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传音符纷纷洒洒，我随意捡起一张。
声音低沉眷恋，像是回到了年轻时对我说情话的时候。
这个疯子。
我咬住唇瓣，我没办法对林雨君坐视不管。
对，孩子确实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我这个做母亲的也错了。
是我在他小时候放任不管，过多沉醉于林海钰身上。
是我没有教育好他，扭曲了他的三观。
是我做母亲失德，给他找了一个更加错误的父亲。
我重新回到了宗门。
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魔族气息。
魔族来过这里吗？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
“师娘！”
不认识的弟子含泪跑过来。
“师娘你没死太好了！
宗主快疯了！”
“你带我过去看看吧。”
她絮絮叨叨讲着我的在时发生的事情，跟顾澜说得差不多。
说起顾澜，他人呢？
弟子迟疑一声：“顾师兄前几天跟宗主打了一架，受伤了……打架？”
我眉毛皱得更厉害了，顾澜受伤这件事，他根本没有跟我提。
“对，因为宗主觉得顾澜对你有意……现在先带我去见顾澜吧。”
弟子还没同意，一道阴沉的能掐出水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阿月想去先见谁？”
林海钰一身白袍，模样还是之前的郎艳独绝。
他对我笑得温润，手却死死攥住本命剑。
“阿月想去先见谁？”
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平静地对上他的视线。
“你把我叫过来是想干什么呢？”
林海钰刚才强硬的态度一下子软化了，他有点局促无措地看我，最后闷闷开口。
“阿月……你不能骗我说你死了。”
“你明明知道，我很爱你。”
他这句话一出来，我差点笑出了声。
要是换作十年前，我可能还会信，但早已物是人非了。
“真的！”
林海钰生怕我不信，匆匆又上前两步。
“我把欺负你的人都杀了，你还讨厌谁？”
“我去了结他们。”
我沉默不语，只是对上他的视线。
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耳朵却红得明显，他很兴奋，很享受这种被我注视着的感觉。
“这样啊，那你自杀吧？”
我笑着开口，林海钰脸上血色骤然褪得干干净净。
他茫然地看着我。
我也懒得纠缠他，单刀直入进入话题。
“孩子呢？
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他，我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不好吗？”
“你不是向往凡人生活吗？”
“我们可以那样，在山下盖个房子……”这些是我年轻时跟他说过的幻想。
就算实现了又如何？
错乱一步的时间，回不去的爱情。
“林海钰，你现在这么深情有什么用呢？”
“这种话，你又跟多少女人说过？”
我嗤笑一声。
“不是的不是的！”
他急促地喘气。
“我、我不爱那些女人，我只是见她们漂亮，一时起兴罢了……我爱的永远只爱一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