始吃,吃着吃着,风月听到不远处的浓密枯草中似乎有些异动。
她示意李老头拿着砍刀一起上前,两人小心翼翼地向那个枯草堆走去。扒开一层层枯草,隐约可见的是血迹斑斑,风月叶不害怕,因为她出身古医世家,对生命的感知非常灵敏,她知道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威胁生命的东西。
李老头把风月护在身后,用棍子扒开最后一层枯草,一个白色染血的身影落入两人眼中。那是一条雪狼!!!它躺在那里,身子蜷缩,但足见其威猛。只是它似乎是受了重伤,十分虚弱,眼看着就是有出气没进气的样子。
它见风月上前,费尽力气抬了抬眼皮,哼了一声。风月似乎想起什么,忙喊道“阿翁,拿一只鸡来!”李老头也不知风月要做什么,只是照办了。只见风月接过那只鸡,拿起李老头的砍刀,一下子就把鸡脖子就划开了,她迅速将鸡脖子放到白狼口边。那白狼瑰丽的眸子中似乎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它费力地伸出舌头,咬住了野鸡的脖子。
过了片刻,白狼似乎有了些力气。她哼唧一声,挪了挪身子,露出了一个小小的雪团子,原来竟然是一只刚刚出生的幼崽!
白狼直勾勾地看着风月,风月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条白狼气数将尽,它想让风月照顾它的孩子!白狼突然将它沾了血的长吻顶住风月的额头,一瞬间有一个小小的雪花似的印结印进了风月的额间!
风月一瞬间竟能听懂这条狼的意思:原来这条白狼名为白羽,已有了灵性,能辨百兽之语,可通百兽。只是它生产之际,百兽趁它虚弱竟然发起攻击,族群远去,它孤立无援才中了招,拼命产下幼崽。如今自知气数将近,请风月一定要照顾自己的孩子,他日狼族归来,让孩子回到族群即可!
风月对着那双期盼的眸子,重重点了点头,白狼这才吐了最后一口气闭了双眼。风月和李老头两个用柴刀和铲子挖了个深坑,将白雪的尸身掩埋后,带了那小狼崽,收拾了俩野猪便急忙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