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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留下的“礼物” 番外

今夕何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亲朋好友该来的基本都来过了,我打算让我妈先回去休息。刚要出门的时候,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女人的脸色很难看,灰白中透着青,两颊瘦得一两肉都挂不住,衬得两只眼睛大得吓人。我觉得这女人似曾相识,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她拉着身边的小男孩儿,径直走到我爸灵前,跪下,俩人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那小男孩儿“哇”得一声哭了,清清楚楚地喊了一声“爸爸!”这一声爸爸犹如一盆冷水骤然兜头淋下,浇得我的心这些天被繁杂的丧事搂起的火,瞬间成了死炭,火星儿四溅,一缕青烟在白灰上升腾起来。我两步跨上前,拎起小男孩儿的衣领子,几乎是吼着问他:“你叫谁爸爸呢?你看清楚照片上是谁?是你爸爸吗,啊?是不是故意来捣乱的?”那脸色苍白的女人没吱声...

主角:李文英热门   更新:2024-11-26 20: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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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文英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父亲留下的“礼物” 番外》,由网络作家“今夕何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亲朋好友该来的基本都来过了,我打算让我妈先回去休息。刚要出门的时候,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女人的脸色很难看,灰白中透着青,两颊瘦得一两肉都挂不住,衬得两只眼睛大得吓人。我觉得这女人似曾相识,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她拉着身边的小男孩儿,径直走到我爸灵前,跪下,俩人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那小男孩儿“哇”得一声哭了,清清楚楚地喊了一声“爸爸!”这一声爸爸犹如一盆冷水骤然兜头淋下,浇得我的心这些天被繁杂的丧事搂起的火,瞬间成了死炭,火星儿四溅,一缕青烟在白灰上升腾起来。我两步跨上前,拎起小男孩儿的衣领子,几乎是吼着问他:“你叫谁爸爸呢?你看清楚照片上是谁?是你爸爸吗,啊?是不是故意来捣乱的?”那脸色苍白的女人没吱声...

《父亲留下的“礼物” 番外》精彩片段

亲朋好友该来的基本都来过了,我打算让我妈先回去休息。

刚要出门的时候,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

女人的脸色很难看,灰白中透着青,两颊瘦得一两肉都挂不住,衬得两只眼睛大得吓人。

我觉得这女人似曾相识,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

她拉着身边的小男孩儿,径直走到我爸灵前,跪下,俩人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

那小男孩儿“哇”得一声哭了,清清楚楚地喊了一声“爸爸!”

这一声爸爸犹如一盆冷水骤然兜头淋下,浇得我的心这些天被繁杂的丧事搂起的火,瞬间成了死炭,火星儿四溅,一缕青烟在白灰上升腾起来。

我两步跨上前,拎起小男孩儿的衣领子,几乎是吼着问他:“你叫谁爸爸呢?

你看清楚照片上是谁?

是你爸爸吗,啊?

是不是故意来捣乱的?”

那脸色苍白的女人没吱声,伸手把小男孩搂在怀里,垂着眼睛不敢看我。

旁边的唢呐手们似乎也嗅到了这边不同寻常的气息,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吹奏,带着八卦的表情看着发生的一切。

我对着他们大吼道:“看什么看!

请你们来干嘛的?”

他们才又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继续吹打起来。

我妈一直没出声,这时走过来,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都跟我来。”

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我看到她嘴角的肌肉在抽搐。

到了家属休息室,我再次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女人来。

这眉眼、身板,跟我记忆里的人不停地比对,突然,一个身影跳出脑海。

在我快上初中的时候,我爸跟人在县里合开了一个建材店,脱离了卖苦力讨生活的日子。

他站稳了脚跟后,就把我妈和我都接到了县城。

我妈白天看店,并负责我的一日三餐,我爸出去跑客户、看工地。

日子越过越好,我们晚上不用再住在店里,在县城一个高档小区买了套大房子,装修得漂漂亮亮的,就跟我同学们的家一样气派。

那时候,我家店的隔壁有家壁纸店,看店的是老板娘,叫李文英,比我妈小十岁。

李文英瘦瘦高高的,肤色白皙,丹凤眼斜飞,眼角还有一颗小小的痣,她看人的时候总让人感觉在飞媚眼,再加上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有一种极特别的风情。

有些男顾客不管买不买壁纸,都喜欢往她店里钻。

这样的一个女人,简直就是我妈的反面,但偏偏她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总是在一起家长里短地聊天。

有时候我在店里写作业,无意中地会听到李文英对她老公的抱怨。

自从她老公开了这个壁纸店挣了几个钱之后,就在外面养小三儿,对她不闻不问,一个月都不回几天家。

一开始还瞒着她,被她戳破了以后索性不管不顾地跟小三儿公开出双入对。

李文英开始还哭闹,但因为壁纸店的重要大客户和进货渠道等关键信息全在她老公自己手里攥着,离了婚她根本没办法生存。

当惯了老板娘的她,又不愿意跟其他女人一样,进厂做工赚苦钱养活自己。

所以,她老公吃定她不敢真离婚,压根就不怕她闹。

李文英唯一的发泄就是跟我妈诉苦,骂她老公良心被狗吃了,骂小三儿勾引人不得好死,哀叹自己命运不好,并对我们一家三口表示由衷的羡慕。

我妈虽然看着很糙,但心地特别软,最见不得别人掉眼泪。

往往李文英一哭,她也跟着哭,哭完一起骂,骂完再哭。

李文英最后还是跟她老公离了婚,听说是她老公的小三儿怀孕了,借着孕肚逼宫上位,她老公急于摆脱李文英,每天回家逼她签字离婚,不签就动手,把她打得鼻青脸肿的。

那段时间,李文英没少在我们家借宿,她身上没多少钱,支撑不起长期住酒店,城里又没什么亲戚朋友,除了我家,她实在无处可去。

我妈白天不在家,李文英就独自在我家里帮着烧饭、打扫卫生,算是还一点人情。

她做饭倒是很好吃,不比饭店的厨子差,所以那段时间我倒觉得过得还挺不错的。

我上了高中之后就住校了,每周末才回去一次。

不知李文英是什么时候搬走的,我也问过我妈,我妈的态度却很奇怪,只是让我好好看自己的书,少管别人的闲事儿。


记忆唤起之后,我再打量这个女人,七八年没见改变竟这么大。

以前她也瘦,不过是轻盈飘逸的苗条,可现在的她,瘦得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形单影只地站在那里,随时都像是要被吹走似的。

我妈侧身坐在椅子里,连一个正眼都不给李文英,沉着嗓子说道:“怎么,他才刚死,就急着上门来分财产了?

不怕告诉你,自打你们俩的丑事被我知道,他除了给我儿子留学的钱以外,一分都不往家里拿!

就算是有,我也不可能给你!”

李文英站在那里,背佝偻着,仿佛光是站着就耗费了很大的力气。

过了许久,她突然朝着我妈跪了下去。

我妈似乎被吓了一跳,“噌”得站起来,指着她说:“你,你这什么意思?

现在想磕头认错,是不是太晚了?!

我不受你这杯赔罪茶,你赶紧带着这小畜生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李文英跪着一动不动,深深地把头埋进两手之间,呜呜哭着说:“丽姐,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知道你恨我,今天来了我没打算走,你骂我打我,我绝对不还手!”

我妈气得直哆嗦,李文英的话就像一把带着倒刺的锥子,在她心里捅出一个洞,扯出来的时候还挂着一丝丝的血肉。

她没想到,自己忍气吞声隐瞒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血淋淋地在我面前被扯开。

她一直觉得这恶心的痛苦,只要自己独自咀嚼就够了。

她不希望儿子一生都要跟着她一起一遍遍回味那些屈辱和难堪,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和暗戳戳的指指点点。

心头的热血顿时涌到她头顶,像是要在头骨上开个洞喷出来。

纷杂的情绪交织碰撞,让她的脸色反复不定,她的自尊和她的骄傲,就像被车辆轰轰碾压过的草地,虽然依旧活着,却已经荒凉一片。

到这时我已经明白了一切,为什么我高中后,就再也没见过李文英,为什么我爸经常出差,甚至周末都很少见到他,为什么我问起我留学的费用时,我妈总是带着一种报复的畅快似的,叫我在外面不要省钱,该花就花,千万别委屈自己。

一切真相都已经明了,我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女人,拼命忍住呕吐的感觉,按捺下想揍人的冲动,对她说:“我从来不打女人,趁着我还算客气,赶紧给我们滚!

别让我们再看见你!”

可李文英还是跪着没动,用颤抖的声音说:“丽姐、然然,我对不起你们,我不是人,你们怎么骂我打我,我都不恨你们。

但是今天我不能走,我还有最后一件事儿要求你们!”

当年,李文英住我家的那段时间,竟跟我爸一来二去地勾搭上了。

她本来是渣男和小三儿的受害者,却一转身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去加害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她自知没脸面对我妈,主动离开了我家,在远远的另一个小区租下房子,跟我爸过起了野鸳鸯的日子。

她说她没办法,既没有学历又没有本事,进工厂做流水线,她实在吃不了那份苦。

除了依靠另一个男人,她没有活路。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老公养小三儿,把她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她为什么不能也报复一下这变态的社会?

怀着这样龌龊的心思,她像所有的小三儿一样,想方设法地讨好我爸,费尽心思地扮柔弱、扮可怜,还把租的房子打造成男人最喜欢的样子,想让我爸在她的温柔乡里乐不思蜀。

事实上,她也做到了。

不仅如此,她知道要彻底抓住我爸的心,一定得有个他们俩的孩子。

没多久,她就生了个儿子。

这下,她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开始变着花样地催我爸离婚,劝说我爸给她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我爸的心似乎真的动摇了,有了那么一丝再娶的意思。

可就在她以为自己苦尽甘来的时候,现世报来了。

她给孩子断奶后半年多了,奶水还是滴滴答答地断不干净。

她去医院看医生,想开点药回奶。

可医院的诊断给了她当头一棒,她查出了乳腺癌。

那个时候的李文英,真的开始害怕、后悔了,她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别人做小三儿都活得风风光光,而她的报应却来得这么快。

她拼命求我爸不要放弃她,看在儿子的份儿上,救救她。

我爸虽然渣,但是心眼儿没那么坏,到底还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尽心尽力地给她治病了。

这些年总共花了多少钱,她自己心里都没数,也不敢问,生怕触到我爸的怒火,一气之下不再给钱治病。

当然,想转正的念头早已被她掐死,再也不敢提起。

直到上个月,她复查发现,癌细胞已经转移得到处都是。

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但是能看着儿子长到这么大,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况且她了解我爸的为人,就算她不在了,我爸也不可能对儿子撒手不管。

只要孩子以后能平平安安长大,她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可惜造化如此弄人,我爸竟然酒后失足,意外地走在了她前面。

这下她的指望彻底没有了,眼看自己时日也无多,她的儿子今后该怎么办,她为了这个问题几乎想得要发狂。

母爱的本能让她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她今天站在了我妈面前,匍匐在地祈求我妈的原谅,希望在她死后,我妈能收养她的儿子,毕竟血浓于水,她的儿子也是我爸的血脉,跟着我们,总比送进福利院或者落在不知底细的人家,让她放心得多。


这座城市很少下雪。

这个初晨我拉开窗帘,觉着窗外的雪显得过于急躁了些,匆匆地撕破微明的天幕跌撞着飘下,瞬间便被大地拥着,消逝在一片湿漉中。

纷纷扬扬下了一夜,也只留下点点纤弱的痕迹,可它却透着不屈不挠的固执,依旧裹挟着风儿飘洒,扬成漫天的雪雾。

如果不是我妈的电话,也许我会捧杯热咖啡,慢慢欣赏这难得的雪景。

听到我妈哑着喉咙说“你回来一趟,你爸昨晚出事了”时,我还以为在做梦。

一到家,看见我妈蓬头垢面地呆坐在客厅沙发上,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我忙问:“妈,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我爸人呢?”

我妈怔了一会儿,说:“没了。”

昨天晚上,我爸跟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喝了点儿酒。

吃完饭,朋友们打算叫车送他回家,被他拒绝了,说还要到我奶奶那看看。

又说自己没喝多,我奶奶家离得也近,他先去买点东西,走几步就到了。

谁知在他买完东西回去的路上,因为路上有些积雪,他滑倒了,后脑勺磕在路牙上,当场就没爬起来。

这样的天气,路上鲜少行人,等有人发现我爸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昨晚那样寒冷的雪夜,我爸不知到底是倒地后人就没了,还是在冬雪中慢慢冻死了,想着想着眼泪不知不觉就糊满了我的脸。

想起小时候,他喝完酒抱起我举高高,用硬硬的胡茬摩挲我的小脸,我俩笑得像开心的傻子,仿佛就在昨天。

我以为我妈伤心过度,竟不知道哭了,搂了搂她的肩膀,安慰她说:“别太伤心,你还有我呢。

咱一起去看看爸爸。”

可我妈却“哼”了一声,说:“看什么看?

谁知道他本来想去哪儿?

他被人发现时的那条路根本就不是去你奶奶家的路!”

“不是去我奶奶家?

那是去哪儿?”

我妈不说话了,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摇摇头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爸的丧事都是我在料理,我妈一直表现得出乎意料地冷静。

以我对她的了解,这不正常。

记得小时候,她在老家屋后喂了几只鸡,有阵子鸡蛋总是少。

她硬是半夜不睡觉,候着偷鸡蛋的小孩儿来,拎着那小孩儿的脖领子到人家家里去,让家长掏了鸡蛋钱才作罢。

要是我被人欺负了,她能把欺负我的人的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一遍。

我妈从年轻时就抽烟、喝酒,短短的头发总是烫得黄黄的,衬得脸色更焦黄,每天穿一身肥大的运动服,裹着臃肿的身材,反正怎么看都不像个女人。

但是我知道,她是个好女人。

我爸和她结婚时家里穷,连间像样的瓦房都盖不起。

我太奶奶还病歪歪地瘫在床上,家里每年挣的一点钱都投进了太奶奶的药罐子里。

我妈过门后,我爸和我爷爷奶奶进城里干活儿,在人家建筑工地上做点小工养家糊口。

我妈留在家里,每天挺着大肚子做一日三餐,还要伺候我太奶奶。

要知道看起来皮包骨头的老人瘫了以后,当她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你身上时,真的很重。

我十几岁时,一个半大小伙子想要拉我太奶奶坐起来都很费劲,不知道我妈那时候是怎么日复一日地一个人伺候的,给她翻身,扶起来吃饭,吃完再躺下,拉了屎尿换衣服裤子。

只记得那时,我家屋前的竹竿上,太奶奶的尿布和衣裤每天挂得满满地迎风飘扬。

太奶奶瘫了十几年,却硬是活到八十多岁的高寿,去世时身上干干净净,一点异味儿都没有,这都是我妈的功劳。

我妈从来没抱怨过生活的苦,只有在别人欺负我们家的时候,才会炸起全身的毛儿,哪怕追出两里地去,也要把吃的亏讨回来。

我爸出意外这么大的事情,她竟平静得好像是别人家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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