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一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所有的事情都前前后后想了一下。
来到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空间里,先后出现了馒头坊,旅馆,超市,小区和墓地,其他的都被火给烧了,只有墓地是唯一的线索。
神秘的守墓老头,突然死亡的王希,而且我更觉得这个出租车司机的嫌疑也很大。
那些神秘的瓶子,里面装得那么多的灵魂,究竟是怎么来的?出现了好几个素问又出现了我自己,这些人是怎么来到这个空间里的,或者说是空间的重叠。
既然唯一的线索是墓地,那么老头就不能放过。
想到这里,我来了精神,我倒要看看老头天天晚上在干什么?
我特意从商店里买了一身黑色衣服,跟素问商量好,我白天潜入墓地藏起来,观察老头的动像,一到晚上黑暗溢出,我可能一时无法走出墓地,就算我的记忆里再强大,出墓地也需要时间,素问就在外面潜伏,跟上去。
素问也知道这会有危险,但她没有阻拦我,眼下我们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她拉起我的手说了一句:“小心。”
我点点头道:“我会的。”
“如果有危险,你就用的你的鬼门凿杀出来,就算打草惊蛇,也要保护自己的命。”
“你也一样,如果老头发现你,一定想办法逃走,只有活着,我们才能回去。我的痴呆的爸爸需要照顾,爷爷又上了年纪,来这里这么长时间,爷爷找不到我,肯定担心死了。”
“我师兄可能也急坏了吧。”
我背靠在沙发上,把素问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长发,叹了口气:“如果没有牵挂,我倒是希望永远跟你这样下去。出去之后我们结婚吧。”
素问悠悠地说:“那你去跟我师父提亲,都告诉你多少次了。”
最后一米的阳光挣扎着沉入了地平线,我从墓地的南方进入,趁着光亮提前在角落里潜伏起来,我透过高倍望远镜可以清楚地看到老头的一举一动。
凉风吹起,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几片黄叶打着旋缓缓落了下来。
我这才意识到,我被困在这空间里有一个多月了,秋天早已无声无息地接近。秋天本来是个收获的季节,但想想我今年的这个秋天,我又收获了什么?
夜幕降临,墓地里渐渐起了一层薄薄的雾。
整个墓地的墓碑灰色一片,我无聊地看着墓碑,都是机器刻的,根本没有灵气,而碑匠的碑就算不是注魂的魂碑,也会有灵气,甚至能体现出一个人生前的命运。
不知名的昆虫叫了起来,墓地也不是死气沉沉,也有生命夹杂其中。
月亮升起,整个墓地也清晰起来,我再次观察着老头,夜色中,他出了门,骑上了三轮车,朝着墓地深处过来,我悄悄地跟在他的后面,很快他在深处的墓地中停了下来,开始收集墓碑前的祭品。
难不起老头收集起来拿出去卖。
他收集的很快,很多苹果香蕉之类的水里被装上三轮车,祭品往往都是优质的,拿出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雾气越来越大,老头收集了很长时间,我看看手机,已经十点了。
终于,他骑上了三轮车,把东西装进黑色的编织袋子里,骑着车快速离开,我回头一看,黑色已经蔓延,为了不让老头发现我,任凭黑色渐渐把我吞没,我把鬼门凿掏了出来,可黑色并不是煞气,不能驱散。
但鬼门凿似乎感觉到我遇到了困难,变得越来越红,直到后来简直就是一块烧红的炭,但只能照亮很小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在这种黑暗之中,会不会有危险突然出现,我把鬼门凿往天空中一扔,它飘了起来,在我头顶上方来回的转。我闭上眼睛,靠着脑子回忆刚才走的步子,一点一点的向墓地外面走出。
直到前面传来汽车的轰鸣声,我才睁开眼睛,此时我到了跟踪老头之前来的地方,但黑色依然很浓,什么都看不到。
我把鬼门凿抓在手里,小心的挪着步子前进。
到了墓地的大门口,黑色已经被我甩在身后。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
我看着墓地里的黑色,也搞不清楚这种黑色究竟是什么?怪不得晚上极少有人经过,可是如果墓地有黑色笼罩,那多多少少会成为人们饭后茶余的话题。
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素问的身上,希望她回来能给我带来好消息。
可最终我还是失望了。
天还没亮,素问就回到小区门口,我们骑着电动车回到城乡结合处,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抓了把五香蚕豆,道:“老头在收祭品,看样子应该是拿出去卖,不过我觉不会这么简单。”
素问也很疑惑,想了想道:“你说的对,我我还真打听过永安公墓的一些情况。最低的工资也得一万块左右。守墓人的活不是谁都能干,没几个敢大晚上的在墓地里住着,工资肯定不会低,谁稀罕这俩儿钱儿。再说,现在又不是清明三月三的,哪有那么多人到墓地祭祀。你真看清楚了,是收祭品?”
我摇摇头道:“我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看着,具体我也不知道。而且墓地里的黑色我倒想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你呢,你有什么发现?”
素问道:“什么都没发现,我一直以为他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肯定像一头年迈的老牛,可是我错了,他从墓地里出来,骑的车非常快,三轮车又不是电动的,按道理来说根本就不可能骑那么快,所以我觉得三轮改装过,而且老头的体力非常好。我不敢骑车跟,怕他发现,跟出没二里地(一公里)就丢了。我也试着找过,但什么都没有发现。”
就在这时,突然大门处传来细微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挠门。
我立刻从房间里冲出来,打开了院子里的灯,慢慢走过去,挠门的声音停止,接着就是两声微弱地狗叫声。
“大黑,是你吗?”我大声说了一句。
又是两声狗叫。
我急忙跑过去,开了大门,只见大黑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无力动弹,身子似乎也瘦了很多,我立刻抱起了它,它眼睛盯着我,我安慰着它说:“大黑,对不起,搬家了没有等你,我知道你能回来,肯定费了很大波折,没事了,好好休息,我给你准备好吃的。”
素问看到大黑脖子上戴着一个不起眼的脖套,上面有个小牌子,道:“它是被人给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