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昨个林多水他们熬的糖水,还有野杏子。当时吴凤仙觉得把糖水直接倒了,有些心疼,便拿碗装了起来。里面的野杏子她也没有捡掉,就一直放在糖水里泡着。
没想到泡了一天,野杏子就变得皱巴巴的,要不是这杏子吴凤仙没捞出来,她都认不出这是昨个酸掉牙的野杏子。
“你吃的是这里面的野杏子?”吴凤仙把碗端出来,指着碗里的野杏子问三安。
三安点点头,老实交代,“就是这个。”
“你昨个不还嫌野杏子酸嘛,怎么这会就能吃了?”
“这不酸,甜甜的,很好吃的。妈,你尝尝,真的很好吃。”三安讨好的说道。
吴凤仙将信将疑,想了会,便拿了双筷子,从糖水里捞出一颗野杏子塞进嘴里。
想象中的酸味没有出现,入口便是糖水甜甜的味道,再咬一口,野杏子的酸味便冒了出来,约莫是糖水里泡久了,酸味里带着一丝丝甜,让人忍不住吃了还想吃。
三安见吴凤仙吃着野杏子没说话,便扯着她的袖子说道:“妈,我没说谎吧,这个不酸,好吃吧。妈,你再给我吃一个呗,再给我吃一个呗。”
吴凤仙瞪了三安一眼,然后捞了一颗野杏子给他,“有好吃的,要跟多水一块吃,别自己偷偷摸摸的吃独食。”
说罢,她便端着野杏子出了草棚。
“多水,多水,来,二婶这里有好吃的,你过来尝尝。”
林多水听到吴凤仙叫自己,便小跑着过去。
“二婶。”
“张嘴。”
林多水乖乖巧巧的张开了嘴。
嘴巴被塞进甜甜的东西,林多水不自觉的嚼了嚼,甜中又带了三分酸,比糖果和饼干还好吃。
“二婶,你买了梅干吗?能给四喜吃点吗?”
“梅干?不是梅干,是野杏子这东西硬,四喜吃不了。”
“哦,好吧,怎么四喜这也不能吃,那个也不能吃呀!梅干可好吃了,以前爸爸带我去国营饭店,陈叔叔给我吃过。妈说这东西可贵了,也就陈叔叔舍得花钱买。”
吴凤仙听林多水这么说,眼睛一亮,她蹲下身子,看着林多水问道:“多水,这个梅干啥样啊?真的和这个野杏子是一个味?”
“梅干黑黑的,酸酸甜甜的,这个不就是梅干嘛,也酸酸甜甜的呀。”
林多水不理解,吴凤仙给自己吃的明明就是梅干她怎么老说错,说是野杏子,野杏子多酸啊,哪有梅干好吃呢!
吴凤仙又捞了两颗野杏子给林多水,打发他和四喜玩去后,便端着碗去找林红军和吴德生。
“这个野杏子被糖水泡一天,就不酸了,三安和多水都爱吃。多水说这个和县城里卖得什么梅干一样,酸酸甜甜的。听他说,梅干可贵了,玉芬他们都不舍得买。你们说,咱们要是弄这野杏子去县城卖,能成吗?”
林红军嘴里嚼着野杏子,摆摆手,说道:“这我不懂,不过这味道挺好的,也许能卖得出去。”
林红军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吴凤仙干脆看向吴德生,等待他的回答。
吴德生吃完嘴里的野杏子,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个能不能卖,也要卖多少钱一斤,卖给谁。虽说野杏子也难得,可是跟梅子这东西比,是卖不上价。但是姐,你刚刚说这是糖泡出来的,那咱们可要是好好算算本钱,总不能做亏本生意。”
“那肯定是要算的,要不咱们先做一些试试,不行就算了?”吴凤仙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