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真想就这样在露台上躺一晚。
可惜好景不长,绝寒笙很快向卧室走去。
我一怔,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刚才还颇具温情的他却突然又冷了面孔。
我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我困了,你也去睡吧。”
他的声音淡陌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愣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不知怎么跟他解释门外有一双眼睛正在监视着我。
“怎么?
昨晚还没能满足你吗?”
绝寒笙见我不动,语气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个门我是绝对不能走出去的,只好硬着头皮请求他:“寒、寒笙,能不能让我留下来?”
我一副难言之隐的表情,让他很快明白过来。
他走到门口,从门缝处向外看了看,转身将门关严。
故意大声地说道:“今晚你就好好伺候伺候我吧。”
我如释重负,总算可以留下来了。
没想到绝寒笙却真的上前将我抵到床榻上,来解我的衣扣。
我惊慌失措,一手护住胸口,一手抵挡住他的手,连连请求说:“寒笙,不要,今晚不要,好吗?”
绝寒笙满脸的不解,半坐起身子问道:“什么意思?
既然不要,你还赖在我床上干什么?”
“我,我,那个——”我吱吱唔唔地说不出口,绝寒笙却面色一冷,一把把我拎起来往门口推去。
我再也不敢迟疑,急急地说:“我身子正不舒服,你看,能不能——”他这才停下来,脸上了然的神情。
沉吟了一下双臂将我圈住,拥着我回到床上。
“好,你就睡这里吧。”
窗外有不知名的虫儿在低鸣着,为这寂静的长夜演奏着小夜曲。
我大睁着眼睛,窝在绝寒笙的怀里一动不敢动。
直到耳畔传来他均匀的轻鼾,我才渐渐放软了身体。
困意很快袭来,美梦接踵而至。
清晨,我早早起来去做早餐,才一开房门,就见楼下的沙发上,婆婆正端坐着。
我吓了一跳。
婆婆见我从她儿子房间出来,脸上立刻露出少有的和善,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到楼下来。
“林岚,我就说嘛!”
婆婆满脸的笑意,眼睛不时地瞟向我的肚子,仿佛看见我肚子里已经有她们绝家的种子在生长一般。
我心虚地吱应着:“妈,我先去做早饭了。”
转身就跑进厨房。
婆婆很快就发现了我的伎俩,怒气冲冲地从卫生间出来,抄起墙角的鸡毛弹子对正在收拾客厅的我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我措不及防,本能地护住头部,大声反问:“我做错什么了,你又打我!”
“臭丫头,你竟敢骗我!
这些天你就在我面前演戏!
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
我恍然明白,那些被我小心翼翼包裹起来的纸巾还是被她发现了。
“妈,您在干嘛?”
绝寒笙去而复返,正好看到这一幕。
婆婆这才住了手,不解气地说:“这个林岚被我惯得越来越不象样子,不好好教训教训她,我看她就该不认我这个妈了!”
绝寒笙上前扶着他妈坐回沙发上,瞪了我一眼说:“没有教养的女人是得好好调教调教。
还不快去给妈倒杯热茶来,让妈消消气儿。”
他们母子同为一丘之貉,我只好忍气吞声地尽心服侍。
我惊讶地发现,婆婆的鸡毛弹子打在身上不似之前那么痛了,趁婆婆外出逛街,我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长长的竹竿不知何时包裹上一层薄薄的海绵。
“难道——”我不想再往下想。
绝寒笙隔三岔五地回家住宿,我也就在婆婆的监督下一次又一次地钻进他的卧室,去完成婆婆交给的任务。
绝寒笙不在的日子里,我虽然能在夜晚时分得到些许的清静,但婆婆却会如同巫婆般对我百般挑剔,让我日日不得安生。
婆婆的眼光经常在我的腹部打转转,又一个月过去了,婆婆见我依如往常般能扛打能干活,小肚子平坦如初,鼻子眼儿几乎被气歪了,对我的挑剔指责更是变本加厉起来。
偶尔被绝寒笙赶上,他也只会轻描淡写地站在婆婆的立场上斥责我几句,然后说些什么百善孝为先,不可以跟长辈顶嘴之类的门面上的话。
只是会在我们俩人独处时,有了更多的温言细语,不再忽冷忽热,让我胆战心惊。
每每婆婆盯得紧的时候,他就允许我在他的卧室里居住,却很少主动碰我。
我虽对此有些疑惑,但却乐得相安无事。
于是也不再多想,只是心里渐渐对绝寒笙有了些些莫名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