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缨,你不要污蔑本宫,本宫何时谁说过那样的话了,分明是你在狡辩。陛下,您不要听信她的话,臣妾从未说过那样的话。”皇后气急了猛然咳嗽几声。
太子连忙走到皇后床边将皇后扶起来道:“母后,您不要动怒,您的身体才刚刚好。父皇母后身为后宫之主一向仁慈待人,一定不会对妍姗说这样的话。妍姗,我们同为一家人,你又为何要这样污蔑母后,你便向母后道个歉就是了。”
一直站立一旁的星仪公主走上前跪在刘缨身边道:“父皇,我相信缨……妍姗说的话都是对的,几日前儿臣曾无意间听到过母后与妍姗的对话,儿臣可以证明妍姗所说句句属实。”
皇后抬起手指着星仪公主道:“星仪,母后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帮着一个外人来诬陷本宫。”皇后脸上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坐在一旁的孙德妃冷眼看着两人,心中一阵冷笑。后宫之中位除了皇后之外,身居三妃的吴贵妃,赵淑妃和孙德妃便是这宫中微分最高的了,只是吴贵妃已死,而赵淑妃所生的五皇子在实际年前已经夭折。她冷冷的看着皇后和刘缨二人之间的争斗,虽然她不知道这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管哪一方输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坏事,若是刘缨能趁此机会将皇后除去,那她孙德妃便是这宫中地位最高的了,说不定她还会有封后的那一天。
刘缨抬起头紧咬双唇,双眸红润眼中隐忍着泪水,脸色惨白娇弱无比,声音细弱蚊蝇:“皇上,臣女实在是不敢冤枉皇后娘娘,臣女只求皇上能同意臣女的请求,让臣女离开金城寻一处僻静之所终了此生,刘家毕竟与皇后同为亲戚,臣女离开以后,刘家仍会尽力协助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虽然刘家现在只剩下我和兄长两人,但刘氏一族仍有能力辅佐皇后和太子殿下。”
皇上的眉头紧皱,刘缨说的话似是在向皇后表明衷心,皇上却不免疑心起皇后的用意,虽说刘家遗诏已经落入皇上手中,但是他不能保重刘氏一族没有其他人知道遗诏的事情,若是刘家继续协助皇后,待到日后再有有心之人将遗诏的事情公布出来,那他恐怕真的要提前退位了。
刘缨膝行上前两步道:“皇后娘娘,星仪公主还小,她只是无意之间听到了我们二人的谈话,刘缨离开以后请娘娘不要迁怒于星仪公主的身上,公主她还小又没有母妃在身边,还请娘娘高抬贵手。”
皇后明显感觉到皇上的脸色突变,连忙道:“刘缨,你不要乱说,星仪公主乃千金之躯,本宫怎么会为难她。”
“对呀,皇后一向仁义待人,怎么会同吴贵妃一样呢。”孙德妃适时地插上几句话,更提醒皇上星仪公主曾经的遭遇。
星仪公主跪在原地,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皇上伸开双臂道:“星仪,来到父皇这里来。”星仪公主乖巧地走到皇上身边,依偎在皇上怀中小声呜咽起来。
皇后的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她明显感觉到事情发展已经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期,这场戏接下来会怎么继续,她已经没有了一丝头绪,不经意间对上刘缨的双眸,却发现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中,充满了自信的光彩,皇后这才惊觉自己已经陷入刘缨的陷阱里。
皇后连忙开口道:“陛下,这件事……就这样吧,既然妍姗已经知错,我也就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皇上看向皇后,诧异于皇后的突变道:“皇后怎么了?为何突然变了态度。”
皇后虚弱地看着皇上,眼中满是让人难以拒绝的柔情道:“既然臣妾与刘家同为亲戚,看在刘太师的面子上,我也不应该再计较这件事了不是吗?”
听到皇后提起刘太师,刘缨眼中的泪珠滚落而下,像是暴风雨过后的梨花一般娇弱无力。
皇上疑惑地看着皇后,很显然皇后的说辞并没有得到他的认可,皇后这样迫不及待地收回自己的话,不得不让皇上心生疑惑。但看到结发妻子憔悴的面容,想到两人携手几十年一路上经历风风雨雨,他的心头也渐渐软下来。
刘缨也同样看出来皇上内心的想法,向依偎在皇上怀中的星仪公主投去一个眼神。
星仪公主立刻会意,原本低声呜咽的哭泣声逐渐变大,泣声道:“父皇……。”一声娇弱的呼唤立刻将皇上唤回。
皇后失落地闭上眼睛,她已经清楚的知道皇上的想法。方才刘缨的话她不是没有听懂,只是她明白的太晚,以至于深陷在陷阱中央无法脱身,她只希望这件事情不要波及到太子。
其实对于结果刘缨的心中也是未知,她很明白这件事情不足以将皇后和太子扳倒,但这件事情会一直提醒皇上堤防着皇后和太子,在皇上和皇后以及太子之间竖起一道隔阂,待到以后,这件事情一定会成为将皇后和太子压死的最后一根稻草。
“皇后身体不适还需静养,治理六宫的事情就暂时交给孙德妃来处理。至于刘缨……你知错就改,而且也已经在家面壁思过,这件事情……就这样办吧。”
皇后瘫软在床上没想到心头大患没有除掉,她反而丢掉了治理后宫的权利,她这一次算是狠狠地栽在了刘缨的手中。
皇上离开之后,星仪公主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刘缨便跟着皇上一起离开。孙德妃得意的脸上更是带着得意的笑,看着孙德妃离开的身影,皇后愤怒地拿起枕头砸过去厉声道:“所有人都给我出去。”
下人们很快便离开寝殿,殿中只剩下皇后太子和刘缨三人。
“这下……你满意了吗?刘缨,没想到我竟然输给了你这个小丫头。”皇后的双手紧紧撕扯着床上的锦被。
刘缨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衣袖一扫,脸上的泪痕便消失不见:“皇后娘娘的话,我有些听不明白了。不过……这样的结果我还不是很满意,我会然你看着你自己在意的所有的东西,包括你的后位,你儿子的太子之位,我要让这些都在你面前消失不见。”
刘缨拍拍裙摆上的灰尘继续道:“看来皇上还是很体恤娘娘的身体,为了让娘娘多多休息一下,就将治理六宫这样繁琐的事情交给别人来处理,臣女心中真是羡煞不已。娘娘凤体抱恙,臣女就先行告退了。”走到门边,刘缨双手伏在门上看向皇后道:“对了,方才皇上想必是忘说了,皇上已经定下三日之后为二皇子和北华月柔公主完婚,娘娘到时一定要参加。”
皇后的眼神微顿看向太子问道:“她说的……是怎么回事?”
太子连忙道:“这是前几日母后昏迷时定下来的事情,父皇定是将这件事情忘了,才会没有告诉母后,母后不要多想了。”
“忘了?我看你父皇根本就没有让我参加的意思,为什么不等到我醒过来之后再定,偏偏要在我昏迷的时候定下时间,现在又把我治理后宫的权利拿走了,偏偏让孙德妃这个贱人来治理后宫,那贱人与我一直不和,皇上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
太子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道:“母后,您小声点,这要是被人听到了不好。”
皇后的双手紧紧抓住床沿道:“刘缨,孙德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等着吧。”
走出宫门刘缨才轻声叹口气,跟在身后的之雅悄声问道:“小姐怎么了,这个结果对我们来说不是很好吗?皇上的心中已经开始对皇后和太子有了隔阂,而且现在皇后治理六宫的权利也已经被夺,这样的结果比我们想的更好了。”
“虽然这个结果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但我没有想到皇上会将治理六宫的权利交给孙德妃,对我们来说孙德妃到底是敌是友还不确定。”刘缨扶着之雅的手踏上马车继续道:“没想到我和皇后鹤蚌相争,最后竟然是孙德妃这个渔翁得利了,这次是我没有计划好。”
之遥递过来一杯热茶道:“小姐不用担心了,一定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小姐也能迎刃而解。我看这次皇后被气的够呛,三日之后的大婚皇后都不一定能来参加了。”
喝口热茶就这马车里温软的空气,刘缨的身体才渐渐回温:“皇后一定会来参加,虽然皇上已经夺去了她治理六宫的权利,但她毕竟是六宫之主,为了证明自己在后宫中的地位,她也必须要来参加大婚,只是……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感觉大婚上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我现在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事情。皇上离开皇后寝殿之前像是有什么重要的决定,可是皇上却什么也没有说,我总觉得这与我有关。”
之雅轻声安慰道:“小姐多虑了,还能有什么事情呢?我看小姐这几日整天休息不好,是不是小姐看错了。”
“也许吧。”刘缨握紧手中的杯子,直觉却告诉她皇上在预谋一件事情,一件与她有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