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频频来报，“将军，城门野狗驱赶不走，谁靠近就咬谁。”
梁诚看到已经有四五位将士因此而受了伤。
可这群野狗不主动攻击人，只是谁接近就攻击谁，它们聚在一起啃食一堆骨头。
“也不知道这群野狗啃食的什么骨头。”
梁诚眉头紧皱感到非常疑惑，苦恼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惊动将军。
血衣变成粉白色。
那骨头如同破碎的零件，干净而又落寞凄凄。
萧祁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我不由得冷汗吟吟，我明明已经死了，却能感受到来自骨头缝的钝痛感。
仿佛真的被撕咬被咀嚼。
萧祁愣怔片刻，缓缓说道：“这是人骨。”
周围人不觉阴冷恐惧。
连一直喋喋不休吱哇乱叫的苏云裳这会儿也噤了声。
尽管骨头破碎，但它们仍旧争先恐后的抢食。
随着它们哄抢不断而发生打斗，压在它们身体下的头骨滚落到萧祁脚下。
我呼吸一窒，他会认出我吗？
萧祁蹲下身，盯了许久。
他眼眸垂着，神色隐在暗处，看不分明。
良久，说道：“把这些恶犬全都射杀。”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容许这群畜生侮辱尸体。”
“只是，这会是谁的尸体？
如果只是李琮用来吓唬我们的，那为什么恶犬不伤我们，只死死啃咬这具尸骨呢？”
“表哥，你就不要研究这死人了，坐上皇位，接见朝臣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
苏云裳嫌弃的看了一眼我的头骨。
“不，如果只是不重要的人为何李琮会如此残忍，如果是重要的人，那会是谁呢？
难道……昭昭……”萧祁分析下来的声音越发哽咽。
“不可能，怎么会是那妖妃，表哥，狗皇帝宠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杀了她，她现在说不定已经逃出皇宫了呢。”
话是对萧祁说的，可苏云裳的眼睛一直都没离开我的头骨，眼中划过一丝恨意。
“对，对，不会是程昭。”
萧祁自我安慰，苏云裳的话说服了他。
我听着内心万分悲凉，看来他们都没能领略到李琮的残忍，毫无人性已经不够形容他了。
萧祁吩咐人将这堆白骨找地方安放。
私下安排梁诚去请萧家掌事。
萧家六朝以来是大家族，掌事是萧家旁支。
“一直以来，如果没有掌事在京中的帮衬，我很难从漠北回来……恐怕早就死在那茫茫大雪之中了……”听到“掌事”梁诚的眼神跳动了两下，随后他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的说。
“将军，掌事已经……死了。”
萧祁瞳孔骤缩，不敢置信，“怎么会？”
“掌事怎么会死？
虽然我没见过萧家掌事，可从信中我能感觉到他定是有勇有谋之人。”
“一定是李琮，一定是李琮发现了掌事暗中帮助我，是他杀死了掌事！”
萧祁愤怒的一拳砸在桌上。
梁诚沉默半晌，“是，是的。”
他又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萧祁，一副憋屈的样子。
萧祁知道掌事死了，伤心不已。
“若不是掌事派萧家旧部去救我，我早死在漠北了，若不是掌事，我们这群兄弟们死伤更多……如今我连掌事面都没见到，连当面感谢也……将军！”
梁诚突然打断了萧祁的话，紧攥拳头，脸憋的通红。
“将军，您见过掌事的，您认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