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他们也曾经彼此发过誓要这样相亲相爱地一辈子活下去的,只是岁月偷走了他们的纯真记忆,最后他们相忘于江湖。
我大妈是在我走后咽气的。在这之前,我是见过她最后一次面的。她已经瘦得恍若一具骷髅了,嘴巴歪斜不能言语,眼睛呆滞无神瞳孔变成蓝色如幽灵一般,她浑身一直在打着颤抖着实吓人。那些见过她的人,都被吓得晚上做噩梦。但是当我见她最后一面时,我不知道那是最后一面,她也不知道那是最后一面。我心里本来想着她这是恶人自有恶报的,可是我正准备这样想着时,我居然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慈悲的泪、辛酸的泪。
据说我二叔临死前的情景大致和我大妈临死前的情景大差不差的。他俩人都是在极度的痛苦和饥饿中死去的,都是孤零零地离开的。这源自于我们当时都很忙碌,并未料想到事情来得很突然,且他俩人都是大家平时讨厌的类型。
我奶奶是在我大妈去世的半年后去世的。当我们把这个消息告知于我二叔时,我二叔全家人都在异乡,未能够及时赶回来。我父亲碍于兄弟情面,且又是一母同胞的弟兄,就理所当然地拨通了我二叔的电话并将事情的原委细细诉于他。我二叔醉醺醺地接了电话,喃喃呓语道:“死了就死了吧,我们也是回不来的,大家都忙着挣钱了。”我父亲一听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从此以后,我父亲和我二叔形同陌路人,我爷爷也因此再也不理会他的。
直到第二年年底我爷爷去世,我二叔也没有再回过这个大家庭一趟。他依然没有来参加我爷爷的葬礼,我知道他和我父亲已经结下了今生今世不可解开的梁子。后来,我听说我二叔曾悄悄地带着我二妈去我爷爷奶奶的坟前偷偷地祭拜过,竟哭得痛彻心扉。可他从来都没有公开承认过这件事情,大概是被农人们撞见了,我们才知晓的。
关于我二叔这一生的生平,只怕我是难以公正客观地诉清事实的。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我竟也是不好说的。一个人的自私狭隘,一个人的贪婪嫉妒,一个人的愚昧无知,这些习性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