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镜泽看着沈经年即使认错也一板一眼严肃认真的模样,就忍不住怀疑,昨晚摔进他怀里的那个软乎乎的奶味小男孩儿和眼前这个身姿笔挺的青年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一个人醉前醉后的反差怎么可以这么大?
于是,他又一次模糊了老板和员工的界限,忍不住问道:“怎么惩罚?你让我卖回来吗?”
沈经年一愣,他昨晚卖给上司十万块老板的美色,所以上司现在要让他花十万块买自己的美色。
逻辑如下:
昨晚宫镜泽给了他十万,他占了宫镜泽的便宜。
现在他给了宫镜泽十万,宫镜泽要占他便宜了。
虽然这个逻辑有些绕,但减去所有已完成可抵消的条件后,答案就是,他现在要让宫镜泽把便宜占回去。
好样的,真不愧是做老板的,说个话逻辑都这么缜密,能把想占下属便宜说的这么隐晦这么清新脱俗。
眼看着沈特助的表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去,宫镜泽终于慌了,他确实是想看沈特助露出严肃认真外的其他表情,但这不代表他想看沈特助露出“我的老板是个猥琐狂”的表情。
“算了,你出去吧,今天上午我开会,你把昨天南郊那边的材料整理一下,中午之前给我,不用跟着去开会了。”宫镜泽挥挥手,赶人。
沈经年没料到话题会转变且终止的这么突然,着实愣了一下,才赶紧一个五鞠躬,转身离开。
“哎——”
沈经年转身。
宫镜泽张了张嘴巴,说道;“……别再鞠躬了,特别像酒店大厅门口的迎宾。”
沈经年木着脸点头转身离开,同时内心:慰问你妈。
“唉,等一下。”宫镜泽忽然在身后叫道。
沈经年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艰难地转过身,看向宫镜泽,等着他放屁。
“这个,你昨天落在了我车上。”宫镜泽从桌子下面提出来一个礼品袋,推到沈经年面前。
沈经年瞅了一眼,是那两个瓶子。
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伸手提了起来,礼品袋柔软的编织绳握在掌心忽然给人一股温暖的力量。
“谢谢宫总。”
不知道宫镜泽究竟在想什么,是不是被他骚扰了一次对他有意见,想不动声色地瓦解他的权力,将他在公司边缘化。
昨天去现场考察的结果需要跟着去的专业人员来汇总材料,用不到他,沈经年只需要等下面的人整理好交到他手里,他签个字再转交给宫镜泽就可以。
反而是上午的会议,身为特助的自己不在场,宫镜泽一个人会麻烦很多,很多事儿都需要他递材料反馈数据的。
不知道宫镜泽是打算一个人做,还是找个人代替他。
虽然沈经年有这个自信,论能力论潜力,一时半会儿锦市内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人可以替代自己,但他并不是恃才傲物的人。
他知道依照宫镜泽的性格,他不喜欢不想用一个人的时候,无论对方有多大能力他都会直接踹掉。
不过,揣测这些有的没的没什么意思,毕竟宫镜泽还坚持送了他那两个瓶子呢。
沈经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瓶子拿出来摆在办公桌上,随手晃了晃,看着彩虹瓶缓缓从红色变成了黄色,眼皮子开始耷拉着犯困,
他揉了揉依旧酸痛的脖子,靠在了椅背上。
宿醉的后果很严重,他的脑袋到现在还发胀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