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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11-19
我痛到发抖,身体和灵魂的痛楚在这一刻融合,要把我逼疯。
当初我还不知道自己怀孕,在酒局上帮他喝酒,喝到胃出血。
去医院时,医生告诉我孩子没有保住。
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那时他很忙很累,怕他伤心,我隐瞒了这个消息。
却在此刻被猝不及防揭开。
“许总。”医生满头大汗地开口:“病人性命要紧。”
强迫引产本就违法,若不是许砚州权势大到他无法反抗,他是不愿意做这种事的。
谁让人家命好。
但是再怎么样,他也不想沾上人命,所以催促许砚州做出决定。
一旁的宋清玥突然脸色苍白,晃了一下身子:“抱歉,砚州,我有些晕血,好难受。”
许砚州捂住她的眼睛:“太脏了,别看。”
女孩紧紧依偎在许砚州怀里,整个人脆弱易碎,惹人怜惜。
许砚州抱起她,转身向外走去,只对医生留下一句话:
“她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你自己看着办。”
……
我躺在手术台上昏昏沉沉,分不清身处的是现实还是噩梦。
再醒来时,只觉得身体剧痛。
最珍贵的东西离我而去。
在我心中,她和被人杀害,没有区别。
能够下地走路的那天,我独自离开了医院。
回到了和许砚州曾经的那个“家”。
一股决绝的力量支撑着我,就算去死,也要弄清楚这一切。
这些年的痛苦和幸福都是假的。
所谓“女主”,更像是命运对我的的苛责。
打开门,我看到了宋清玥。
她居高临下打量我一眼,露出有恃无恐的笑容:
“没想到你没死,砚州说的没错,你别的没有,贱命一条倒是很能活。”
我对她的嘲讽不作理会,眼眶发红死死盯着她:
“撞死我养父母,也是剧情强迫你的吗?”
沈清玥笑了:“当然不是,我就是看不惯,你凭什么得到这些东西。”
“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烂泥巴当的好好的,偏要跑出来搅和我的好生活,老老实实跟你爸妈一起当一辈子穷人不好吗,你怎么敢抢我的东西。”
她似乎很乐意欣赏我表情崩溃的样子:
“你妈死的时候,嘴里还叫着你的名字,可谁让她养出你这么个破坏别人家庭的贱人,活该她去死。”
“更况且,砚州会帮我解决的,哪怕我连你连撞死,他都不舍得说我一句。”
当初宋清玥父母将我们调换后,根本懒得抚养,直接将我扔在了臭水沟旁,等待我自己断气。
是养父母把我捡起,将自己舍不得喝的米粥喂给我。
我再也无法忍受她对他们的冒犯,不顾疼痛的身体,抄起一旁的花瓶砸了过去。
沈清玥惊呼一声。
但她被人揽进了怀抱,花瓶蹭过她的手臂,碎裂在她身后。
许砚州盯着我,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还敢回来伤害清玥,真以为我不会弄死你?”
不久前还对我温声细语,满眼爱意的男人,此刻揽着另一个人来厉声斥责我。
我的内心说不上是痛苦还是麻木。
但是这极度的痛苦反而让我内心清醒不少。
厉声质问道:“许砚州,你口口声声说是被剧情控制,但剧情可没有让你为宋清玥脱罪,你敢发誓,自己没有任何办法摆脱剧情吗?”
许砚州面色微变,似乎被人看穿了心思般恼羞成怒。
他并不是非要按照剧情,但只有那样,他才能在商界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确保万无一失。
反正只需要假意哄骗一下,就可以手握剧本,他没有理由拒绝。
“你胡说八道什么,若是不按照剧情,谁知道你会不会有别的手段,你当我是傻子吗。”
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问,不就是想凭借这个理由,让我对你妥协,继续待在我身边。”
随即毫不客气将我甩开:“你也配?”
我脚下不稳,摔倒在地,手臂重重砸在地上碎裂的花瓶瓷片上。
疼痛和鲜红同时侵占我的内心和视线。
“宋禾音,别装死,你可以滚了。”
我捂着手臂抬头:“许砚州,我要离婚。”
一场本就虚假的婚姻,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我一刻也不愿意再和这个恶心的人绑定在一起。
许砚州真是个天生的好演员,当初求婚时,我还记得他双手颤抖的激动模样。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得到真心。
但如今的他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居高临下俯视我:
“离婚?正好我也有此意,我要你净身出户,把本该属于清玥的东西都还回来。”
我死死盯着他:“凭什么,结婚后,我也有为公司工作过。”
在和他结婚前,我有足够养活自己的工作。
后来我怀孕,许砚州一再坚持,甚至哀求,我才把原本的工作辞掉。
但我坚持不闲躺在家,他便安排我进入许家公司,在他眼底下工作。
我甚至为公司谈成几单重要的生意。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有什么能力吧。”
他不屑地看着我:“不过是因为,你那可笑又可怜的‘女主’名头,剧情给你一点甜头罢了。”
我苦涩咬牙。
是啊,女主。
如此轻飘飘的两个字,便解释我所有苦难的来源,轻易碾碎我这二十几年的全部努力。
许砚州冷冷看了我一眼,突然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很快,一个西装革履律师模样的人赶来。
许砚州从他手中接过文件,半蹲在我面前,阴森一笑:
“想要我签下这份离婚协议也不是不可以,你跪着跟清玥道歉,我就原谅你。”
宋清玥闻言,两颊泛出浅红:“没关系,砚州,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受过的那些,就不算什么。”
她受过什么苦?
就连撞死我至亲之人,许砚州也会费尽心机将她保护起来,仿佛藏起什么珍宝。
我突然改了主意,接过那薄薄的一张纸,迎着两人的目光,将它撕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