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烟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他可是锦绣侯哎,是大周第一战神,他居然相信拉钩?
原来战神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吗?
但她还是伸出尾指,和谢经年的尾指勾在了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她在心里默念着这幼稚的誓言,鼻子却莫名一酸,差点又忍不住哭出来。
这时,秋水在外面禀道:“夫人,艳枝和艳霜回来了。”
楚烟忙松开谢经年的手向外间走去。
“等一下。”谢经年拉住她,抬手帮她理了理鬓边的乱发,捎带着帮她擦了擦眼睛,温声道,“你如今好歹是侯夫人了,让人看到你哭鼻子会笑话你的。”
男人粗糙的指腹从女孩子娇嫩的眼皮上掠过,不知为何,两人的心头同时颤了一颤。
楚烟红着脸,也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袍。
以前也知道他高大魁梧,但没有细琢磨过,如今自己亲自动手从上到下抚过他的身躯,楚烟不禁惊叹出声:“侯爷好高啊!”
“哈!”谢经年低笑出声,“你是头一回见我吗?”
楚烟的脸更红了,难为情地转身向外间走去。
谢经年看着她像头受惊小鹿似的逃走,唇角怎么都压不下来。
艳枝和艳霜被关了两天,担惊受怕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人都憔悴了好多。
如今见到楚烟,就像走丢的小羊羔见了亲娘一样,跪在地上,一人抱着她一条腿,委屈地哭了起来。
“小姐,吓死奴婢了,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小姐,您的伤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严不严重啊?”
“傻丫头,严重的话我还能自己走动吗?”楚烟笑着提醒两人,“先别哭了,侯爷在呢!”
两个丫头这才发现随后走出来的锦绣侯,顿时吓得止住了哭声,战战兢兢地给他磕头:“是奴婢们服侍不周,让小姐和世子出了事故,请侯爷责罚。”
谢经年抬了抬手:“起来吧,此事与你们无关,这两天委屈你们了。”
两个丫头忙道不敢,相互搀扶着起了身。
谢经年又道:“以后好生伺候夫人,不要再称她为小姐了,这样也便于她在其他下人面前立威。”
两人连连点头称是。
谢经年偏头看了楚烟一眼:“你好生歇着,我先走了。”
“侯爷慢走。”楚烟福了福身,送他离开。
等他迈过门槛,楚烟突然想到一事,又叫住了他:“侯爷,我还有件事要麻烦您。”
谢经年停住脚步,回头看她。
门外阳光正好,给男人高大的身影笼上一层金光,仿佛天神降临人间。
楚烟迎着光问他:“侯爷几时得空,能否陪我回一趟娘家?”
谢经年略一思索:“我是该陪你回去一趟的,只要你身体吃得消,我随时都行。”
楚烟说:“我身体已无大碍,那就后天吧!”
谢经年点头:“好,都依你。”
楚烟再次向他道谢,看着他离开。
“小姐……”艳霜叫了一声,忙又改口道,“夫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该好生静养几天才是,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
楚烟挑了挑眉:“回去算账。”
主仆三人回到内室说话,楚烟向两个丫头问起马车出事时外面的情形。
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都嗫嚅着不敢开口。
楚烟说:“这里只有咱们三个,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艳霜戳了艳枝一下:“你大,你来说。”
艳枝瞪了她一眼:“平时处处不让我,这会子倒和我论起大小来了。”
楚烟也是哭笑不得,对艳枝道:“那就你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