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毫不在意头上的鲜血,也不在意满地残渣,三步两步爬到他的脚下。
声泪俱下:
“陛下饶命,饶命啊,我隐瞒病情,只是爱重陛下,不想没了陛下的宠爱。” 南帝一脚将她远远踢开:
“脏妇,离朕远点,爱朕,就不惜让朕也染病?” “这宫中哪里容得下你这样的毒妇?” “来人,将这贱人关进冷宫,永世不得出。” 他想着自己忍受多日头疼,气实在难消,继续颁旨: “梁家抄家,除去梁贵兵权,削去爵位,跟其他男丁一起当苦役去吧,女眷入浣衣局,全部当官奴。” 我抬眼看他,好一招借病卸兵权,南帝的帝王之术玩得炉火纯青。
好好的家宴变成闹剧收场,离席之际皇后轻抚长裙,悄悄走到我的身边。
耳语:“我知是你,我们走着瞧。” 我冷笑着:终于,你也不装了,很好。
贵妃倒下,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
半夜,我忽然被侍卫叫去弹琴,只因南帝的头痛开始加剧。
我到时,寝宫内早已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装饰品摔碎的残渣。
可房间空无一人,我正四处寻找,他一把从身后抱住我。
听着语气有些疯癫:“芊芊,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我使劲挣脱他的怀抱,我知道,这是毒已开始深入的表现。
头疼开始影响他的判断力,甚至偶尔会出现幻觉。
我毕恭毕敬地说道:“陛下,我是安女官,您认错人了。” “不,你的摇曳步姿我不会认错,全天下,只有你能步步生莲。” 他再次抱住我,把头埋进我的脖子: “芊芊,不要离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你。” 他一句一个“我”,完全没有万人之上、唯我独尊的龙霸之气。
见我挣扎,还想推开他,他拉着我的手: “芊芊,你不信我没关系,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说完,他拉着我进入内室,又慢慢打开一个密室。
只见里面一顶巨大的绿玉床陈列在屋子正中。
而床上,躺着的是一副骇人的白骨架。
在头部相应位置上,分别摆放着两个干枯的眼珠,一个皱皮的鼻子,还有两片早已缩水的双唇。
这分明就是从活人身上现割下来的。
我的心在狂跳颤抖,这一刻,我好像能听到那些女人们的尖叫和痛苦呻吟。
他兴奋地指着:
“看,芊芊,这就是你,我从璟国带回来的,我每晚都会摸着她的鼻子、嘴巴,跟她说好多好多话。” 这个男人真的疯了,爱我的母亲爱得如此疯癫,如此令人发指。
为了一已私欲,他不在乎劳民伤财,不在乎百姓饱受战乱之苦,甚至不在乎爱人死后的安宁。
这哪里是爱,这分明是野蛮的占有,畸形的自我陶醉! 此时此刻,我恨不得当场拿刀捅死他。
可是,我知道还没到时候。
众叛亲离、生离死别、江山易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我死死攥着拳头,用尽全身力气让声音尽量柔和:
“陛下,我知道了,我们出去吧。” 他恋恋不舍地看着白骨,在我再三劝说下才重新回到殿内。
回去前,我又拿了一床被单盖上了母亲的骸骨。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墨雨书香》回复书号【14958】