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啊,快跟上去看看,别让她做傻事!”
到底还是同血脉的,叔公还是担心方悠会做傻事。
我快步跑出去,正好看到方悠跑到路边。
我们家的车正好停在路边。
方悠一把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举起拐杖,对准车内的李宸年的胸口,用尽全力插下去。
“你这个骗子,都怪你骗我说看到了裴律带着囡囡和小三在一起!”
车内的李宸年说什么,我听不清。
我只看到挡风玻璃瞬间布满鲜血。
方悠的脸上和身上,也溅上了李宸年的血。
我有些害怕地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害怕方悠失去理智,连我也一起杀了。
人真是不能胡思乱想。
我刚冒出这个念头,抬头就看到方悠握紧手中鲜血淋淋的拐杖朝我走来。
我害怕地往后退。
我越退,方悠靠得越近。
一边朝我逼近,一边说:“没事了!
没事了!
我把他杀了!
以后就不会有人挡在我们中间,我们能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了!”
这时的我,不敢多说什么,怕激怒她。
方悠见我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你不想继续跟我过日子对吧?
是不是?”
方悠举起手中的拐杖,一步一步逼近我。
我退到无路可退,身后是一堵墙,看着举着杀人凶器朝我步步紧逼的方悠。
心里想着看来我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也好,我可以去跟囡囡团聚了!
看着举着拐杖,朝我冲过来的方悠。
那一刻,我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是有终于能够跟囡囡团聚,不用苟活在这世上的解脱。
我闭上眼,等着死亡的降临。
几秒钟后,我听到了拐杖掉地上的声音。
睁开眼一看,方悠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倒在绿化带的围栏上。
原来她举着拐杖要插入我心脏时,脚底一滑,整个人摔进了路边的绿化带。
就是那么巧,整个人插到了绿化带的铁围栏。
我看着方悠整个人像喷泉一样,不停地往外喷血。
围观的人大喊着叫救护车。
救护车赶到时,方悠只剩下半条命。
看她还有一丝意识,我凑到她耳边轻声地说:“没文化就要多读书,有血缘关系的才不能输血!”
我看着医务人员将方悠抬上救护车,我恳求医生,无论花费多少金钱,都要救活她。
我已经做好了卖房的准备。
我只要她活着。
因为,她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
亲戚朋友见我如此重感情,纷纷上前安慰我。
有些大婶甚至说了,这件事处理好后,让我和方悠离婚,她立马给我找个听话懂事的媳妇。
我谢绝了她们的好意,一再表示,我这辈子只有方悠这个妻子。
毕竟她是个祸害,我的这辈子已经被她毁了,自然是要跟着她一辈子。
断断不能让她去祸害其他人。
终于在我花费了一百多万的医药费后,方悠活了下来。
只不过这种毫无尊严的活,比死了还难受。
她的喉咙被刺穿,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脊椎神经严重受损,再也不能走路。
每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坐轮椅上,由我推她出去晒太阳。
伤势过重,她的大小便也无法自理。
每当我推她到人多的地方,她尿失禁时,就会吱哇乱叫,要我带她回家。
而我当然是当作听不懂,任由她坐在人多显眼的位置,眼睁睁看着从她身边经过的人,捂着鼻子瞪着她,出糗丢脸。
日子久了,方悠的自尊心也碎了一地。
一天凌晨,我被细微的动静声吵醒。
我立马跑到方悠的卧室查看。
原来她偷偷藏了一把小刀,准备割腕自杀。
“想死?
做梦!”
我用绳子将她的四肢捆紧,塞到车的后座,准备将她送到精神疗养院开往疗养院的途中,方悠不停地流泪,用头撞击面前的挡板。
我知道,她在求我,求我让她去死。
“不可能,死对你来说是种解脱,我不会让你解脱!”
方悠听到我这么说,绝望地闭上眼。
我将她送到疗养院后,又付了一大笔费用,嘱托院方说她有自杀倾向,务必看好她。
因为我知道,让她这么不人不鬼的活着,才是最大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