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身从我腰上拽下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随即盈盈笑了起来:“我说是什么硌得我生疼,原来是这玩意儿,驸马倒是有心了。”
说着,她伸手使劲戳了一下我的额头:“就是人跟个闷葫芦似的,讨好卖乖也不会了。”
我淡笑着:“公主不就是喜欢臣这样么。”
她咯咯笑倒在我怀里,笑得花枝乱颤,乌发散了一地,像泼墨一般。
我轻柔地替她拢过了长发,把发梢分成两股,绾成环状盘在头顶,再用一支玉笄固定住。
公主摸了摸盘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得风情万种。
“驸马真是好手艺,连这般复杂的编发都会。”
我面不改色:“公主谬赞了,臣只是想尽自己所能伺候好公主殿下。”
“我好看吗?”她突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公主在微臣心目中自然是举世无双,有倾城之貌。”
“那你为何不抬眼看我?”
我抬起头,看见公主的脸在面前放大,弯弯的柳叶眉,黑鸦似的睫毛,眼波流转间媚色动人。
“你耳尖红了哟。”公主调笑道。
一股燥热感袭上我的脸庞。
我掩耳挡铃般捂住自己的耳朵,心中突然有个小小的愿望生根发芽。
如果过去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那一个个夜不能寐的晚上从来没有出现过,那现在是不是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记忆中爹娘的脸是模糊的,眼前巧笑嫣然的公主却是如此鲜活。
我发泄般的咬了手腕一口。
爹娘的脸又清晰起来。
“公主,微臣还有要务要忙,就先行告退了。”
我别过脸,低垂着眉眼退下,来不及捕捉到公主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看着刚刚那样一幅琴瑟和鸣的画面,恐怕任谁也想不到公主是几年前害死我爹娘的罪魁祸首。
爹娘去世后,我便离了家,到处流浪,吃着百家饭长大。
直到后来一户姓宋的富余人家好心收养了我,对外称我是他们自小养在外的幼子后,我才得以平安长大。
“东有启明,西有长庚,长庚这名字不能留,你以后还是叫长生罢了,避避祸端。”宋夫人怜爱地摸摸我饿得有些发黄的脸蛋。
宋老爷和夫人都知道我的身世,他们可怜我,从来也不在我面前谈论这些事情。
所有人都以为我当时年纪小,什么也记不得。
可是谁也不知道,这样的仇恨非但没有被遗忘,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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