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酌垂目笑了声,“我的意思是,如果夫人刚刚能答应让我给你洗澡,肯定就不会滑倒。”他指了指门上的把手,饶有兴致道:“门锁这么紧干什么?怕我突然闯进去?”
“是。”黎梨很实在地点了个头,“门锁真的是个伟大的发明,就是为了防你这种臭流氓。”
顾酌闷笑了声。
黎梨懒得跟他在浴室门口说废话,提步就要走,还未越过身侧,就被人一掌掐住了腰,半搂在怀里。
她挣了下没挣开。
浴室内的热气顺着大开的门涌出来,铺在人身上满是燥热感。
男人双唇贴在她耳旁,一时间,分不清是浴室内升腾的水气还是口中呼出的热气,耳朵热热痒痒的。
“夫人的身体,真是美。”
黎梨脖子一缩,正要一胳膊肘捶上他的胸膛,顾酌立马放开了她,预判了她的预判。
她下一脚就踹到了她的小腿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顾酌没再追上来调戏人,径自去了浴室,片刻后,浴室内响起水声,顾酌在洗澡。
黎梨看了眼手机,看着大红床陷入了沉思。
她想,到底要不要矫情一下和顾酌分房睡呢,还有个次卧可以选择。
两人确实已经坦诚相见过,但那毕竟是自己喝醉了的时候,顾酌在协议书上也提了,两人一年的婚姻生活中,也包括了正常的夫妻生活。
但如果让她清醒着跟顾酌发生关系,她现在还没有办法劝自己做到。
浴室内虚影绰绰,黎梨失焦地看着一角,眸间恍惚中似又浮现出那个少年,她明明不知道他的模样、他的名字、身份以及总总,可就是,控制不住去想。
她就这样轻易答应了和另一个男人的婚约,轻易地和他发生了关系,是不是真的不配再想着过去的一切了。
黎梨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试图用疼痛将自己从久远又如藤蔓般缠绕着的过去中唤醒,大宝在挠门,她摇了下脑袋,抱上大宝去了次卧。
次卧里仍旧是全红,可离谱的是,被子却还没有铺,屋内所有的一切都是配置好的,只是床上只有光溜溜的大红床单。
没法睡,她是不可能去铺床的,黎梨默默地从次卧退了出来。
算了,都在同一个屋子里,躲这种事情是躲不掉的。
只要她不同意,顾酌应该也不会太强迫她,至少今晚她不愿意,今天她着实有些累了,时间也很晚,她困了。
黎梨将大宝放到猫窝,自己又回了主卧,掀开被子睡了进去。
屋内温度不高,被褥很软,陷进去极为亲肤,除了太红,其他都挺舒服。
浴室内水声还在响,她初时有些紧张,紧张着洗澡出来后的顾酌,可许是太累了,纷乱的思绪搅在一起,竟随着那淅淅沥沥的声响,脑袋开始泛起迷糊。
在即将陷入睡眠时,背后被子似乎被人掀了开来,接着身侧陷了下去。
“老婆……”男人的声音自耳后响起,泛起被水浸了的轻哑:“新婚夜,怎么能这么早睡呢。”
黎梨将要入睡的那根弦一下绷了开来,她睁开眼,男人胳膊横在了身前,一把将她捞进了怀里。
顾酌脸在她后颈蹭了蹭,皮肤立刻沾上了水汽,晕开冰凉的触感。
贴着她后背的胸膛似乎未穿衣服,男人炙热的体温只隔着她睡衣的薄薄衣料传了过来。
黎梨后背一紧,立刻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