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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臣想吃软饭周恒李顺小说

木鱼12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臣女素来听闻皇后娘娘爱舞,臣女想当着众位大人、姐姐面前献丑,来讨个赏”,张芷芸大大方方的讨赏不由刷了一波好感,连小九都放下吃的抬头看了过去。不过宁嘉才不信张芷芸会是这种大大方方之人,前世她去柴房见她,就是想跟她显摆,亦或者落井下石。单单冲着她前世陪着周恒谋反,她便不会再放过她了。音乐起,殿中央的女子翩翩起舞,一曲古雅的簪花讼,被她表演的活灵活现,曲毕依旧很多人沉醉其中。不一会儿四处传来掌声,更有不少女眷开始打听这是谁家的千金,不得不说张芷芸确实有几分本事姿色,不过,就是没有脑子。在场的高门女眷不在少数,有才华者更是数不胜数,不过是高门府邸都讲究脸面,不会让真正的高门嫡女去抛头露脸,尤其是在这有外男的地方行俯首弄姿之态,与刚刚的舞姬...

主角:周恒李顺   更新:2024-11-14 09: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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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恒李顺的其他类型小说《公主,臣想吃软饭周恒李顺小说》,由网络作家“木鱼12”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臣女素来听闻皇后娘娘爱舞,臣女想当着众位大人、姐姐面前献丑,来讨个赏”,张芷芸大大方方的讨赏不由刷了一波好感,连小九都放下吃的抬头看了过去。不过宁嘉才不信张芷芸会是这种大大方方之人,前世她去柴房见她,就是想跟她显摆,亦或者落井下石。单单冲着她前世陪着周恒谋反,她便不会再放过她了。音乐起,殿中央的女子翩翩起舞,一曲古雅的簪花讼,被她表演的活灵活现,曲毕依旧很多人沉醉其中。不一会儿四处传来掌声,更有不少女眷开始打听这是谁家的千金,不得不说张芷芸确实有几分本事姿色,不过,就是没有脑子。在场的高门女眷不在少数,有才华者更是数不胜数,不过是高门府邸都讲究脸面,不会让真正的高门嫡女去抛头露脸,尤其是在这有外男的地方行俯首弄姿之态,与刚刚的舞姬...

《公主,臣想吃软饭周恒李顺小说》精彩片段


“臣女素来听闻皇后娘娘爱舞,臣女想当着众位大人、姐姐面前献丑,来讨个赏”,张芷芸大大方方的讨赏不由刷了一波好感,连小九都放下吃的抬头看了过去。

不过宁嘉才不信张芷芸会是这种大大方方之人,前世她去柴房见她,就是想跟她显摆,亦或者落井下石。

单单冲着她前世陪着周恒谋反,她便不会再放过她了。

音乐起,殿中央的女子翩翩起舞,一曲古雅的簪花讼,被她表演的活灵活现,曲毕依旧很多人沉醉其中。

不一会儿四处传来掌声,更有不少女眷开始打听这是谁家的千金,不得不说张芷芸确实有几分本事姿色,不过,就是没有脑子。

在场的高门女眷不在少数,有才华者更是数不胜数,不过是高门府邸都讲究脸面,不会让真正的高门嫡女去抛头露脸,尤其是在这有外男的地方行俯首弄姿之态,与刚刚的舞姬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

一般门第尚可,不过想真正入了贵人的眼,她这个算盘可是打错了。

看见她自己作死,宁嘉心里瞬间舒服了,自己不用出手,这种人自己就能坑死自己,真真是有意思。

宁嘉心情十分愉悦,开开心心的剥起桌上的桃汁焖鲜虾。

裴允看着自己剥虾的宁嘉,不由有些心中酸酸的,小时候宁嘉的虾都是他剥的,当年的那天后,宁嘉就突然跟他不亲近了,再后来他因为官场之事需要阅历,便四处赈灾、寻盐、剿匪,这几年过去了他的小雅都已经自己学会照顾自己了,想想便有些心酸。

越想越难受,裴允看谁都感觉不顺眼了,看见有些沾沾自喜的张芷芸不由心中更加烦闷,不就跳个舞吗,咋地,她这是想上天?

“姑娘这舞跳的越发不错,比起刚才的舞姬可不是强了一丝半点呢,依本官之见姑娘再练几年,便可去那教坊司做那头牌乐人了。”

裴允此言一出,宴席之上的掌声、夸赞声瞬间消失,整个大殿都无比寂静,谁也没想到,刚刚回朝的左相会出口讽刺一个女子。

宁嘉低头偷笑一声,将刚剥好的虾肉送进了嘴里,虾肉的鲜嫩甘甜搭配上桃汁的清香,这个味道绝了,忍不住用宽大的衣袖遮住脸,将手指偷偷送进嘴里嘬了一口,汤汁不能浪费,尤其是手指上的,妈呀,味道绝了。

边嘬手指边想也不知道是裴允从哪里生气了,他这个人最毒舌了,别看他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其实心思却一点都不少,那几年裴允每天给她讲身边人的故事大到朝堂之事,小到家宅内斗管家之事,他能把每个人的心思分析的明明白白。

也是因为他的告诫,除了前世周恒这个例外,其他大事什么都没发生在她身上。

只是可怜张芷芸了,白白做了一次出气筒,宁嘉努力抑制疯狂想要上扬的嘴角。

裴允此话一出,那些没反应过来的人瞬间焕然大悟了,是呀,这跟舞姬确实没怎么有差别。

不由刚才想联系、打听的人的心思淡了,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定不会什么豪门望族,结交的人瞬间蔫了。

“裴允,不可无理”,明昭帝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明昭帝本来还想好好赏她,听裴允这么一说心思也没有了,这是追名求利跑到他眼睛下面了。

从裴允开口的一瞬间,张芷芸便傻了,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时候会突然冒出个裴允来嘲讽她,她苦练一个多月便是为了今天的一鸣惊人,这是她第一次在皇室面前露脸,她打算来一个惊艳、大气的出场,让大家记住她,为她之后的成王世子妃铺路。

结果,裴允的一句话,她落了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当真是造孽,此时的张芷芸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美人站在台中欲哭无泪的样子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抗的,反正周恒是不行,看见自家表妹受委屈,当即周恒便站了起来,给帝后行礼,然后告罪。

“臣妹年幼无知,请陛下勿怪”,一袭白衣绝尘彬彬有礼的成王世子站出来替她说话了,自然没人再会说些什么。

张芷芸此时满眼都是这个为她出头的男人,眼睛中混着的泪水仿佛都会发光了,含情脉脉地说了句表哥,便跟着周恒回去坐下了。

宁嘉从盘子中拈起一颗青提放进嘴中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狗血大剧,太有意思了,如果此时这里只有她,她必定要拍手大叫一声好一对狗男女。

你说说他俩如此恩爱上辈子为啥非要扯上她呢,不由撇撇嘴,不过这辈子倒霉的谁就不一定了,宁嘉一口吞掉手中的青提,不由整个人都扭曲了,这么酸的青提是谁上的,捂着嘴宁嘉整个人都不好了。

再来说说裴允,看着宁嘉对着周恒一会皱眉,一会面部痛苦,一会又遮住脸,心里跟疯了一样开始长草,小雅这是吃醋了吗?她真的已经喜欢上周恒了?他要怎么办?放手?怎么可能,这是他的媳妇,多少年之前就定好了,那时候周恒不知道在哪里和稀泥呢。

小裴朋友瞬间心伤了,开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他现在极其不想看见他未来的媳妇为其他男人难受,走还舍不得,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这么光明真大的看她。

越想越难受,喝酒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不一会眼尾就稍稍泛红。

宁嘉注意到这一点不禁有些生气,这个人疯了吧,谁能抗住这么喝,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更何况他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越想越生气,干脆不想在这儿呆了。

宴会此时也快结束了,她起身说了声身体不适,便先走了。

裴允看着她突然起身要走,更加难受了,他好像隐约看见她好像瞪了他一眼,不由自主便跟着她起身出去了。

急急上前追赶她们主仆,终于在假山附近拦住了她们,“彩珠,你先去旁边候着,我有事跟你们公主说。”

“是”,彩珠连忙退下,这些年的习惯早已经让她以裴允的命令为先,毕竟他们二人有分歧自家主子从来没有争赢过,便堂而皇之的无视自家主子的白眼大方溜走。

彩珠还没走远,裴允整个人都趴过来了,宁嘉被他推到了假山上,身后再无退路,裴允紧紧抱住她,将头放在她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鼻子中满满都是她身上的冷梅香,抱到之后更加不想放手了,裴允索性装死一动不动就这么靠着。

在裴允抱过来的一瞬间,宁嘉是可以闪开的,不过,如果她闪开了,裴允没控制好力度,便会碰到墙上,裴允安全这种事,宁嘉一丝一毫也不想赌。

罢了,又不是没给他抱过,宁嘉小小无奈一把。


明昭六年,京城十里外,断魂崖边。

“跑啊,接着跑啊,你小子不是挺能跑啊,”一个刀疤男子带着一群地痞混混,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拳打脚踢。

重伤男子一声不吭,努力蜷缩着身子,默默接受这一切,因为这一切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在他们没看到的地方,男子满是鲜血的手指紧紧抓着怀中的两个馒头,神色阴暗,眼底中映照着满满的恨意。

“咻”,破云之声响起,无数短箭从四面八方袭来,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有人偷袭,快躲开!”

刀疤男子手忙脚乱带着手下抵挡,奈何他身边的人就是一群小地痞,平时在街上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真遇上这种事就废了。

“哪里来的贼人,敢偷袭小爷我,知道爷爷我是谁吗,小爷我就是城南孙福,我表哥那可是韩侍郎面前的红人,识相的赶紧出来给爷爷磕几个头赔罪,爷爷我饶你不死,”刀疤脸藏在众人身后张狂的叫嚣道。

孙福说的好像挺厉害的,其实他偷偷看过身边的死去兄弟的伤口,明白暗处之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此时叫嚣不过是想让暗处之人现身,自己好偷偷溜走,毕竟这么多年,孙福这种欺软怕硬的事早就做的得心应手了。

“呵,韩侍郎面前的红人,好一个狗仗人势呀”,清脆的嗓音从不知何时冒出的轿子中传出,清风掠过,撩起帘子,露出了一双皓月凝霜般的手,手腕上带着一只鲜艳的像血一样的红色暖玉镯子。

还没有见着面,孙福就慌了,就是他见过的成王的女儿—若兰郡主也没有眼前之人的气场,这个手的模样、这个人气质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养的出来的,更何况韩侍郎她都不放在眼里,他这是碰上了个什么大佛呀。

“来人,去把他扶起来”,轿子中的女子一开口,一身黑衣的九一九二从暗处飞出来,将早已遍体鳞伤的李顺扶了过来。

“要想活命抓紧滚”,女子的冰冷声音此时在孙福的眼中就是催命符一般。

“是是是,小人滚,小人马上就滚”,孙福在一旁连连答应。

“知道怎么说吗”,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叩着轿子边。

“懂的、懂的,小人明白,小人今天没出门,什么也没看见。”孙福在性命攸关的时刻,脑子转的飞快,瞬间明白了轿中女子的意思。

孙福急忙带着自己的人跑了。

“谢小姐救命之恩”,满身是血的男子踉跄站立着向她行礼。

“不必多礼”,帘布打开,蒙面女子缓缓走来,一身月牙素白的长裙,明明简简单单,却让人不敢忽视分毫。

“李顺,年23,京城李家庄人氏,家里靠种田为生,一日父亲在街上卖菜,冲撞了韩侍郎的车架,韩侍郎令人将你父亲当街打死,你心中不服,多次去衙门告状,惹得韩侍郎心生恨意,孙家表哥便派孙福经常来给你教训”,女子站在李顺面前将他的过往细细道来。

男子什么话都没说,低下了头,眼底是满满的寒意。

“你大可不必害怕,如果我是来杀你的,你现在早已经没命了”。

男子将信将疑的抬起头来,“那姑娘是何意呢?”

“我想让你跟我合作,我可以帮你杀了韩侍郎,条件是今后你为我所用。”

“我凭什么相信你,”男子似乎并不相信。

“你必须相信,因为你别无选择不是吗,我知道你跟你母亲这几年过得不容易,跟我合作,我不会去许你什么钱财名利,但我可以许你们母子一生平安。”

“好,我答应你,希望姑娘可以信守承诺保护好我母亲,不过我想加一个条件。”

“你说说看。”

“我要亲手杀了那个畜生。”

“这个可以,我答应。”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那小姐有什么吩咐,”李顺满脸疑惑道。

“我要你去参加今年的科考,据我所知你已经是秀才了,我希望在今年科考结束后在翰林院里可以看见你。”

“小姐就这么相信我?”

“我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女子似乎有着莫名的自信。

女子虽然蒙着面,但李顺肯定,面纱之下一定是一张明媚的脸。

“那我日后如何联系小姐。”

“我会安排人给你重新一处住宅,我会派个侍卫去保护你,如果有问题,你可以告诉他,他会联系我的。”

“好,那小姐我先行告退了,我出来许久怕家母担心。”

“去吧”,宁嘉心想此人倒是个孝子。

看着李顺走远,女子身旁一个女子走向前来。

“公主,咱们也快些回宫去吧,不然时间长了,奴婢怕宫中起疑”。

“彩珠,陪着本宫在附近走走吧,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你让我多逛会儿嘛”,刚才那个气场大开的女子似乎并不是眼前这个嘟着嘴撒娇的姑娘。

“好吧,公主就知道欺负奴婢心软”,彩珠满脸的无奈道。

“嘿嘿,就知道彩珠最疼我了。”

主仆二人在一处小溪旁停下了脚步,“彩珠,你说本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公主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子,不对不对,还是最漂亮的女子。”

“就你的小嘴甜。”大概就这个傻丫头这么想她吧。

“那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为什么他们都骗我呢。”胡雅只要一想到周恒他们如何对她的,心中只剩下一阵恶寒了。

“是本宫错了,拿着自以为的善良做幌子却做尽懦弱的事。”不过,李顺现在已经归顺她了,周恒这一世看你拿什么跟我斗,宁嘉心中恨恨想着。

彩珠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公主你是不是吹风着凉了,怎么大白天的说起胡话来了呢。”

胡雅抬起头看了看天,将眼底中刚刚溢出的泪水逼回眼眶之中去。

“是呀,是本宫糊涂了,走吧,回宫去吧,不然舅舅该担心了。”

长安街上,百姓阖家欢乐,虽然舅舅没有旷世的治国之才,但是,他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要不是因为她,当初江山社稷不会被危及,也不会死这么多的人。

胡雅看着这百姓安家乐业的一幕,心中想到的却是脑中的无数的杀戮、百姓的流离失所,一时间眉头紧皱,眼底满是痛苦之色。

这长安的天,久违了。

彩珠在一进长安街道,便察觉到了自家的公主不对劲,想找个话题,分散一下自家公主的注意力。

“小姐,你怎么知道今天断魂崖旁边会出这样的事呀,而且这个李顺去科考能行吗”。彩珠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而且,小姐你最近怎么了,我怎么发现您最近变了好多呀”,彩珠轻声问道。

胡雅缓缓抬起头看着这京城的天,在彩珠以为自家主子不会回答的时候,胡雅轻声说道,“不过是大梦一场,这么多年了,是时候该醒了”。


“父皇,只要你写下退位诏书给我,我即刻退兵,不然宁嘉妹妹的安全儿臣便不能保证了”,三皇兄开口威胁道。

“逆子!你这个逆子!终究是朕小看你了,宁嘉她是你妹妹呀,你个畜生啊!”,才几日未见的舅舅好像苍老了许多。

“老三,你疯了吗,快放了宁嘉,马上撤兵,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我会向父皇为你求情”,太子哥哥还在傻傻的想着他的弟弟能够回头,我轻笑着看了太子哥哥一眼。

而此时,周恒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三皇兄身上时,从身后偷偷拿出了弓弩,弓箭所指恰恰是太子哥哥。

“小心,快闪开太子哥哥!”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未落,箭已经射出去了,场面我已经不敢看了,都是我的错,因为为我筹备大婚,才让这些乱臣贼子钻了空子,是我对不起太子哥哥,对不起舅舅、舅母。

“左相!快!传太医!”,一阵声嘶力竭声传来。

左相?裴允?他回京了?我连忙抬起头去看,只见裴允紫色朝服的左半边已经被血染红了,所有人都在手忙脚乱的为他止血,而他却在呆呆看着我,双眼通红。

一瞬间的心酸涌到了极致,裴允是我心中那个不敢轻易触碰的名字,裴允二字被我在心中轻声念出,本以为我们这辈子都没有交集了,没想到他竟回来了。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对面,我趁乱拔出看守我的护卫身上的剑,跃上近在咫尺的城墙。

“宁嘉,快下来危险。”

“宁嘉!”

“宁嘉别乱动!”

他们发现了我的动作,慌忙想要制止我,可是,事已至此,我不能在拖累任何人了。

“宁嘉,你先下来,我是爱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等你三哥登上皇位,便是你我大婚之际,我不会负你的,我只是想让他们快些退兵。”周恒站在我身旁依旧说着那些不着边际的事。

“够了!周恒你够了!你口中的爱我,便是一边利用着我无穷无尽的伤害着我最亲的人,你这不是爱!是利用!现在的你只让我感到恶心”,没想到一生被人称为温雅贤淑的我,终有一日会如此的声嘶力竭。

无所谓了,终究是要走了,但不得不说不再温柔典雅的说话真的很痛快,没想到这个时候自己还能想到这个,自己都不由哂笑了。

“小雅,听允哥哥的,乖,快下来。”裴允双眼通红的看着我,像极了小时候要打我的样子,可语气却温柔的想让人落泪。

世人皆知我是宁嘉,唯他一人从小唤我小雅,终究还是没听他的话,信了贼人让他又担心了,抬头望望天,不想让他们看见我的泪水,这大概是最后一次看着京城的天了。

我朝裴允轻轻摇了摇头,我自小性子便倔,他再清楚不过了。

“舅舅,宁嘉对不起你,下辈子宁嘉再好好孝敬你跟舅母。”终究是我愧对了他们这么多年的精心养育。

“宁嘉,你先下来,舅舅会想办法的”,舅舅的泛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站在城墙的脚。

“不了舅舅,宁嘉不能再让您为难了。”我是胡雅,但更是大昭朝的宁嘉公主,我绝不能为了自己苟活再去动摇江山社稷。

做了这么多年的公主,一点没有扛起自己的责任,反而动摇了大昭的江山,是我错了,希望见到母亲,不会被责怪吧。

微风拂过地,相思泛风起,抬脚一跃而下,白衣终究染了尘,血水终究和了泥。

疼!

浑身充满说不出的疼和刺骨的冷。

努力的睁开眼睛,瞧见的却是自己熟睡了十几年的床,我没死?不可能呀,三个我也经不起这么高的城墙呀。

“彩珠,彩珠”,我忍不住开始想找人问问情况。

“奴婢在呢,公主可别喊坏了嗓子,公主刚醒可别下床,别再着凉了,奴婢给你煮姜汤呢。”

“这么冷的天,五公主把您推水里,就是想要您的命,要奴婢说您可别轻易饶了她了,您把她当姐妹,她却向您下毒手”,彩珠愤愤开口道。

落水?这不是自己刚17岁发生的事情吗,难道自己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梦?

“彩珠快,扶我起来”,眼前的一切让我有些慌了,如果那真的是一场梦,未免太真实了。

如果是我刚落水醒来,那不出半柱香的时间良妃便会带着五皇姐来找我赔罪。

在我梦中,我怕会给舅母添堵,便在良妃娘娘刚让五姐姐跪下之时便开口原谅了她,为此小九碎碎念了我好多天,如果是真的话,我为何要原谅她,她都想要我的命了,梦中的自己简直过分善良了,以至于走的这么早。

毕竟裴允曾教导我,如果对自己的仇人善良,那自己便是离死不远了。

我也想通过落水之事想清楚,那个梦究竟是不是真的。

“公主,公主,您快躺下,良妃娘娘带着五公主来了。”

“快,拿被子,被子”,主仆二人手忙脚乱地躺好。

“参见良妃娘娘”,彩珠安置好我之后便站在床边迎接良妃。

“哎呀,我苦命的孩子呀”,良妃上来先声夺人,不知道的以为是她亲姑娘落水了呢。

“宁嘉啊,苦了你了,是你五姐姐的错,是她没照顾好你啊,”良妃刚想要来拉我的手。

“良妃娘娘好口才,几句话就将一个杀人凶手描述成粗心的姐姐了”,小九刚进屋子便听见良妃的话气的不轻,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呢。

“小九,怎么说话呢,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吗”,显然良妃对小九也是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良妃娘娘告诉本公主,我一个嫡亲的公主,需要向一个妾室端着什么态度呢,”小九的嘴不是一般道行的人能轻易应付的了的,良妃吃了这么多年的亏,依旧是死性不改。

“小九,怎么说话呢”,皇后也闻讯赶来,不轻不重的说了小九一句。

“参见母后”,小九看见皇后来了,知道有撑腰的了,撇撇嘴自然也不说话了。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良妃急忙向皇后行礼。

眼看人越来越多,宁嘉自然也不好装睡看戏了。

“参见娘娘,娘娘金安”,宁嘉挣扎从床上爬起来。

“快坐下,快坐下,你身子没好,小心受了寒”,皇后急忙向前阻止。

“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后坐到床边威严的开口。

“母后,儿臣错了,是儿臣没看好宁嘉,让她掉进湖里去”,五姐姐胡莹莹抢先开口道。

“宁嘉,你怎么说”,虽然皇后心里偏向宁嘉,清楚老五是什么货色,不过面子功夫她还是要做的。

“舅母,那天我跟小九在湖边喂鱼,五姐姐看见我们,便跟我们一起,后来我感到一个人推了我一把,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直接将过程描述了出来。

原来梦中是真的,不过这一次,宁嘉不想再不了了之了,为何这么多人都偏爱自己,自己还要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的委屈。


我叫胡雅,是大昭朝的公主,赐号宁嘉,死于明昭十一年。

皇上并不是我的父亲,而是我的舅舅,我的母亲是皇上的嫡亲姐姐长风长公主,父亲是本朝的常胜将军,不过常胜将军却不是一直胜的。

父亲死在了征战西北的战场上,母亲悲伤过度伤及心肺,不久就随父亲去了,舅舅可怜我年幼便失去父母,便将我抱回宫中由皇后抚养,封为公主,赐号宁嘉。

在我17岁之前,生活不说是顺风顺水吧,也算是平安顺遂了,舅舅从小就疼爱我,在吃穿用度上我甚至比同龄的小九她们姐妹几个好,舅母也十分疼爱我,从小他们夫妻怕我随了母亲倔强要强的性子吃亏,从小便将我娇养。

甚至,在我及笄后,舅母便向我透露有意将我许配给大表哥—胡钰,大舅母给我分析了嫁给大表哥的种种利弊。

什么大表哥不用继承大统,便可以少了无数的三宫六院,而且大表哥的母亲是明事理的德妃娘娘,我可以不必担心日后的婆媳关系,而且大表哥也向舅母承诺娶了我之后不会纳妾的,更何况成亲之后婆家就是娘家,亲人依旧在我身边,丝毫不用害怕。

我其实都懂,她们都是真的为了我好,自从父母去世后,大家都一直小心翼翼的宠着我,生怕我受一点委屈,她们早早地便将我的路铺好,甚至我打算如果没有大变故,便听从她们的安排,嫁给大表哥,做一世平安喜乐的闲散王妃,永远不用为未来担惊受怕。

可是随着周恒的出现了,一切都变了。

在我17岁那年,跟小九溜出宫门去看灯会,那天场面太乱了,我自己一个人走散了,到处都是人挤人,我早已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哪了,我想站在原地等他们来找我,但是人都在走动,根本没有一块留给我的安全之地。

我随着人流慢慢地走着,越走越偏僻,早已不知身在何地,只知道漫无目的随波逐流,不知走了多久,身边的人慢慢散去,我不知道应该向哪里走,便停在原地,向四处茫然的看着。

“姑娘可是迷路了?可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我茫然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年,像极了话本子中的一尘不染的如竹似玉的公子。

那天晚上他把我送回了宫门口,在一路上他的行为恪尽守礼,一举一动之间可见大家风范。

回到宫中方知他乃成王世子周恒,不由对他有了不少好感,毕竟高门大家之间永远不缺纨绔子弟。

在后来的各个高门宴会上我们经常会碰见,在大昭对女子的管束并不算严格,彼此间了解不断加深,不由心生此人是个不错的。

当后来舅母再一次提及我的婚事时竟悄悄告诉我成王世子欲娶我为妻,舅母想要问问我意见。

舅母犹豫地告诉我周恒有一个曾经订过亲的表妹,让我自己考虑清楚,我的心在此时犹豫了,我告诉舅母我想考虑几天,舅母嘱咐我,这是终身大事,让我自己仔细思量,千万认真考虑,我低头称是,便退了出去。

夏季最不缺的便是雨季,一日大雨,周恒竟冒着瓢泼大雨来给我送他刚从太湖摘来的莲蓬,他顶着大雨告诉我,淋了雨水的雨后莲子会更加清香的,看着浑身湿透的他,心中叹了一口气,就他了吧,毕竟除了那个人,其实嫁给谁都一样。

看着他在那认真的给我剥莲子的样子,不由想着如果我们婚后,我们间相处应可以琴瑟和鸣吧。

他走后不久,我便去拜见了舅母,告诉她,周恒我想嫁,舅母拉着我的手,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舅舅那边她去说,让我安心待嫁便是。

第二日,舅舅便给我们赐婚了,于三个月后成婚,从那日起,整个宫里都忙碌了起来,舅母和德妃娘娘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四处给我筹备嫁妆,之前她们一直打算将我嫁给大表哥,时间自然是无比充裕,但是此刻我却要嫁到成王府中去了,断不可以少了嫁妆,她们这是怕外界以为我在宫里不受宠爱从而成王府的人怠慢我。

大昭的习俗,成亲前几天新人是不可见面的,但是周恒给我写信,声称有十分重要的事要见我,我思考再三决定去见见,毕竟周恒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可能真的有什么急事,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天我如期来到周恒在城外的一个桃林庄子上,但是在那里等我的并不是周恒,而是成王府的护卫以及数不清的弓箭手,他们没有杀我,他们把我绑了起来扔到了一处柴房中。

在那里我见到了一个人,一个我没放在心上的情敌,就是舅母跟我提及的周恒的表妹张芷芸。

当她在开门的瞬间逆光向我走来之时,是个美人,肤白如雪、芳菲妩媚、如花似玉的年纪,心想如果我是个男子的话,我大概也会心动的吧。

在我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看着我,“委屈公主了,让您住在这种简陋之地”,她试探性的开口。

“直接说便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亦或是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威胁到谁了。”心中暗暗思量自己近来得罪到谁了。

“公主说笑了,您怎么会是无权无势呢,再怎么说您背后也是有皇上呀。”女子俏笑一声。

“你们究竟想要什么”,她无端提起舅舅让我感到了莫名的心慌。

“过几日您便知道了,安心在这呆着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过成王世子妃的位子您怕是做不成了”。对待公主高高在上、趾高气扬,她这是笃定我出不去了吗?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了,而我在那个柴房里被关了两日,周恒从未露过面。

第三日他们将我押到城楼之上,我才知道成王与三皇子谋反了,而我恰恰是他们威胁舅舅和太子哥哥的筹码。

我终于理解他为何从未露面了,忙着谋反确实顾不上我这个毫无杀伤力的人质。

很讽刺,还有三日我们便要大婚,而如今的我被自己的未婚夫压在城墙之上,以我的性命威胁着我最亲之人。

是呀,何其讽刺,终究是自己识人不清,又怎能怨的旁人呢,只是愧对于舅舅和太子哥哥,他们辛辛苦苦治理的天下终究是乱了。

终是我们被蒙蔽了,亦或是他们太会装了,谁能料到那个如玉公子般的世子会跟着那个从小懂事乖巧、事事以太子为先的三皇子一起谋反。

在这一刻,我似乎才真正明白了舅母日日教导的人心叵测,只是似乎太晚了。

战争终究开始了,萧峥带兵平定南蛮叛乱,京城留守不过十万兵马,而有三成兵马竟归顺了三皇子,加上成王的两万兵马以及三皇子不知何时私练的私兵,两边几乎不分上下,而他们手里还有一个我……

终于一切到了最后。


“请舅母为宁嘉做主”,素来胆小懦弱的宁嘉突然要皇后做主,良妃有些慌了,按照这些年的了解,这时候的宁嘉应该会说自己脚滑,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就这么过去。

“好,你先休息,这件事本宫自会查清楚为你做主的”,一向过分心软、默默忍受的宁嘉突然想要个真相,皇后心中满满的是心疼。

皇后以为是良妃跟老五这是把人逼急了,当下心中大怒,明明宫中皆知皇后皇帝偏宠宁嘉,良妃母女还敢欺负她,这是分明就是笃定了宁嘉不会开口,她们这是不把帝后放在眼里,皇后气冲冲的带着小九走了。

“宁嘉,她是你姐姐呀,不过是姐妹之间闹着玩罢了,你这是要逼死她呀,你好狠的心呀”,良妃咬牙切齿道。

“可是良妃娘娘是否想过,如果不是我身体康健我可能现在已经无法跟您在这说话了,您可能要去皇陵看我了”,宁嘉淡淡开口,是呀,心狠的人才能活的更久。

“可是你现在不是没事吗。”

“我没事就能抹清姐姐的罪过吗,难道只有死人才配开口求伸冤吗,如果是这样我应该去问问舅舅,大昭什么时候改变律法了”,宁嘉愤然开口。

“母妃算了,是我们棋差一步,不过,宁嘉,你给我等着,往日是我小看你了,果然会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胡莹莹拉着良妃也气乎乎地走了。

宁嘉静静地看着她们母女离开宫门口后。

“彩珠,收拾东西,我们出宫一趟”,宁嘉急忙起身从床上下来。

“公主,您大病未愈,身子实在经受不起,有什么事咱们过几天再说可好。”

“我有急事,快去安排”,既然那个梦是真的,她必须去拜访一下他了。

京城外,净台山,佛光殿内。

“信女胡雅求见净空大师”,宁嘉跪于佛堂前呼唤。

“阿弥陀佛,小僧无一,施主这厢有礼了”门外缓缓走来一个僧人。

“阿弥陀佛,胡雅打扰高僧清修了,高僧见谅。”即使心急宁嘉还是没有忘记应尽的礼数。

“无妨,无妨,贫僧在这等候施主已久,主持早在一个月前闭关,特意嘱咐贫僧在这等候施主”,僧人含笑开口,并将一封信从怀中拿出递给了宁嘉。

宁嘉心中一惊,净空竟知道自己会来,所以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多谢高僧”,宁嘉接过信来,便带着侍卫下山去了。

轿中,宁嘉打开信封,里面短短八字,解开了宁嘉心中无数疑惑。

前世如梦,今世珍重。

果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场梦,前世,原来自己真的从城墙上跃下便香消玉殒了。

原来那一切是真的,周恒的欺骗,三哥的伪装,五公主的陷害,这些我都会记在心中的。

你们给我等着,这一切,我宁嘉都会讨回来。

心中还有一个疑惑,也是一道不明言说的伤疤。

裴允真的不喜欢自己吗,宁嘉上一世坚定的答案动摇了,舅母曾经说过,眼睛是一个人内心最直接的表述,她临死前裴允那种心伤丝毫不亚于绝望,她不相信那是没有感情。

这一世,她想要一份真心属于自己的感情,她不确定裴允能不能给她,但她可以确定从小到大,裴允,从未伤害过她。

所以,这一次,她想去试试,试试她们之间到底能不能有个结局,只是当年之事……

轿子外面天清云淡,真的希望可以一直这么美好下去。

“转路去庆国公府”,宁嘉静静地吩咐下去。

庆国公是长风长公主之前救下的一个侍卫,后来见他身手不凡便将他推荐去了军营,庆国公不负众望,一路过关斩将立下不世之功,后来为了避免功高震主,主动上交军权,皇上大喜,封为庆国公,家中可世袭爵位。

而这一次宁嘉为了对付三皇子,首先要找的就是庆国公。

彩珠在书房外等了半柱香的时间,便看见自家公主和国公爷出来,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公主,下次有空可要多来臣这里玩,臣一定给公主备下好酒好菜”,庆国公年近四十,一点都看不出岁月的痕迹,说话也是最让人喜欢的直言直语。

“好,那下次宁嘉一定来好好品尝李叔府邸的佳肴,”宁嘉笑着答应下。

回到宫中,宁嘉静静坐在床上思考着下午的经过,她已经让李叔好好盯着三皇子,朝堂之事毕竟她接触不到,但是这一次,她不会让三皇子在如此轻易夺权了。

这一次,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宁嘉将手中已经掰成两段的木簪子扔到地上,金银双绣百灵鸟的绣花鞋无声地踩过那断裂的残骸之上,未留下任何风波。

是夜,宫中早已张灯结彩,热闹一片,今天是五公主的生辰,前段时间,五公主意图伤害宁嘉公主被禁足半月之久,母亲良妃也被降为良嫔,这是她们禁足以来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自然无比风光。

只能说良嫔母女太看不清形势了,自以为宁嘉无父无母好欺负,结果踢到硬石头了。

五公主跟宁嘉虽说都是公主,但是宁嘉那是有明确封号的,比起五公主那不是强了一点半点。

只能说她们母子挑软柿子捏,捏到爆仗了。

宴会之上,觥筹交错,虽然皇上敬爱皇后,但还是雨露均沾,博爱后宫,所以皇子、公主并不少,正所谓人多是非多,这不麻烦来了。

小九又跟老五杠起来了,这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这种戏码每隔几天便要在后宫上演一次,每次都是老五吃亏,或者二人一起被禁足。

不过这一次,宁嘉在自己的位置上,端着一杯茶来掩饰自己,在细细打量着宴会之上每个人的神情,最终她的视线停在了一位鹅黄色长裙,头戴双鸟庆春银簪,一对碧玉流苏耳坠显得小脸越发白净清纯的女子身上。

别人都在注意一席淡粉长裙及地,格外娇嫩的五公主,或者一袭红衣璀璨夺目的九公主。

而她却静静待在太后身边,她便是户部侍郎之女也就是太后的嫡亲侄女—柳念瑶。

世人皆知京城第一才女柳念瑶为人冷霜高傲、从不屑与人相争,却不知会咬人的狗不叫,不知道这位冰清玉洁的柳姑娘心思多么狠毒。

宁嘉摸着自己透着寒意的护甲心思百转千回,呵,好一个绝色无双的柳念瑶,不知道有了我,你是否还能主东宫,登临后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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