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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发表时间: 2024-11-25

嘶!议事帐里哪个男人不惊讶!这是贵介女郎能说出来的话么?

怎么这女郎站在男人堆里,竟一点女子的温婉、贵族的气质都没有,若不是个子矮小,端得跟个男人没什么两样。

“她对我放箭!”张副将眼都快瞪爆了。

他转头对着秦子徵大吼:“将军!这个女郎竟敢对我放箭!”

话音一落,便涨红了脸,拔出大剑翻过沙盘,朝陈暖君脸上劈去。

暖君端然站立,便有青儿挺身向前,用佩剑挡住了劈来的大剑,两剑相抵,发出刺耳的呲啦声。

张副将力气之大,竟抵得青儿双臂颤抖,脚步向后滑动。

秦子徵便站在沙盘最上风的位置,一动不动。

旁边的参加大喝一声:“张副将!休得无礼!”

连忙有另外几个副将看着大将军的脸色,上前去拉拽张副将的胳膊:“张副将!莫生气莫生气!”

张副将被他们拉开,嘴里不服气地嚷嚷:“便就这么算啦!啊?就这么算啦?”

另有将领对暖君斥责道:

“陈家女郎!你一届女流来大营里添乱也就算了!怎敢偷袭张副将!若不是看在大将军的面上,这一屋子的将领和谋士,看哪一个肯放过你!”

“不放过又如何?”陈暖君冷笑一声:“一屋子将领和谋士,要合着伙欺辱我一弱女子不成?”

张副将被这一句又惹火了,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嚷嚷:“你弱?你还弱?”他一边跳着,一边被同撩僚们拽到了墙角。

青儿虽然挡剑挡得手臂酸痛,但看到张副将那个样子,忍不住捂着嘴直笑。

参军试图打圆场:“陈家女郎,快快给张副将赔个不是!张副将耳根子软,你给赔个不是,就算过去了!”

陈暖君昂首挺胸:“除非方才出言不逊者先给陈某道歉!”

她将双手背后,真是拿出了一副谋士的样子:“陈某到大营是来做幕宾的,不是来受欺辱的!”

“幕宾?”张副将又跳了起来:“老子倒想听听,你一女流,能有什么谋略?”

一众将领皆抚额,怕是也只有张副将这糙汉子,是真看不出来大将军对这坏脾气女郎的心思。

陈暖君走到沙盘跟前,皱着眉头将这沙盘仔细看了看,开口:“我一女流,能看到不出五日,胡族必来偷袭!”

一言既出,哄堂大笑:“哈哈哈…….”

将领们也是看够了这女郎的热闹:“要讲笑话回去闺房给婆子们讲去,休得在军营中无礼!”

陈暖君不管他们如何,自顾指着沙盘说:

“仲春初夏时节,雨水繁多,草木夜生一寸、日长半尺,要不了多久,将军们选的这片营地便会草木疯长。”

众人的嘲讽声弱了下去,暖君继续道:

“胡族偷袭景阳掠夺大量金银财富,尝了一把大甜头,秦将军营盘之内精锐武器齐全,是胡族正缺的军需,趁着草木繁盛,偷袭是最好的选择!”

有将领嗤鼻道:“饶是你说得有些道理,可那胡族大汗才把女儿送给了咱们皇上,日前偷袭我景阳城,已经派人过来谢罪了,如今我大军压境,就算给他十个胆,他敢么?”

陈暖君冷笑,挑眉回到:“诸位将军们都看不上我一女子做谋士,大汗的女儿又算得了什么?女人,什么时候在男人眼中变得举足轻重了?”

参军闻言,沉声斥责:“你一低阶女郎,怎比公主身份尊贵?休得妄言!”

暖君挑了挑眉,双指指着沙盘中蓟州城的方向,继续说:

“那便说说现今那胡族大汗放在蓟州城镇守的是呼延部的族长呼延挺,其实那大汗的外侄吨科尔壮,早就盯着那蓟州王的位置了!”

一听这话,便有将领追着问:“你什么意思?”

暖君扬头,这便看出来,这群军将对敌军内情探测不足,但再多余的话,她也不想释放,便扬言:

“我一女子能有什么意思,话中的意思诸位将军随意理解便可!”

张副将这才刚听进去一些,想继续往下听呢,见陈暖君这傲慢的态度,又跳起来了:

“你这女子!恁地无礼!”

参军又喝一声:“张亮!休得聒噪!”这位参军跟了秦子徵多年,第一次开出这等乱七八糟的议事会来,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转身对秦子徵施礼:

“将军!今日便议到这里罢,属下们下去部署了!”

秦子徵似是也看够了热闹,这才点头,众人施礼退出。

秦子徵转身到帐桌前,拿起水壶,道:“陈暖君!你留下!”

暖君自知他是在看热闹,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放自己走,便没有挪动脚步。

青儿紧紧守在暖君身边,却被参加作势要拽出帐外。

青儿拔出剑来誓死不动,暖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要听话,青儿这才忧心忡忡地出了去。

大帐里终于安静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秦子徵摆弄帐桌上的物件,并没有转身看她,只扬声问:“初到营地,还适应吗?”

陈暖君看着他的背影,一瞬间突然觉得有点陌生了起来,她前世里心心念念的郎君,身影总是那么英挺宽广似英雄一般,可此时看来,他的身影也不过是挺拔的一个硬朗男人罢了。

莫不是重生一遭,眼光变了?原来眼光不同,将人看出来的气质便也会不同了么?

暖君端然道:“天高地远,与归乡无异,暖君自然是十分适应的!”

“嘴硬!”秦子徵嗤笑一声。

他转过身来,隔着沙盘看着端然而立的女郎,从她进入大帐的一刻,但见她劲装着身,飞眉高髻,端得是精明俏丽一女郎,是他从未见过的耀眼女子。

但是一想到她方才与众将领争口舌的那一幕,又觉得这么美丽独特的女子,将粗俗演绎得犹行云如流水,让人真假难辨,实在令人咂舌。

他迈开大步,一步一步接近她,直到与她贴面而立,低头看着她闪着丝丝怨恨的眼眸,奚落道:

“这便是你想要的么?宁愿学着男人的粗俗,与一群男人在一起,也不愿入我将军府,独享恩宠?”

他离得很近,让暖君忍不住又想起了他的那句‘新婚之夜你我便在这暖厢里合欢可好’,心中直觉的刺痛。

她原本是爱他的,原本是一心一意爱着他的。

一瞬间,暖君觉得心口针刺一般的刺痛,她隐忍着皱眉,咬牙切齿地说:

“将军的恩宠,怕到最后也不过是一剑穿心的结局!”

又听到这句话,秦子徵被激怒了!

他几次三番想强要了这个女子!

亦几次三番想要杀了这女子!

也是几次三番忍不住放过了这女子。

他大手一把掐住了暖君的喉咙:“陈暖君!”

他低沉地怒问:“你为何三番五次在我面前提那一剑穿心?莫非……你见过本将杀人?”

暖君被他掐的喘不上气来,她的眉毛拧在了一起,脸憋得通红,话说得断断续续:

“怕是……马上……就能……见到了!”

秦子徵心头一紧,又怒又急,他捏着她的喉咙,将她转身,待她抵触沙盘,便双手掐着她的腰,将她搬坐到沙盘之上。

他一手掐着她的腰,另一只大手掐在她的后脑,他的身体紧紧贴着她,以极其霸道的姿势。

他沉声在她面前说:“你以为区区一个幕宾的借口,本将就不敢动你么?”

如此强制撩火的动作,是他在前世里从不曾做过的事情!

如此亲密的接触,是他在前世里骗她说只留到洞房之时再做的事情。

暖君不想将前世里的脆弱在今生里展示给他看,如果今天逃不掉,她也不害怕,一点都不害怕!

袖中短刀在手,只要朝他后颈一插,使出全部的力量,一切就都结束了!

前世他对她一剑穿心,今生她便对他一刀贯颈!

可是真的结束了吗?她复了仇,就算能从大帐里活着出去,能打遍全营将士,活着出去,而后的路在何方呢?

成为流犯吗?被人追杀么?做短命的杀手么?

秦子徵欺身上前,一把取下她高髻上的发簪,她的头发倾泻而下,在帐火的闪耀下,艳丽异常!

“陈暖君,本将今日便在这里要了你,让你那一剑穿心的东西见鬼去吧!”他狠狠地说着,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一般贴着她。

袖中短刀出手,暖君心痛至极,重活一世,真是为求那一瞬间的复仇快感而来么?

刀高高地举起,陈暖君的眼泪刷地落了下来,她恨的是眼前人,心中却一晃而过了另外一位清贵郎君的身影。

那个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在她飘零的人生路上,给了她片刻安宁的男人,她曾暗自立誓要摘取天极雪莲为他续命。

秦子徵将要吻上她干红的嘴唇,鼻息相融的瞬间,视线相交,她突然滑落的泪珠倏然折射出刺眼的光亮,照的他眼睛刺痛。

他眨了一下眼,再一睁眼,竟见到自己与陈芜在一暖阁中翻云弄雨,陈暖君突然一剑劈来,削落了他几根头发,他却挥举长剑,一剑穿了她的心。

剑穿在她的心上,却像是刺进了他自己胸口一般,一阵剧烈的绞痛让他躬身下去,暖君的腰肢从他手中滑落……

“阿暖!阿暖!”他不明白,却忍不住喊出她的名字,疼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跪到了地上。

“阿暖!”他疼痛着喘息,抬头看着陈暖君站立在自己的面前。

“阿暖!”他眼中尽是痛苦和疑惑,伸出另一只手,朝暖君伸去……

陈暖君将手中短刀塞回袖内,低头看着秦子徵异常痛苦的样子,他捂着胸口痛苦不已,却深沉而痛苦地喊着她的名字。

前世里,他从未用这语调喊过她的名字。

暖君心中难过,虽然得以逃脱,但见他痛苦异常,亦觉得事情蹊跷,她低头望着他,权衡了许久,终于慢慢伸出手拉住了他。

温热的触感让秦子徵的心绞痛突然平静了,他长长出了一口气,晕了过去。

……

夜深风冷,帐火通明,暖君坐在案几边,借着炭盆的暖,用一条帕子擦拭着自己的短刀,忽听背后一声:

“阿暖!你一直陪着我?”

暖君连忙收起短刀,起身,见秦子徵半倚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她抱拳答了声:“是!”将炭盆上方温热的药碗拿到他面前:“军医说你行军劳累,给你开了药方!”

秦子徵盯着她的眼睛,拿起药碗,一饮而尽。

“你可知我方才心口绞痛难忍时,见到了什么?”将药碗递回给她的时候,他突然拉着她的手腕。

暖君挣脱开他的拉拽,说了一句:“不知!”

秦子徵盯着她看了片刻,想到方才心绞痛时看到的一幕,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那不像是做梦,也不像是幻觉,逼真的情景,像是陈暖君给他下了一个符咒!

“罢了……”他说着,忽然坐起身将她两只手抓在手中,从她的袖里,摸出了一把短刀。

他举着短刀自己眼前,冷笑着:“这刀是用来刺杀本将的?”

暖君秀眉微皱,也看着那刀,答:“是用来防身的!”

秦子徵抬眼,见她眼眸晦暗、心事重重,他越发忍无可忍,一把拉她入怀,反转摁在了床上。

“没人学得来你嘴硬的功夫!”他压着她,在她眼前晃着那把刚刚被擦亮的短刀,声色俱厉地说:

“你以为凭这一把短刀,能杀得了本将么?”

暖君瞪着他,不说话。

他突然觉得心又绞痛一下,这种一望着她的眼便心痛的毛病,是从何时染上的?

他将头低进她的颈窝里,忍着心痛,喘着气,言语挑衅:“你如今见了,本将大帐里有床有炉有锦被,只要阿暖一句话,即刻便能搬出那简陋的行军帐!”

暖君趁他虚弱之时将他推开,起身道:“真正的大将军,必能与将士们同吃苦共生死,将军独享暖炉锦被,有败将帅之风!”

这是前世他对她说过的话,现在想来,不过是他为了培养她的大将之风骗她的而已!不过是给不碰她找借口而已!

陈暖君斜睨着床上的男人,冷道:“暖君虽只是一女幕宾,却也敬畏英雄风骨,岂能为这种温柔乡轻易折服!”

秦子徵心中怒火中烧,这原本只是因为她要来才准备的!

他征北大将军何时被女子拒绝过!又何时对一女子费心思过!

他若是能强要了她,或者杀了她,还能有这许多废话么?

偏偏越发不忍心!越发觉得欠了她什么似的!

他怒急了!吼道:“你出去!出去!”

……

夜黑风高,行军帐简陋的条件并没有让陈暖君抱怨半分,能享得了华府的安宁,也能受得了军营的艰苦,她对自己的生活从来就不敢奢望。

秦子徵几天都没有再来找她的麻烦,反倒是有些军将过来找她的麻烦。

一会儿是值营站岗,一会儿是灶营洗涮,一会儿是饮喂军骑,一会儿是擦拭兵器,偏偏陈暖君什么都会,还时不时弄些取巧的方法教授给士兵。

再加上她经常口出俗语,一来二去,接触多的士兵生生把她看出了几分男人的气质,当成了兄弟看待。

青儿照模学样,适应艰苦生活的能力也不在话下。

夜入深,十分安静,暖君在微弱的烛影下擦着兵器营大校尉送给她的一张短弓。

青儿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女郎!青儿听说前方攻势开始了,左右前锋分两侧进攻,迅速拿下了两座小郡!”

暖君用短弓敲了敲她的额头:“青儿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军事了?先前来的时候不是担心的很么?”

青儿撅着嘴道:“先前是害怕那些当兵的欺负咱们!现下看来,他们也就嘴上讨人嫌,心还是不坏的!”

她顺势坐下来,掏出一个小包裹:“瞧!这是二营大胡子校尉给咱们留的干馍!”

暖君看着她手中的干馍,又看着她皱着的眉头,笑道:“有什么你就直说吧,瞧你眼中的神态,真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丫头!”

青儿确实有心事,她皱着眉头,低声说:

“大胡子校尉说,将士们都说女郎在传递谣言,说什么胡人要来偷袭,这都过去七日了,女郎的说法也未实现!”

“快了!”暖君将短弓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你看外面的草有多高了?”

“半人高!”青儿一直关注着呢。

“半人高便够了!”暖君在草垫上躺下,对青儿示意了一下。

青儿探身吹灭了蜡烛,二人在深夜中相互依偎着轻轻入睡。

半睡半醒之间,青儿突然感觉被女郎推搡着:“青儿!你听,什么动静?”

她清醒过来时,只见暖君已经轻轻走到了帐帘处侧耳倾听。

只听帐外悉悉索索,突然闪进两个人影,那人影分明兵甲着身,举着大刀。

“女郎小心!”青儿一个打挺,抽出剑便砍。

夜影中四个人缠斗在一起,顷刻便有两人影倒地。

青儿拉着暖君的胳膊,看她有没有受伤,却听营地里已然大乱,众人皆喊:

“胡人偷袭啦!”

“胡人偷袭啦!”

青儿眼睛都直了,借着帐外燃起的火光,看女郎料事如神的睿眼。

暖君背着短弓,拿着短刀,拉着青儿出了军帐,见帐外大乱,自家兄弟和身着军甲的胡虏乱斗在一起。

青儿将女郎紧紧护在身边,娴熟的剑术流畅地贯彻着‘以轻巧破强悍’的准则,一路杀敌无数,非但护住了自家女郎,也从胡虏刀下救下了不少自家兵士。

乱战了一会儿,却见胡虏士兵越来越多,青儿情急之下,把暖君塞进了马棚的草窝下,一个人围着草窝斩杀来犯,暖君藏在暗处,用短弓与她配合。

二人就这样在乱战中厮杀了不知多久,终于听到马蹄和嘶鸣,刀枪声越发激烈,是自家援兵到了。

待酣战终于落下帷幕,便听有豪爽的声音传来:

“哈哈哈!这回可抓了不少活的!”

“还活捉了个护军!这下大将军可得给咱们整顿好的!”

“那女幕宾可不能死了!”

“陈家女郎!陈家女郎!”

“大将军说了,女幕宾要是死了!便要咱们陪葬!”

“陈家女郎赶紧出来!我知道你可没那么容易死!”最后一声暖君听出来,是张副将的声音。

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灰,从暗影中走出,端着一张短弓,萧然道:“张副将说的是什么话!战场上都是短命鬼,活着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这明明是自己的口头语,说什么也没想到竟从一个女郎嘴里说出来,这女郎已经两次引用自己的口头语,她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张副将从高头大马上下来,朝陈暖君大步走去,但见她头上挂着草,手中端着弓,持剑的婢女在她身边神色俱厉地护着,堪堪有几分九天战女的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