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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女频言情 > 重活一世,我放弃长生浴血边关沐府沐家全文

第2章

发表时间: 2024-11-26
妹妹虽是次女,确是爹和大夫人正正经经的嫡出,自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长大,整个沐府也没几个人敢同她叫板。

自然从未将我这个姨娘生的长姐放在眼里。

上一世,她瞧着匕首精美,便抢先将它拿在手上把玩,却不知这代表着刀枪不入之身的神力。

沐家朝她投注了很多的心血,虽是将星苗子,需要每日修习武艺,但是爹和大夫人不忍她早起贪黑,便常常纵容她惫懒。

也正因此,专门请来教习她的师傅见她娇贵,教授的武艺也多是皮毛。

府里的管家护院都不敢同她对练,生怕一个不小心伤到了大小姐,轻则发卖出去,重则误了性命。

后来又派出死士同她对练,光是因为触怒大小姐被府里砍掉的死士便多达50余人。

终于,在18岁那年,我入宫为妃,而妹妹跟着爹一同前往北地,镇守边关。

北地终年积雪,贫苦严寒,军营里都是槽野汉子,同京都品茶赋诗花作伴读经谈道月为邻的富庶繁华很不同。

据说妹妹第一次上战场,见到遍地残肢断臂,血浆飞溅,足足吐了五日,整个人转眼间消瘦了十斤。

后来父亲逼着她补食牛羊肉,逐渐吃回来一些,却还是半点血腥气都沾不得,闻到便会呕吐。

每每寄回书信,远远都能听见大夫人在房中哭天抹泪,埋怨当初为何是她而不是我得到这刀枪不入之身,为何我一个小贱坯子却能入宫成为人上人。

妹妹每日以泪洗面,前脚给大夫人写信哭诉,后脚就被逼着上阵杀敌,整个人犹如厉鬼,疯疯癫癫。

即便如此,妹妹凭借异能,再加上父亲的保护,在边塞屡立战功,大破羌国士兵,活捉将领十余人。

那时我已经是后宫之主,便向皇帝请旨,召妹妹回京,加封镇国女将军。

可没想到,圣旨刚刚出发几日,便从边关传来秘报:镇北大将军沐又夏通敌叛国,意图谋反。

我深知其中必有蹊跷,可没等我深入调查。

当晚,我在睡梦之中,一股强大的窒息感传来,我在痛苦中逐渐停止了呼吸。

家族为了控制我们,在我们一同出生那年,将我二人以血为盟结为共生。

我的不老不死之身只有一种方法可破,那便是妹妹服毒死去。

重生之后的种种证实了我的猜想,她受够了北境苦寒和军旅折磨,居然不惜自毁拉着我同归于尽,只是没想到绝处逢生,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次,她如愿拥有了不老不死之身,青春永驻后宫荣华帝王荣宠,似乎唾手可得。

我心中却是比她更加雀跃,北境虽苦,可羌国近在眼前。

小姑姑当年的分尸惨死之仇,我终于能找他们讨回来了。

因为公然用匕首刺伤了妹妹,大夫人气得派了十几个家丁将我重重围住,压在地下。

我并未挣扎,上一世她私自做主服毒带着我自尽,这一世还她小小的一匕首,只是她应得的回报。

因为我已经获蒙刀枪不坏之身,大夫人向为妹妹出气的酷刑打在我身上犹如羽毛般不痛不痒,她看着我一片云淡风轻,更加恼怒,举着利刃冲上来就要刮花我的脸。

你同你那姨娘一样是个该死的,长了一副狐媚子的脸,我今天便把你这千娇百媚的脸蛋儿毁了,给我夏儿出气!

匕首刚刚挨近我的脸颊,一股气力打中了她手腕上的穴位,她吃痛惊呼,匕首被打飞在地。

爹收起手,严肃地瞥着大夫人:你莫要胡闹,尔风今日起乃是将才。

毁了她脸是小,阻碍了咱们沐家的荣华富贵和权势滔天,你和你娘家几条命都赔不起!

大夫人被当众训斥,下不来台又出不得这口恶气,只得边骂捂着脸哭个不停。

因为家族认定的这声将才,我开始了如炼狱一般的习武生活。

大家长依旧为我请来了上一世妹妹的教习老师,宁旌。

第一次见他那日,我站在习武场上,我的发丝甚至没有一丝风动,他便从天而降站在了我的面前,泛着寒光的匕首离我的脖颈不过分毫。

男人高大英俊,但眉眼间皆是死气,眼神凌厉中带着血一般的杀气和恨意。

他的话很少,见我的第一句话是:以后由我教习你的武艺,先扎两个时辰马步热个身。

我不知道他究竟从何处来,但是论功夫,大越过首屈一指也不为过。

轻功出神入化,近身格斗暗夜刺杀还有马上功夫,似乎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只是他似乎对自己值得引以为傲的样貌并不在意,一年四季常穿着件双面绣花的藏青色袍子,刺绣处隐隐洗的发白,依稀可见绣工精巧的双面技艺。

上一世,大夫人和爹纵着妹妹偷懒耍滑,想是让宁教习已经厌烦至极,所以直接放弃,否则以他的能力,分明不可能教出那样的草包来。

我和妹妹不同,在这个家中,如今除了我自己,再无人依靠。

而千里之外的北地,正是血洗羌国人的修罗场,我的血液在沸腾,仇恨使我有用不完的力量。

我无比认真地跟着宁教习练武,可能他看我武功天资聪颖,更是十分吃的了苦,教我便愈发严苛,每天天不亮我就起身出门,直到深夜,浑身脏污,伤痕累累地回来。

后来因为我在考教中成绩优异,大家长便让家丁同我对练。

他们见我只是身份地位的庶出小姐,想收拾我向大夫人邀功,便招招狠辣,哪怕不能打死我,便也要拨我一层皮,可学武不过半年时间,全府上下的家丁都早已不是我的对手。

大家长十分满意,又把我压进了沐府暗中豢养死士的血阁。

血腥的气息,人像发了疯的野兽一般,不赢下来,便是死路一条。

这里,只有赢得人,才能活着走出去。

沐家需要的不是惊才绝艳的大小姐,而是一个堪为大越最锋利兵刃的女将军,我是生是死,这一路我有多少坎坷伤痛,沐家并不在意。

我在这里被关了整整两年,第一次体验杀人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月的噩梦,可直到后来,断头开膛破肚四肢飞溅,我见了更多可怖的场景后,梦境反倒意外的香甜。

我若不杀他们,沐府将会对他们处以极刑,或许痛快一死,对他们来说才是解脱。

在血阁里,我还学习了辨毒。

因为对我来说,只有毒,才能杀了我,更能控制妹妹,这是沐家为自己留的筹码。

教我毒术的死士正是江湖里隐迹多年的彼岸罗刹,我看着她狞笑着掰开死囚的嘴,将各式各样的毒灌下,有人七窍流血有人肝肠寸断有人全身溃烂,甚至还有人因笑穴酥麻在大笑中死去。

死状越惨,她笑得便越开怀,她沾了血,放在舌尖品尝。

她自小变在毒物堆中长大,都咬过一遍后,便百毒不侵。

走出血阁的那一天,是我两年以来第一次晒到那样炙烈的阳光。

身后半掩着的门内,隐隐可见鲜血遍地,血泊中躺着彼岸罗刹。

她是我离开这里前杀的最后一个人,便让她的灵魂在这里同那些在痛苦中毒死的人作伴也好。

我已经从她身上得到了我最需要的东西——用人血豢养出来的蛊虫。

阴暗仿佛被我留在了背后,可抬起手靠近鼻息,闻到得是深入骨髓,洗不掉的血腥与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