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云泽陆远侯的其他类型小说《腹黑七王妃他总想以下犯上全局》,由网络作家“柒柒不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红衣骏马围城绕,背上少年相对笑。在这京城之内的百姓,本是看笑话的,没想到这两位杰出的少年,看着竟如此般配。日光逐渐变得微弱,看来这是到了时辰,一众人向王府赶去,直到陆云泽被薛瑾言牵着下马之时,方才觉知,这时间真如白驹过隙,过的飞快。“七王爷,七王妃到!”还没进门就听到礼官在那高喊。“来了来了!”一群丫鬟与朝臣出来迎接。与陆府不同,七王府内上下一片祥和,喜气洋洋,主要是有皇帝在,没人敢表现不喜。薛瑾言与陆云泽各牵一头大红花跨过火盆,迈过高高的门槛,后进入大殿。正殿内围满了人,大多都是朝廷命官,来参加七王爷的亲事,以及给皇帝面子。高坐在大殿之上的,赫然是当今的皇帝与皇后,一旁还坐着如今正受宠的嘉贵妃。皇帝早已到知命之年,两侧的半鬓角已经...
《腹黑七王妃他总想以下犯上全局》精彩片段
红衣骏马围城绕,背上少年相对笑。
在这京城之内的百姓,本是看笑话的,没想到这两位杰出的少年,看着竟如此般配。
日光逐渐变得微弱,看来这是到了时辰,一众人向王府赶去,直到陆云泽被薛瑾言牵着下马之时,方才觉知,这时间真如白驹过隙,过的飞快。
“七王爷,七王妃到!”
还没进门就听到礼官在那高喊。
“来了来了!”
一群丫鬟与朝臣出来迎接。
与陆府不同,七王府内上下一片祥和,喜气洋洋,主要是有皇帝在,没人敢表现不喜。
薛瑾言与陆云泽各牵一头大红花跨过火盆,迈过高高的门槛,后进入大殿。
正殿内围满了人,大多都是朝廷命官,来参加七王爷的亲事,以及给皇帝面子。
高坐在大殿之上的,赫然是当今的皇帝与皇后,一旁还坐着如今正受宠的嘉贵妃。
皇帝早已到知命之年,两侧的半鬓角已经泛了白,明明是重视的场合,竟然能让一个妃子与皇后并坐。
皇后不受宠,只能无视皇帝的所作所为,不敢多言。
薛瑾言与陆云泽两位新人到了,大殿内等待的众人都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后又恭喜贺喜两位白头偕老,长长久久。
拜堂开始了,只听礼官高喊一句,“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陆云泽与薛瑾言双双照做,礼成。
拜堂结束,接下来就是入洞房,薛瑾言将陆云泽领到住处后,就把一众媒婆赶了出去。
后又对陆云泽说:“本王出去敬酒,一会让人给你送吃的。”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陆云泽几乎一天没进食,早已饥肠辘辘,将薛瑾言差人送来的吃食一扫而光。过后他便端坐在床头。
这间房是薛瑾言的住处,四周摆满了红蜡烛,窗户上贴着囍字,案桌上还摆放着一些稀奇的玩意,墙壁上还挂着一把通体流金的剑,看来这七王爷擅习武。
黎国内有一条规矩,同性之间可成亲,但男人不会生子,大部分都是被人养在家中当作小倌玩弄,地位连小妾都不如,更别说作为正妻迎娶。
他自知,祖父镇守边关,几位叔父在皇城内势头正猛,因此有许多皇子在暗地里盯上陆家这块肥肉,就连皇帝都开始揣测,陆家太过有势,皇帝对此没办法,最终将主意打到他这陆家嫡孙身上。
将他嫁入皇家,因此为要挟,顺便削了陆家正猛的势头,一举两得。
可怜了这七王爷,虽传言说深受皇帝宠爱,到底还是帝王手中的一颗棋子。
床头的红蜡烛已经烧了近半,烛火忽暗忽明照耀在陆云泽的脸上,让本就阴沉的房间变得更加沉闷,在陆云泽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外有了声响。
“王妃睡了吗?”
“……”
“好,知道了,都退下吧。”
“吱…吜。”门被打开了,是薛瑾言进来了。
陆云泽瞬间清醒,站了起来,薛瑾言一进来便看见了。
“云…陆云泽,你…还没睡下?”薛瑾言表现的好像没有白天那样侃侃而谈。
白天叫的亲热,没想到到晚上竟疏离起来。
“没有,在等你。”过后,又说,“祖父曾为我取字,你可唤我归远。”
“嗯,你不必等本王。”薛瑾言低头瞧见白天里没有喝的合卺酒,还没来得及做这些礼仪,媒人就被他赶走了,这些不过虚礼,一场做戏,不弄也罢。
薛瑾言定眼看着陆云泽,又道:“本王知晓父皇的荒唐,也知晓归远定不是那种肯承欢在人之下的人。”
“当时五位皇子中,有三位王妃之位空缺。”说到这他噗嗤笑了起来,“但本王的哥哥们是个无用之人,垂涎陆家势力又不敢放弃皇位,于是本王就自告奋勇,向父皇求娶你。”
陆云泽静静地站着,倾听着薛瑾言所言,真让他惊喜,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情非得已的婚事,没想到薛瑾言竟然愿意,主动请旨。
“父皇身边的那个嘉贵妃视我为仇敌,本王已经没有母妃,为什么还要如此忌惮我呢?真不明白,我只是想洒脱的活着,有那么难吗?”
薛瑾言说话开始含含糊糊,连本王都不用了,像是在跟陆云泽撒娇,请求陆云泽安慰。
“殿下,慎言。”
陆云泽劝诫薛瑾言一声,后者却对陆云泽的回答不满,扑通着脚步向前走。
陆云泽一把抱住薛瑾言,怕他跌倒在地,满身的酒气扑面而来,怪不得说话说的含糊不清,颠三倒四的,原来是醉了。
薛瑾言扑在他怀里一动不动,陆云泽低头,凑到他耳边询问道:“殿下还清醒吗?”
热气在耳边吹气,薛瑾言感觉有些痒意便伸手去挠,谁知摸到一张脸。
看着面前人的手在他脸上胡乱折腾,陆云泽也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跟一个醉鬼讲道理。
“殿下,你醉了。”他暗自叹了口气,认命地将人拖到床上。
“不…本王没醉。”薛瑾言只是有一些混乱而已,“你如今既是我的妻,我定会尽力待你好。”
“是,好。”陆云泽耐心哄道。
等薛瑾言安静了,便上前帮他脱掉鞋袜,将他放在床上躺好。
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伺候人,薛瑾言真是享了大福。
陆云泽将身上浓重的喜服脱下,草草洗漱后在薛瑾言旁边寻了个地方,打算睡过去。
过了许久,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转身看向早已睡的不省人事的薛瑾言。
他运气还是不错的,起码是被薛瑾言娶回,二王爷正妻离世,儿子都快有他大,六王爷风流成性,男女通吃,若要与他成亲,陆云泽是万分不想的。
虽说七王爷受皇帝喜爱,可他也是个自幼丧母的孩子,被抱养在当今皇后膝下,现如今在所有皇子的眼中视为眼中钉。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他们俩也算是同病相怜。外头的月光正亮,星辰在闪闪发光,躺在红帐中的两位少年借着通亮的烛光,睡的昏天黑地。
见陆云泽并没有吃惊,也猜到了他定是提前知晓。
“你怎么看?”陆康盛问。
“我?”陆云泽想等着陆康盛的结论,看来,这次要他独自分析了。
“目前云泽还未明白皇上让祖父进宫与宁远侯有何关系。”
陆康盛:“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夺回了权。”
他拿起另一颗黑子,放入棋盘之中。
棋盘上黑白两子你来我往,攻防转换,斗的水火不容,陆康盛落下的那一颗黑子瞬间堵住了白子的所有退路,让它进退两难。
围棋,陆云泽很是擅长,他的一手棋艺全是陆康盛手把手教出来的。
只见他双指一点,夹出一颗白子,落在棋盘的右上角,在四周都是黑子的情况下,与白子来了一招出其不意,吃掉了黑棋两子,使白子硬生生杀出一条出路。
局势逆转,陆云泽勾起一丝笑意。
“其实我与祖父都忽略了,宁贤伯是被谁弄下去的?目前为止,宁贤伯才是最危险的,也是最该防备的人。”
陆康盛听言,欣慰的点了点头:“不错,不愧是本侯教出来的。”
──
“陆远侯到──!”
太监尖细刺耳的声音让人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但压抑不住陆康盛的出现引起的一阵骚动。
承乾殿是这次皇上举办宴会的宫殿,从东门入,最先看见的是红墙碧瓦,两扇大开的宫门,殿前就能见着各官大臣携带着家眷一起攀谈。
“陆侯爷来了?”
见陆康盛他们进来,一些大臣团团围了上来,有些是陆康盛至交好友前来叙旧,而有些只为了看热闹。毕竟陆家如今被皇帝打压,谁不想来踩上一脚?
“呵呵,侯爷嫡孙喜提亲事啊,恭喜恭喜。”张合屁颠屁颠的上前挖苦道。
这桩亲事,明眼的人都知道不能提,可他张合偏偏要落井下石。
陆康盛微微眯上双眼,沉默不语,征战沙场多年,身上的气质都带有嗜血的味道,张合却不以为然,
他有什么底气敢这样戳陆康盛脊梁骨?全是因为他的亲姐是嘉贵妃。
“哼!”李御史早对张合不满,今又见他敢找陆家的事,张口便怼道:“陆家的事,可轮不到你恭喜!”
张合也不服:“李御史真是什么都管!”
这时守门的太监又开始夹着嗓子叫唤起来:“七王爷七王妃到!”
这两位最近可不得了,京城满是对他们的讨论,掀起京城一阵风云。
众人看去,只见一对身着紫色官服的璧人,缓缓走来。薛瑾言贵气逼人,陆云泽温文尔雅,乍一看,像是天生契合的一对。
“见过七王爷、七王妃。”众人行礼,薛瑾言轻笑:“各位大人言重了,快快请起!”
陆云泽早在入宫前,就回到了薛瑾言车内,与陆康盛错开进宫。
他站在薛瑾言身侧,看着张合一身肥膘,一看就知道是个贪财好色的主。
注视半刻后勾唇笑道:“张大人是要恭喜我?”
张合:“……”
见正主来,张合不敢说,只是躬着腰,两手搭在身前。
“难得大人想说我与王爷这婚事皇上赐错了?”
张合还未说话,这么大顶帽子就被扣在身上,顿时感到惊讶:“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陆云泽话锋一转,“连宁贤伯都敢扣押,忤逆圣上而已,你有什么不敢?”
这下张合明白了,陆云泽是在给宁贤伯出头。
瞬间来了底气,微微挺直身子,中气十足道:“七王妃是想说此事?这可是萧敬腾扣押的,与微臣何干?”
听后陆云泽微微挑起一只眉毛,原来还有萧家的人。
“那真是本王妃误会你了。”他以王妃自称,任张合再任性也不敢招惹,连道:“不敢不敢。”
陆云泽与薛瑾言就在殿前站着,两位都是朝中讨论炽热的人物,前来贺喜的人一波又一波。
万幸,大臣们带来的女眷被带到了皇后身边,不然陆云泽可能要被这些虚情假意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几乎过来许久,日近午时,皇上与皇后才姗姗来迟,随后而来的就是各家的女眷。
按照往日的流程,吃完饭后,就可以直接回家,不过今日,肯定会被耽误。
殿内中,除却皇帝身边带来的人,无一不下跪行叩拜礼。
看着所有人为他磕头,皇帝满眼的欢喜:“各位平身!快快落座。”
陆康盛坐左上宾,皇帝左手边第四位,而陆云泽则与薛瑾言一起坐在左手边第三位。
今日加上薛瑾言一共来了五位皇子,看来除了远在边境的二皇子,以及年幼的九皇子与十皇子外都来了。
承乾殿称得上金碧辉煌,许多漆红木柱支撑着梁柱,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殿内摆的是案几,地上铺的是蒲绒,宫中吃穿用住都很奢华,布是上好的丝绸,摸着光滑,坐着柔软。
皇帝与皇后高坐在大殿之上,右边挨着坐的正是嘉贵妃,真是受宠,陆云泽见皇帝几次,就见嘉贵妃几次。
“陆爱卿近来可好?”皇帝慈祥的问道。
“微臣一切安好,不劳皇上费心了。”陆康盛恭恭敬敬答,如果不乱赐婚会更好。
“哈哈。”皇帝爽朗地笑了几声,又看向薛瑾言:“你还尚且年幼,但云泽明事理,小七莫要辜负父皇的一片苦心啊。”
语尽,殿内的所有人都向薛瑾言看去,无他,只是好奇被硬娶了个男人会是什么反应呢?
薛瑾言偏偏不如他们的意,不卑不亢道:“是,儿臣谨记!”
……
宫宴前是个很无聊的过程,皇帝只是客道的问候几句,然后就是奏乐上歌舞。
一群人抱着乐器带着面纱缓缓走了上来,只听一声“峥──”
大殿内瞬间响起阵阵琴声,琴声瑟瑟,余音袅袅,真当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自古讲究歌舞齐全,声都有了,舞还能差吗?
叮叮叮……
是舞女腰间的铃铛响了,赤着双脚,身着纱衣,身姿窈窕,鲜红的纱衣包裹着白嫩的皮肤,舞女的一举一动尽显妙曼。
一时间殿内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叹到了。
陆云泽此时正举着酒杯,观察面前的舞女,一身装扮很像西域那边的人。
呵,他轻轻笑了一声,嘉贵妃一手安排的,嘉贵妃出身西域,可不就是的吗。
忽然他感觉有人捣了他一下,抬起头却看见薛瑾言那双怒斥的面孔。
没来得及反应,就听他说。
“本王竟不知道王妃喜欢这等不入流的女子?”
“咳咳…”措不及防呛了一口酒水。
啥?
这里的天气严寒,树木都长有尖尖的叶子,树干粗壮笔直。
霍仁与墨竹在后方拿着火把为薛瑾言照亮。
地上草地凌乱不堪,中间那凹进去的痕迹,是被人走过踩压的,弯弯绕绕,但能看出来,他走进了──山里。
“王爷!”墨竹担忧道:“要不要回去叫人?”
薛瑾言摇了摇头,“那里还需人看守土匪,要将人调出来,难保不会被人偷袭。”
薛瑾言说的有理,但是前方道路险阻,怕有人在守株待兔。
墨竹还想再劝,薛瑾言一口反驳了回去,“庆大人好歹是户部尚书,我若不能将人完整带回去,父皇会怎么看我?朝廷会怎么看我?”
“……”墨竹不再多言,咬紧牙关,跟在薛瑾言的身后。
草丛杂乱,不过看起来,顶多那么几个人,看来是刚刚交战的时候被疏忽掉了。
“庆大人!”
“庆大人你在哪?”
他们一路沿着上山走,眼见着要到山头了,却怎么也找不到。
霍仁有些迟疑,破天荒地感到一丝害怕,“哎,你说我们这么走,会不会摸到这卧龙寨的老巢?”
“不会。”薛瑾言望着前方笃定道:“这里的山势虽高,但也太容易一望到底,我若是土匪的话,就会在那——做窝。”他手指向后方,借着细微的月光,看得出那边的山更加陡峭,易守难攻。
“啪啪啪!”
在幽静的环境中,突然有人双手击掌,与这里的一切显得更加突兀。
“谁在装神弄鬼?”墨竹望着四周,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事物。
“哈哈哈,王爷身边的人那么蠢笨吗?”
声音越来越近,在山的顶端缓缓走近一个人,那人步态平稳,步行端正。
“你怎知我的身份?”薛瑾言微眯着眼问向前面的人。
那人走到薛瑾言的面前就停了下来,一身书生打扮,看起来毫无危险,但正因为这样,反而更加诡异。
他手上拿了一个玉面扇子,不是很华丽,但很有书香门第韵味。
扇子被缓缓打开,挡住那人的唇,睁着双眼不怀好意地看着薛瑾言,“我若想知道,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这语气狂傲的很,薛瑾言一点一点打量着眼前的人,满脸的戒备,“庆必怀呢?或者说,你为什么想引我前来?”
那人听此好像是被笑到了,掩面阴测测地笑了起来,“哦?我为什么要引你?”
“少废话!”
太极剑出鞘,如蛇般在空中挥舞着,面前那人反应也极快,玉扇一合,竟能挡住他这利剑。是把上好的武器。
玉扇一甩,扇面内都是利刃,只要薛瑾言稍稍不注意就会及命丧于此。
这可不是土匪所能有的本事,看来是江湖中人,来头不小。
“王爷,我来助你!”霍仁与墨竹纷纷提剑上前加入这场战争中。
薛瑾言得了空闲,看向后方,“你们先顶着,我去看后方!”
不等有人回应,他只身入了深林中。
霍仁与墨竹见薛瑾言只身犯险无奈被这玉面男阻了脚步。
“唔唔唔!唔!”
薛瑾言走入深处,终于是看见被捆绑在树上的庆必怀。
庆必怀被人五花大绑在树干上,嘴里也被人堵上,见到薛瑾言后,急的只能呜呜说不出话来。
薛瑾言一心想着前方的事,无暇顾及此时的异况,草草确认周围没人之后直直走上前劈开了庆必怀的绳子。
庆必怀直接将嘴里的布拿掉,没等身上的绳子完全去除就着急道:“危险!!”
可惜,晚了。
霎时间,如雨一般的利箭从四面八方而来。
“啊啊啊!”庆必怀吓傻了,薛瑾言眼疾手快将两人带到一棵树前,躲过了这一场箭雨。
“愣什么?”薛瑾言见箭已经停了下来,身边的庆必怀却还在傻愣着,“快跑啊!”
对对对!庆必怀回过神,反应比薛瑾言还快,直奔前方跑去。
那么大的阵仗,看来埋伏的人不少。
“你怎么被抓了?”他边跑边问。
“我我我,我被人打昏了,什么也不知道啊!”庆必怀跑的满脸都是汗。
“上树!”薛瑾言望着眼前的苍天的大树。
庆必怀见此犯了难处,“我、我不会啊!”
管他会不会,薛瑾言费劲将他拽起,运起轻功跳到了树上。
“啊……王爷好功夫。”到了这个时候,庆必怀还有心情吹嘘拍马屁。
薛瑾言立即捂着他的嘴不语,只见树底下突然出现一群穿着夜行衣的人,在那不放过一片地方搜寻着薛瑾言的行踪。
恍然间听到地上有一个人在询问他的行踪,“薛瑾言人呢?”
被他问的人惊讶一声,“不知道,突然就不见了!”
“废物!”听见砰的一声,那人应该是踹人了,咒骂一句后,道:“赶紧给我找出来!老子今晚就解决了他们!”
听着这行为处事,与那山匪截然不同。
庆必怀坐在比城墙还高的树干上,吓得两腿发抖,牙齿还有一点打颤。
底下的声音越来越小,过了不知多久,已经没了声响。
庆必怀此时庆幸地呼了一口气,“这是走了吧?”
这时,薛瑾言已经没有机会再捂上他的嘴。
“树上的,耗子也当够了吧?”刚刚已经消失不见的人突然凭空出现,庆必怀此时才发现他给薛瑾言捅了多大的篓子。
薛瑾言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庆必怀,“扶好,别掉下去了。”
说完他就飞身向下,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瞬间,四周就有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薛瑾言。
他们的面前,有一位带头的,身着夜行衣,但那大拇指上却佩戴着一枚鸽子蛋大的翡翠指环。看来这位就是那说话的人。
“久仰大名啊,七王爷?”一身黑衣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面目表情,可薛瑾言闭着眼都能猜到,一脸的得意。
他被人团团围住,面不改色地站在其中,“你们想杀我?谁让你们来的?”
“呵。”为首那人嘲讽地看着薛瑾言,“暗阁办事,从不会卖买主。”
见陆云泽转头看他,他微微轻笑,“本王还不知王妃这么能干,竟还会商贾之术。”
陆云泽谦虚道:“遗传遗传。”
云氏母家是有名的商贾世家,可不就是遗传吗。
姜文生撇撇嘴,对于这夫妻俩他不多嘴,抱怨一会就自觉走开。
外面天色有些暗淡,书房内被点燃了烛火,陆云泽就静静地看着账本。
一副岁月静好,淡定安然的模样。薛瑾言微微张着嘴,想说,但又犹豫下来。
陆云泽察觉到了,抬起头看着薛谨言,措不及防遇见一双闪躲的眼眸,目光闪动。
“怎么了?”他问。
“嗯……”薛瑾言微抿着双唇,犹豫不决。
见这种情况,陆云泽说出自己的疑惑,“北方闹灾荒,皇上打算让你亲自前往?”
听言,薛瑾言眼眸一亮,好奇地问:“归远如何知情的?”
“本来也不知情。”陆云泽站了起来,缓缓道:“只是今日医馆里有许多外来的患者,姜文生打听说是北方来的灾民。”
但他不理解,“为何是你去?”京城的大官不计其数,最后怎么会是他这个未加冠的王爷。
薛瑾言将手中的公关放了下来,危言正色道:“北方年久闹雪荒,前年就因为国库空虚,赈灾银钱送的不及时,今年只仅仅送灾粮不得人心。”
“今日上朝,官员议论,由皇亲国戚亲自前去安抚,不仅能严惩贪官,更能安抚百姓。”
陆云泽颦眉,“太子先不说,在殿下头上不还有那几位王爷?”
“大哥自身还在禁闭,三哥四哥本来是想自告奋勇……”薛瑾言说着慢了下来,沉思了一会,道:“但父皇,点名指我前去。”
赈灾是收腹民心的好机会,皇帝指名道姓让他去,词下意思不言而论,若不是薛瑾言已娶男妻,注定与这皇位无缘,怕只是全朝廷的风云都会卷到他身上。
北方寒冷,京城已经开春,但蝉州那个地方还是大雪覆盖。
陆云泽问:“殿下什么时候出发?”
“很快,户部尚书在准备灾粮。后天一早,我就会策马直奔蝉州。”薛瑾言转头,透过纸窗望向外面的夜色。
昏暗的天色还有一些余光,在瓦缝间的杂草已经冒出了毫不起眼的小芽。
蝉州地方偏远,常年寒冷,但当地百姓还可以忍受,这几年霜雪天几乎在渐渐增长,四周的百姓种的庄稼全数冻死,那里的百姓也饱受冻疮,从入冬来,已经持续了五月之久。
那边的百姓已经等不起了。
“好。”陆云泽点点头,“我让人安排殿下所需要的东西,另外要不要把姜文生带上?”
薛瑾言:“不用,会有军医跟着,留为你挣一些钱财也好。”
陆云泽垂眸,双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响桌沿,薛瑾言知道这是他思考时爱做的小动作。
指尖一点一点敲击桌沿,滴滴答答的声音好像落进了他的心里,陆云泽是在为他担心,薛瑾言顿时觉得自己心里暖暖的,安慰道:“赈灾而已,本王十一岁时还跟着舅舅去过战场。”
陆云泽一听,不语。他知道赈灾而已,薛瑾言办的到,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皇上点名让薛瑾言前去,不知道会不会出乱子。
第三日,京城门前,薛瑾言一跨稳当当地坐在马上,在他身后还有几位当朝官员,户部尚书就在他身后,一身素衣也包裹不住那有些发福的身子。
庆必怀与薛瑾言他们一起从皇宫出发,身着简装,化作行走的商人,一是躲避那些觊觎赈灾钱财的强盗,二是避免不必要的商人。
“我说王…小少爷,到时间了,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庆必怀看了看正在慢慢升起的太阳,早出发,到午时的时候还能休息。
薛瑾言抬起一只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马上。”
话语刚落,就见从城门内出现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横跨在几人面前。
“嘿!”庆必怀身后的人刚想呵斥几句这不明身份的拦路虎,只见从马车内走出来一位白衣公子。
七王府的马车都太过张扬,雇了辆不起眼的马车耽误了时辰,不过幸好,薛瑾言没走。
陆云泽利落地跳下车,走到薛瑾言的面前。薛瑾言坐在马上,要微微低下头才能够与他说话。
刚想跳下马,被陆云泽制止住了。
“殿下……我来送你……”
薛瑾言低头,望着陆云泽,“我以为……你不会来。”
他闻言微微摇了摇头,递给薛瑾言一个小包袱,“这些是我给你整理出来的东西,必要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用。”
薛瑾言接过包裹,手上却又被陆云泽塞了一个玉佩,手感顺滑,上好的料子。刚想问,陆云泽就抬头,凑到他耳边低声私语,“陆家为世代继承人培养的暗卫,也是当年有名的——镇北军。”
“!”
“不,这……”薛瑾言想推辞。
陆云泽后退几步,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平时戏耍他的样子,深深注视着薛瑾言几眼后面向众人,拱手道:“诸位,一路平安。”
庆必怀见此呵呵一笑,想来也是猜到了陆云泽的身份。
“原来是在等着这个啊,小少爷,如今等到了,我们也该走了吧?”
薛瑾言策马沉默不语,静静地看了陆云泽几眼后,只听他一声“驾!”马背上的少年奔驰而去。
庆必怀反应有些慢,等薛瑾言走远时才想起来跟上,“唉!小少爷慢点。”
陆云泽站在原地,最后薛瑾言家马的时候,动了动唇,他看见了。
薛瑾言说——归来,定不负君期!
……
待薛瑾言走远后,陆云泽回到了马车内。
涟漪替他掀开了帘布,走了进来,“小侯爷……”
陆云泽微闭双眼,道:“你也是来劝我行事太过鲁莽?”
涟漪坐在一边不语,她确实有此意。镇北军是陆家的底牌,从未有外家知道,就连陆家旁支都不从知道。
“祖父既然交给了我,就已经料到我会用他保护薛瑾言。”在涟漪诧异的目光中,陆云泽缓缓道:“待他回来之时,我们就是一路人了。”
“小侯爷他……睡醒说想出去走走,谁知道走几圈就突然倒地,奴婢上去搀扶就发现……浑身滚烫。”涟漪如实回答。
“胡闹!”薛瑾言气不打一处出,“让你照顾好,不要让人乱跑!你就这样照护?”
“……”涟漪不语。
毕竟是陆云泽身边的人,薛瑾言惩罚不了,忍着怒气问向一旁的张大夫。
“如何?怎会突发高烧?”
张大夫兢兢战战道:“这……草民也不大清楚,应该是出去透气的时候受了凉。王妃本就体寒,所以才加重病情,导致高烧不退。”
“应该?”张大夫是他府中常驻的大夫,平日里看个小灾小祸没关系,薛瑾言第一次感到他医术不是很高明,“那可有什么方法根治?”
“草民……先将王妃的火降下去,体凉还虚慢慢调养。”
“嗯……都退下吧。”一群人围在屋内,薛瑾言看着就觉得碍眼。
“是……”涟漪担心地看了自家小侯爷一眼,退了下去。
房门被关上,屋内一片寂静。
陆云泽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看起来烧迷糊了,沉沉的昏睡过去。
薛瑾言轻轻坐在床榻边,做了他一直不敢做的事。
伸出一节食指,静悄悄地摩挲在陆云泽的唇上。明明身上烧的滚烫,那双薄唇还是微凉,薛瑾言贴在上面的指腹不久便凉了下去。
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被眼皮紧紧包裹住,苍白的脸上以及那没有血色的嘴唇,像他最喜欢的玉瓷被摔碎,躺在地上支零破碎。
薛瑾言低头,将脑袋埋在他火热的脖颈处,闷声喊着一句又一句。
“云泽……阿、泽…”
陆云泽此时特别混乱,他从小没有生过什么大病,这次的病情来的太过突如其来,让他分不清楚现在他是清醒的还是在做梦。
他……好像见到了父亲。
陆家长子陆钧一身官服,挺直着腰板走在皇宫广阔的路上,这时有一位个子不到陆钧腰部的小不点,紧紧的拉着陆钧的衣角。
“阿泽!父亲怎么教你的?”陆钧见此恨铁不成钢地问。
年仅八岁的小云泽立即松开陆钧的衣角,挺直身子,一板一眼道:“要挺直腰板,行的端,走得正!”
陆钧满意地点点头,“好了,在这玩会,父亲有点事办。”
“啊!”小云泽瞬间不乐意了,想伸手拽着陆钧的衣摆。
陆钧将小云泽的手拦下,“男子汉大丈夫!你要有担当,不能耍小孩子脾气,知不知道?”
小云泽这时候特别好骗,揉了揉有些发红的鼻头,用力地点点头,“嗯!阿泽是大丈夫,父亲去忙吧,况且有涟漪姐姐陪着阿泽,阿泽不怕!”
“乖。”陆钧痛惜地揉了揉他小小的额头,转身去忙自己的事。
“唉……”陆钧一走,小云泽就无聊了,“涟漪姐姐!我渴了,你去给我弄点水来吧!”
“这……”涟漪有点犹豫,她还要在这看着陆云泽。
“哎呀,我又不会乱跑,你快去,我渴了!”小云泽催促道,涟漪不敢推脱,就让小云泽不要乱跑,转身去向宫女们要茶水。
在她走的那一刻,小云泽露出狡黠的笑,能乖乖听话他就不是陆家小侯爷。
皇宫他跟着父亲进来好多次了,每次都想去北边那个假山上玩,都被陆钧给阻止,这次身边没人,他一定要去那里玩玩。
假山很高,乱石堆积,到处都是枯叶,看起来一片荒凉。
不过小云泽并没有注意这些,他好奇着这里的一分一物,苍天大的树脚长着一堆他没见过的蘑菇,稀奇的很。
“快快快!快将那小疯子找出来!”
假山下出现一群低等太监在那乱叫喊。
“他奶奶,居然敢咬老子!老子一定将他倒挂在树梢上,哭天喊地!”
“喜公公,小疯子不知道躲哪去了,小的一定给你找出来。”一旁那几个灰头土脸的太监一副狗腿子样。
此时小云泽还没玩够,将自己躲在高处一个石头后面,不想让那群太监意外发现他。
“淅淅……”
身后传出一阵阵淅淅沥沥的声音,转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唔……”一声似猫叫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小云泽立即抬头去看,就见那大树的上头趴着一个小孩子,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用自己瘦弱的身躯,用力地抱着粗壮的枝干。
小云泽看呆了,从未见过有人能爬那么高。
那孩子很小,看起来好像只有四五岁,力气很小,一会功夫就抱不住快要掉了下来。
“哬——”
小孩的腿掉了下来,身子悬在半空,小云泽看的喉咙发紧。“哎!抓住啊!”小云泽特地压低声音说。
小孩没有力气回应他,只知道握住手中那唯一的支柱。
“咔——”那枝干是枯的,受不了小孩的重力,马上快要支撑不住。
小云泽心急,爬到大石头上,站起来想要够他的脚。可惜个子不够,还有半丈,干脆就张开双臂,对那个小孩说:“跳我身上,来吧!”
小孩见此,想要拒绝,可那树枝直接折断了,让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命悬一线,小孩也机智,借力跳到陆云泽怀里。
“吭!砰!”
小云泽被小孩撞个满怀,两人齐齐从石头滚下去,万幸下面没有石头,两人只是被撞的有些发晕。
四眼瞪天,终是缓了过来,虽然身上有些磕伤,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小云泽不怕。
“你好厉害啊!你是怎么爬上去的?”小云泽满脸的崇拜,根本不在意小孩穿的是如此破烂。
……
小孩微微挪了身子,蜷缩在石头边,头发杂乱,脸上都是灰,唯独那双眼睛敞亮。
“你是不会说话吗?”
小孩还是不说,也不理会陆云泽。
小云泽失望地摇摇头,“真可怜,还是个哑巴……”
……
就这样坐了半天,都有点饿。小云泽摸了摸自己荷包里娘亲塞的糖,拿出来几颗,剥掉外面的糖衣放进嘴里,甜滋滋的,看起来就特别香。
刚放到嘴里就见面前的小孩眼巴巴的望着。
“你也想要?”
这次小孩终于回应他了,捂着肚子可怜巴巴的点点头。
让从小锦衣玉食的小云泽看着一阵心疼,“喏,都给你了吧,我回家再让我娘亲给我做。”
将荷包拿出,全塞到小孩手里,他不贪吃,都给别人他也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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