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九思苏子尘的其他类型小说《故事从报复渣男开始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豆包加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此说来,咱们还得谢谢笙王。”香芷有些无奈地撇嘴,心里实在是痛心,“奴婢本还想着偷拿些和田翠玉的边角料回来,差人给奴婢做些首饰,可谁知拿工匠却说东西珍贵,要思考思考再动手。”这块香饽饽,谁都想分一点尝尝。“我化妆匣子里那么多首饰,还不够你挑的么?”九思回眸,一张薄唇缓缓而启,“回宫之后你喜欢什么尽管拿。”就算此事是苏子笙做的不那么尽善尽美,可九思仍是不愿意任何人说他半个不字,哪怕是最亲近的香芷,也不行。在这个世上,只有苏子笙待自己如同亲人一般,她这么做,不完全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更是对苏子笙的爱慕。“主儿可要说话算话,奴婢先谢过主儿了。”香芷不知道九思心里想了这么多,只是嘻嘻一笑,而后便再不言语,美滋滋地盘算着拿哪个首饰更好。而后...
《故事从报复渣男开始完结文》精彩片段
“如此说来,咱们还得谢谢笙王。”
香芷有些无奈地撇嘴,心里实在是痛心,“奴婢本还想着偷拿些和田翠玉的边角料回来,差人给奴婢做些首饰,可谁知拿工匠却说东西珍贵,要思考思考再动手。”
这块香饽饽,谁都想分一点尝尝。
“我化妆匣子里那么多首饰,还不够你挑的么?”
九思回眸,一张薄唇缓缓而启,“回宫之后你喜欢什么尽管拿。”
就算此事是苏子笙做的不那么尽善尽美,可九思仍是不愿意任何人说他半个不字,哪怕是最亲近的香芷,也不行。
在这个世上,只有苏子笙待自己如同亲人一般,她这么做,不完全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更是对苏子笙的爱慕。
“主儿可要说话算话,奴婢先谢过主儿了。”
香芷不知道九思心里想了这么多,只是嘻嘻一笑,而后便再不言语,美滋滋地盘算着拿哪个首饰更好。
而后的日子,一连几日苏子尘都没有涉足后宫,甚至连初一十五的请安也免了。太子妃求见都被推脱回来,九思就更没有办法见苏子尘一面了。
想来也是忙于政事,九思若是硬去,被怀疑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乐得自在。既然苏子尘不需要有人伴驾侍寝,九思也只顾做个隐形人,尽量不去叨扰苏子尘,自顾自地在丛德殿逍遥快活,免得再成为众矢之的。
海棠花只零零星星开了几朵,夜里也闻不到海棠的香气,想来也是无风的。
九思静坐在铜镜前,拿了一羽上等蚕丝织就的帕子,稍稍沾取一点涂在脸上,缓缓延展开来,只觉得肌肤温润清亮,很是舒服。
“主儿,徐良媛送您的果然是好东西,奴婢只瞧着您这肌肤是越来越滑润细腻了。”
香芷见着每晚无风之时,九思便会取出一点花容粉擦拭面部,心中甚是高兴,“等太子殿下忙完这些时日,再见到主儿,一定会沉迷死了。”
“这么好的东西,若是不用,当真是可惜了。”
九思轻轻放下手中的玳瑁描金方盒,“把这个收起来吧,可不要弄丢了。”
又是一日。
海棠花开的正好,清香的气味让人没来由的觉得心安,微风吹过带来星星点点海棠花瓣,在空中盘旋飞舞,一星半点儿的恍然落在九思的发间额角,衬托的九思肌肤更是白皙透彻,甚是动人。
“主儿,咱们丛德殿的海棠花开的可真好啊。”
香芷一面把海棠花瓣收集起来,一面开口对九思说道:“奴婢听说宫里的海棠都没咱们殿里的海棠多。”
“今儿个让你炖的山鸡参汤如何了?”
九思似乎想起来什么,徐徐问道。
“已经炖好送到承乾殿了。”
香芷笑的眉眼弯弯,“主儿今个终于想起来给太子殿下送些吃食过去,奴婢怎么敢耽搁,熬好就趁热送了过去。”
这些日子苏子尘忙于朝政,斡旋于朝臣之间,从而冷落了后宫。宫里的妃嫔们各个想尽了办法讨苏子尘的欢心,往日的吃食自是不必说,就连禁足在清凉斋的徐良媛也绣了一幅和合二仙差人送给太子殿下。
而九思一直按兵不动,仿佛没有苏子尘这个人一般,急的香芷上蹿下跳,明里暗里暗示了好几次,九思这才半推半就地让香芷熬了些山鸡参汤。
“那就好。”
九思点点头,看了看身上的妆扮。为了配合海棠花落,她穿着一袭水月白色鸟对兽双面锦和铅色松子针琵琶袖外罩,下衣微微摆动,是一件淡粉色茸线菱纹绮缎裙。
头发让香芷绾成自然而典雅的翻刀髻,耳边缀着掐丝青白玉耳环,云鬓别致,更点缀着芙蓉发钿,青葱似的指甲用海棠花染过,很是小巧。
末了,腰间轻挂着折花香包,若隐若现地飘出一抹清甜的香气。
如此不着痕迹却又处处精致,甚好。
“主儿,您说太子殿下今儿个会过来吗?”
香芷有些忧心忡忡地问,“这参汤已经送过去一个时辰了,眼看着午膳都罢了,怎么还不见太子过来。”
“他来与不来,也不是你我可以做的了主的。”
九思直起身,重新在一方石凳上坐定,“我总觉得皮肤不太细腻,去取我的花容粉来吧。”
香芷见着九思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只能诺了一声,回去取她要的东西。
九思心里也有些忐忑,她并不能算准苏子尘一定会过来。
她能做的,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现如今人事已经做尽,只等一个时机。
和煦的风飘过,带着些海棠花的清甜。九思闭起眼睛,贪婪地吮吸着微风带来的香气。
“如此沉迷,可是醉倒在风中了?”
忽地,一个声音从耳畔响起,清爽俊朗,似乎很是欣喜。
他来了。
九思恍若不曾知晓,慌忙起身施礼:“妾身不知太子殿下前来,还请恕罪。”
“无妨。”
苏子尘没有怪罪,坐在石凳上,将身上穿着的藏雪蓝缠枝莲纹锦青衣衫随意拨在一旁,伸手扶九思起身。
末了,一道星眉浩瀚,这才徐徐开口:“今日怎得差了香芷过来送山鸡参汤给本殿下?”
“妾身见太子殿下近日政事繁忙,抽不开身,故而想着做些补身子的东西来给殿下品尝,以此来强健筋骨,不至于累坏了身子。”
九思莞尔一笑,面若桃花,肌肤白皙地吹弹可破,腰间的香气若有似无地飘来,让人闻之欲醉。
“本殿下体察到你的心意,就立刻来看你了。”
苏子尘点头,总觉得眼前的女子甚美,明眸善睐如同天仙,仿佛一丝邪念也不掺杂。
“殿下可曾品尝了妾身熬得山参鸡汤?”
九思稍稍凑近,故意让苏子尘看到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一双点了绛红色的朱唇缓缓开启,“不知殿下觉得味道如何?”
“甚好。”
苏子尘稍一愣,也便不着痕迹地开口:“只要是本殿下的从良媛的心意,本殿下什么都觉得是好的。”
其实不然,那一碗山鸡参汤,苏子尘只拿眼睛瞧了瞧,就厌恶地让小豆子趁着无人倒在了墙角。
“我们主儿饿了,想早些回丛德殿用膳,故而不愿与两位小主多言,还请两位小主莫要计较。”
香芷冷哼一声,用太子妃能听到的声音回着,态度不卑不亢。
“哟,难不成程府规矩森严,嚇得从良娣连早膳都没有用好吗?”
“徐良媛说笑了,程府多年得皇上赏识,自然是不敢过于骄奢,以节俭为重。”
九思微微侧目,香芷便识趣地退在一旁,“至于这早膳嘛,能省则省,若是并到午膳一起用岂不更好?我身为客人,地位又远在太子妃之下,自然不能僭越,又怎敢冒烟用早膳呢?”
“岂有这样的事?”
徐良媛全然不肯相信,轻笑一声,“纵使这样,从良娣也不用午膳的么?太子妃如此仪仗回宫,又怎能连一顿午膳都不舍得呢。”
“若是用了午膳再回,又有谁能看到她这么大的仪仗呢?”
九思肚子‘咕噜’响了一声,自觉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我饿了,就先行告退。”
二人闻此,相视一眼,都心领神会地笑了出来。
只是碍于太子妃仍在不远处,也只能低头窃笑,不敢声张。
“丛良媛,你给本宫站住。”
太子妃涨红了脸,她本就好排场、爱面子。
如今这面子和排场都被九思摧毁的稀巴烂,她当然是受不了了,厉声呵斥住正欲离开的九思。
“本宫自认没有亏待于你,那宛月阁也是府邸甚好的住处,我乳娘吃穿用度都给你的甚好,你还不知足么?若是再出言诋毁本宫和本宫母家,我定要赏你鞭子。”
“太子妃言下之意,是拨给妾身的两个奴婢也是府邸最好的么?”
九思似笑非笑,将鬓边滑落的碎发轻挽到耳后,看着太子妃气的发白的脸,更进一步徐徐问道:“是么?”
“丛良媛,太子妃都已经说过给你的都是最好的,你这般僭越,实属无礼。”
徐良媛不放过任何一个巴结太子妃的机会,还未等程归晚开口,便抢先开口。
“是的,自然是最好的。”
九思简直要被这样的人蠢死,“太子妃会很感激你方才替她所言的。”
“你住口!”
太子妃此刻已然冲昏了头,先是尖声呵责了徐良媛,又用手指着九思,却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你…”
“太子妃,现在妾身可以回去用膳了吗?”
九思淡然,与太子妃的气急败坏形成鲜明对比。
“你若是饿,就多吃一点,堵住你的嘴,就不会乱说话了。”
程归晚结巴了半晌,这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这个自然,妾身用好了就不会多言,若是再停留久了,饿的失心疯,可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嘴了。”
九思欠身,微微施礼便打算离开,却不料听得一个熟悉又冷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回来了。”
“妾身给太子殿下请安。”
众人回身,看见苏子尘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几人身后,也便都跪倒在地问安。
完了,这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殿用膳。
九思心中有些懊恼,早知如此,方才就不逞一时口舌之快,闹的现在连口水都喝不上。
“殿下,我母家特地从蛮地寻来一株冰山雪莲,听太医说这是治疗殿下寒症的最好药物,一会儿妾身就吩咐下人炖了,给殿下补身用。”
程归晚极尽妩媚,向苏子尘邀功般开口,“这株雪莲价值连城,我爹爹命人找了几年才寻得一株,殿下一定要试试才好。”
“有劳程大将军了。”
苏子尘似乎并未过于动容,伸手一挥,吩咐众人“起来吧。”
言罢,却是径直向前扶起了九思。
“在程府住的可好?这几日可休息的好?”
苏子尘将旁的三人视若无睹,而是对九思细致入微。
“劳殿下挂心,妾身一切都好。太子妃很会照顾妾身。”
九思重新施礼,垂头,全然不管眼眸里已经冒火的太子妃和两个醋意横生的良媛。
“怎么,你有些着急?”
苏子尘眯起双眸,上下打量着九思,“有什么要紧事?”
“左不过是舟车劳顿,想早些回去歇息了。”
九思摇摇头,只想赶快抽身离开,“请殿下去太子妃处品鉴雪莲,妾身先行告退。”
“不急。”
九思越是想走,苏子尘便越是不想遂了她的心愿,“今日本殿下就去丛德殿歇息吧,明日再去丁香殿。”
“殿下…”
程归晚显然有些不乐意,轻声叫了一声。
“怎么,你有意见?”
苏子尘一双狭长地桃花眼轻乜程归晚,带着些威严。
“妾身不敢。”
程归晚无奈,只能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长长的指甲紧攥成拳,把手心划出几道血印。
“妾身恭送殿下。”
见此情景,徐良媛、楚良媛自然不敢多言,低声送离了苏子尘和九思,又趁着太子妃还没来得及迁怒于二人,一溜烟地跑走了。
丛德殿。
“殿下,请用茶。”
香芷将早已晾的八分烫的茶水端在苏子尘面前,“小厨房的晚膳马上就备好了,一会殿下和主儿就能用膳了。”
“不必了。”
苏子尘眼眸露出一抹戏谑,“从良娣劳碌一日,想来早已困顿,用不下什么餐饭的,不如就免了晚膳,随本殿下早些休息吧。”
“殿下,妾身…”
九思心里一急,差点咬到舌头,“殿下,我们还是用罢晚膳再休息吧。若是半夜饿了,再劳碌下人也不好。”
“无妨,这是他们应该做的。”
苏子尘仍不动容,甚至伸出一根手指轻按在九思的朱唇之上,“你不愿伺候本殿下歇息吗?”
“妾身觉得,还是用了晚膳比较好。”
九思无奈,仍是低声努力着,她就差把“我饿”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你还要瞒本殿下到什么时候?”
苏子尘重重地放下茶杯,发出啷当响声。
九思惊惧,扑通一声跪倒,口中弱弱:“妾身没有事情瞒着殿下,请殿下明察。”
“你今日一整日都没有用膳,对么?”
苏子尘徐徐开口,语气悠远,似乎早已经看透了九思的伎俩。
“是。”
见着事情瞒不住,九思索性不再隐瞒,但有些疑惑:“殿下如何得知?”
忽地,在徐良媛身边伺候的清波和两人正面碰上,恭恭敬敬地行礼。
“有什么事?”
九思与徐良媛许久没有见面,今日她的奴婢猛然求见,倒叫她有些意外。
“回从主儿的话,我们主儿从太子妃那里得了赏赐,主儿说这东西贵重,自己使了怕是要糟践了,便让奴婢给从主儿拿来,一来表示赔罪,二来祈求从主儿的原谅。”
清波将手上拿着的描了金边的玳瑁方盒呈了上来,等着从良媛发话。
“这是什么?”
九思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香芷将清波手上的东西拿来,用眼睛乜斜着打量。
“我们主儿说这是西域送来的花容粉,涂上之后会使肌肤白皙似雪,光亮无比。”
清波仍是垂着头,将徐良媛告诉她的话转述给从良娣。
“好,我收下了。”
九思心里着急去见苏子笙,自然是不想与眼前的奴婢多费口舌,点了点头示意香芷收下,也便不再搭理清波,继续赶路。
“主儿,您今日妆扮甚美,若是平日里见太子殿下也这般妆扮,太子殿下一定会更宠主儿的。”
香芷走在九思轿撵的旁边,不时地打量着貌美如花的九思,口中羡慕道:“主儿简直像是天女下凡,奴婢真是羡慕极了。”
九思不接话,只是淡淡笑了。
见自己心爱之人,自然是要极尽娇媚,把最美的一面交给他看。
至于苏子尘,自己完成任务之后,自然不会与他有什么纠葛。
笙王府。
“妾身拜见笙王,愿笙王福泰安康。”
九思恭敬拜倒,“太子妃从母家带来上好的和田翠玉,差妾身来赠予笙王,以此来表示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心意。”
“免礼。”
笙王脸色阴傑,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冷哼,继而开口:“程归晚是本王退婚的女人,还好意思来本王这里展现夫妻和睦,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笙王息怒,左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妾身都不在乎这些,笙王您更是不必如此动气。”
九思唇角浅笑,抬眸看向眼前的苏子笙,似乎很是钦慕。
“你,去把这块石头送到工匠坊,让那些匠人们看着雕刻成玉镯首饰什么的,再转送给你们从主儿。”
苏子笙只瞥了一眼那块上好的美玉,也便略带嫌弃地开口,指使香芷把那块和田翠玉送出去。
“是。”
香芷的手有些颤抖,这么一大块完美无瑕的美玉,用来雕刻宝玺、摆饰都是极好的,如今要做成手镯、耳饰之类的物什,属实有些暴殄天物。
一不小心,香芷袖中放花容粉的方盒掉了出来,玳瑁方盒落在青砖石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请主儿和笙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香芷扑通一声跪倒,手上的和田翠玉仍是稳稳当当,“奴婢没有将东西放妥贴,惊扰了笙王和主儿,请主儿恕罪。”
笙王脾气生性暴戾凉薄,容不得手下的奴婢出一星半点儿的差池,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故而,香芷才会如此紧张。
“无妨,此事不怪你。”
不等笙王发作,九思便俯身捡起玳瑁方盒,示意香芷离开,“快去把和田翠玉送到工匠坊去,若是再晚可就不好了。”
香芷如同得了大赦一般,端起和田翠玉就欠身离开,连那玳瑁方盒都没有拿走。
“这是什么?”
苏子笙瞧着那盒子精美小巧,看似价值不菲,也便随口问了一句。
“也是太子妃赏赐给后宫姐妹们的物什。”
九思一笑,伸手摸到小盒侧面的机关,打开方盒,伸手沾了一些,放在鼻子下细细地嗅里面细密粉状的气味,“这味道果然清甜,有棠梨的气味,粉质也很细腻。看来是个好东西。”
“不过是花容粉而已,没什么好稀罕的。”
笙王侧目,也嗅到了空气中的一丝香甜,当即便知晓这盒内是什么物什,也便满不在乎地开口。
“笙王见过此物?”
九思回眸,有些不可思议般问了一句。
“本王幼时,常见母妃涂抹此物罢了。”
苏子笙说起母妃,语气这才稍稍有些温度,仿佛在回忆什么,“父皇曾常年累月地赏赐这物什给母妃,这物什长久滋润肌肤,会使肌肤细腻滋润,如同少女。只是这物什难得,当年还让后宫不少妃嫔嫉妒。”
顿了顿,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九思,试探般开口道:“你与太子妃关系不错,这样的东西,她到舍得送你。”
“这般贵重,倒也难为徐良媛转赠给我。”
九思若有所思般摇摇头,继而开口,“这原是太子妃赠予徐良媛的,徐良媛因一些小事得罪于我,被太子殿下禁足。那徐良媛想是心里愧疚,也便把这东西转赠给我。”
“她可告诉你,这物什虽好,却又个致命缺点。”
苏子笙满面不屑,将身子靠在金丝楠木雕琢而成的椅子上,继续开口:“这花容粉不能与海棠花同时使用,一旦用过之后,便会肌肤红肿溃烂,奇痒难耐。”
“这,她未曾告知于我。”
丛德殿周边,全是海棠。
每到花期甚是漂亮,甚至连吹来的微风都是香甜的。
九思心生寒意,没想到还是自己太过善良,原以为徐良媛是真心认错,却没想到是要致自己于死地。
“凡事还是谨慎些好。”
苏子笙吹了吹手里的茶,微啜饮一口,继而开口:“我送你去东宫,是让你完成任务之后全身而退,而不是让你为了完成任务搭上性命,懂么?”
“妾身明白。”
九思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稍稍有些抖动,继而有些冷漠,“既是旁人想要害我,那我就不能给她活路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九思心狠,若是旁人善待自己,她会用尽全力待她,可若是有人想害她,她便会以百倍还回去。
“让你做的事情,完成的如何了?”
苏子笙满意,他最欣赏的,就是如此杀伐决断的九思。
“最近,太子仿佛察觉到那药物的异常了。”
九思沉吟片刻,这才抬头,“好几次,太子殿下都把药碗砸得粉碎。”
“主儿,您瞧瞧吧。”
严秋把托盘举在手上,口中介绍着这些首饰:“笙王特地让工匠择了些水头翡翠,又用金银丝线编成勾线,制成了一对玉坠。主儿您若是带上,走起路来玉坠耳饰也会跟着您走路的风姿而动,很是美貌呢。”
九思顺着严秋的手看去,手指所指之处的确是个精工细作的耳饰,上面的金银丝线也是用了过程繁琐的编纂方法,看上去便颇为耗费心力。
那水头翡翠更是不必说,让人看上去就觉得价值不菲,一点儿杂质也没有,更不要说是一点瑕疵。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清冽的水滴滑落下来,让人看上去便心生爱怜。
这种金银丝线编成的飞天结,是九思最喜欢的。她没有想到,苏子笙居然还记得。
不得不说,苏子笙为了给九思制作这一对耳饰,的确是花费了心思在里面的。
有那么一瞬间,九思是感受到苏子笙是真心实意待自己好的。
“这镯子虽说也是好东西,但难免太过招摇,我赠与你,想来你也不方便带出去。”
苏子笙见着九思有些恍惚,仿佛是在思考什么,这才悠悠开口道:“你将这镯子和耳坠都带回去,镯子回去束之高阁也好,日后赏人也好,不想戴就放着吧。只是这耳坠,你若喜欢,倒可以拿去带了,左右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那一对玉镯是假,玉坠耳饰才是苏子笙真正的心意。
想来他也是早就想到一对和田翠玉打制成的手镯过于招摇,就算九思拿回去也不能佩戴。这对玉坠子小巧,倒也不会太喧宾夺主。
一来可以表示笙王的心意,二来也不会让人背后议论。如此心思,当真是为了九思思虑周全。
“妾身谢过笙王,如此厚礼,妾身实在惶恐。”
九思感动,只觉得心中一暖,之前受过的委屈也都烟消云散。
“严秋,你带香芷姑娘去把这首饰收好,莫要丢了。”
苏子笙伸手,唤严秋带香芷出去,只留他与九思二人。
有些话,的确是不便让第三人知晓。
“是。”
严秋抱拳,端起托盘便同香芷一同走了出去。
“你孤人一人在东宫,难免会思念这里。本王便做了这一对耳坠给你,你看见这耳坠,就仿佛看到了本王。”
苏子笙眼眸出现了罕见的温柔,语气轻柔地对九思开口:“本王与你,愿如此坠,日夜不离。待本王心想事成之后,定是不会亏待了你。”
“妾身谢过笙王。”
九思眼底有些暖意划过,很快便眨了眨眼,将一股暖泪忍了回去。
“那苏子尘可告诉你,他要用什么法子对付西域南隅部落了?”
苏子笙一提到苏子尘,口气便没有那么柔和,立刻变得有些僵硬,淡漠地问着。
“没有。”
九思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继而开口:“他没有告诉妾身他要使用什么法子对付南隅部落,甚至还让妾身替他出主意。”
“是么,那你用了什么方法?”
苏子笙眯起双眸,身子靠在了椅子背后,等待着九思开口。
“妾身并没有多说,只是告诉他可以在南隅部落的骑兵上下下功夫。除此之外,妾身便再没有多言。他也没有告诉妾身,这个法子他会不会用。”
九思不知怎地,心里总觉得有些愧疚。
但是九思不清楚,这些愧疚的感觉,究竟是来自对苏子尘的愧疚,还是来自对苏子笙的愧疚。
“看样子他似乎有些怀疑。”
苏子笙眉头微皱,仿佛在考虑些什么,半晌才开口:“那无色无味的药物本王已经托人去找了,最近你只自保,不要再有什么大的动作,切莫再擅自行动,惹人猜忌。”
为了稳妥起见,苏子笙只能让九思暂且按兵不动,先不要惹起苏子尘的怀疑。马上要到皇上挑选亲王出征的时候了,苏子笙不能不时刻留意着苏子尘的一切动向。
顿了顿,苏子笙这才细细看了看九思的脸,缓缓开口:“前些日子本王听闻你的脸被花容粉弄伤,就连他也受了些伤。如今看你脸上无异,想来没什么事了。”
“妾身无事,只是没曾想到这花容粉甚是吓人。”
九思摇了摇头,有些悔恨,“妾身那日应该涂抹在他脸上的,只是不想章院判会一眼认出这症状是什么原因,是妾身的疏忽。”
“你不要擅自行动,本王好不容易将你安插进东宫,若是你有什么闪失,本王的大事还怎么进行下去。”
苏子笙有些不耐烦,他不愿意任何人破坏他的行动,语气中也有些责备。
“妾身明白了。”
九思垂头,自知惹了苏子笙不悦,也便不再言语。
“本王也是担心你的安全,方才说话是急了一些,你不要怪罪。”
苏子笙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脾气太急了些,让九思有些难过,也便连忙开解。
九思点头,心中纵使难过,也什么都没有说,只端起手边的牛乳茶啜饮一口,以此掩盖心里的失落。
“那苏子尘,还说什么了么?”
苏子笙默默许久,终于打破了僵局,开口问了一句。
“此次前来,轿撵也是他提前备好的。他让妾身来向您打探,您要用什么法子来对付南隅部落。”
九思紧捏着手中的手绢,勒的指节有些发白,踯躅半晌,才缓缓开口。
“好,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让你一人过来,果然不出本王所料。”
苏子笙怒极反笑,没想到自己派去的人,会有一天反过来被苏子尘利用。
“你打算怎么说?”
苏子笙回头,把这个烂摊子重新交还给了九思的手里,等着她解决此事。
“妾身不知。”
九思垂头,一向很有主意的她也觉得此事有些棘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仿佛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无论九思怎么做都不会让双方满意。
“你且告诉他,就说此次讨伐南隅部落,本王不感兴趣,让他尽力去做即可。”
苏子笙冷哼一声,面上表情晦暗,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
“不可。”
九思心下一紧,连忙跪下祈求:“此次出征您做了很久的准备,若是轻易放弃,岂不是心有不甘?”
最终,香芷把目光停留在了那对奸夫淫妇身上,忍不住叫嚷起来,“啊呀,主儿,这两人衣冠不整的,似乎是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呢。你看,这奴婢不就是程府指来伺候咱们的琴儿吗?”
“不错,正是琴儿。”
九思点了点头,言词有些凌厉起来,“程将军,早就听闻您府内规矩森严,如今这奴才们竟能跑到主子们的房里干苟且之事,可见这程府的规矩也只是虚名而已。”
“是啊,这奴婢都这般放纵,也不知是和谁人学的。”
香芷紧随其后,不着痕迹地搭着腔。
这话谁都听得明白,奴才都是按主子吩咐做事。如今奴才做了苟且之事,不正是主子教会的吗?
“你放肆,我程家规矩森严,奴才们断不会做这样的事。”
程归晚此刻才从惊惧中清醒过来,听见九思这样轻贱自己母家,不禁怒从中来,厉声呵斥道。
“太子妃,你这衣领是怎么了,怎么你的衣裳也如此凌乱?”
九思回首,唇角漾起一抹笑意,丝毫不惧地对程宵擎施礼,“这奴才真是发了疯,连堂堂太子妃都不放在眼里。程大将军,我一贯听闻程府规矩森严。这琴儿就在这里,倒不如问问是怎么回事。”
“也好。”
程宵擎从牙缝中勉强挤出两个字,眼神冷峻地可怕,让平日里胆大的香芷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
“琴儿,今日之事,你一定要如实告诉将军,一切都有将军替你做主。”宜婵柔和地蹲在琴儿身旁,替她盖上一件罗衣,口中极尽温柔。
“乳娘,我…”
琴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饱含感激,正要开口辩解,便听得宜婵打断了她的话继续开口,“你的娘亲和幼弟也不会让你受如此大的委屈,你幼弟年幼,母亲多病,这几年全靠着府里宽宥才有了活路。若是没有程府,恐怕你娘亲和幼弟就要遭殃了。”
宜婵此言诚恳,明面儿上是替琴儿着想,可暗地里的意思却没有那么简单。
旁人听不出,琴儿又怎能听不出,九思更能听得出。
“那看院的小赵发了浑,不知怎得失了心疯,糟蹋了奴婢。”
琴儿的眼神由感激变成了绝决,沉默半晌,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指节发白地紧握着宜婵的手,“这件事情与程府无关,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如今遭人玷污,再也见不得人,还请乳娘帮奴婢照顾母家,奴婢先去一步了。”
此话说完,还没等众人反应,琴儿便一头撞向了旁边的墙体,登时便鲜血直流,倒在一旁挣扎半晌就没了动静。
“将军,如今二人都死了,这死无对证,再查下去恐怕也没什么结果了…”
宜婵站起身,跪倒在程宵擎的身旁,低声说着:“将军,此事蹊跷。”
香芷可不愿意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扑通一声与宜婵并排跪倒,“琴儿是拨到宛月阁伺候从良娣的,那小赵来宛月阁造次,分明是冲着主儿来的。”
缓和一口气:“还好主儿今晚不在阁内,若非如此,恐怕遭此不测的就是主儿了。且那狂徒一看便是吃了媚药,这里面一定还有蹊跷。”
“这么晚了你不在房内好生待着,在我程府瞎转悠什么?昨日便擅自私闯禁忌之地,今日又想做什么?”
程归晚气急,没想到九思主仆二人紧逼不放,心中不悦,忍不住呵责几句。
“太子妃莫慌,妾身只是腹中饱胀,出去透了透气,并未涉足禁地。”
九思脸色丝毫不起波澜,只是笑笑,“怎么,难道程府夜里不允人出门的吗?”
“良娣言重了,只是我程府男丁颇多,夜间女子闲逛属实有些无礼,故而府内女子傍晚之后便不甚出门,都各自待在闺阁。”
宜婵生怕程归晚再说出什么话来让九思抓住把柄,也便游刃有余地把话头回击了过去。
“从良娣方才是与儿臣在一起。”
忽而,一个沉稳的男声从程宵擎身旁响起,接着便跪倒在程宵擎面前,“从良娣身边侍女说良娣身子不适出来走动,儿臣怕她不熟悉府内环境,便陪着在央池说了会子话。”
“此话当真?”
程宵擎斜眸看向程琮,眉宇似乎舒展了几分。
他对程琮印象极好,自知程琮不会欺瞒于他。
“既是如此,为何方才不说?”
程归晚气的牙根痒痒,没想到程琮竟然会跳出来替九思说话,眼神语气皆是怨怼。
“回太子妃的话,我们主儿说程家规矩森严,自己身为太子良娣,属实不应与别的男子过多纠缠。也便嘱咐了奴婢切莫将此事声张出去。且方才事关程家颜面,奴婢万万不敢再说出程公子了。”
香芷反应极快,三言两语便打发了程归晚的问话。
“好了,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
程宵擎有火却没得地方宣泄,没想到自己精心维护的声誉竟然被毁成了这般模样,心中烦躁,“今日之事,实在荒诞,负责管理宛月阁的奴才皆罚俸半年,那两个贱人都丢到乱坟岗去,我不希望任何人将此事宣扬出去。”
众人唯唯诺诺地跪了一大片,都低声答应着,纵使遭受了连累,也没办法分辩一二。
最后一句,也是对九思的威胁。
九思聪颖,自然是听明白了程宵擎的意思。
然而,她却并不愿意就此罢休。
“程将军息怒,今日之事,妾身断不会说出去半个字,否则毁了程家颜面不说,太子妃的清誉怕是也要被玷污了。”
九思似笑非笑,微微欠身施礼。
“让良娣见笑了。”
程宵擎目视前方,并未看九思一眼,而是随口应了一句,“来人,送良娣回房歇息。”
“程将军,程府上下被继夫人打点的甚好,我何尝会见笑。只是这筝儿傍晚便跑了出去,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妾身还是自己回去歇息,就不劳烦旁人了。”
方才宜婵还信誓旦旦地说,程府的女眷过了傍晚便不出房门,如今这筝儿却至今未回。
当真是又一次打了程府的脸。
“她是我孩儿的乳娘,并非继夫人,良娣误解。”
程宵擎的脸色阴傑,仿佛下一秒就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不知所措地宜婵。
蓦地,转身离开,“良娣好生歇息。”
“妾身恭送将军。”
九思心里痛快,唇角浅笑送程宵擎离开。
程琮见着父亲离开,自知男儿身份不宜留在这里。
也便微微颔首,冲九思示意离开。
九思微微顿首,目光却意外撞上了程归晚。
“从良娣,你好大的本事。”
程归晚觉得胸口发闷,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陷阱竟然自己中了计,“你挑拨我乳娘和爹爹的关系,本宫与你势不两立。”
“晚儿,你是太子正妃,无需太动气。”
宜婵内心也是窝火,自己处心积虑了一辈子,就是想在程府立稳脚跟做继夫人,却没想到被眼前这人三言两语挑拨,自己的努力就付之一炬了。
“从良娣,这还是在我程府,你凡是给本宫仔细着,若出了什么差池,本宫可不会心慈手软。”
程归晚自知理亏,恶狠狠地丢下几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今儿真是太痛快了。”
香芷为九思倒上一杯干净的茶水,“主儿,您休息一会便歇下吧。”
“你去把角门开着,一会儿或许会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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