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个哑巴啊。”
凌北墨见夏娆不搭理他,轻哼:“我知道你们这类女子的套路,仗着长了张好看的脸,就自命清高,以为男人都会拜倒在你们的石榴裙下对吧?”
夏娆依旧懒得理他,心里只琢磨着下次做点毒粉随身带着,专治他这种纨绔。
凌北墨见状,又是一脚踢来,夏娆干脆顺势往地上倒去,却不想可这一摔,额头竟被薄薄一层雪掩盖着的锋利石片划了条可怖的大口子,霎时鲜血便涌了出来染红了白雪,十分刺眼。
夏娆疼得闷哼一声,院子里的下人见状,也有些慌了神。
凌北墨也愣住了,立即朝身边人呵斥:“愣着做什么,去请太医啊!”
“还有你!”凌北墨指着夏娆,气得不行:“你认个错不久完了,嘴巴这么硬,我跟你又没有血海深仇,这下好了,你的命都得折腾完了……”
“我没事。”夏娆拢了一捧雪,摸了摸衣袖,看向凌北墨:“能不能借块帕子给我?”
凌北墨立即抽出自己的帕子给她,才看着磕得满头血的夏娆竟不哭不闹,只是淡定的用帕子裹着雪敷在了伤口上,继续稳稳跪着。
凌北墨哭笑不得,蹲下身瞧着她,这才真正看清她的脸,不算格外精致的五官凑在一处,却异常好看,尤其是这双从容无波的眼睛,天然带着几分楚楚可怜,偏生她又倔强的厉害。
“喂,你还不肯求饶啊?”
“就算殿下次再想轻薄妾身,妾身还是会将茶水泼在殿下身上,所以殿下不必替妾身担心了。”夏娆淡定道。
凌北墨眼睛眯了眯:“怎么听你这意思,还等着我道歉呢?”
“殿下身份尊贵,可以不道歉,反正妾身如蝼蚁,也不敢把您如何。”夏娆道。
凌北墨瞧着她还一脸淡定的模样,瞧着瞧着,竟笑了起来:“行,爷给你道歉,你起来吧。”
夏娆看他满眼的兴趣和笑意,知道没事儿了,才暗自松了口气,起了身。
不过方才磕这一下,是真的磕狠了,才起来,身形便晃了晃,眼看着凌北墨的手就要伸过来,夏娆却感觉手臂一紧,转眼人就到了燕诀微凉的怀里。
“对殿下不敬,回去罚抄家规一百遍,禁食三日。”
燕诀冷淡说罢,便将她松了开,看向凌北墨:“殿下也到书房说话吧。”
凌北墨看着空了的手,有些可惜,却也没再说什么,随着燕诀走了。
书房的门啪的一声关上,夏娆嗅着鼻尖的血腥味,看着紧闭的门,淡淡垂下了眼帘。
没多久,燕诀就听人来传,说夏姨娘重新伺候了茶水来。
“这茶叶说是姨娘一片一片挑出来的,水也是姨娘亲自盯着烧的,香气格外浓。”青云将茶端来,小心的笑着道。
“茶是好茶,方才夏姨娘泼我的时候就尝过了。”凌北墨略慵懒的倚在太师椅上似随意道:“燕世子,我看你挺不喜欢这夏姨娘的,不如送给我吧,我带回去逗逗闷子。”
燕诀淡淡垂眸品茶,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公主喜欢喝花蕊茶,夏姨娘既懂些医术,又擅茶道,便让她替公主挑花蕊茶。”
凌北墨笑看着他:“挑花蕊可不是轻松的活儿,要在冰天雪地里亲手将梅花蕊上的花粉一点儿一点儿的挑下来,为了保持花粉味道,做这活儿的宫女只得穿一条单薄的裙子,每年冻死的宫女可不少,世子爷舍得?”
“能为公主做茶,是她的福气。”燕诀说罢,便开始说其他的事了,半分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消息传回来时,正在抄家规的夏娆一听,眼皮都没抬:“我抄完家规就去。”
青云有些同情的看她:“姨娘,您也别伤心,世子虽是……但不会三妻四妾,最多再迎娶这位公主,您还是唯一的姨娘。”
青云说完,本以为夏娆会哭,多少也要委屈一下,却见她抬起小脸,弯眸轻笑:“我明白,我会做好茶的。”
夏娆在青云的话传来时,就已经将心底所有的杂念压了下去,她决定,只做好狗腿,等一切打点好,她就要一封休书,带着迎春吃香喝辣去,谁要他妈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